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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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購買的章節正在飛速向您跑來, 預計72小時後到達  唐浩悶不做聲了,倒是旁邊的唐瀾咯咯笑了,湊近喬箏的耳邊用很大聲音說著悄悄話:“哈哈, 哥哥打架了。老師是讓爸爸去。”
    唐靖澤基本上兩三個月才回家一次, 但每次回家都會到孩子們的學校找老師了解情況, 所以比起自己這個影後媽媽而言,老師對孩子們的爸爸更熟悉一點。
    “才不是打架!”唐浩急了:“是他先罵我的,他還把我的卷子給扔地上了。”
    喬箏手上的動作一停,既然悶葫蘆唐浩都說被欺負了,肯定情況隻會更嚴重:“行, 我到時候和你一起去。”
    唐浩惴惴不安地拿眼睛看她:“你不罵我?你不生氣?”
    “你認為自己做錯了麽?”
    唐浩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沒錯。”
    “既然覺得自己沒錯,那我為什麽要生氣!”
    唐浩沒有再說話, 隻是挺直的脊背放軟了幾分。
    把兩個兒子洗得香噴噴, 白淨淨的, 喬箏看了一眼被泡沫掩蓋的地板,問道:“知道現在該做什麽嗎?”
    “知道!”唐瀾大聲地答道, 唐浩則默默地拿起了一旁拖布。
    和那條不成文的規定配套的,還有一條規矩, 在規定的時間, 可以瘋, 可以鬧, 但是在打鬧玩得自己負責打掃戰場, 將一切複原。
    從門口經過的唐先生無意間看到兩兄弟配合默契的拖地板, 擦浴缸時, 差點驚掉了下巴。
    喬箏帶著兩個小家夥把浴室打掃幹淨,三個孩子又在床上蹦著跳著讓她講故事,就連聽自己故事聽到一半的唐涵,也拋棄了自己,跑到了喬箏麵前。
    失落之餘,唐靖澤心中也起了攀比心,他倒是要看看,這喬箏講故事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可是喬箏卻搖搖頭:“今天晚上不講故事了,你們必須得早點睡,明天一早到景區去看爺爺。”
    “哇!到山上去麽?爺爺那兒?”唐瀾率先激動起來,在席夢思床墊上越彈越高。
    喬箏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壓下來:“別蹦了,你這麽胖,待會兒床塌了你就沒地方睡了。”
    “我才不胖!”唐瀾大聲的反駁,但卻沒再蹦了。
    唐涵和唐浩也很興奮,唐涵開始把自己的小書包拿出來往裏邊裝東西,自己最愛的洋娃娃帶上,沒有看完的漫畫書帶上,糖果和餅幹都帶上,直到書包鼓鼓囊囊,她還試圖把剛買的新裙子帶上。
    “涵涵不用帶這麽多,我們明天去,過兩天就回來。”喬箏把唐涵的書包拿過來,重新整理。
    唐靖澤看著喬箏,有點不能消化這個消息,結婚五年了,喬箏就去過景區一次,住了一晚就滿腹牢騷,嫌棄那裏山路難走,水質不好,蚊蟲太多,唐靖澤一氣之下,直接把她送了出去,可現在,喬箏卻主動提起要去看往爸爸?
    喬箏挨個安頓好三個孩子,出門拐角就遇到了唐靖澤,那人顯然在等自己:“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為什麽突然要去看我爸?”
    “你不是每個假期都會帶孩子們去看望爺爺麽?”喬箏把問題又推了回去。
    唐靖澤壓低聲音:“那也是我帶他們去!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哦,你說完了麽?完了我就去睡覺去了。”喬箏早就在心底打定主意,本來唐靖澤就沒多久好活,自己就不要跟將死之人計較了。
    唐靖澤被她這淡然的態度激怒:“我勸你別想些歪門邪道!不管你從哪裏下手,我都不可能把孩子給你,別做夢了。”
    喬箏懶得搭理他,繞過他就要回自己的房間,走廊不遠處一道門開了,唐瀾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站在門邊:“媽媽……我要和你睡。”
    唐瀾原本和唐浩睡一個房間,但偶爾也會撒嬌要和喬箏睡,喬箏蹲下身,張開手臂,唐瀾就迷迷糊糊地靠了過來,蹭蹭喬箏的脖子,又看看立在一旁的唐靖澤,奶奶地問道:“媽媽,你和爸爸吵架了麽?”
