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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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呀,將所有的路都看的透徹了。
    自然,也是因為老天爺憐惜,讓她處處得償所願。
    喬文芷有些哽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說歡喜,甚至心中有一絲害怕,害怕眼前這個女人,讓她看不真切。
    可偏偏,腦子裏始終想的是,剛剛周茗身下全是血的樣子。
    “你莫要多想了,月子很是重要,一定要養好了。”喬文芷避開了周茗的視線。
    周茗卻苦笑一聲,“是不是養好了,下輩子投胎身子便能硬朗?”
    一句話,卻又讓喬文芷沉默。
    周茗拉著喬文芷的手,“應我,可好?”
    看喬文芷不為所動,周茗掙紮著便要起身,“就當我,求求你?”
    她一動,血又滲出一大片。
    “娘娘這是做什麽?我應你,我應你便是!”喬文芷一著急,卻也顧不得其他。
    周茗聽到後笑了,瞧瞧這個傻姑娘,心軟呐。
    她強撐著身子,交代人將周茗的住處收拾出來。今個喬文芷進宮,她就沒打算讓喬文芷離開。
    屋子裏血腥味散去,太後才進來看望周茗,周夫人跟著太後的後頭,看了幾眼小皇子,瞧著是個康健的。
    想想也是,周茗的身子素來好,生下的孩子肯定也是康健的。
    太後說了幾句話,卻也累了,剩下的時間便就交給了周夫人。
    沈秋河從宮裏的出來的時候,已近卯時,他原想著換了衣裳就走,可是念香許了喬故心,等著有消息過來,定然是要叫醒的。
    看著喬故心朦朧著雙眼,沈秋河索性便坐在床榻上,輕揉喬故心的眉心,“你說你現在有著身子,怎還這麽願意操心?”
    若是有選擇,沈秋河自然情願喬故心就這麽安心的養胎。
    喬故心打了個哈切,到底是有身孕的緣由,覺總是多些,“娘娘可生了?”
    沈秋河嗯了一聲,“是個皇子。”
    占著嫡長子的名號。
    禮部大約已經開始擬字了,隻是新帝瞧著並不怎麽熱絡。
    喬故心歎了口氣,天不遂人願,也不知道這孩子將來的命運如何。
    想到喬文芷會入宮,伺候這麽個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自保?
    “你在太醫院可有信得過的人?”喬故心抬頭,低聲問了句。
    沈秋河微微擰眉,“你在懷疑什麽?”
    喬故心沉著臉,“你說,怎麽就這麽巧?”
    她們一進宮,周茗便生了?
    “我讓王四去打聽。”既然是要得秘辛,單單是信得過的還不行,而是要挖出裏頭的事來。
    周茗這邊一直有皇帝的人盯著,她出不了什麽大動作,但是小事的還是能辦的。
    沈秋河看喬故心臉上的倦意濃,思量再三還是選擇告假,在家裏陪喬故心。
    正好今個是他的生辰,兩個人也偷得半日閑。
    喬故心原是不讚同的,可沈秋河保證再三,說是不會耽誤事,喬故心這才作罷。
    宮裏的消息出來之前,沈秋河也不敢問喬故心給自己的生辰禮是什麽,隻能等著。
    辰時剛過,王四便帶回了消息。
    周茗養身子的這段時間,周夫人確實去過一次。不過,她們進宮的時候,有人監視著,肯定不好給周茗遞東西什麽的。
    喬故心想到,周茗說過個周夫人尋人給把脈了,確實不需要帶什麽東西。
    王四遲疑片刻後,接著又說道,“今日接產的穩婆說,看皇後娘娘的狀況,該是被催產過。”
    看著骨縫開的急,裏頭的都還沒準備好。
    可是,又不像是吃過藥。
    施針!
    喬故心同沈秋河同時想到了,若是告知了穴位,自己也能動手。
    催產的藥,周茗宮裏一定是熬不了的。
    喬故心就說,按照周茗的性子,她們過去的時候,周茗多會起身的,她坐著不動,恐是因為,那個時候就已經腹痛了。
    她要在喬文芷離宮之前,將孩子生下來。
    而王四也得了消息,周茗生子後,便稟報了要讓喬文芷在宮裏小住的事。也就是說,周茗用她自己的法子,將喬文芷留住了。
    事已然成了定局!
    看喬故心沉默,沈秋河擺了擺手讓王四退下,“你也莫要擔心,這並不一定是壞事。”
    周茗巴著喬文芷不放,不過是給孩子找後路。喬文芷留在宮裏,對女子而言,卻也是一條通往富貴的道路。
    說句大不敬的話,嫡長子萬一是個爭氣的,他日榮登大寶,喬文芷不定能當當護國夫人。
    屆時,一品誥命,可不比喬故心差。
    凡事,有得必有失。
    再不濟,看著情形不對,她們便將喬文芷接出宮來便是。
    在沈秋河眼裏,周茗現在,不足為懼!
    大道理喬故心自也明白,眼下確實也不好再說旁的,畢竟喬文芷的心意她也明白,喬文芷不想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她意在高處。
    突升起了一股子,兒孫自有兒孫福的感覺。
    看喬故心還沒展顏,沈秋河幹脆將人攬在懷裏,“你莫不是忘了,今個是什麽日子了?”忍不住,將話挑明。
    提起這個事,喬故心眼睛陡然明亮,“忘了問你了,小皇子出生可過了子時了?”
    看沈秋河點頭,喬故心掩嘴輕笑,那就算是十五的生辰。
    老一輩的人都說,十五的男子姻緣不用愁,瞧瞧沈秋河,年少時便由長輩做主,跟自己定下了姻緣。
    難不成這小皇子也是這樣的路數?
    若真是這般,看樣子小皇子將來還挺得皇帝的心意的,“也不知道小皇子滿月的時候,能不能見著,好瞧瞧小皇子像聖上多些還是像皇後娘娘多些?”
    不過倆人都生的英氣俊俏,無論像誰,小皇子的模樣也定然會是出挑的。
    人還在自己的懷裏坐著,可卻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沈秋河哼了一聲,“你怎麽不想想咱兒子像誰?或者,你說咱兒子好看,還是皇子好看?”
    尊卑在這放著呢,喬故心肯定不能說皇子醜。
    可也不願意,說自己的孩子不好看。
    喬故心覺得,她跟沈秋河就不能心平氣和的閑聊,掙紮著起身,離著沈秋河遠遠的,“好好一個人,非要長張嘴。”
    沈秋河撐著個頭,卻要端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我若沒長嘴,你還願意嫁給我嗎?你侯府會能瞧的上我嗎?”
    明明是閑著沒事故意抬杠,可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倒鬧的跟在吵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