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國師滿意否?(求首訂、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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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瑾初道:“我看你們都是普通的百姓,螻蟻尚且貪生,你們又何必以卵擊石?不如和我說說,你們是受何人唆使?截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一條。”

    一個中年漢子喊道:“死?我們不怕死!本就是鬼門關裏跑出來的。狗官,有本事殺了我們!”

    陳瑾初走到他們身邊,道:“這可是一品大員, 謀殺朝廷一品大員,要誅三族的。你們不怕死,難道家中就沒有父母兄弟子女了嗎?”

    有人又喊道:“都餓死了!不要說三族,九族都找不出幾個活人!”

    陳瑾初道:“原來這樣,你們先等等。”

    她轉身去了馬車,從車前方取來了自己的包裹, 裏麵有五香牛肉和香辣牛筋。

    “瞧見了嗎?牛肉,五香的,黃牛肉, 老字號店鋪裏買的,那個店鋪號稱什麽來著?飄香百裏。想吃嗎?”陳瑾初笑道。

    領頭的那個喊道:“休想用食物誘惑我們!”

    還有人跟著叫喚:“誰知道有沒有毒?”

    陳瑾初從靴子裏拿出一把小匕首,切了一塊牛肉,一邊吃一邊笑:“香,非常香!”

    她又衝馬車那裏招了招手:“把車上的幹糧都給我拿來。”

    車夫是個侍衛,沒有葉扶蘇的命令,他不敢貿然行動,葉扶蘇在馬車內淡淡道:“給她。”

    陳瑾初接了包裹:“還有這裏的燒餅、饅頭、包子。你們如實和我說,我不但不殺你們,我還給你們吃的,有了這些吃的,你們又可以支撐好幾天, 說不定還能救一下家人。”

    她拿了幾個餅交給其中一人, 笑道:“你嚐嚐香不香?”

    那人猶豫了一下,猛然搶過去, 狼吞虎咽起來,根本顧不上說話。

    其餘人有些心動, 不停地流口水。

    陳瑾初笑道:“要殺你們易如反掌, 我何必浪費幾個饅頭?還有這牛肉,我買來自己吃的。”

    這些人本就是一群無家可歸的難民,城府不深,加之他們餓了許多天,在食物的誘惑下,陳瑾初很快便從他們口中套出了事實:

    建安、雲來等州連年幹旱,莊稼顆粒無收,賦稅又重,百姓民不聊生,他們聽說,是國師為了斂財派自己的人前來賑災,名為賑災實則中飽私囊,將賑災物資都收歸己有,所以,賑災三年,依然是顆粒無收,稅賦卻不減。

    “我要告訴你們, 你們是被別有用心者利用了, 國師雖然雷霆手段,但從來都是對付貪官汙吏、懲治的是那些忘恩負義之人, 絕不是你們這些普通百姓。回去吧,朝廷會盡快派人來的,若是我來賑災,你們能找到我的話,我再請你們吃牛肉。所以,你們要好好活著。”

    一個少年問道:“真的請我們吃牛肉?”

    陳瑾初笑道:“那必須的,君子重信,言必行。”

    上了馬車,陳瑾初給葉扶蘇認真匯報了這件事,並加了自己的分析。

    “所以,你認為是有人故意給本座潑髒水?”

    陳瑾初道:“表麵上看,這些人必然是受人鼓動,我們若是追查,查出幕後主使應該不難;這幕後之人連您都敢誣陷,想必不會是單純的傻大膽,自然不會送個把柄給我們,所以,我猜測還有深層次的原因,可能有人要告訴我們,有人已經拿這裏的災情做文章並可能存在嚴重的徇私舞弊狀況,”

    “那你以為是誰呢?”

    除了沈誠舒,誰還敢與葉扶蘇抗衡?但陳瑾初卻道:“沒有證據,我不敢亂猜。”

    “你覺得本座該如何做?”

    要是換了別人,那肯定謙卑無比地推脫一番,但是,作為現代人,陳瑾初沒想那麽多:“我們當然是派人來賑災,收獲民心,讓這些流言不攻自破,順帶查處徇私舞弊者,為百姓做主。”

    “這些都是愚民,他們的心意有何用?隻要有人威逼利誘便會倒戈,本座隻要夠強,無懼。”葉扶蘇冷道。

    陳瑾初抓著他的手,撒嬌道:“可是他們那麽冤枉你,我難過,而且生氣!明明國師不是這種人!”