    “沒有!”唐靖澤斷然否決,摸摸唐瀾的腦袋:“爸爸和媽媽在商量明天早上吃什麽?”
    這是自己和喬箏的戰爭,他不想讓孩子們都牽扯進去。
    “我要吃雞腿!”唐瀾信以為真,開始點餐。
    “行,明天瀾瀾一起來就能夠吃到香香的雞腿!”唐靖澤看了喬箏一眼,警告味十足。
    喬箏輕拍著唐瀾的後背,晚上天氣有點悶熱,替他解開了胸前的兩顆扣子透氣,小家夥早就做起了美夢,夢裏似乎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雞腿,不停地吧唧著嘴。
    可喬箏卻睡不著,按照小說裏的劇情,自己幾天後就將死於車禍,而就在明天晚上,唐靖澤的父親唐國安因為突發性腦溢血未能及時被發現而病逝。
    唐國安算是唐家除了杜姨外對喬箏最友善的人,他年輕時候當過兵,出來後便繼承了家業,接手了唐仁文化,他和唐娥是高中同學,相同的姓氏,相似的家境,讓兩人很快走到了一起,然後有了唐靖澤,唐靖媛,唐靖凱三個子女。
    可兩人在子女教育和公司管理問題上出現了諸多分歧,唐國安主張發揚孩子們的個性,讓他們自由健康成長,而唐娥崇尚高壓管理,模式化教育,唐國安希望唐仁娛樂可以成為草根及年輕男女實現夢想的舞台,而唐娥則傾向於把資源放在媒體炒作和公關營銷上。兩人吵了一輩子,最後唐國安把公司全權交給唐娥管理,自己倒是歸隱山林去了。
    說是歸隱山林,但唐仁娛樂裏還是有不少老爺子的人,定時會向他匯報一些公司的情況,唐娥也知道這一點,才沒有一意孤行,而老爺子出事之後,他的這些人則全部被唐靖凱給籠絡了,從此唐仁也就再沒了安寧,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盡管見麵的次數並不多,但老爺子每次看到喬箏,都會歉疚地說,嫁到唐家來委屈她了,顯然,老爺子很了解自己家的情況和家人的個性。對三個孩子,唐國安也是一視同仁,好吃的好玩的人均有份,甚至特別喜歡成天板著臉的唐浩,說他是成熟穩重,以後必成大器。幾個孩子也格外喜歡爺爺,他會說好多打仗時候的故事,而且景區裏有山有水有小樹林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每次唐靖澤帶孩子們去景區,孩子們都跟過年一樣高興。
    身旁的唐瀾輕聲哼了幾下,喬箏繼續拍他後背,同時調暗了床頭燈,讓他睡得更安穩些,但自己卻沒有睡意。
    她想要救下唐國安,因為對方的前軍人的身份讓她覺得格外親切,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和唐靖澤離婚,能不能擺脫唐家,今天的那紙離婚協議,更多的是一種試探,她也知道了唐靖澤的態度,如果真不能順利擺脫唐家的話,她需要給自己找一些輔助,能夠製約唐家的輔助。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原本打算獨善其身,保護好三個孩子,不想要改變除此之外其他人的命運,畢竟,誰也不知道由此引發的蝴蝶反應,會不會波及到孩子們。
    而對於唐靖澤,救還是不救這是一個問題。
    最後想得自己頭都大了,喬箏索性選擇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老爺子的問題解決了,關了燈,喬箏親親唐瀾軟乎乎的臉蛋兒,抱著那暖和的小豆丁睡了。
    第二天,唐靖澤早早地起床就去了唐浩唐瀾的房間,昨天被喬箏引得危機感爆棚的唐爸爸,決定去叫兒子們起床,然後給唐瀾穿衣服,至於早就會自己穿衣服的唐涵和唐浩,過幾天帶他們去吃一頓肯德基吧!
