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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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不是我媽媽!”男孩兒梗著脖子對小女孩兒吼道。
    我真不是他媽媽啊!喬箏想要呐喊 ,可惜她口幹舌燥, 什麽也說不出。
    一時間, 屋子裏哭鬧聲, 爭吵聲,亂作一團, 亂得喬箏的腦袋都快炸了。這屋子裏究竟有多少小孩兒啊?有沒有一個大人出來管管啊!摸摸後腦,喬箏更懵了, 自己不是應該被酒瓶砸破頭了麽?明明留了很多血啊。
    喬箏的呐喊得到了回應, 她終於聽到了一個涼涼的女音。
    “唐浩,唐涵, 你們的家庭老師來了, 唐瀾, 你午睡的時間到了。”她一字一頓地說著, 宛如一個機器人不帶任何感情。
    可喬箏卻從這冰涼的字眼裏抓住了什麽,唐浩, 唐涵, 唐瀾這三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好像不久前在哪裏聽到過?”
    沒等喬箏想到在哪裏聽過, 又聽到那女人一字一頓說道:“夫人, 如果就醒了就起來洗漱, 老夫人要見你。作為唐家的媳婦兒, 喝得人事不省還讓男人送回家實在是有失體統。”
    “你叫我什麽?還有你到底在說什麽?”喬箏感受到自己心裏千萬匹羊駝正蓄勢待發準備崩騰而過。
    那女人的音調更冷:“夫人, 看來你是真的喝醉了, 你還是洗個澡吧, 否則老夫人看到又該生氣了。”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她已經快被身上滔天的酒氣給熏暈了,是有人把她丟在酒缸裏泡了幾天麽?
    女人要帶這三個小孩兒出去,那個叫浩浩的小男孩兒憤憤地又瞪了喬箏一眼,喬箏不甘示弱地等回去,明顯感覺到小孩兒的身體抖了抖,切,什麽嘛,也不過是扮作老虎的小貓嘛。
    果真還是小女孩兒懂事,衝著喬箏甜笑:“媽媽,對不起,弟弟吵到你了,我和浩浩先去上課了。”
    說完帶著她口裏的浩浩出去了。
    笑容很甜,很美,但喬箏卻覺得莫名的違和,明明是和剛才那個男孩兒一樣的六七歲的年紀,怎麽會如此地少年老成,而且我真的不是你媽啊!
    喬箏的腦袋暈作一團,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唐浩,唐涵,唐瀾這三個名字真的很熟悉,究竟在哪裏聽都過呢?她覺得自己腦海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再不斷往外湧。
    倒是剛才的小胖子死活賴在地上不起來,喬箏也早就反映過來,這是剛才自己半夢半醒見右手拂到地上的“物體”,怎麽著,現在還想碰瓷麽?
    小胖子剛哭了一場,哽咽著打嗝:“抱抱,媽媽抱。”
    “唐瀾,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已經四歲了,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了!自己站起來.”
    唐瀾似乎很怕她,嘴角抽了又抽不敢再哭出聲,可惜眼睛太大,眼淚一顆顆往下滾。
    這無聲哭泣的小模樣刺痛了喬箏的心髒,從床上下來,蹲下身攤開手向著小男孩兒:“來,抱抱。”
    剛還癱在地上的小胖子如同跳球一般靈巧地蹦進她懷裏,兩隻胖嘟嘟地胳膊抱住她的脖子就不撒手,喬箏措不及防,差點就閃了腰,不應該啊,自己平時負重30公斤跑20公裏都不在話下。
    抱著胖小孩兒站起身,就看到一旁的女人恍若見了鬼的表情,剛才不是還冰塊臉麽?
    叫瀾瀾的小豆丁破涕為笑,蹭蹭喬箏的脖子,讓喬箏覺得有些癢。
    瀾瀾蹭了半天,皺起眉頭:“媽媽,臭。”
    我也知道自己很臭啊!臭你還蹭這麽老半天!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真的不是你媽媽!
