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鏡鑰閣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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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是好車,通體是無比尊貴的金黃色,看起來十分貴氣,可再配上前麵那隻倔著頭一個勁的啃食著地皮上一指高的青草的灰白大騾子,場麵就有些詭異了。
    “那裏馬都是好馬,可惜你不要,我就隻能買了這麽個醜東西回來,跑得慢就算了還吃的多。”亞丞實在是不滿意給自己精心挑選的車子配上這麽個不上檔次的家夥。
    馬騾子好像聽懂了一般,氣的將自己嘴裏嚼的青草吐在地上,耳朵一塌,眼神一淩,四隻蹄子不停地跺起了地,嘴裏還回罵般的長嘶不已。
    “抱怨什麽?幫忙把他送車上去!”聞聲,扶辰瞥了一眼狂躁的騾子和騾子後麵的裝飾極其‘富有’的車以及品味相當惡俗的亞丞。
    “哦……”在照顧宋回這方麵,亞丞已經習以為常了,於是他熟練的將宋回打橫抱起,送到了騾子車上。
    車內十分寬敞,有一床厚實的被子,就算是宋回躺在了車裏,竟還有扶辰和岑牧的容身之處。
    亞丞則十分懂事得坐在了外麵,趕著騾子上路。
    到底騾子不如馬,路途顛簸不說,還時不時地尥蹶子,噘著嘴等著人喂,倘若你不予理會,它就像是粘在了地上紋絲不動,最後,你隻得屈服於它的淫威之下,塞給它幾把幹草,外加幾把黃豆,他才會勉為其難的邁起步子。
    趕騾子的亞丞變成了一名名副其實的車夫,被這頭不知天高地厚的騾子整得沒有一點脾氣。
    “岑藥師……”車子裏一直低著頭的扶辰突然開口。
    “嗯?”岑牧抬頭:“怎麽了?”
    “你在我昏迷之前說什麽鏡鑰閣……是什麽啊?”扶辰的表情很複雜,直覺告訴他,自己問的這個問題,眼前的岑牧不一定會給出他想要的解釋。
    問到鏡鑰閣,岑牧的腦子突然‘嗡’地一聲,不知該如何說,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安分的手,懷裏依舊還揣著壤平關東那間黑點裏帶出來的暗鏢。
    “……”岑牧低著頭,嘴裏囁嚅著:“你還記得啊?”
    “嗯!”扶辰雙手撐在座上,上身靠近岑牧,滿臉好奇地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或者說,那天的黑衣人與你說的那個鏡鑰閣有關?”
    “……”岑牧被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懵了,袖子下一雙手顯得更加慌亂了。
    “不過,你說的鏡鑰閣我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是從何而知?這個鏡鑰閣又是做什麽的呢?”扶辰一股腦的將自己想問的問題都說了出來,雖說岑牧現在的臉色有些不是很正常,但他隻會越發覺得這個鏡鑰閣有些問題,而且岑牧肯定知道些什麽。
    鏡鑰閣是殺手組織,這個毋庸置疑,隻不過,這個時候鏡鑰閣應該是不存在的才對。
    上一世岑牧在鏡鑰閣當殺手時曾經有意無意的探聽過鏡鑰閣的曆史,種種跡象表明鏡鑰閣是由他們的閣主創建,且發展速度超快,短短幾年時間,就成為了整個江湖上最大也是最狠毒的殺手組織。
    隻不過鏡鑰閣一直飄在俗世,又樹敵較多,到最後也隻能靠依附門派來發揚光大。
    “你問這麽多,我怎麽回答你啊?”岑牧幽幽的瞳孔裏滿是不知所措,她還沒有準備好將鏡鑰閣的事情全盤托出,之前提起也隻是一時失誤。
    “你就說說這個鏡鑰閣和那天晚上咱們遇到的黑衣人是不是有關係?”扶辰問得很直接,一雙深邃且清冷的眼睛盯的岑牧無處可逃。
    “我……”岑牧捏著衣角的手已經濕透了。
    “阿牧!我們到了!”車子外亞丞的聲音突然響起。
    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岑牧立刻將身後的窗簾掀起,或許是因為剛才兩人的對話過於嚴肅,車子什麽時候進入街道的,岑牧也沒有感覺到。
    此刻外麵喧鬧沸騰,倒讓岑牧的心裏寧靜了不少:“扶門主,到了,我們下去吧。”
    “好……”扶辰眼中閃過半點失落,稍縱即逝,即使他知道岑牧不會說些什麽,但心裏依舊感到不悅。
    車子的簾子被掀開了,亞丞露出半個腦袋進來一臉疑惑的問道:“阿牧?你們怎麽不下來?”
    “哦,那什麽,先把宋回弄下去吧,這裏麵躺著不舒服。”岑牧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在等扶辰先下車。
    三人合力將宋回放到亞丞的背上,隨後跟著滿臉諂媚的店家小二上了樓。
    依舊還是那幾間屋子,岑牧住在扶辰對麵的側邊,屋裏收拾的很幹淨,比起壤平關東的那家‘歇腳客棧’好太多。
    隻不過,扶辰依舊一副不想住的表情。
    岑牧表示相當無語。
    養傷的日子總是枯燥又難熬,好不容易送走了亞丞,扶辰決定慶祝一把,為了這皎皎月色,也為了耳朵難得的清淨,更為了宋回順利恢複。
    “聽亞丞說,他要去北邊看看?”宋回一邊嚼著排骨,一邊看向扶辰,滿是油光的嘴含糊不清的說道。
    “喂!能不能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再同本座講話?還有嘴能不能擦一擦,沒眼看好嗎?”月光下,扶辰的語氣很是輕快,大概是因為宋回能夠發放胃口吃東西的緣故,又或是因為能夠馬上回歸一門的緣故。
    “嘿嘿……”宋回憨笑著將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看岑牧正對著一隻考的金燦燦的雞翅使勁,便舉起手旁的白瓷酒杯道:“門主!岑藥師,最近辛苦你們了,我敬你們一杯。”
    說完便仰頭將杯裏的清酒一飲而盡,隨後眼中泛起漣漪,又倒了一杯,送至嘴邊喝掉:“門主,這次,我真的托後退了……”
    扶辰正嚼著一顆花生豆,聽宋回這麽說,頭也不抬的將宋回再次添滿的酒杯奪了過去:“這事怪我……”
    “行了你倆!都過去了,再說了,蘭牟也要過來了,我們算是大獲全勝,你倆能不能不要這麽愁眉苦臉的?”終於將那塊雞翅啃完的岑牧麵對其他兩個的感歎十分無奈道:“你倆一個剛剛痊愈,一個……總之少喝一點酒吧!”
    酒過三巡,扶辰和宋回都有些搖頭晃腦,白皙的臉龐開始有了紅暈,最後宋回因身體不適為由回了自己的屋子,走之前還丟給岑牧一個奇怪的笑。
    “岑藥師啊!”扶辰也不看離開的人是誰,隻是一個勁的喚岑牧,男人沉穩磁性的聲音搞得岑牧的心裏癢癢的,
    “怎麽了?”岑牧抬頭,正對上那個已然滿臉通紅的扶辰,她知道,這個扶辰是有些上頭了了。
    醉了!他就喝了幾杯而已!!
    “愁雲慘淡萬裏凝,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扶辰半眯著眼睛,本就生的極其好看的鳳眼此時更有了一番朦朧惺忪的韻味,那張顏色及淺的薄唇一張一合,說出了令岑牧噴笑的話:“岑牧?你怎麽這麽有才?”
    “噗!”岑牧掩著嘴笑道:“什麽我有才了就?人家是岑詩人,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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