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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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給出的方法一針見血。
作為日本公安在組織中還沒有暴露的臥底,波本的身份的確十分有價值。
就是好像有點過河拆橋的感覺。
馬丁尼偷偷觀察著波本的表情,他似乎還在為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白朗蒂而若有所思,但並沒有像之前在安全屋裏那樣,馬上把他揪著問“你又要背著我搞事了是吧”。
好吧,這已經不是什麽好像了,就是可以被列入教科書的過河拆橋行為。
沒有一口回絕,馬丁尼在心裏和著稀泥:“我會根據事情發展看情況行動的,謝謝您的建議。”
森鷗外不置可否。
有了一定的“證據”,灰原哀開始考慮起他話裏的真實性起來。馬丁尼完全有恃無恐,即使她找到白朗蒂求證,沒辦法解釋自己怎麽知道馬丁尼暗網賬號的白朗蒂也隻能順著這個理由說,除了認識意外還有什麽更好的理由呢。
白朗蒂30的智力不允許她做這麽複雜的思考。
“不和我一起也沒關係啦,我隻是看見了熟人前來打個招呼。”馬丁尼撐著膝蓋站了起來,翠色的眼眸被彎起來的眼睛藏了起來,他露出小狐狸一樣的笑,“說起來,另外一個也是我的‘熟人’,丹特陳,最近還好嗎?”
“不好。”丹特陳緩緩說。
馬丁尼笑笑:“那可不行,你不好的話別人也不會好。唉,繃帶怎麽鬆開啦,還是纏緊一點比較好,這裏人這麽多,要是指甲蓋不小心碰到了誰,精神康複中心和icu可能住不下那麽多人。”
丹特陳並不繼續作聲,隻是躲開他的目光,視線放在自己的指尖,拿餘光注意著金發青年的動向。
在係統和奈亞同步刷新後的短短五分鍾,他已經接連碰到了兩張角色卡。
五分鍾前,鈴木園子和中石惠來到灰原哀麵前。
帶著黃色發箍的少女左右張望了半天,有些奇怪:“誒,小哀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他去買飲料了。”
“誒,真好啊。”鈴木園子感歎完了還不忘用胳膊肘抵了抵中石惠,“阿惠,你怎麽了?”
作為公眾人物,中石惠帶著一頂遮住大半張臉的鴨舌帽,穿著路邊攤那種便宜體恤,整個人佝僂著背,無精打采的樣子。
丹特陳敢肯定,他絕對是在掩飾自己看見麵板後的一瞬間不自然。
“沒什麽,隻是在想什麽時候回去,”中石惠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道,“折磨我兩個小時足夠了吧?這個水族館還沒你家的遊泳館大。”
“你再這樣消極發言我就不幫你找箱——”
“走走走,現在就逛起來。”中石惠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明顯是不想讓一旁的丹特陳聽見點什麽。
雖然並沒有必要,之前發生的所有事丹特陳都知道,真正區分開信息差的也隻是在三分鍾前。
“對了,之前你說的財團邀請賽,我想了想,還是去吧。”中石惠扯住鈴木園子的挎包,“走了。”
從始自終,中石惠和丹特陳都沒有任何交流,鈴木園子也隻是把他當作恰好坐在這裏休息的遊客而已。
丹特陳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不確定中石惠是不是主卡,但目前看來,對方具備主卡具有的一切特征:
因為可以直接共享其他人的信息,在前期他不用有任何行動。
因為有足夠的自信能夠保留這張角色卡,他隻用維持好現階段的人物設定,一個雖然喜歡逃避但職業技術依舊維持著水準的網球選手。
並且,不是主卡還不是丹特陳唯一的劣勢——他的直播間沒有觀眾。
黑貓奈亞早就想好了安慰他記的說辭:“因為您是巫師呀,一個掌握著神秘能力的巫師,協助起來完全沒有任何挑戰性。”
它說得有模有樣,“您一狠心直接詛咒所有角色卡死亡,那遊戲不就直接結束了嗎!哦……不行,伊塔庫亞不受您詛咒的影響,那就除了祂以外!雖然您會損失掉所有的理智值就是了。”
丹特陳:“那最後的贏家不就是伊塔庫亞了嗎?”
“哇哦,您居然比奈亞要聰明~”黑貓笑嘻嘻說,“反正就是這麽一回事啦,直播間觀眾都是根據自己的喜好進行的選擇,您觀眾是什麽樣子,您應該很清楚才是哦!”
丹特陳:“……”
這話說得完全沒有毛病。
“所以就是這樣啦,奈亞倒是很看好您。加油,巫師先生,星之彩可不能失去祂的軀殼。”
“星之彩不可以,伊塔庫亞就可以了?”