    喬箏想起自己打算洗澡,把襯托一樣的小男孩兒遞給女人:“杜姨,你先帶瀾瀾去午睡,我洗個澡。”
    說出這句話,喬箏自己都愣了,她的記憶力很好,記憶力對於一個特種兵而言,是基本條件,部隊有專門的訓練課程,所以她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毫無印象,可是哪兩個字卻如同掛在嘴邊一般自然而然地出去了,情況失去掌控讓喬箏有些恍然。
    “是。”女人抱過瀾瀾,小家夥還有些依依不舍:“媽媽。”
    喬箏現在心情複雜,摸摸他的頭:“瀾瀾先去睡覺,等下起床我帶你去吃冰激淩。”
    小家夥的臉笑成了一朵花:“還要漢堡!”
    “行,給你買漢堡。”
    最後,那兩人總算走了出去,臨走前,瀾瀾還大大地親了喬箏一口,還帶著兒童特有的奶香地親親讓喬箏心情緩和了一些。
    臥室的裏間就是一個浴室,喬箏沒費多少時間,熟門熟路就找好了換洗衣物,把它們放入衣帽筐,然後在準確的地方看到了洗浴用品,一切來得太順其自然,仿佛自己本就是這裏的主人。
    脫下身上的衣物,轉身取下花灑時,她整個人如同被電擊一般怔住了,麵前有一麵偌大的穿衣鏡。鏡子裏的人很美,可以用曠人心神四個字來形容,□□著的皮膚細嫩白皙,沒有一絲其他的顏色,傲乳翹臀細腰,沒有半分贅肉,齊腰的黑直長發,臉蛋更是大多男人會喜歡的類型,不是如網紅一般的瓜子臉,而是倒三角臉,顯得嫵媚卻又刻薄,低垂的劉海遮住了太陽穴和眉毛,微翹的丹鳳眼,睫毛密而長,如小刷子一般,鼻子小而精致,嘴唇很薄,崩成一條筆直的線。
    這張臉不是自己的,喬箏清楚地知道,她們隊裏不可能允許女生留長發,不整潔,也不方便,她也沒有這麽完美的身體,畢竟長期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她的皮膚早就被陽光曬成了小麥色,哪怕她的身材也被其他人所讚美,但是她的身體因為無數次的任務早有了許多傷疤,她把這當成自己的勳章與驕傲,而此刻,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也淡定自若的她突然有點慌了。
    順著那白皙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下,就看到了那深陷的鎖骨,還有那鎖骨間一顆鮮紅的閃爍著魅惑光芒的美人痣,正是這顆痣成功地打通了喬箏的任督六脈,連通了夢境與現實,過去與現在。
    她在一本罪案懸疑小說裏看過關於這女子外貌地描述,高端洋氣地倒三角臉,魅惑的丹鳳眼,柳眉細腰,她當時還吐槽過作者,花這麽多辭藻描述,不就是一個花瓶麽?對於這樣空有其表的人,喬箏向來是不齒的,所以小說看到這女人的部分,都是囫圇吞棗而過。
    可如今,同樣仰仗於她驚人的記憶力,她想起了那本小說的名字《覆滅》,看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想起來了,她想起了唐家刻薄的老太太,想起了唐涵,唐浩,唐瀾三個孩子,想起了那個書中的十八線炮灰,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喬箏。
    而如今,自己的靈魂似乎和這個女人的身體融為一體。
    饒是見慣了再多的大場麵,喬箏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呆站許久,終於被身上這酒氣打敗,決定先洗澡。
    等洗完冷水澡,喬箏已經冷靜了一大半,她坐在床上開始回想小說的內容。
    小說是一本懸疑罪案小說,國內最大的娛化在短短一個月內時間,就遭遇了藝人集體跳槽,高層潛規則練習生,總裁公子在澳門吃喝嫖賭大肆揮霍,偷稅漏稅被相關機關查處,甚至還有高層因為幾年前某練習生的失蹤事件而被逮捕,成立三十餘年的唐仁文化以令人驚愕的速度崩塌了。
    事情還沒有結束,唐家本家五口人,在一個星期之間,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件被殺,經過警方勘察,有意外,也有謀殺,但經過調查,始終沒有找到凶手。
