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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陳家幾兄弟坐到一塊,聽到趙美英分家的話, 一時都沉默起來。
父母在, 不分家。這是老話,但也有一定的用處, 好些地方就還在遵守這樣的老習俗。陳家五兄弟中,雖然陳大滿搬了出去,但是大家還是默認是一家的。
沒明說分家前問題也有, 隨著五兄弟年紀漸長, 大家早就不像十來年前,掙的錢都放在趙美英手裏, 而是拿在自己手裏, 供養孩子。頂多就每年逢年過節,加上趙美英生日,孩子們會商量著給一些孝敬讓老太太花用。分家這事,名不在, 是實際上是半存在的。
“行啊,我感覺差不了多少。”陳五貴想了一下, “除了名義上,也沒什麽差別。兄弟還是兄弟, 咱家還是咱家, 過年了照樣聚在一起,咱媽還在呢!”
陳三發點頭, 麵色微沉:“聽媽的。”陳三發對分家這個事, 心裏其實很支持, 隻是想著這事出來,老太太要心裏難受一陣了。
陳三發望去,老太太果然神情憔悴,眼中神采都少了三分。
陳四實是個悶葫蘆,點點頭,甚至都沒說話。他就一個單身的,對於分家沒什麽概念,反正對他沒差別。
唯一沒表態的是陳二和,趙美英看向自己老實的二兒子:“老二,你怎麽看?”
陳二和抬起頭,捏在一塊的兩個大拇指驟然用力,把食指指節弄得發白。
“媽,我沒意見。年後正好做生意,想搬去鎮上住著呢。”
老太太愣住了:“鎮上?”
“那可不便宜,幹啥都要花錢,又沒地沒房子的,家裏田地裏的活計來年你也不做了?”趙美英問道,擔心之意明顯。
“田地也要先分的吧?”陳三發出聲道。他說這話開頭有些難,就好像他盼著分一樣,但說出口還好。他和唐巧在外麵打工,家裏活是沒有做的,所以都沒什麽獲益。如果田地能分一部分,給別人種回頭也能收好些糧食,他的小家有賺。
連分田都提了出來,兒子裏還有想著搬遠的。趙美英目光有些渙散,最後低下頭:“分吧,我想好了的。不過分田的事,明天等你們幾個叔伯到了,再一塊說,現在散了吧。”
趙美英揮了揮手,把兒子們趕了出去,自己扯上被子蓋住自己有些發冷的上半身。
話是在老太太屋裏談的,屋外邊和裏邊是兩重天。外麵女人孩子樂嗬著,炒花生的香味蔓延著廚房裏。
男人們收拾好了臉色,大家坐在一塊說了會話,最後洗漱完各回各屋睡覺。
陳四實和陳五貴擠了一個屋,兩兄弟麵上都有些暈乎。
“小哥,你說怎麽就分家了?我覺得好突然。”陳五貴歎氣道。
“分唄,哥哥們都成家了,不分也不好。”陳四實不多說,但心裏和明鏡兒似的。大哥家的大嫂,二哥的突然有錢,三哥的精明,放在一塊本來就不好。
“我還是覺得心裏難受,好像分家了,我哥就不是我哥了,就……”
“就怎麽說呢,覺得生疏了一點兒。”
陳五貴欲言又止,難得地矯情了一回。
但他說了半響,沒人搭理。
陳五貴一個翻身,探頭去看陳四實的臉。
好家夥!他小哥已經睡熟了,壓根沒聽他叨叨。
“沒勁!”一腔兄弟之情沒處釋放,陳五貴抱怨一句,躺下去睡得呼嚕呼嚕響。
陳二和屋裏,陳二和就把自己的決定和段淑芬說了一遍。
“小錚要在鎮上上學,生意也在鎮上,家裏這邊閑話以後肯定更多,我懶得聽,想著我們還不如搬到鎮上去。租房子住也好,打地鋪也好,總歸不用聽這些風言風語。”
陳二和對今天的事,心裏惱火得很。對那些說閑話的有,更是對陳大滿多。在他心裏,那個往日裏高大的兄長的印象,變得越來越淺,慢慢變成一個普通無奇的中年男人。庸俗,且無能。
“行啊,以後怕是更多事要被說。”這些時日,段淑芬也漸漸開闊一些眼界,知道因為變化會帶來很多改變。比如那些風涼話裏,大半是因為羨慕,極少數是因為眼紅。
兩夫妻抱著,時不時說上一句。
這是一個晚眠的夜,陳穎也睡得晚。
她有些愕然,一路居然發展到現在,這個快速推動的過程讓她驚訝。
好似伴隨著財富的發展,關係也和上輩子一樣快速進展。上輩子,是在陳大滿一家出門打工,掙了一百萬後提出的分家。分家之前,不顯不露,分家之後陳大滿一家就建了兩層的小別墅,是村裏第一富。
