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出了虎穴又入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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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沈誠舒帶著幾個人向她走來了。

    她急忙轉身,身後也有幾個強悍見狀的男人,單看那氣勢就是高手。

    真是天不助我!

    罷了,天道這狗東西,也不可能助我,否則,我就穿成女主了!——陳瑾初想著。

    她摸了摸懷裏,還有一些蒙汗藥、石灰,但是,量嘛,恐怕不能讓她殺出一條出路來,而且,按照原文描述,沈誠舒武功高強,已經到了尊王級別,是華夏大陸的十大高手之一。

    隻要他出手,她隻有灰飛煙滅一種可能。

    “沈大人這是——”陳瑾初害怕,但她不得不承認,這狗賊有一副好皮囊,高大挺拔,又儒雅俊秀。

    沈誠舒一臉冷峻地看著她,殺氣油然而出。

    “大殿上的事,我是實話實說,破了那兩個秘術師的秘術也是求生的本能。不過,我就是個淬體都未成功的弱女子,您這麽大的陣仗,小題大做了吧?”不是她不怕死,是她知道,求饒沒用。

    沈誠舒輕輕一彈,陳瑾初連退好多步,胸腹處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不合適吧?”陳瑾初笑道,她沒想到自己還有用上這句古老台詞的一天。

    沈誠舒冷笑道:“搶?你也配?”

    “是是是,我不配。那我先走了。”陳瑾初笑道。

    她的笑落在沈誠舒眼中就成了一種諷刺。

    他心中惱怒不已,但在即將發作的一瞬間,看到她別在發髻邊上的兩朵綠萼梅花,府中也有這樣的品種,好像叫月影。

    她像這梅花一般,柔弱中透著頑強,明明害怕,卻沒有任何的奴顏婢膝之態。

    於是,他突然生出了一絲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以前的那個她與眼前這個她,哪個才是她的真麵目?

    好奇讓他生出了耐心:“打暈了,背走。不過,他們下手很重,萬一失手把你打死了,也難說。”

    沈誠舒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好奇會讓一個男人做出瘋狂的舉動,比如現在,按照他以前的做派,這種女人隻有挫骨揚灰一條路,但是,他現在想要“研究”她,所以,她還能活。

    陳瑾初並不想被人開瓢,影響小仙女的形象!何況,她現在已經掛彩了,頭上還纏著紗布呢!

    “別別,我跟您走。”陳瑾初賠笑道。

    她被關進之前自己住的那個小偏院。

    “你若是敢逃,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沈誠舒冷道。

    陳瑾初笑道:“不敢逃,也沒想過逃,這國公府有吃有喝,省得我在外頭風餐露宿。”

    沈誠舒探下身子,明明好看的墨黑眼睛卻如鷹隼一般,審視地看著她,冷道:“你是誰?”

    他捏起她的臉,沒有看到人皮麵具的痕跡,還按壓了她的風池穴、風府穴等穴位,也沒有發現異常。

    還是從前那張臉。

    但他知道,絕對不是原先那個丫頭。

    陳瑾初笑道:“您的秘術師不是已經探出了麽?我是夏楠笙送過來的丫頭。”

    以往陳瑾初向別人介紹自己時,會說:“陳瑾初。老陳家的陳,懷瑾握瑜的瑾,初次見麵的初。”

    和沈誠舒這樣的大豬蹄子,根本沒有必要。

    如果他當初有點人性、稍微憐香惜玉,原主也不至於死得那麽早。

    “以後你就叫隨喜吧。”沈誠舒道。

    “”陳瑾初有幾句粗話想脫口而出,她發誓,她就算是撿隻流浪貓,也不會這麽隨意地給它取個名字,而且是這麽俗氣的名字!

    陳瑾初嗤之以鼻:“您就是叫我春花秋月,也比隨喜這個名字好聽。”

    “不要不識好歹。”沈誠舒外在斯文儒雅,卻是個練家子,力氣很大,他輕輕一摜,陳瑾初便摔倒在地,多處酸痛。

    沈誠舒走過來,踩著陳瑾初的一隻手,輕輕一擰,痛得陳瑾初齜牙咧嘴,他走出去,留下一句:“晚上過來好好伺候!”

    才從國師府這個虎穴跑出來,九死一生,一轉眼又進了勤國公府,這是狼窩啊!

    看了看自己已經紅腫破皮的手,陳瑾初又怒又恨。

    到了晚間,她就被招到了沈誠舒的屋子。

    沈誠舒看見她頭上裹著紗布,手上纏著白布,登時覺得掃興,冷道:“滾回去!養好傷再來。”

    陳瑾初表麵恭敬地退了回來,心裏卻暗自慶幸,果真,把自己打扮得醜一些、邋遢一些,他會對自己沒性-趣——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深夜,陳瑾初熄滅了蠟燭,躺在床上思索:她離開國師府不過一夜,就被沈誠舒的人抓住了,這麽巧?隻能說明沈誠舒的人在盯著國師府的動向,既然有人盯著國師府,葉扶蘇會不知道?不采取措施?

    等她想明白這些問題的答案,她幾乎可以肯定,這是葉扶蘇設計的;那麽之前在武陵郡是不是沈誠舒設計的呢?

    傷心、失望,但也讓她更加堅定搞事業的決心!

    男人會欺騙和利用自己,但是,事業不會。

    可惜,她現在寸步難行。

    沈誠舒給她派了兩個強壯無比的仆婦,這二人在內宅向來以蠻橫惡毒出名,對不受寵的下人非打即罵,時常收受下人們的好處。

    被派到陳瑾初這裏,沒有油水,陳瑾初又隻是一個暖床的丫頭身份,對陳瑾初頗有怨言,當麵破口大罵,措辭十分淫穢下作,還推推搡搡。

    陳瑾初心想:老子不和你計較,等我傷好了,揍死你丫的!

    就這樣,也忍了半個月。

    沈誠舒因為體內有子母蠱,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開葷之後食髓知味,對女人需求很大,陳瑾初髒兮兮的樣子讓他看著很不順眼,就抬了其他麵貌清秀的丫頭,後院裏還有很多官員、權貴送過來的美人,所以,一時半會也想不起陳瑾初,畢竟女人對他這種男人來說,要多少有多少!

    陳瑾初被遺忘,也樂得享受寧靜,好生養精蓄銳。

    “我說什麽來著,這個賤蹄子一臉的刻薄相,不可能讓世子稀罕多久的,這不,公子出行,帶了那麽多丫鬟仆婦,都沒她!”姚嫂輕蔑地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