    以上帝視覺開了天眼的喬箏知道,無論是唐仁文化的衰落還是唐家的慘案都是半年前回到b市的唐浩,唐涵,唐瀾犯下的,他們在不同時間,以不同方式進入了唐仁文化,或者直接接近了唐家人,故作互不認識,分工協作,成功了謀劃並實施了這場滔天犯罪。
    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更沒人想到他們是叱詫風雲的老大,在澳門掀起了好一番風雲的賭神還有世界上各個博物館拍賣官都聞之色變的神偷,卻因為同樣的一個目的聚集在了一起。
    故事的最後一章,是三人以祭奠的名義到了唐家本宅,唐老太太讓傭人給他們做了一餐豐厚的晚宴表達謝意,餐桌上,三人坦承這一切都是他們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二十年前含冤而死的唐靖澤,喬箏報仇,而唐老太太則是最後的一個人,他們要讓她看著自己最珍惜的東西一件件失去。
    是的,沒錯,在這部小說裏,她連炮灰都算不上,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一命嗚呼了,頂多算一塊活在唐家人回憶裏的背景板,看小說的時候喬箏還嫌棄過,本來就是個短命的花瓶炮灰,還一再地提起做什麽。
    而現在,她竟然和這個短命花瓶炮灰同體了?喬箏氣悶地擦著自己的長發,在心底罵了一句,法克。
    唐浩沒有說話,但手裏的勺子卻絲毫沒有減慢進食的頻率。
    喬箏也沒有戳穿他,自己會房間換衣服,等她再次下樓,孩子們已經吃飽了再看動畫片。
    “涵涵,媽媽要出去一會兒,你好好照顧弟弟們,別讓他們看太久的電視。”
    話剛說完,喬箏的腿就被抱住了,低頭就看到唐瀾一臉的委屈巴巴:“媽媽去哪裏?”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才四歲的小孩兒,唐瀾的語言理解和表達能力已經很棒了,也許是繼承到他那個學霸老爸的高智商。
    喬箏大腿被他蹭得有些癢,想要掙脫出來,唐瀾卻更加用力地收緊手臂:“媽媽可不可以不要走?在家陪瀾瀾好麽?”
    他不想讓媽媽走,以前媽媽就是每天都出門不在家,哪怕回來身上也是臭臭的。從來也不抱抱親親自己,可這幾天媽媽每天都呆在家裏,沒事兒就可以親親抱抱,對著突來的變故唐瀾的小腦袋瓜沒有想明白為什麽,但本能地知道不能讓媽媽走。
    喬箏捏住他鼻尖:“你怎麽答應媽媽的?不是說好了要聽話麽?”
    唐瀾哭著一張小臉,哼唧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媽媽,我發燒了,你能不能在家照顧我。”
    小花就說過,她每次生病,爸爸媽媽都會請假在家裏陪他,給她買好多好多的東西。
    “瀾瀾你生病了?”唐浩匆匆忙忙地跑過來,有樣學樣地拿手背碰碰唐瀾的額頭,再碰碰自己的:“誒,一樣啊。”
    喬箏似笑非笑地看著唐瀾,唐瀾哀怨地瞪他哥哥:“我……說錯了,是肚子疼。”
    揉揉唐瀾的頭發,那柔軟的觸感讓喬箏覺得心裏很舒坦,不過這孩子的頭發有點長了,晚上回來給她剪剪,呆在部隊,必須留短發,女生也不例外,但喬箏不止一次地跟喬sir吐槽過,大院裏的理發師傅趙叔的技藝實在是太差了,後來喬箏學著自己給自己剪頭發,也曾經剪缺了幾次不得不找趙叔補救,到後來,喬箏技藝成熟,就包攬了喬sir的剪頭發大業,最後這塊活招牌在訓練場上到處招搖,甚至還有不少人想走後門找喬箏剪頭,但都一一被喬sir以不想閨女太累為由拒絕了。
    喬箏蹲下身,抱抱唐瀾:“瀾瀾,媽媽有事兒要出去,在家聽姐姐哥哥的話,晚上媽媽回來給你講故事。”
    “真的?回來講故事?”孩子的世界果然簡單,隻需要稍微給點甜頭,就能忘掉所有的不快。
    喬箏信誓旦旦地保證,唐瀾喜笑顏開地去看動畫片去了。
    鬆了一口氣,正要出門的喬箏就看到還站在原地看自己的唐浩:“浩浩,怎麽了?”
    “答應了瀾瀾就要做到,他會一直等你的。”說完這句話,唐浩也蹬蹬蹬地跑開了。
    喬箏歎了口氣,這當媽的是放了孩子們多少次鴿子啊?