    可進了門,唐靖澤傻了,床上哪兒有兩個小家夥的身影,就連床上的被褥也折得整整齊齊,杜姨這麽早就來打掃房間了?唐靖澤突然想起,昨晚唐瀾似乎去了喬箏的房間睡覺,隻得悻悻地往餐廳走。
    到了餐廳,唐靖澤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個小孩兒乖巧地坐著,一字排開。
    見到他,唐瀾就笑開了:“爸爸大懶蟲!才起床,羞羞臉。”
    唐靖澤看看時間,才七點半,不晚啊:“你們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媽媽說,今天我們要去看爺爺,要早點出發。”唐涵心情很不錯,笑眯了眼睛。
    唐瀾起得太早,還有些迷糊,伸手要讓爸爸抱,唐靖澤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哎呦,瞧我兒子這黑眼圈重的,待會兒在車上睡覺吧。”
    聽到車上二字,唐瀾高興起來:“坐車車,爸爸和我們一起坐車車麽?”
    “爸爸有事情不去,再說,瀾瀾不是要戴上貝貝去看爺爺麽?車上位置不夠了呀?瀾瀾是要帶爸爸還是要帶貝貝?”喬箏端著一個餐盤從廚房走出來。
    唐靖澤覺得包裏的駕照莫名地發燙,喬箏這個問題還真的是,直指人心。
    唐靖澤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喬箏的前後變化未免也太大了,喬箏坦言過她嫁到唐家就是為了錢與地位,而如今,這兩樣東西她都不要了?
    帶著疑惑繼續往下看,看到某個條款時,唐靖澤把協議書隨意地往地上一扔,不屑的笑了:“我就說你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呢?原來如意算盤打在這兒呢,要三個孩子的撫養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簡直是癡人說夢。”
    喬箏早就預料到唐靖澤會有這樣的反應:“我其他什麽都不要,就要三個孩子,實在不行,那兩套公寓我也不要了,就帶走三個孩子。”
    “不可能!這三個孩子的名字是我一個個取的,你休想帶走他們。而且你以為三個孩子就隻抵得過兩套公寓麽?再說,三個孩子你知道得用多少錢麽?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們跟著你喝糠吃鹹菜的。”
    “我帶他們離開後可以給他們改名字的。至於錢,不用你操心,我肯定會給他們最好的。”
    唐靖澤一口悶氣堵在胸口:“……”
    這個女人是不是在唐家養尊處優太久了,所以連帶著頭腦也變得天真了?
    “再說……”你本來就沒多久好活,喬箏有些可憐眼前的這個男人,最後也沒有說出口:“你常年不在家,就把孩子們扔給你不靠譜的老媽,你也不看看她對另外兩個孩子是什麽態度!”
    唐靖澤有些理虧,但喬箏來指責他又覺得很諷刺:“你好意思說我?是誰成天不著家,天天不是住酒店就是泡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就這三個孩子,以後唐家所有的東西都會是他們的,到時候你現在不要的這些還不是進入你的包裏,喬箏,沒看出來,你這招曲線救國的招數玩得挺好的啊?如果你真想離婚,直接去法院起訴吧,隻要你覺得麵子上過得去的話。”
    喬箏知道,唐靖澤這是用激將法,料定自己好麵子,而且以原主以往的尿性,任何人都不會相信自己會願意淨身出戶,還是帶著三個拖油瓶,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說,那個一心想要攀高枝當鳳凰的花瓶影後被唐家掃地出門了。
    但喬箏擔心的不是這個,去法院起訴也許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財產,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走訴訟途徑的話,她絕對不可能把三個孩子都全部帶走。法庭可能會考慮到唐瀾的年齡還小,會讓他跟著自己,但唐浩和唐涵都是唐靖澤收養的孩子,如果唐靖澤要的話,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他們的。如果唐靖澤再強硬一點,耍一點手段,或許連唐瀾都沒辦法帶走。
    如果不能把這三個孩子帶出唐家,哪怕是自己的命運改變了,她不知道他們三個在唐家歧視壓抑的氣氛下,能不能健康成長,孩子們未來的命運是否又會改變,她不能獨善其身,所以必須把三個孩子帶出唐家。
    選擇協議離婚,喬箏是在賭,賭那個常年漂泊在外的男人或許不是那麽在乎孩子,可下午見到孩子們和唐靖澤相處,她就知道,這個賭可能會輸了,她低估了唐靖澤的父愛,也低估了孩子們對他的依賴喜愛。
    兩個人的僵局還沒打開,房間的門就被砰砰砰地敲響了,唐瀾奶聲奶氣地在外邊叫:“爸爸媽媽,快出來吃飯啦。”
    喬箏收住了話頭,離婚這事兒也不用急於一時,不過無論如何帶著三個寶貝兒搬出唐家去。
    “你別想著玩兒什麽花花腸子,三個孩子你一個也別想帶走!”直到喬箏開門,唐靖澤還在她身後壓低聲音警告她。
    門一開,圓圓的小肉球就滾了進來,抱住喬箏的大腿,揚起小臉蛋兒撒嬌:“媽媽我想你了。”
    喬箏的心頓時化為軟甜的棉花糖,蹲身抱起了唐瀾:“這才幾分鍾沒看見媽媽啊,就想了?”
