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豬蹄為餌哄師父,飲酒暖帳論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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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為師替他跑腿?”

    軒轅硩憤而轉身背對雲翎暗戳戳恨罵,若非是他徒弟,今日必打死她這個混賬。

    “師父?”雲翎哄著軒轅硩道,“您今日也看到了,那平純公主在深宮內院之中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跑來此地,太子隻身一人留在宮中徒兒十分不放心。

    再則,父親與夫君失去聯係, 如此豈非假戲真做困在牢裏出不來了,故而徒兒才求師父走這一遭,順便替夫君捎封手書回去。”

    “依為師看,捎信為主,探望你父雲崢才是順路。”

    “就知道什麽也瞞不住師父”雲翎笑道,“既然師父都知道了,且走這一趟吧,就當徒兒求您了, 待師父回來,徒兒定做師父最愛吃的水晶豬蹄如何?”

    算算自己去趟帝都來回需要三天,按照時間算,回來時豬蹄也便好了,不過軒轅硩想起個問題來。

    “豬蹄哪裏來?”

    雲翎壞笑,抬手在半空中畫了圈道,“自然有人送上門來。”

    林鐸帶人守在藤靈穀外數日,僅昨夜遙見程厲之現身,但今日便收到帝都那邊傳來的消息,皇上還在長春宮內到底孰真孰假,林鐸獨自坐在帳內思索。

    “林兄,雁某求見。”

    帳外,雁無書揚聲道。

    這個混賬東西,自從知曉自己身世後,居然擺出副禮賢下士的樣子喚他為兄,而他為了拉攏這個傀儡暫時忍著認下,誰知這貨每日裏都要喚上他幾百遍林兄,惹得他恨不能分分鍾弄死。

    林鐸被打斷思緒,眉頭緊鎖, 客氣道,“有請”

    雁無書挑起帳簾進來時,林鐸已是滿麵笑容一臉春風。

    “太子有何事隻管命人傳話過來,何必冒著風雪親自跑一趟。”

    “晚來天已雪,能飲一杯無?”

    雁無書笑嗬嗬地坐到虎皮椅裏,占據了林鐸原來的位子。

    林鐸麵色不改地坐到下首位置,屁股落在冰冷的椅子上冰得嘴角下彎。

    有下人端來燙好的熱酒與幾樣小菜,雁無書給各自倒了杯,自己端起杯來一飲而盡,道。

    “林兄在這裏守著已有些日子了,如何還不動手?”

    原來是坐不住了,真以為那皇位說給你便給你了,哼!林鐸腹誹,臉上愈發笑的和藹。

    “太子有否想過當日太子闖陣,‘那位’出現時為何一身龍袍?”

    雁無書滿不在乎地道,“身為皇上自然是要穿龍袍的。”

    “非也”林鐸道,“誰都知曉他的身份, 尤其是穀裏那一大四小,為何偏偏他還要穿?難不成彰顯皇上的身份就那麽重要?”

    聞言,雁無書倒抽一口冷氣,道,“穀裏那位是假的?”

    林鐸點頭,“五分把握。”

    “難道皇上未曾出宮?”雁無書吃驚道,“如此,林兄又是如何知曉的?”

    “太子無需理會這些,待老夫這幾日查到確切情況再行定奪。”

    “嘖,還要等?”雁無書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萬事小心為上,此等大事更不能急於一時”

    林鐸抬手拍了拍雁無書的手,安慰道。

    “按理來說,太子才該是如今的當朝天子,可惜造物弄人。

    哎!如今老夫誓要替天行道,匡扶正義,但也需待時機,故而太子尚需韜光養晦。”

    雁無書蹙眉道,“總得給孤一個期限吧,要不然總是這般等下去,孤沒那個耐性。”

    林鐸豎起一根手指,雁無書喜道,“一天?”

    “嘖”林鐸險些破防,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道,“一個月。”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林兄是打算拋家舍業在這山上吹著冷風守歲嗎?”

    林鐸幹笑道,“放心,老夫說的是最長期限,也許月中就有消息了。”

    “這不是已經到月中了嗎?”雁無書頗為不滿。

    林鐸重重呼出口氣來道。

    “老夫比太子還急,但再急事情也得一步步來,何況宮裏那二位也不是那麽容易動的,若是太子心急,且想辦法先把宮裏的那二位給解決掉

    到時老夫隻需在此地保證‘那位’出不來,太子名正言順地入宮昭告天下先皇薨斃由您繼位,豈非大事即成。”

    雁無書撫掌道,“這倒是個不錯的點子,不如林兄先借孤些兵卒,否則孤入宮手下無人,如何動那二位。”

    林鐸手撚鼠須道,“恕老夫不能從命,畢竟老夫的人如今人人身擔要職

    譬如守著這山穀,譬如暗中奪取兵權,譬如以防太子出意外,哪裏還有多餘的人手,不如太子自己想想可拉攏何人幫忙。”

    “林兄的意思是想孤拉攏穀裏的那個女人?”

    林鐸哈哈大笑,“太子果然人中龍鳳,一點即透,聽聞太子也曾拜倒其石榴裙下,何不趁此機會抱得美人歸。”

    雁無書眯起眼來,濃密的睫毛間精光乍現。

    “說了這麽多,原來林兄是在忌諱雲家,可據孤聽說,雲崢與三個兒子均被下了大牢死期將至,林兄顧慮太多了。”

    “太子可知雲崢死期?”

    雁無書脫口答道,“聽聞是三日後。”

    “三日又三日,雲崢父子到如今還活著,太子哪裏來的自信居然說老夫顧慮過多?”

    “可以假傳聖旨,隻要摹仿‘那位’手書再蓋上玉璽,豈非萬事俱備?”

    林鐸搖頭,“皇上沿用的是先皇獨創的遊龍行書,並非輕易就能摹仿得出來,再者,玉璽在何處?”

    雁無書吃了一驚,“皇上把玉璽藏起來了?”

    “未曾,隻是宮裏的儲君日日帶在身邊,曾經保護‘那位’的所有精英又全部守在身側,別說是老夫那些人,便是穀裏的老神仙也未必能得手。”

    “嘶,如此說來頗為棘手。”

    “所以還需太子再忍耐些時日。”

    雁無書無所謂地大手一揮。

    “這有何難,孤將穀裏那女人拐來,且讓她去勸降雲家父子。

    還有,孤曾聽過一段豔史,說是皇上的人拐了許多畫眉軍的女子為妻,若是那些妻子都替孤吹枕邊風,那宮裏的儲君遲早完蛋。”

    “妙計!妙計!”林鐸朝得意洋洋地雁無書豎起大拇指。

    雁無書傲然道,“誒,孤自然知曉孤的本事,何況那女人好騙得很,到時孤許她繼續做皇後,何愁那女人不為孤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