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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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李國榮問完劉陽幾個問題後,對待劉陽就顯得比較親近了許多,也顯現出欣賞的意思,一時間,桌麵上杯盞交錯,很是愉快,從官場見聞談到人間趣事,不知不覺兩個來小時就過去了。
    就在穆德仁熱情四溢的大拍李國榮馬屁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被打斷的穆德仁很是有些掃興,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說些什麽,不過十之八九再“問候”敲門的人。
    劉陽站起身,幾步走到門口,伸手打開門,隻見門口站著一位40多歲的中年人,穿著看似名牌的西服,個頭不是很高,也就一米六左右,不過臉麵很是和善,此時正滿臉堆笑,看見劉陽開開門,立時微笑著說道:“同誌!你好!請問李書記是不是在裏麵?”
    劉陽起初還是很疑惑眼前的人是誰,聽到問話後,終於明白,這是來巴結李書記的人,心想:此人的消息很靈通嗎!劉陽也回笑道:“請問你找李書記有什麽事嗎?”
    中年人聽到劉陽沒有否認李書記在包間,立時雙眼亮了一下,心裏不由想到:看來下麵的大堂經理真沒有看錯人!中年人在搞不清劉陽身份前,還是很客氣的說道:“嗬嗬。。。鄙人是這家酒店的老板,聽聞李書記光臨本酒店,所以想來敬杯酒,以聊表心意!”
    就在中年人介紹自己時,穆德仁已經來到了門口,看見中年人後,馬上走上前,笑著伸出手:“原來是孫經理,哈哈!快請進,請進!”
    中年人伸出手握住穆德仁,笑道:“啊!是穆局長!不知您來,怠慢之處還請不要見怪啊!”說著就隨穆德仁往包間內走去,臨進去時,還不忘對劉陽笑了一笑,劉陽看著中年人進去,心道:此人處事周到,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劉陽跟著進去時,正看見中年人一臉微笑,弓著身子,雙手緊握住李國榮的手,恭維著說:“李書記!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我叫孫天峰,是這家酒店的老板,今後李書記有用得著在下的,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到的,絕不容辭!”
    李國榮看著眼前孫天峰,隨意的敷衍著:“嗬嗬!孫老板的大名我也是仰慕很久了,今天能認識孫老板,李某也很榮幸呢!”像孫天峰這種力圖巴結李國榮的人,實在是見多了,所以並不怎麽熱情,隻是維持最基本的客套。
    孫天峰也是很有眼色的主,看著李國榮不是很熱情,就知道李國榮對自己不是很歡迎,但久經商場十幾年,別的沒有,臉皮厚的那絕對是一等一,厚者臉皮又和李國榮寒暄了幾句,說完,又親自倒了杯酒敬李國榮,之後又一一給穆德仁、劉陽和錢秘書斟滿酒後,識趣的說道:“我就不打擾李書記了,外麵還有事,我先走了,有什麽需要,盡管喊我,對了!今天這頓飯,就當我請大家的了,不要推辭,就當給我孫某一個薄麵!嗬嗬...”說完還搓了搓手。
    李國榮實在被孫天峰粘煩了,隻想盡快打發他走,就溫聲說道:“既然孫老板這麽有誠意,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孫老板了!”
    孫天峰聽李國榮說謝謝,一身骨頭立馬軟了幾分,低身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那。。。我就先出去了。。。”說完就後退著慢慢走出了包間。
    李國榮舒了口氣,坐了下去,端起一杯酒,仰頭喝了,過了一會兒,伸手看了一下手表,抬頭看向穆德仁和劉陽說道:“我晚上還有個應酬,今天就到這吧!下次再找機會坐坐,小錢,幫我把外套拿來!”最後一句是和錢秘書說的。
    穆德仁現在心裏對孫天峰是那個氣啊,多好一個親近李書記的機會,就這樣被孫天峰給攪了,恨得牙根癢癢,可事已至此,也隻有滿臉堆笑著說:“好的,好的,李書記你有事就去忙,今天沒能讓李書記盡興,實在是。。。。。。”
    李國榮接過錢秘書遞來的外套,穿好,伸手打斷穆德仁的話,笑道:“小穆啊!今天我還是很高興的!以後機會有的是,我先走了,你和小劉同誌再說說話吧!”說著向門外走去,錢秘書緊跟上。
    劉陽忙來到門口打開門,李國榮來到門口,伸手拍了拍劉陽的肩膀,說道:“唔!小劉不錯!我看好你,以後要多多努力才是啊!”
    劉陽裝出一副激動的樣子,微微顫聲道:“李書記。。。。我以後一定更加努力,絕不讓李書記失望!”
    穆德仁看著李國榮如此欣賞劉陽,說實話,心裏還是很有一絲嫉妒。而錢秘書也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劉陽。
    李國榮在穆德仁和劉陽的陪同下,下了樓,來到了麗都酒店門口,臨上車時,又和穆德仁、劉陽一一握了下手,劉陽看著李國榮的車慢慢遠去後,放下了揮著的手,又看了一眼還在賣力揮手致意的穆德仁,忍不住說道:“局長!人都走了,你是不是。。。把手放下了!”
