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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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薑小姐, 請問有什麽問題嗎?”大堂經理見薑畫神色莫辨地盯著隔壁, 以為她是想住隔壁的房間, 雖然兩間房的布局和裝飾都差不太多,但因為位置的關係,隔壁的采光度確實要稍微好一些。
薑畫搖搖頭,刷卡開了自己的門。
“隔壁的房間已經有客人入住了,如果您不滿意現在這間, 我可以再給您換別的。”
大堂經理這麽照顧她本就是看在魏堯的麵子上,薑畫自然不會再挑三揀四, 而且傅斯寒這個人……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親近。
想到這兒, 薑畫對著大堂經理禮貌地笑笑,婉拒了她的好意:“這間挺好的,麻煩你了。”
“薑小姐客氣了, 這本來就是我的分內工作。”老板的朋友滿意, 大堂經理也鬆了口氣, 殷勤地推門,領著薑畫參觀了下房間。
昨晚在傅斯寒那邊住了一夜, 薑畫很快就發現, 自己這間房和傅斯寒那間布局完全是鏡像對稱的關係。
對於這個發現, 薑畫淺淺彎唇笑了笑。
她在這裏住了沒幾天,行李箱的東西還沒有完全鋪散開來,所以收拾起來也很快, 等她收拾好, 大堂經理還特地叫了個男服務生幫她將行李拿到了新房間。
將薑畫安頓好, 大堂經理也沒了繼續打擾的必要,離開前她將自己的名片遞給薑畫,得體地笑著:“薑小姐,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麽需要您隨時可以聯係我。”
薑畫一邊道謝,一邊接過。
等到酒店的大堂經理離開,薑畫給張柔發了條微信,告訴她自己新的房間號,然後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推著行李進了左手邊的房間。
她沒分辨錯的話,傅斯寒昨晚讓給她住的房間,就和這間房對稱,也就是說傅斯寒就住在和她一牆之隔的地方。
薑畫心裏莫名就覺得安心。
將行李重新拆開,薑畫從裏麵挑了件很有少女心的粉色睡衣,又抱著一堆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哼著歌進了浴室。
她早上在傅斯寒房裏的衛生間洗漱時就注意到了浴室裏的豪華大浴缸,倒是沒想到這麽快自己就有機會可以體驗下。
相比淋浴,薑畫其實更喜歡用浴缸,感覺在凜冽的寒冬泡個澡,整個人都能變得暖洋洋的。
等到薑畫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了。
屋裏的空調剛剛被大堂經理調得有點高,薑畫覺得有些悶,她用幹毛巾擦著頭發往陽台上走,剛走到客廳,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薑畫低頭看了眼,是魏堯打來的。
接起電話,薑畫將淺粉色的毛巾隨意地搭在腦袋上,拉開陽台的玻璃門,吹著冷風趴在欄杆上和魏堯講電話。
杏城夜裏溫度低,不過她剛洗完澡渾身還冒著熱氣,此時吹著冷風倒也覺得還好。
“魏堯哥哥,你到機場了嗎?”薑畫心情好,笑盈盈地伸手去接從黑色天幕上飄下來的雨絲。
隔著手機魏堯都能感覺到薑畫的笑意,他輕笑了聲,“我剛到,新房間還滿意嗎?”
“不能再滿意了。”薑畫是真的挺滿意,也很感謝魏堯,“今天的事,真的謝謝你幫忙啦!”
魏堯哼笑:“跟我客氣?!你以為你這魏堯哥哥是白叫的嗎?你好歹算是我非親生的親妹妹,再說了我小時候給你善了那麽多次後也沒見你這麽客氣。”
薑畫一聽魏堯又要提她那不堪回首的小時候,趕緊打住:“行行行我不跟你客氣,等我拍完戲回帝都請你吃飯。”
“行。”魏堯想起剛剛大堂經理給他打的電話,斂了嬉皮笑臉的語氣,“軟軟,關於你被騷擾這件事警局已經立案了,知道你怕這件事對你以後的星途影響不好,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會低調處理的。”
想到陳奧,薑畫的好心情被毀了一半,她低低地“嗯”了聲。
“這兩天可能會有警察找你做筆錄,你最好叫上你經紀人或者助理陪你,我叫叫酒店安排車送你過去。”
“好。”
察覺到薑畫的低落,魏堯又安撫了她兩句,直到廣播裏催促著登機,他才掛了電話。
薑畫想到網上那些瘋狂追捧陳奧的粉絲,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陳奧是這樣的變態,會作何感想。
而且關於陳奧這件事,她之所以是想低調處理,完全是因為這件事如果有天曝光,很有可能會有不少人向她投來同情眼光,也會有不少人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薑畫看著黑下去的屏幕,悠悠地歎了口氣。
“被心上人掛電話了很失望?”一道帶著明顯嘲諷的聲音從隔壁陽台傳過來,太過突然,薑畫被嚇得渾身一抖,手裏的手機應聲落地。
顧不得撿起地上的手機,薑畫茫然地順著聲音抬頭。
隔壁的陽台上站著個黑色的身影,他整個人都被夜色籠罩著,看不真切。剛剛薑畫出來的時候,隔壁沒亮燈,所以她下意識就以為傅斯寒應該還沒回來。
傅斯寒穿著薑畫第一天來劇組時的那件黑色毛衣,斜靠在欄杆上,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抹猩紅,沒由來的,薑畫覺得他現在好像並不開心。
她忽視掉剛剛傅斯寒嘲諷她的那句話,小聲開口問他:“傅導,你不開心了嗎?”
