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她心中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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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蓮見狀,道“郡主,我下去看看?”

    陳瑾初搖搖頭,她隻是掀過簾子看了一眼便知道是誰了,華麗張揚又如此不按套路出牌,還有膽量專門堵住她回大祈的路上,那隻有他了。

    蓮蓮道“郡主知道是誰?”

    “老朋友了。”陳瑾初微微一笑,繼續閉目養神。

    這一走,心理上是輕鬆了,但這千瘡百孔的身體總是昏昏沉沉,覺得很累。

    外頭突然安靜了,因為牧翼成已將那始作俑者拉到一旁。

    “你這是作甚?”牧翼成問,語氣中明顯有些不耐煩。

    “我這是舉家南遷,你管不著。”衛昭笑道,一臉的玩世不恭。

    牧翼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心思!我可告訴你,我們大祈可是很危險的,你爹娘就你這麽一顆寶貝蛋,別出了差錯。”

    “那也不關你的事。”衛昭笑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萬一某個人反悔了,就他那變態的功力,我們加在一起也不夠他打的。”

    牧翼成胸悶不已,但心中也明白,確實不已此時在天安都與衛昭虛耗。

    衛昭又補了一個大招“葉扶蘇那陰暗善妒的心思,看見我們兩個聚在一起,恐怕要把我們團滅,你走還是不走?難不成去大祈還要我在前頭帶路?”

    得,牧翼成覺得胸口更悶了,想著把衛昭送去胸口碎大石!

    “小爺我身嬌體柔,我要去見我姐妹。”先是跟著陳瑾初相處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為了照看陳瑾初,又跟著牧翼成混了一段時間,所以,現代詞匯他張口就來。

    牧翼成道“別以為你打了什麽主意我不知道!我勸你,別給我惹事,否則——”他捏了捏拳頭,真的想揍人。

    衛昭卻已經一溜煙跑到了陳瑾初的馬車上。

    “小爺來了。”衛昭笑道。

    陳瑾初慢慢睜開眼,道“知道是你。”

    她扔給衛昭一個靠枕,衛昭很自然地接過來,躺在了陳瑾初的身邊。

    陳瑾初心無漣漪,她現在的身體如同風燭殘年的老嫗,不允許她有其他想法;當然,她對衛昭也很信任,衛昭看似不靠譜,又有風流成性的名聲在外,但是,她知道衛昭骨子裏有一股單純勁兒。

    他們這樣共處一馬車,無非就是影響到她的名聲,但是,名聲這種東西於現在的她而言,不名一文。

    衛昭笑著轉身,看著她,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把水雲間的廚子也帶了兩個過去,以後想吃什麽菜品,讓他們給你做。”

    陳瑾初笑而不語。

    衛昭又道“你現在太瘦了,瞧瞧這手,雞爪子都比這肉多。”

    他拉過陳瑾初的手,看似調笑,眼神裏卻閃過一絲憐惜與心疼。

    “你去了大祈打算做什麽?”陳瑾初問道,她扭頭的時候,正好與衛昭麵對麵,初秋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射進來,照在二人的臉上,透著一份純淨和美好。

    陳瑾初知道,她昏過去之前聽見的聲音是衛昭的,衛昭一個閑散侯爺,在那種危急檔口衝進來,哪怕隻是順帶為了她,她也是感動的。何況,在她清醒之後,衛昭也經常來看她,什麽補品都朝她這裏送。

    蓮蓮說,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衛昭與葉扶蘇聯手,扭轉了局麵,重挫了蕭景寧和沈誠舒。

    衛昭是一個溫暖的存在,或者說,衛昭於她而言,一直都很溫暖,隻是她不敢信。

    他明朗如皎月,無論是高貴的出身,還是豁達的心胸,她覺得自己遠觀才是最好的珍視。

    衛昭道“小爺我胸無大誌,沒有什麽抱負,到了大祈就是遊山玩水,和年輕漂亮的姑娘談情說愛。”

    陳瑾初道“你開心就好。”

    衛昭笑道“你現在脫離魔爪了,你還年輕,身體能恢複的,小爺對你很有信心。”

    魔爪?

    葉扶蘇不是困住她的魔爪,而是劫難。

    陳瑾初無奈搖搖頭,翻了身子,自嘲了一句“嗬,炮灰麽。”

    是的,正因為是炮灰的角色,所以,即便抱上了最強反派的大腿,但依舊是命運坎坷,看似撒狗糧,其實一直被虐,不停受傷,直至體無完膚。

    與她而言,葉扶蘇又有幾分真心?恐怕一直存的就是利用之心,因為她懷有丹珠,所以,能拔出承影劍,所以,葉扶蘇才會對她特別。

    她不是沒有戒備,但葉扶蘇的光環和溫柔讓她沉淪。

    皇宮前的那場戲,她也是主角,比演技,她自認不輸的。

    從陸伯淵意有所指的話中,她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甚至做好了準備。

    如果葉扶蘇對她有情,他定然會愧疚,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帶著愧疚活下去,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如果葉扶蘇無心,她也沒必要沉湎過去,這段糾葛就該翻篇。

    “你在想什麽?”衛昭輕聲問。

    陳瑾初道“在想誰的演技好。”

    衛昭低聲笑了笑,道“別想太多,養好身體,小爺帶你去吃遍美食。”

    陳瑾初道“好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想去大祈,我也可以想辦法安排你離開。”衛昭又道。

    陳瑾初轉身,道“你們不都是和葉扶蘇說,大祈的一處靈泉於我身體有裨益,我若是不去,豈不是可疑?他會善罷甘休?”

    想起來也甚是可笑,葉扶蘇在演戲的過程中,倒是養出了一股子占有欲,陳瑾初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完全不問問陳瑾初是什麽意見。

    “他還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衛昭道。

    陳瑾初道“讓我睡一會。”

    衛昭道“要不要……要不要睡我懷裏?或者枕在我的肚子上,這樣就不怕馬車晃動了。”

    陳瑾初道“好啊。”

    “你、你怎麽不拒絕?我真是沒想到啊,你現在這麽想得開。”衛昭臉紅了。

    陳瑾初挪了挪身子,枕在了衛昭的懷裏,道“我都這樣了,你隻要不是喪心病狂,也不至於饑-渴到連我這樣的人都生出歪心思。”

    衛昭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說得也是,小爺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

    陳瑾初嗤之以鼻,道“大祈的靈泉真的存在嗎?”

    她想擁有健康,如果拖著這樣一幅病懨懨的身體,什麽都做不了,可謂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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