    小胖子點頭如搗蒜:“我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媽媽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喬箏抬手揪揪小胖子的臉:“以後別跟著你姐姐看偶像劇了,還是天線寶寶最適合你。”
    眼前這幅母子其樂融融的畫麵,想到之前的那份離婚合同,唐靖澤頓時感覺到危機感爆棚,現在的喬箏和以前的喬箏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小胖子跟喬箏膩歪了好一會兒,終於才關注到爸爸,此刻唐靖澤已經刮了胡子洗了澡,俊朗的臉和以往一樣,小胖子也打消了所有疑慮,伸直手臂要讓爸爸抱。
    唐靖澤裝作生氣不搭理他:“你都認不出爸爸,我生氣了。”
    “認識的,認識的。”小胖子從喬箏的懷抱裏探出身子,要往唐靖澤那邊去,喬箏生怕他閃了腰,隻得環住他。
    顯然唐靖澤也有這樣的擔心,兩隻手握住唐瀾的腋窩將他拎起來,高高舉過頭頂,惹得唐瀾驚聲尖叫。
    喬箏眯起眼睛,緊緊地盯著唐靖澤的動作,他的手臂受傷了,擔心他手上脫力把唐瀾給摔了,那樣自己也能夠在第一時間補救,可看著這父子同樂的場麵真的很礙眼,明明小胖子都是粘著自己的,怎麽現在就叛變了呢?想到唐靖澤回國時給幾個小家夥帶的各種高檔玩具進口食品,不行,必須讓孩子們警惕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
    正要下樓吃飯,手機就響了起來,喬箏看了看屏幕接起來:“喂?莫寒?”
    她明顯看到唐靖澤拋舉唐瀾的動作一滯,然後就走出了門去,還體貼地給他帶上了門。
    “箏姐,你之前托我打聽的事兒,我幫你問了,花印這邊的確要成立影視部,最近開始在各處找人,主要牽頭負責的人箏姐應該挺熟,叫做尤達。”
    尤達?這個名字喬箏可太熟了,準確來說是原主很熟,尤達是挖掘喬箏到演藝圈的人,也是喬箏十六歲出道以來跟在她身邊七年的經紀人,這個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手腕格外活絡,在圈子裏也極具人緣格外吃得開,以喬箏那令人尷尬的演技都能夠得到影後,可見此人的營銷手段之高。可喬箏卻在出道七年,有了一定成績眼見就可以收獲的時候,卻因為結婚退出娛樂圈,將他一腳踹開了。
    培養一個明星不容易,培養一個一流的明星更難,據說尤達氣急當著許多人的麵罵過喬箏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最後甚至離開了唐仁,去了另一家影視公司,看來這次花印的確是想要搞點大事情,居然把尤達都給挖到了。
    “箏姐,你在聽麽?”
    “在,你說。”如果以後真都能再得到尤達的幫助,對於自己重回演藝圈頂端也不是不可能。
    “尤達這幾天帶著任瑤在劇組拍戲,這周末回來,他說到時候有機會坐下來一起談談。”
    周末?喬箏看了看日曆上的紅圈,那天正好是小說裏原主出事的時間,距離今天還有三天。
    三天?喬箏突然想到了什麽,眉頭皺了皺,比起和尤達見麵,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還沒進到客廳,喬箏就問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頓時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來到餐桌前一看,這平時日理萬機的少和喬箏同桌吃飯的唐總裁,居然淡定地坐在上位,盡管臉色不太好看,但桌上的菜肴卻很是誘人,色香味俱全,海陸空都有,喬箏在心底腹誹,果然寶貝兒子一回來待遇就是不一樣。
    一看見喬箏出現,唐瀾的小臉就皺成了一團:“媽媽,你怎麽這麽慢啊,都快餓死瀾瀾了。”
    旁邊的唐娥也冷著聲音:“這麽多人等你一個,也是好意思!”