    與莫寒見麵的地方是喬箏特意選的一個安靜的茶座,她穿著一套普通的休閑服,臉上也隻化了淡妝,到前台的時候,那小姑娘也隻是多看了她幾眼,並沒有認出來。
    倒是莫寒的派頭很大,限量版的gc提花外套,臉上帶著墨鏡,服務員端茶進來的時候,還特意問他要了簽名。
    等包間裏隻剩下兩個人,莫寒摘下自己的墨鏡,喬箏這才知道,對方戴墨鏡不是為了裝酷,單純是為了遮擋黑眼圈。
    喬箏被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麽了?累成這樣?”
    “我連軸轉拍了兩天的mv,然後今天早上剛從錄音棚出來就接到你電話了。”莫寒喝了口茶,他特意讓服務員照著最濃的泡,可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你這麽累就直接告訴我改時間就好了啊!”
    莫寒吊兒郎當地笑了:“別人我肯定是不會來的,但箏姐你不一樣,你可是女神啊!再說,我也很想知道,怎麽今天約在茶座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呀?”
    “酒這東西我以後還是少碰吧,喝酒誤事。”在小說裏,喬箏出車禍之前,就是喝了一瓶紅酒,盡管懷疑車禍還有其他原因,但如果不是那杯紅酒的話,或許反應速度將快個幾秒,也不會釀成悲劇。
    原主在圈子裏貼心的閨蜜沒有幾個,藍顏知己倒是不少,她漂亮,性感,不拘小節,什麽都能玩得開,在派對裏隻需要幾分鍾就能成為焦點,所以自然惹得女人的嫉妒,男人的青睞,喬箏也因此沒少獲得一些唐仁以外的資源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在這些藍顏知己裏遊刃有餘,給他看到甜頭的影子卻又絲毫不讓對方討到便宜。
    以前喬箏隻當對方是一個安於享樂,頭腦簡單的花瓶,可現在仔細想想,這個女人真的是精明得可怕。
    莫寒姑且算得上她的藍顏知己之一,但卻不像其他男人一般總在試圖占她便宜,盡管有時候嘴上會撩騷一下,但對她始終是有禮有節,保持適當距離。
    詫異地打量著眼前的喬箏,莫寒心裏的疑團更大:“還有你這是什麽打扮?現在退出娛樂圈就開始素麵朝天出門了麽?”
    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喬箏直奔主題:“你的合約下個月就到期了?”
    “對。”莫寒點點頭,他的團隊早已把消息放了出去,也有一些公司暗中來洽談,所以就算喬箏知道也不意外。
    “要不要考慮來唐仁?”唐仁未來幾年在數字音樂領域取得了飛速的發展,躍居為業內第一巨頭,而莫寒在唐仁也使得他的歌手生涯達到了巔峰,既然無論怎樣都是要來唐仁的,倒不如順水推舟送給自己一個人情,也為自己能跟唐娥談判積攢一些籌碼。
    這下莫寒再次驚訝了:“你怎麽開始管唐仁的事了?你不是說要自由自在地享受人生麽?”
    喬箏把這些天準備的資料拿出來放在桌上:“唐仁對你來說,絕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唐仁能給到你的條件絕對是最優的,資料給你這邊先看看。”
    “你真的是喬箏麽?沒有被什麽東西附身了?”莫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做白日夢了。
    “如假包換,今天你累了,先把資料拿回去看看,一個星期之內給我答複。”畢竟,一個星期後,莫寒采用某音樂製作室的歌曲涉嫌抄襲,正好撞在了國內各行各業倡議保護著作權的槍口上,從此不再是香餑餑,最後被蘇穆撿了個便宜,以極低的合約費簽了莫寒。
    “好吧,我相信你是箏姐了,這說一不二的強勢,別人也模仿不來。”莫寒無奈道。
    正事兒說完,喬箏想到了什麽:“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麽賣車載兒童座椅的地方麽?”
    那天帶三個孩子出門,喬箏才發現自己的車上沒有安裝兒童座椅,唐涵和唐浩還好,但唐瀾那麽小,坐車怎麽能不用兒童座椅?這當媽的心可真是大,或許也是因為她從來也沒有帶孩子們出過門。
    莫寒手裏的杯子差點沒拿穩:“哈?你說什麽?”
