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直男式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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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扶蘇鬆開了手,因為他看見兩滴清淚從陳瑾初的眼裏滑落,那絕望和淒涼的狀態讓他的心像是被什麽猛烈擊打著。

    他修長的大手在那白皙的臉蛋上擦著,但是,他這溫柔的動作卻讓陳瑾初心中的委屈如同開了閘口的洪水,源源不斷且勢不可擋地奔湧出來。

    陳瑾初越哭越傷心,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孩子,眼淚根本止不住。

    葉扶蘇沒辦法,隻好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

    “哭夠了沒有?”葉扶蘇道,“本座都未將你怎樣,你是打算惡人先告狀?”

    陳瑾初還是哭,動不動就以死相要挾,這還叫“未將你怎樣”?

    “本座怕你有危險,一直在府裏等著你,還派了暗衛保護你,你倒好,與那牧翼成談笑喝酒!你可知那牧翼成什麽名聲?”葉扶蘇盡可能讓自己耐心。

    陳瑾初紅著眼睛,別過頭,真的不想理他!

    直男!就知道打打殺殺!

    “然後呢?我就該死?”陳瑾初紅著眼睛問他。

    葉扶蘇被噎住了,好像真的不至於,而且他的本意是關心啊!

    話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但是,你與他談笑風生,舉止親密!你要記住,你隻能是本座的人,除非本座不要你,否則,沒有哪個男人敢要你!”葉扶蘇冷道。

    陳瑾初聽了這話差點炸毛!

    她不哭了,冷冷地看著葉扶蘇,道“你是怎麽定義舉止親密的?天底下就沒有不怕你的男人麽?”

    葉扶蘇深吸一口氣,道“不要挑戰本座的耐性。”

    他俯下身子“你離羽翼豐滿還早著,沒有本座,你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所以,你還是乖乖聽話為好。”

    陳瑾初淚眼朦朧地看著葉扶蘇,撇嘴委屈道“我有被夏楠笙打到,隻是怕你擔心,一直裝作若無其事,還要與牧朔談判!你卻凶我!我與牧翼成聊天,不過是一種應酬需要,怎麽到了你的嘴裏就成了舉止親密,你是不是要給我安上一個打情罵俏、紅杏出牆的罵名你才安心?”

    葉扶蘇“……”

    他知道陳瑾初伶牙俐齒、能言善辯,又會說一套歪理,但是,聽她這麽說,還是忍不住拉過她的手,為她探了探脈,看看她是否受傷。

    陳瑾初擦了擦眼淚,問道“那牧翼成是什麽名聲?”

    葉扶蘇道“荒淫好色,妻妾成群。”

    陳瑾初聽罷,忍不住心裏唾棄這還真是謝奕承的本色!上輩子雖然對自己是真的很好,但是花花腸子也不少,一群女人前赴後繼。

    陳瑾初道“哪怕他潔身自好,我和他也沒什麽,我心裏隻有你,你會不知道?”

    葉扶蘇冷笑了一聲。

    陳瑾初道“累了,要抱。”

    葉扶蘇冷冷地看著陳瑾初道“自己走。”

    陳瑾初撇撇嘴,道“可是,真的累了……”

    葉扶蘇扭頭,拉了她的手,道“本座也累,不抱。”

    不抱,那拉著手也行,陳瑾初歡歡喜喜地跟著葉扶蘇回到了國師府。

    葉扶蘇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陪著陳瑾初回了菡湘閣。

    “你不回麽?”陳瑾初道,嘴上問的是不是回,但眼神卻勾著葉扶蘇,動作也是輕柔中帶著些許輕佻。

    葉扶蘇道“那你是希望本座走還是留?”

    陳瑾初道“這菡湘閣的夜景還不錯。”

    葉扶蘇道“那本座也欣賞一下。”

    陳瑾初道“我去給你泡壺茶,碧螺春,上次你送的,新茶。”

    “好。”葉扶蘇嘴角勾了勾。

    確實,菡湘閣的夜晚很美妙,對葉扶蘇與陳瑾初來說,美妙的含義是不同的,但是,無疑,各有各的美妙。

    第二天淩晨,陳瑾初破天荒早起,還貼心地幫葉扶蘇整理衣物冠飾——平時這些活都是司畫做得,府裏沒有什麽女眷,後麵因為陳瑾初經常留宿在葉扶蘇的房間,葉扶蘇就讓司畫不用進來服侍了,這些活都是他自己做。

    “這麽乖?”葉扶蘇笑了笑。

    陳瑾初道“扶蘇笑起來真好看,你有沒有發現和我在一起後,你愛笑了?這都是我的功勞。”

    葉扶蘇道“你還顯擺上了。”

    陳瑾初道“那我是跟著你進宮,然後等在文德殿等著召見麽?”

    葉扶蘇道“今天沒有早朝。”

    嗯?陳瑾初愣住了,沒有早朝,您老醒的那麽早?

    葉扶蘇道“你第一次這般殷勤,本座不忍心拒絕。”

    陳瑾初心裏“嗬嗬”了。

    “那我想睡個回籠覺。”陳瑾初道。

    “來不及。你的回籠覺太長。辰時就要進宮,你還要洗漱打扮一番,本座的女人——”他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著陳瑾初。

    陳瑾初急忙道“我懂!一定光鮮亮麗而不適沉穩大氣。”

    葉扶蘇道“好!”

    陳瑾初陪著葉扶蘇乖巧地用了早膳,又讓蓮蓮給她梳洗了一番,她很用心地化了一個精致又清新的妝容,儀態更是拿捏了清貴純真的精髓,蓮蓮看完興奮地大叫“真好看!可惜我手太笨了,不會那些新巧的發髻式樣。”

    陳瑾初道“你不笨,隻是沒人教你。你想學,回頭我找個人教你。”

    葉扶蘇見了,眼裏微微一道光,道“還不錯。”

    陳瑾初不甘心,道“隻是還不錯嗎?”

    二人坐車去了皇宮,馬車一直駛進皇宮的內門,這才停下來——這就是葉扶蘇的特權,尋常臣子,馬車隻能停在宮門外,然後規規矩矩地步行進宮。

    “這個宮殿我來過。”陳瑾初冷冷一笑。

    葉扶蘇道“無妨。我在。”

    陳瑾初想起上次來,葉扶蘇也在,但是,她經曆的那些痛楚,至今記憶猶新。

    端坐在高位上的天啟帝依舊是笑嗬嗬的模樣。

    “國師,這就是你保舉的人?氣質清華,五官飽滿,不錯!朕看過你的文章,文采斐然,觀點新穎,朕很喜歡!”蕭景騫笑道,目光一直停留在陳瑾初的身上。

    陳瑾初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恭敬而疏離道“多謝陛下誇獎。”

    蕭景寧病懨懨地走了進來,給蕭景騫行了禮,道“臣弟來遲了,還請陛下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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