    喬箏沒有爭辯,想要替唐瀾戴好圍兜,可唐靖澤卻先他一步動手了,把唐瀾一把抱進懷裏:“來,兒子,爸爸給你帶上圍兜,然後爸爸喂你吃飯好不好?”
    “好!”唐瀾興高采烈地答道,他好久很見過爸爸,很想膩著他。
    喬箏挨著唐浩坐下:“你還是讓他自己坐著吃吧,他現在可以自己很好地吃飯了!是不是啊?瀾瀾。”
    唐瀾聽見媽媽誇自己,很是興奮:“對啊對啊,爸爸我能夠自己吃飯了!不是用勺子,是用筷子喲!”
    小家夥驕傲地炫耀,盡管和不舍,還是從爸爸的大腿上滑了下去,再自己爬上椅子,乖乖地坐好。
    見唐靖澤這嗅味道的模樣,喬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聞什麽聞?你是變態嗎?”
    被稱作變態的唐先生驚呆了,未等他反應,喬箏就走了出去。
    等他打理好自己的手臂,擦了燙傷膏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三個小孩兒一字排開,身板挺得筆直地接受喬箏的訓話。
    “唐涵,知道錯在哪兒了麽?”
    唐涵低著頭不敢看她:“錯在不該和弟弟打鬧,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喬箏未置可否,轉頭看向一旁的唐瀾:“唐瀾呢?錯了沒?”
    唐瀾此刻早就止住了哭泣,強撐起紅腫的眼皮看喬箏:“我不該在家裏亂跑。”
    “還有呢?”喬箏用毛巾給他臉上的淚痕和頭上的汗。
    唐瀾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才蔫蔫地說:“我不知道了。”
    “媽媽還告訴過你什麽?你是不是今晚不想聽故事了”
    故事兩個字喚醒了唐瀾的記憶,想到不能聽故事,更覺得悲傷:“我不該哭。”
    “唐浩,知道你錯在哪裏麽?”喬箏看向旁邊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唐浩,是姐姐和瀾瀾不聽話,不對是姐姐的錯,為什麽他也要受罰!喬箏果然是偏心眼兒!
    “你有看到姐姐弟弟打鬧麽?”喬箏的聲音緩和了些。
    “有。”
    “如果他們倆磕了碰了摔了,你會難過嗎?”
    唐浩低下了頭:“會。”
    看見幾個孩子動都不敢動的模樣,唐靖澤有些心疼:“喬箏,你對他們會不會太嚴厲了?他們不過是小孩子,活潑好動是天性。”
    “錯了就是錯了,熊孩子從小就是熊家長慣出來的。”喬箏毫不留情麵地反駁他。
    唐靖澤也不知道喬箏這是怎麽了?往日被說教育孩子了,哪怕還在在她跟前跌倒她都不會看一眼,他們倆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而孩子是喬箏的籌碼。
    這麽多年了,唐靖澤仍然不知道喬箏嫁進唐家的真實想法,他追尋他的自由,她享受她的生活,兩者各不耽誤,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喬箏還會偶爾穿著性感暴露的睡衣來自己的房間,被自己明推暗躲幾次,也不再來了,唯一剩下的隻是冷漠。
    喬箏把三個小孩兒都拉得離自己更近一點:“媽媽希望你們三個可以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人,牢牢地擰成一股繩,不管發生什麽也不能分開,你們現在可能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但媽媽希望你們是一個共同體。”
    幾個孩子聽得似懂非懂,但媽媽要他們永遠在一起他們都聽懂了,唐瀾見媽媽不生氣了,又開始抱著喬箏的大腿撒嬌:“那媽媽也會和我們一直在一起嗎?”
    喬箏突然就想到了不久後的那場車禍,算算時間,也就在下個星期,當時她是參加完派對喝了一杯紅酒回別墅路上出的事兒,她一走,這幾個孩子就真的無依無靠了。所以,必須得盡快搬出去!絕對不能再耽擱。
    親親兒子的小臉蛋兒,喬箏笑著答道:“當然啦,寶貝兒,媽媽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的。”
    “那爸爸呢?”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唐涵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她爸爸丟開的。
    喬箏看了眼不遠處的唐靖澤:“你們也知道,爸爸很忙的,他過幾天就會離開。不過寶貝兒們放心,媽媽一個人也能好好照顧你們的!”