“這就是您的煩惱啦,黑貓的小腦袋瓜可不能思考這麽複雜的問題。”
丹特陳覺得自己要是不得不走上詛咒別人的道路的話,第一個詛咒的可能就是黑貓。
得讓這隻貓再也說不出話來才行。
似乎是察覺到了某種危險,黑貓收斂起笑容,乖巧如街邊店麵外擺放的招財貓一樣。
而在中石惠離開五分鍾後,馬丁尼和波本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在與灰原哀的一番對話後,他看得出來,灰原哀有些動搖了。
“馬丁尼使用了「話術」嗎?”丹特陳問黑貓。
黑貓眨眨眼:“不清楚哦,但是您可以試著用「話術」進行對抗,在成功檢定的前提下,您的點數比對方小的話算作對抗成功,要試試嗎?”
看了眼自己的麵板,先不提「話術」技能,45的幸運就已經讓他在80幸運的馬丁尼麵前像個剛從貧民窟出來的小可憐了。
這種行為一般被叫做“自取其辱”。
見丹特陳不理會自己,馬丁尼也沒有任何尷尬,他像是天生就不會有這類的情緒,聳聳肩,轉頭開始思索起把波本賣給赤井秀一的可能性了。
“我和你一起去。”灰原哀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好哦,”馬丁尼按捺住初步達成目標的喜悅,假惺惺道,“波本會保護我們的安全……”他衝身側的男人眨眨眼,“是吧,搭檔~”
三個人一起離開了。
丹特陳掏出手機給白馬探撥去了電話,等待音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這讓他稍微有些不妙的預感。
白馬探是十分準時守信的一個人,他甚至會把自己的行為規劃道每分每秒,相應的,他的行為也總是果斷不拖遝。
他的身上不存在忙著什麽事情而沒聽見電話鈴聲這樣的可能性。
水族館的形勢實在是太複雜,丹特陳不能賭。
想了想,他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著貼在牆上的地圖向管理室內走去。
水族館管理室的負責人是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門被敲開的時候他正在監控屏幕麵前坐著,樂嗬嗬地用手機看視頻。見有人進來,男人立刻收起手機,掛起營業微笑。
“先生,這裏是不讓入內的。”他說,“有任何問題可以谘詢遊客中心的工作人員,需要我叫人帶您過去嗎?”
監控屏幕有條不紊地再多個展館監控來回切換,丹特陳小聲說:“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的話需要在遊客中心登記,請您放心,我們的工作效率很高的。”
“之前有人來過這裏嗎?”丹特陳直接問道,“是個茶發的高個子,或許他還像您申請查看了水族館的監控。”
男人瞬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那位偵探啊,”他說,“記之前是來過,看了一會兒監控後接了個電話,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樣子,著急離開了。我似乎記得在監控裏看見他走出了水族館。”
丹特陳皺起眉,“您確定嗎?”
“那可是位很有名的偵探,我要是在屏幕裏看見了一定不會認錯的。”男人斬釘截鐵說。
光是這麽說還不夠篤定,男人轉動椅子回到屏幕前,根據自己的記憶調出了水族館門口的監控錄像。
在稍微有些模糊的監控畫麵中,那個身量高挑的茶發男人明顯就是白馬探沒錯,而他旁邊的……
是一個看上去和丹特陳極為相似的青年。
裹得嚴嚴實實的衣物,雙手和脖子被繃帶纏繞著,走路垂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白馬探身側。
任何見過丹特陳的人都會下意識覺得這就是他本人沒錯!
男人也發現了這點奇怪之處,疑惑的目光在屏幕和青年中間來回遊走,自言自語道:“好像是這樣,您不是和他一起離開了嗎?”
如果一個人看起來像丹特陳,見過他的人都會把他當作丹特陳,那麽他……
“在認識的人裏除了基德和貝爾摩德以外,恐怕隻有一個成功的「偽裝」能做到這一點了吧~”黑貓說出了丹特陳的心聲。
和工作人員道謝後,丹特陳離開了管理室內。
白馬探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水族館的人`流量沒有減緩的趨勢,之前來水族館是為了能在一定範圍內牽製住其他組,這個目的在奈亞帶來全新規則之後就分崩瓦解了。
丹特陳覺得自己現在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他想先找到白馬探。
這麽想著,丹特陳快步向水族館門外走去,等人`流密度終於降低,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十分清新後,他找到一個沒人的路口。
“我要使用「占卜」技能,”他向黑貓下達指令,“白馬探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