這回人物換了,事件還是一樣的。錢財果真存在有讓關係改變的莫名力量,當一份關係並不深厚時,改變的可能性更大。
搬到鎮上去,陳穎想對自己家是好的。而且這個時機離開,也能減少以後的隱患。
他們家為什麽分家呢?為什麽離開呢?還不是因為那些風言風語。沒錯,就是這些導致他們家分崩離析,就是那些閑話導致他們家搬到鎮上去。這些,都可以和村中人有關係,是委屈無奈,而不是富貴離鄉。
陳穎算了算日子,自己開學在農曆一月十七,而今天她爸打聽來體校開學是十五。十五之前有一場檢測,在十三十四日,用來招收特長學生。
今天十二,明天就十三,時間很急。
第二天上午。
陳家組織了分家,請來幾位叔伯商定,讓分家中的田地部分和老人贍養更完善。主要還是保障分家的公平性,還有對於老人的保障,以後哪個兒子要是沒給趙美英應該給的東西,那麽這幾位叔伯就會出麵幫忙要東西,教育晚輩。
田地基本按人頭分,陳大滿家四口,陳二和家算三口、陳三發家三口、陳五貴和陳四實都預留了一個份額,算兩口。老太太這裏留了兩小份,她或者的時候誰種了給她送糧米,死後就均分。
等到把家分完,再商量了一通孝敬,幾兄弟送上禮品給幾位叔伯,把人客氣地送走。
拿了分家書,何英和陳大滿滿意地離開了老屋。
“我們按人頭還是劃得來的,可惜大龍還沒媳婦和兒子,不然我要爭一份!”何英道。
“算了,算了。已經是我們占便宜了,老太太那邊的田地,估計也是我們種。”陳大滿這麽一算,覺得到手的不少。
不過想著拿出去的錢,何英麵色還是不好:“補貼拿了那麽多,回頭大龍的彩禮都拿不出好的了。”
“講究那麽多,還要給他相一個嘛?上回那個怕是不行了。”
相對於家裏上頭的老父親,還有幾個生疏得不像話的弟弟,陳大滿對於兒子更關心,那可是他的親骨肉。
走了陳大滿兩夫妻,剩下的幾兄弟各自看了看,覺得有些尷尬。
陳二和笑了下,第一個開口道:“我今天下午去鎮上,給小錚報名學校,然後就準備在鎮上找個房子。你們什麽打算?”
陳五貴舉起一隻手:“二哥,回頭你們忙生意,要人幫忙嗎?我今年不想一直在田地裏折騰了,淘不出幾個錢。”
陳五貴前些年怎麽說呢,整個人沒進取心,覺得錢可真是個王八蛋。可現在明白了,錢雖然是個王八蛋,可有些人為了王八蛋不樂意做人那才是嚇人。所以吧,他的遭遇和錢沒關係,和人有關係!
想通了,陳五貴也就願意邁出那個“是外出打工女人才跑了的”噩夢圈,願意走出村裏,為錢奮鬥。而他待在村裏多年,跟著兄長一起出門肯定便利不少。
一個店那麽大,一個男人總是不管用的。陳二和點頭:“行啊,到時候你來幫哥哥嫂子。不過一開始工資不能開高了,往後有好進展再給你漲。”
陳五貴高興地點頭,他和二哥關係挺好,而且二嫂人也好,怎麽著都不會虧待他的。
陳三發笑著看了眼撿了錢似的陳五貴,摸著有胡茬的下巴道:“我和巧兒繼續往外麵跑,看能不能摻和一腳,多掙些錢,也自己開個店或者廠的。”
“我還去老地方,我女朋友在哪呢。”陳四實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好像他這個去向最沒出息,可耐不住一顆心向著那遠方。
說定了,陳二和下午就帶著一家子往鎮上去。
人分作兩撥,陳二和帶著陳穎和陳錚去報道,段淑芬和陳五貴去找房子,等回頭再聚在叫玉龍的賓館。
陳錚背著一個新買的空蕩蕩的書包,一路心情緊張地跟在陳穎和陳二和後麵去體校。
陳二和問陳穎:“今天下午去行的吧?唉,聽說那個就檢測各項運動,跳遠,跑步啥的,我們忘了讓小錚練練。”
陳穎回頭看,陳二和把陳錚說得更緊張了。
陳錚眉頭緊皺著,呼吸略急促,眼睛緊張地盯著前麵一點。
“小錚,你放鬆點。測試很簡單的,不考數學!”
陳錚先是一慌,然後一愣,最後反應過來自己被笑話了。他委屈地癟癟嘴:“我知道啊,不然我就不來考了。”
小玩笑衝淡了陳錚緊張的情緒,比起數學,可能都不是事。
說笑著,“玉溪體校”四個字已然躍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