    幾個小孩兒的臉都耷拉了下來,爸爸剛回來,怎麽又要走啊?
    “爸爸這次的假期比較長,可以在家好好陪陪你們。”唐靖澤在一旁開口,自己都沒說要走,喬箏這明顯的逐客語氣真的讓人很不爽啊!而且自己並不是客人,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萬歲!爸爸好棒!”幾個孩子歡呼雀躍起來,喬箏卻懵逼了,按照書中的走向,唐靖澤在原主出事兒的時候在遙遠的西伯利亞,直到原主下葬都沒有回來,她人生中的婚禮和葬禮,對方都缺席了。
    可現在這劇情又是什麽走向?唐靖澤怎麽不按照劇情走?說好的永遠被留在西伯利亞廣袤無垠陸地上呢?她自己心中已經籌劃好了單身母親獨自帶著三個兒女奮鬥的勵誌故事!唐靖澤回來又是搗什麽亂?
    “媽媽,我的頭發散了。”唐涵苦著一張臉披著亂發,把發圈遞給喬箏。
    這小小的發圈卻讓喬箏犯了難,她自認為上得訓練場下得廚房,打得過歹徒鬥得過色狼,可是這紮鞭子這回事還真是難為她,從小到大她都是一頭利落的短發,既方便,又清爽,長大後進了部隊,從此再與長發無緣。
    如果說單純的綁一個簡單馬尾還好,但唐涵正是小姑娘愛美的時候,死活要讓她編小辮子,可自己壓根兒不會啊。
    “涵涵,下去找杜婆婆給你綁小辮子。”
    “杜姨她出去買菜去了,不在家。涵涵可等著呢。”旁邊的唐靖澤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女兒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唐靖澤也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喬箏咬咬牙:“涵涵,你不是早就說想爸爸了麽?爸爸現在回家了,讓爸爸給你紮漂亮的小辮子好麽?”
    “好!”唐涵脆生生地答應道,一蹦一跳地就往唐靖澤那邊跑。
    唐靖澤一把抱住她:“行吧,爸爸就給我家小公主紮美美的辮子。”
    接下來幾分鍾,喬箏目瞪口呆地看著唐靖澤的動作,她原本以為紮頭發這個活是燙手山芋,讓唐靖澤也在女兒麵前丟麵子,可是沒成想,唐涵的頭發在唐靖澤的手裏竟格外地乖順。隨著他的手指纏繞著,穿梭著,不一會兒,唐涵頭上就多了好幾條俏皮可愛的小辮子。
    “學會了沒?”唐靖澤帶著調侃望著一旁看呆了的喬箏。
    喬箏故作鎮定:“哼,編頭發這麽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學麽?”
    這半天的功夫,喬箏算是看出來了,唐靖澤盡管為了自己的事業和夢想,平日裏對孩子們都是放養狀態,但是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喜歡幾個孩子,他會和孩子們玩一些幼稚的遊戲,他為了幫孩子們出頭不惜和同胞妹妹翻臉,為了保護瀾瀾本能地為他遮擋開水,而且還會給唐涵編好看的辮子。
    算了,姑且認可他有一點點作為父親的資格,但是這並會不影響喬箏的決定,她還是要帶著三個孩子離開唐家,唐家對於他們來說太危險,而且,她不放心把他們交給任何人。
    “媽媽?”膝蓋上的瀾瀾突然開口了:“爸爸也和我們一起去新家麽?”
    前幾天喬箏就早就和孩子們通過氣,過了這周會媽媽會帶著他們去市裏的新家去住,對於這裏,孩子們本就沒有太深的感情,一聽說要搬家,反而覺得新奇,再說,媽媽去哪兒他們也自然跟著去。
    可如今不一樣了,爸爸回來了,唐瀾也想跟爸爸在一起。
    “爸爸要在家陪奶奶,不去。”喬箏一口否決了唐瀾的問題。
    “什麽?你們要搬出去?搬去哪裏?”
    喬箏故意裝作沒聽到他的問題,和唐瀾玩起了蟲蟲飛的遊戲。
    被忽視的唐靖澤隻得蹲下身問唐涵:“涵涵,你們要搬去哪裏呀?”
