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瑪麗蘇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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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瑾初聽他這麽一問,瞬間來了精神,如同打了強心劑,黑寶石一般的杏眼亮晶晶地看著葉扶蘇,道:“真的嗎?你不騙我?”

    葉扶蘇道:“本座向來言而有信。”

    陳瑾初心說,好想要自由啊。

    “但是,本座的人必須在本座身邊, 其他的可以提。”葉扶蘇冷道。

    陳瑾初忘了,隻要離得近,葉扶蘇就能聽到她的心聲——這麽變態的技能她怎麽沒有?能不能不要隨便用?還有沒有人權!

    她在內心咆哮著,因為生氣,一時忘了痛。

    “看來是不痛了。”葉扶蘇道。

    痛還是痛的,那麽深的傷口!

    “扶蘇,我不想殺人, 我笨手笨腳的也殺不了人, 以後我可以出去開個書店、茶館嗎?我想著攢點錢,若是有機會我還想著以後再辦個學院,女子讀書的學院。”

    葉扶蘇皺眉,這是想離開自己?

    自己對她還不夠好嗎?

    她離京的那段日子,他每晚都無法安眠,會做那種綺麗的夢,每次醒來心裏空落落的;白天也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身影,她那狡黠的微笑,明明沒道理卻一副想當然的無賴樣子,冰雪聰明卻又慵懶散漫。

    想到她,便會心神不寧,他甚至有兩次差點走火入魔

    司劍和司畫回來的時候,說她平安無事,她是為了在後麵拖住沈誠舒的人。

    他就等著,想著過兩日她就會回來,反正也派了人暗中跟著她。

    誰知,過了五六日都沒見到人影,跟著的人傳過來消息, 說她一路遊山玩水。

    於是他按捺不住,明明天安都還有很多事情,他竟跑去找她了。

    明明是她沿路遊玩耽誤了回程,他卻去找她,還沒辦法告訴她。

    他一肚子火氣,從來沒有人能讓他這般痛苦、他也從未這般患得患失過,他本想狠狠地懲治她,來的路上還在想是要敲斷她的腿還是把她丟到地牢關禁閉?

    見到她之後,她軟軟糯糯的,衝著他笑、對著他撒嬌,於是他沒了脾氣,他不但沒脾氣,還想著:這些天她怎麽過的?怎麽瘦了呢!

    他這樣待她,可以說是獨一份了,她竟然想著離開?

    陳瑾初哪裏知道他在想什麽,見到他臉色陰沉,簡直要滴出墨汁來,拿隻毛筆過來蘸著都能寫出字。

    “我隻是出去找點事情做,你若不嫌我煩, 我就繼續住在國師府, 我給你付房租。你若是覺得我太吵了,我就搬出去住。不是離開你,我才不舍得離開你呢。而且,這次出去做事情,我沒錢,你要做我的天使投資人。”

    葉扶蘇臉色微微好轉,正在琢磨什麽是“天使投資人”,陳瑾初又道:“就是,給我出點錢。”

    她挺不好意思的,她和葉扶蘇這種關係,開口提錢確實不好意思。她本來就趴著,此刻已經將腦袋埋在枕頭裏了。

    “本座憑什麽給你銀子?”葉扶蘇道。

    陳瑾初覺得委屈:“好嘛好嘛,那我自己想辦法。”

    唉,破天荒問男人借錢,結果還被拒絕了,這背上的傷口更痛了!

    果真,自己就沒有吃軟飯的命!陳瑾初心裏歎息著。

    葉扶蘇心裏卻是另一種想法,想著她應該會對自己撒嬌,隻要她不是想著離開自己,出去折騰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先躺著,本座給你開點藥,先服下再說。”

    葉扶蘇懂藥理,會看病,很多人都不知道,陳瑾初倒是一點都不懷疑。

    藥端過來的時候,陳瑾初趴著不方便喝。

    “你可以給我弄根吸管過來。”她簡單比劃了一下。

    葉扶蘇端起藥碗,喝了一口,俯下身子,輕輕扳過她的腦袋,將藥一滴不落地渡進了她的口中。

    陳瑾初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葉扶蘇還有這麽溫柔的一麵,作為炮灰女配,她還能遇見如此瑪麗蘇的情節。

    “等等,我確認一下,你方才是給我喂藥?”陳瑾初還是不敢相信。

    葉扶蘇沒說話,又喝了一口藥,繼續渡給她,末了,還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喝完藥,陳瑾初覺得眼皮很沉,嘴裏呢喃著:“扶蘇,你不要走,我一個人害怕,我害怕!”

    她還想家!

    想念媽媽,這麽多年與媽媽相依為命,她若是回不去了,她該怎麽辦?她有自己的事業,但是媽媽呢,隻有她了

    她迷迷糊糊之間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受了重傷,渾身是血,媽媽抱著她哭得撕心裂肺,她在夢裏喊著“媽媽!媽媽!”

    “我痛,媽媽,我痛!”

    葉扶蘇一直守在床邊,聽見她的呢喃,見她滿頭是汗,臉上還掛著淚水,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很燙。

    因為傷口發炎,陳瑾初發燒了。

    “來人,打盆熱水過來。”葉扶蘇吩咐道。

    這時進來一個婢女,她和另一個婢女是專門伺候陳瑾初的,是葉扶蘇命人臨時從一個官員的家中調派過來的。

    這個婢女服侍陳瑾初的時候,見到過葉扶蘇兩次。

    她從來沒見過葉扶蘇這麽好看的人兒,第一次見麵就驚為天人,又是那般高貴,所以,存了一些不該存的心思。

    她聽人說,陳瑾初也隻是國師暖床的奴婢,並不是什麽正經主子。

    聽聞葉扶蘇召喚,又是這樣的大清早,她匆忙且迫不及待地上前服侍,她以前在府中就聽老嬤嬤說,男人在這個時候最容易動情。

    她覺著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端了水盆過來,狀似無意地露出一截白嫩嫩的手臂,看葉扶蘇的眼神更是嬌怯無比,臉上飛著一抹紅霞。

    葉扶蘇皺眉,冷道:“出去!”

    那婢女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連退數步,碰到了後麵的桌子,明明痛得要死,也不敢發出聲音。

    “來人!”

    司書進來,道:“主子!”

    他抬頭看了一眼賬內,陳瑾初有些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裏。

    “把方才那女人扔出去!”葉扶蘇冷道,按照他原先的風格,這種女人就要剁了,竟然勾搭他!而且在這樣的檔口!

    “再去請個郎中過來,本地最好的郎中。”葉扶蘇冷道。

    陳瑾初這時發出輕微的聲音:“扶蘇,我好痛。我想回家,我怕”

    司書頓了一下,不敢再往帳子裏看,躬身道:“是,主子!”

    葉扶蘇端著洗臉盆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床邊,給陳瑾初擦了擦臉和手。

    “我在這裏,別怕。”

    “我想回家。”

    “國師府就是你的家”

    “你總是凶我,還要殺我,我害怕你殺人的樣子,我也害怕”陳瑾初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