    “我問你這附近哪兒又賣兒童座椅的地方?你不是住在這附近麽?”喬箏再次重複一遍。
    “你這是真打定主意做賢妻良母了?居然連兒童座椅這事情都操心了?”
    “良母可以做,賢妻還是算了吧?”唐靖澤電話一直打不通,還指不定在哪裏飄著呢,再說對方也沒多少日子好活,自己還是把重心放在三個崽子還有工作上吧。
    莫寒挑挑眉:“喲,還真下定決心和你家唐總離婚了?那箏姐我有沒有機會啊?看在我們關係好的份上,給我拿一個加塞的號碼牌唄?”
    他的臉上依舊是吊兒郎當的笑,口吻也帶著開玩笑的似真似假,但看過完整劇本的喬箏知道,莫寒是真的喜歡原主,在原主出事後,他還專門給原主寫了滿滿一專輯的歌。這人也算是一個癡情的好男人,可惜遇人不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既可憐又可悲,所以喬箏決定幫他一把。
    “誒,我的手機呢?”喬箏翻遍了桌上,又在自己的包裏搜尋了一陣可都沒有找到:“莫寒,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找找手機。”
    莫寒依言開始撥打喬箏的電話,悠揚清悅的伴奏聲在這優雅的茶座裏響起,是個人聽到都會覺得心曠神怡,可她對麵的莫寒卻像被雷劈了一般挺直了脊背,如坐針氈,喬箏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摁斷了來電音樂。
    對麵的莫寒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臉上的吊兒郎當徹底消失了,替代的是嚴肅認真的神情:“箏姐,你來電的音樂鈴聲哪裏來的?”
    喬箏俯視那個舉著雙臂攔住自己去路的唐浩,他眼睛瞪得溜圓,讓喬箏想到了一個詞語,奶凶奶凶的。讓喬箏禁不住想逗逗他。
    “你攔著我做什麽?家庭作業都做完了麽?”喬箏板著臉,故作不耐煩。
    唐浩瑟縮了一下,手臂卻沒有放下:“你要帶瀾瀾去哪裏?”
    旁邊的唐涵一直偷偷拽他的衣角。
    喬箏嚴肅道:“還能帶他去哪裏?當然是賣了他。”
    果然,唐浩的小胳膊伸得更筆直,對她怒目而視。
    逗小孩兒真好玩,喬箏惡趣味地想。
    “嗚……”嗚咽聲從自己的肩頭傳來,讓喬箏措手不及,怎麽把唐瀾是個小哭包的事情給忘了呢?
    唐浩的小手抓住了喬箏的手腕:“你把瀾瀾放下來,你不能帶他走!”
    喬箏依言把唐瀾放在地上,唐浩想要給正在哭的弟弟抱抱,就被喬箏製止了:“別動,讓他哭個夠。”
    她的語氣很嚴厲,不似先前逗弄唐浩的口吻,唐瀾被嚇了小身板一抖,哭聲更大了。
    “吵吵鬧鬧的幹什麽呢?”唐娥沿著樓梯上來:“孩子怎麽都哭成這樣了。”
    說著,唐娥快步走過來想要抱。
    喬箏把哭泣的唐瀾拉到身後,對著唐娥道:“媽,以後我管教孩子你別護著。”
    “你!”唐娥差點把鼻子氣歪了:“你什麽時候管教過孩子了?”
    喬箏給了她一個敷衍的笑:“所以我現在想起我作為母親的責任行麽?不止是唐瀾,以後我管教唐浩,唐涵的時候,你也別插手。”
    唐娥知道自己這個兒媳婦向來不是省油的燈,偶爾會牙尖嘴利的,但卻很聰明,深知在唐家的安身之道,所以大多時候對自己采用的是冷暴力,今天這劍拔弩張的強勢還很少見。
    “哼,你別忘了唐瀾可是唐家的種。”唐娥不屑的哼了一聲:“至於其他兩個野種,誰願意管。”
    唐娥早在唐靖澤最初把唐浩唐涵帶回來時,便偷偷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證實這兩個不是唐家的血脈,如果不是礙於唐靖澤,她早就把這兩個孩子給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