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旁觀欣欣遭冷遇,怨念深深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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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桌上氣氛壓抑,四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目光又齊齊轉向沒事人般優雅進食的程厲之。

    雲翎坐在程厲之對麵胡亂吃了幾口便下了桌,去廚房給孩子們做些小糕點打牙祭。

    程胤望著雲翎走向廚房的背影悄悄湊近程厲之道。

    “父親,娘怎麽不高興了?”

    程厲之身上不舒服,挑起眼皮掃了眼走入廚房的雲翎, 勉強提著氣道。

    “為父教沒教過,食不言,寢不語?”

    “兒子知錯”程胤乖乖坐回座位,再不敢問麵色難看的程厲之。

    用過早飯,父子五人去了書房用功到日上三竿,程橋忽然跳到地上跑去門口打開門, 不多時雲翎端了糕點出現。

    “你這小狗鼻子是如何嗅到的?”

    雲翎笑問樂顛顛抓了塊桂花糖蒸栗粉糕就往嘴裏塞的程橋。

    程橋吞下嘴裏的食物道,“兒子就是能聞到, 可香了,娘也吃一塊。”

    說著,程橋拿起一塊茯苓夾餅送到雲翎嘴邊,雲翎道。

    “廚房還有呢,這些是給你們的,不夠吃娘再給你們拿。”

    “哦”程橋聽說還有,收回手歡喜跑向坐在案後埋頭看書的程厲之,嘴裏道。

    “那就給父親吃好了。”

    程厲之早在程橋跳到地上去開門時便注意到了,眼角餘光時刻追隨著雲翎,見她對著四個孩子笑意盈盈,望向他時便臉色冰冷,心情如窗外連綿的青山般陰鬱起伏。

    垂眸看了眼程橋遞到嘴邊的茯苓夾餅,程厲之別開頭道。

    “為父不餓,你們吃吧,小心些,莫要把書本弄髒。”

    四個孩子團團圍坐在書房窗前的桌子邊,邊同雲翎說笑著邊吃糕點喝甜湯,幸福得像四隻嘰嘰喳喳的小鳥。

    程厲之自書本間抬起頭欣賞著眼前的幸福景致,初時嘴角上翹, 但一想到自己始終被拋棄在外,雲翎的眼裏也愈發地沒有了他,失落地收回視線繼續埋首啃他的聖賢書。

    眼見平時比孩子們還喜歡吃糕點甜湯的程厲之今日卻捧著書連動都不動,雲翎瓊鼻冷哼,不吃便不吃,錯的是他,難道還要她哄他?

    “娘,父親好像不大舒服”程石悄聲告訴雲翎,“剛才父親靠著椅子睡著了,手裏的書掉到了地上才醒。”

    雲翎聞言暗忖,春藥應該早都緩解掉了怎麽還不舒服,莫不是著涼了?

    思索間雲翎目光轉向程厲之,恰好與程厲之越過書上方偷瞄過來的視線相撞,倆個人同時一驚,各自慌張地望向別處。

    “吱吱吱!”一道白影出現在書房門外。

    雲翎打開門接過白白手裏的信封,遞給白白幾塊用紙包住的桂花糖蒸栗粉糕。

    白白伸爪接了,連叫幾聲表示道謝, 一溜煙地朝浮屠陣而去。

    “娘, 是師祖來信了嗎?”程橋端正坐在椅子上眨著雙皂白分明的大眼睛問。

    軒轅硩嘴硬心軟, 對四個孩子疼愛有加,四個孩子同樣喜歡極了老頑童師祖,一日不見想念得很,其餘三人也跟著望向尷尬拿著手書的雲翎。

    他就在這裏卻無人理會,而軒轅硩才離開不過一日孩子們竟如此想念,難道他這個做父親的,不但要排在雲翎雁無書還有什麽雪球墨團之後,如今又多了個師祖?

    程厲之煩悶地將手裏的書丟到案上,起身道。

    “莫不是帝都那邊發生了什麽事”說著,程厲之走到雲翎麵前伸手道,“拿來給為夫過目。”

    雲翎早已認出信封上的字跡乃是雁無書手書,也是她告訴的雁無書,有事便寫信交給在浮屠陣內巡邏的靈靈便是,如今多了個白白跑腿,卻不知避開程厲之,若是讓程厲之看到雁無書來信,不知又要怎樣懷疑她呢。

    “不是,是雲彩來信。”

    雲翎將信揣入袖袋內,探手試了試程厲之額頭,果然燙手得很。

    “不舒服怎麽不說?”

    程厲之兩眼緊盯著雲翎,所以是為了不給他看信所以才記起來關心他的?

    抓住雲翎覆在額上的手,程厲之正色道。

    “拿來!”

    “畫眉軍內部事務,不可給外人過目,夫君還是莫要再鬧了。”

    雲翎說著,扶著程厲之朝門外走。

    程厲之不想在孩子們麵前鬧不愉快,忍著隨雲翎回了房間,轉身欲要讓雲翎交出書信,驀地眼前一黑栽倒床上。

    雲翎拽過被子給程厲之蓋上,沒事人似的坐到床邊拿出袖袋裏的書信展開。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今夜子時,相約浮屠。’

    雁無書要見她,而且如此急迫,想到雁無書假意救走林鐸雲翎擔心雁無書遭到林鐸那隻老狐狸反噬,燒掉書信,決定入夜且去浮屠陣會上一麵。

    程厲之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天色已晚,待要穿衣服起床,到處找都找不到衣服。

    記起之前自己是同雲翎回屋後失去的意識,程厲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沒包,難道他的身體真的這麽差了,竟然會無故暈倒?

    雲翎端了飯菜進來放到桌上,靜默不語地扶程厲之坐到桌邊。

    “信呢?”程厲之無視桌上精致的飯菜,隻認準了要雲翎交出書信。

    雲翎指著熏爐裏的一坨灰燼道。

    “燒了。”

    “你到底有何事瞞著為夫?”

    程厲之怒而質問雲翎。

    “自恃武功高超便可以隨意糊弄為夫,你當為夫是什麽?”

    “既然知道打不過就老老實實的吃飯,然後上床睡覺。”

    雲翎回懟,她從不過問程厲之任何事,她的事程厲之從前不屑去管,現在他也不配再問。

    “打不過就不打,為夫在與你講理,你我夫妻為何要瞞著為夫?”

    雲翎嗤笑道,“可我偏不想講。”

    程厲之噎得慌,突然委屈道。

    “你從前說的那些話還算不算數?”

    “什麽話?”

    程厲之覷了眼關的嚴嚴的門才道。

    “你說過,我是你的小心肝,是一輩子放在心上的人,你一輩子隻願意守著我照顧我,除了愛我還是愛我,永生永世不會變

    如今才過了幾年你就變了,冷待我甚至虐待我,還把我排在父母兄弟、四個孩子、師父,甚至是什麽雁公子之流的後麵,難道翎兒自恃武功高超就可以這般花心的嗎?”

    倍受指責的雲翎瞠目結舌,惱羞成怒紅著臉道。

    “這些話都是因為什麽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都算不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