    唐涵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猶豫了好半天才湊到唐靖澤耳邊說悄悄話:“媽媽說,我和浩浩要開學了,搬去市裏上學方便點,然後她要把瀾瀾送去幼兒園,媽媽去工作掙錢養我們。”
    一段話說下來,唐靖澤明白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喬箏這次的反差會這麽大,但他突然有預感,喬箏要從唐家逃開了,可是,當初她不是要死要活地要嫁進唐家麽?五年過去了,她又是怎麽了。
    “你要帶著幾個孩子搬出去是不是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唐靖澤有些火大,這個女人走可以,偏偏還要帶走三個孩子,想到喬箏近些年在圈子裏的各種風言風語,唐靖澤有些不屑。
    喬箏把唐瀾從腿上放下來:“涵涵帶著弟弟們出去玩,這次記著可不能亂跑了。”
    “嗯!”唐涵脆生生地答應,帶著弟弟們出門去了,盡管唐瀾還想黏著爸爸媽媽。但喬箏告訴他給他買了最愛的蒸蛋糕,小家夥心裏的天平就直接傾斜了,邁著小短腿朝著零食而去了。
    喬箏關上房門,從抽屜裏摸出一個文件袋:“本來想著你今天剛回家,不掃你的興,但你非要問個由頭來,那行吧,唐靖澤,我們離婚吧。”
    喬箏的呐喊得到了回應,她終於聽到了一個涼涼的女音。
    “唐浩,唐涵,你們的家庭老師來了,唐瀾,你午睡的時間到了。”她一字一頓地說著,宛如一個機器人不帶任何感情。
    可喬箏卻從這冰涼的字眼裏抓住了什麽,唐浩,唐涵,唐瀾這三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好像不久前在哪裏聽到過?”
    沒等喬箏想到在哪裏聽過,又聽到那女人一字一頓說道:“夫人,如果就醒了就起來洗漱,老夫人要見你。作為唐家的媳婦兒,喝得人事不省還讓男人送回家實在是有失體統。”
    “你叫我什麽?還有你到底在說什麽?”喬箏感受到自己心裏千萬匹羊駝正蓄勢待發準備崩騰而過。
    那女人的音調更冷:“夫人,看來你是真的喝醉了,你還是洗個澡吧,否則老夫人看到又該生氣了。”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她已經快被身上滔天的酒氣給熏暈了,是有人把她丟在酒缸裏泡了幾天麽?
    女人要帶這三個小孩兒出去,那個叫浩浩的小男孩兒憤憤地又瞪了喬箏一眼,喬箏不甘示弱地等回去,明顯感覺到小孩兒的身體抖了抖,切,什麽嘛,也不過是扮作老虎的小貓嘛。
    果真還是小女孩兒懂事,衝著喬箏甜笑:“媽媽,對不起,弟弟吵到你了,我和浩浩先去上課了。”
    說完帶著她口裏的浩浩出去了。
    笑容很甜,很美,但喬箏卻覺得莫名的違和,明明是和剛才那個男孩兒一樣的六七歲的年紀,怎麽會如此地少年老成,而且我真的不是你媽啊!
    喬箏的腦袋暈作一團,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唐浩,唐涵,唐瀾這三個名字真的很熟悉,究竟在哪裏聽都過呢?她覺得自己腦海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再不斷往外湧。
    倒是剛才的小胖子死活賴在地上不起來,喬箏也早就反映過來,這是剛才自己半夢半醒見右手拂到地上的“物體”,怎麽著,現在還想碰瓷麽?
    小胖子剛哭了一場,哽咽著打嗝:“抱抱,媽媽抱。”
    “唐瀾,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已經四歲了,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了!自己站起來.”
    唐瀾似乎很怕她,嘴角抽了又抽不敢再哭出聲,可惜眼睛太大,眼淚一顆顆往下滾。
    這無聲哭泣的小模樣刺痛了喬箏的心髒,從床上下來,蹲下身攤開手向著小男孩兒:“來,抱抱。”
    剛還癱在地上的小胖子如同跳球一般靈巧地蹦進她懷裏,兩隻胖嘟嘟地胳膊抱住她的脖子就不撒手,喬箏措不及防,差點就閃了腰,不應該啊,自己平時負重30公斤跑20公裏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