    葉扶蘇反手握住陳瑾初的手,道:“你真這麽想?”

    陳瑾初點點頭,道:“國師是這個世間唯一一個讓我真實獲利的人,我沒有出身、沒有背景,也算不上聰明,資質更是一般,論姿色,若是國師願意,可以找到比我美十倍甚至百倍的女子,但國師還是給了我寶貴且超級厲害的兩成功力,讓我衣食無憂地活下去。算起來,如同再生父母。”

    嗯,先把帽子戴高高,然後再說自己的計劃。

    “嗯,你對自己如此清晰認知,本座欣慰。”

    “”有一句粗口不知道當不當說?

    葉扶蘇閉目養神,陳瑾初狗腿地給他捏捏手,不要問手法從哪裏學的,美容院去的次數多了,無師自通,按摩手法信手拈來。

    “那國師派誰來賑災呢?”陳瑾初問。

    葉扶蘇睜開眼,目光如炬,看著陳瑾初,嚇得她一哆嗦。

    “國師好凶。”陳瑾初委屈道。

    葉扶蘇手一抬,扯了一下陳瑾初的腰帶,陳瑾初順著那力道倒在了他的懷裏,那好聞的冰梅氣味撲麵而來。

    一張俊美無雙的神顏近在咫尺,陳瑾初覺得自己親一下就是占便宜,而且是大便宜,於是她腰身一動,主動勾了葉扶蘇的脖子,在那冰冷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想給那幾個人分牛肉嗎?”葉扶蘇問,原來他什麽都聽到了。

    陳瑾初馬上反應過來,他這是問自己是否願意留在建安賑災,當即笑道:“如果國師準許的話,我當然願意。”

    葉扶蘇勾了勾嘴角,道:“本座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今晚若是讓本座滿意了,你可以留下來代本座處理賑災的事情。”

    陳瑾初道:“真的?那我一定好好努力。”

    葉扶蘇垂下眸子,眸子裏帶著淺淺的笑意。

    晚上,陳瑾初宿在了雲來城的一處院子裏,應該是葉扶蘇的私產。

    為了求得賑災的差事,她可是使出渾身解數,甜言蜜語也說了幾籮筐。

    按照葉扶蘇狀態來判斷,她認為他應該是滿意的,於是,很自信地問了一句:“國師,那我可以留下來賑災嗎?”

    葉扶蘇冷道:“本座不滿意。”

    陳瑾初愣住了,憤怒了,想發作,想破口大罵,最後一絲理性讓她認清到現實,一抬頭,就是嫵媚一笑:“我改。”

    葉扶蘇看著某人由一隻炸毛的獅子變成乖順小貓這中間的層層變化,心中想笑,一伸手,將陳瑾初拉到在自己懷裏,道:“再睡一會。”

    陳瑾初哪有心情去睡,心裏想的是,這種以色侍人的日子太憋屈了,一定要讓自己盡快強大起來,並脫離這種生活!

    葉扶蘇道:“你的意念太強了,本座都感受到了,想強大沒錯,但是,想比本座厲害,難度不小。”

    陳瑾初嚇得一身冷汗。

    如果說前麵兩次葉扶蘇看透她心裏所想可能是察言觀色又或者試探的話,那這次完全不同,,她可是背對著她的,葉扶蘇根本不可能察言觀色,如果是說試探,那也太準確了!

    離得近,就會讀心術?

    “華夏大陸的術士會讀心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葉扶蘇嗤之以鼻,滿嘴的嫌棄,但口氣很輕鬆,聽起來心情不錯。

    陳瑾初急忙轉身,笑道:“我不過是想強大了好為國師分憂,畢竟承了國師兩成功力,我想讓它發揮最大效用,以後我就是國師手裏的一把刀。”

    然而,某人並沒有一把刀的自覺,藕臂環著葉扶蘇精瘦的腰身,嘴裏說著“抱著國師才能睡得安心。”

    第二天一早,陳瑾初醒來的時候,葉扶蘇不在,床頭放了一套女裝。

    陳瑾初穿好衣服,出門四下看了看,院子很大,卻不見一個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仆人才問清葉扶蘇在哪。

    等她走到那裏,司畫已經在了。

    “早上好。”

    司畫沒搭理她。

    陳瑾初心裏罵著這死孩子不懂事,嘴上還得掛著笑:“國師在裏麵?”