    穆德仁還沉浸在李國榮臨上車前誇讚自己的話,直到劉陽提醒,方才醒悟,抬頭一看,的確車已經消失了,穆德仁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嗯?小劉啊!今天表現不錯,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啊,你自己打車回去沒問題吧?”
    劉陽忙說道:“局長,您有事就快去忙吧?需不需要我跟著,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再勞局長費心了!”
    穆德仁揮了揮手,說道:“那好!我先走了!”說完鑽進小車,一溜煙走了。
    劉陽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麗都門口,看著穆德仁急著離開的樣子,後又想到在包間內,李書記喊得“小穆!”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不管周圍奇怪的目光,徑直走了。
    離見李國榮的那日,已過去了一個星期,還有半個多月就要過年了,這天劉陽在辦公室裏整理穆德仁親自交代下來的文件,忙得不可開交,此時桌上的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劉陽拿起話筒,“喂?”
    “小劉嗎?現在有沒有空,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話筒裏傳出了穆德仁的話。
    劉陽聽到穆德仁話後,很是疑惑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應了下來,簡單收拾一下,出門上了三樓,來到穆德仁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裏麵傳出了穆德仁渾厚的聲音。
    劉陽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穆德仁此時正坐在辦公桌後,低頭在批閱著什麽,聽見門響,抬頭看了一眼劉陽,隨手一指牆邊的沙發,“你先坐一會兒,我批完手裏的文件,再和你說話!”說完又低下頭開始批閱文件。
    劉陽沒有打攪穆德仁,輕輕來到牆邊的沙發上,坐下下去,挺直腰板,等待著穆德仁批閱完文件。
    劉陽這是第一次來到穆德仁辦公室,仔細打量了一下,心裏暗歎一聲,一把手的辦公室就是寬敞,絕對不是劉陽這種小小主任辦公室可以相比的,還在劉陽打量辦公室時候,穆德仁已經批閱完文件。
    穆德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頓了一頓,方始看向劉陽,說道:“小劉,你來局裏時間也不短了吧?”
    劉陽奇怪的看了一眼穆德仁,回答道:“2年多了!”
    “嗯!你對其他辦公室的頭頭們,感覺怎樣?或者換句話說,你對他們了解的怎樣?”穆德仁想了一會兒說道。
    “了解?這。。。我平常和他們接觸不是很多,實在談不上什麽了解。”劉陽現在是越來越奇怪了。
    穆德仁點了點頭,說:“高副局長今天已經出院了,最終是半身不遂,不能再來參加工作了,前兩天,我和魏副局長專程去醫院看望了一下高副局長!”說到這,還不勝惋惜的歎了口氣。
    劉陽看見穆德仁突然轉變話題談到了高副局長,心下更是疑惑不止,心裏把穆德仁所說的話前前後後仔細琢磨了一番,慢慢有了個猜想:穆德仁首先討論自己對各個辦公室頭頭的了解,又轉到高副局長的事情上,看來今天是關於副局長的位子問題了。
    穆德仁看見劉陽沒有說話,隻是在那沉思,等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就直說了吧!小劉,本來,我推薦你接替高副局長,李書記也同意了,可是今天錢秘書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事情出了了變化,說耿縣長插手了此事,李書記現在很是為難。。。”說到這,穆德仁抬頭觀察了一下劉陽,隻見劉陽還是一副認真聽講的表情,並沒有因為穆德仁所說的話產生任何波動,對劉陽的鎮定功夫,穆德仁還是很欣賞的。
    劉陽表麵上很鎮定,可是內心裏還是沸騰了起來,本來對接任副局長是抱有很大期望的,可現在聽穆德仁說基本沒有希望了,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不過,臉上還是很好保持了平靜,劉陽緩緩說道:“謝謝穆局長栽培,本來我就沒報什麽希望爭到副局長的位子,既然沒機會了,也沒什麽,我永遠感激局長的栽培之恩的。”
    穆德仁微微一笑,說道:“小劉,先別下這麽早的定論,錢秘書說了,也不是全沒機會了,你要有耐心,即使沒爭到,也沒關係,你還年輕,無非多等些時候罷了。。。。”
    “謝謝局長,我真沒什麽想不開的。。。”劉陽強行擠出了幾絲微笑。
    “小劉啊,我今天告訴你,隻想讓你心裏有個思想準備,不為別的,總之,成,固然最好,不成,也不要喪失誌氣!人的一生注定不是一帆風順的,有些坑坑窪窪,是無所避免的,明白嗎?”穆德仁關心的看著劉陽說道。
    劉陽感激的笑道:“局長,我真沒事,如果我連這點挫折也經受不住,何談以後的進步呢!”
    穆德仁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好!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再通知你!”
    “好的!局長,我先走了,您忙吧!”說完劉陽站起身,輕輕走出了局長辦公室,穆德仁看著劉陽關上門後,輕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