    司畫冷道:“主子打坐,不喜外人打擾。”

    嗬,老子是外人?你信不信我給你當主母?陳瑾初想著葉扶蘇的冷酷無情、腹黑狡詐,急忙搖頭,不,是我膚淺無知了,你主母這事還是留給別人吧。

    “國師有沒有用早膳?”

    “你聽不懂人話?主子不喜打擾。”

    陳瑾初點點頭,道:“記住你今天的話。”

    她正在啃包子的時候,葉扶蘇出來了。

    “本座決定留下來賑災,你也留下來伺候吧。”

    陳瑾初心說,我原本想留下來賑災,並不是我想賑災,而是我不想在你身邊但是,這個念頭她想到一半就打消了,她猛然想起,葉扶蘇會讀心術。

    “說說你的打算。”葉扶蘇把陳瑾初叫到了書房。

    陳瑾初道:“國師,您會祈雨嗎?”

    葉扶蘇抬頭,冷冷地看著陳瑾初。

    陳瑾初是這樣想的,三國演義中諸葛亮都會祈雨,在這華夏大陸,有很多秘術門派,修習得法者多有大能,一流的秘術師呼風喚雨也不是不可能。

    葉扶蘇的眼光讓她害怕,她急忙解釋:“您能推斷出何時下雨也行啊。”觀天象這種事,按照她的理解,是國師的份內之事。

    “能推斷何時下雨,很多大能秘術師都能做到。”葉扶蘇淡淡道,顯然是猜到了陳瑾初心裏所想。

    陳瑾初啞然,她原本是想讓葉扶蘇推斷出一個下雨的時間,在那天走一遭祈雨的形式,借此收買人心。

    葉扶蘇最後慘敗,絕非本領不如沈誠舒,而是葉扶蘇失了人心,得罪了太多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讓沈誠舒團結了很多人又想遠了,當務之急還是抓緊賑災。

    “那我先去城裏巡視一番,把所見所聞匯總成冊,匯報給您。”陳瑾初道。

    兩世活了幾十年,陳瑾初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幾處古井前麵拍著長長的隊伍,有人守在那裏收錢,而且是暴利高價;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很多鋪子的招牌、窗欞上都堆著厚厚的黃土。

    城裏原本有一條人工渠,那幹涸見底的狀態讓人絕望,至於城外的土地,已經幹得裂了口子,寸草不生了。

    陳瑾初看完這些,心情沉重,想著,現在南水北調也來不及,隻能先運糧,再免除這裏百姓的賦稅,同時派人去搜尋附近三城的隱流。

    回到宅子的時候,已是晚上,陳瑾初悶悶不樂,但還是回了房間,將白天的所見所聞寫出來,然後去書房尋葉扶蘇。

    葉扶蘇看了她寫的手劄,沒有說話。

    “國師,我認為現在可以從周邊的州縣征調糧食,鼓勵鄉紳富戶捐糧捐錢。同時,派人打擊城內占井售賣的行為。”陳瑾初道。

    葉扶蘇皺眉,這個女人是越來越大膽了,明著是提建議,實則是對他指手畫腳。

    他想發作,找個事情借機發落了她,好讓她長些記性,但是,偏偏她又與自己想到了一起;而且,看著她風塵仆仆,臉上的風沙還沒洗去,眼神裏俱是疲憊之色,他又不忍心。

    不忍心,這是一種讓葉扶蘇非常排斥的情緒,他當即揮揮手,示意陳瑾初出去。

    葉扶蘇晚上沒過來,陳瑾初先是不安了一會,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他,但實在太累了,白天馬不停蹄地跑了十餘個地方,簡單洗漱之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起床時,就看見了司畫。

    “怎麽有這麽懶的女人呢,太陽都照屁股了,還在那裏睡呢,跟豬一樣。”司畫也是刻薄的主兒。

    陳瑾初回擊:“有些男人年紀不大,偏偏嘴碎人賤,一大早聒噪,都是給國師辦事的,你哪來的自信,時不時刺我幾句?我以為上次讓你先回,幫你吸引火力,能讓你這種人心懷感恩,好歹說話收斂一下刻薄,你說你怎麽那麽欠呢!”

    她不喜歡撕逼,但是,撕逼沒輸過!

    司畫沒想到她會來這麽一番搶白,罵不過,就開打吧!

    陳瑾初也沒有怕的,見他抽了劍,冷笑道:“你隻要承認自己不如女人,我就空手,你可以用劍。”

    是時候教訓一下這臭小子了!

    司畫將劍一拋,正好紮進了假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