傅斯寒沒回答薑畫,哼笑:“我看你剛剛倒是挺開心。”
小姑娘剛剛接電話時溫柔的神情盡數落在傅斯寒眼裏,太過美好,明明知道這種神情不屬於他,卻貪戀得移不開眼。
傅斯寒說這話地時候並沒有看薑畫,而是望著陽台外的夜雨,眯著眼抽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將煙圈吐出。
這是薑畫第二次看傅斯寒抽煙,明明不喜歡男人抽煙,但她卻覺得,傅斯寒抽煙的樣子是真的很好看,好看到她幾乎可以忽略掉那點難聞的煙味。
兩個陽台之間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薑畫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換了個方向趴在麵朝傅斯寒那一側的欄杆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傅斯寒。
她頓了頓,輕聲開口,像是怕打破這夜晚的靜謐:“剛剛心情還不錯,不過現在好像沒那麽好了。”
不過這話聽在傅斯寒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因為先入為主,他直覺薑畫話裏的心情不是因為沒能繼續和魏堯講電話。
而且剛剛他聽薑畫講電話,此時她住著的這間房應該是那個男人替她安排的,心裏的不爽更盛了。
他將抽完的煙屁股在欄杆上碾滅,側頭看著薑畫,揚唇笑笑,隻是漆黑的眸子卻沒有一絲笑意:“你男朋友幫你把陳奧那畜生解決了?”
傅斯寒的話有點莫名其妙,薑畫怔了下,突然想起傅斯寒說的第一句話裏好像說了個“心上人”,難道他指的是魏堯?
她下意識解釋:“魏堯哥哥不是我男朋友。”
傅斯寒嗤笑,“這魏堯哥哥的叫得這麽親,跟我裝個什麽勁兒?”
傅斯寒話裏的嘲諷明顯得薑畫想忽視都忽視不掉,她都明明白白說了魏堯不是她男朋友,什麽時候跟他裝了?!
這個人自己不開心遷怒別人不說,說出的話還莫名其妙,薑畫心裏也有點賭氣,揚了聲音一字一頓道:“我沒男朋友也沒裝,而且我也不需要和你裝,難道劇組導演已經閑到開始過問演員的私生活了嗎?”
傅斯寒被薑畫的話氣笑了,合著在她眼裏他就是個普通的導演?原本以為小姑娘在他靠近時會緊張會臉紅,就算嘴上不承認心裏對他也多多少少會有點感覺,但此時看來……
“那你昨晚上害怕的時候為什麽給我打電話?劇組導演需要負責英雄救美嗎?”
薑畫被傅斯寒質問得一頓。
昨晚為什麽會給他打電話?
那個時候陳奧帶給她的恐懼太過強烈,在那種情況下傅斯寒是她第一個想到的人,似乎隻要想到他心裏就會有安全感。
薑畫被自己心裏的想法嚇了一跳。
以前裴語總說她看著軟,實則心裏獨立又固執,每次遇到什麽事都想著自己一個人解決一個人憋著,一點都不會用自身優勢去依賴別人,那麽她昨晚想到向傅斯寒求助,算是依賴嗎?
薑畫抿著唇,並沒有回答傅斯寒的質問。
小姑娘不說話,傅斯寒更加確定她是心虛,繼續咄咄逼人:“說不出話了?”
薑畫覺得傅斯寒今晚簡直是有病,她現在腦子亂得不行,好像每一次和傅斯寒相處,他都有輕易讓她心亂如麻的本事。
恨恨地看了男人一眼,薑畫氣衝衝地轉身就要進屋。
屋裏被空調烤得暖融融的,所以剛剛出來陽台的時候薑畫順手帶上了玻璃門,想著等會就算夜風把身上吹冷了回屋裏很快也能暖和起來。
此時她被傅斯寒氣得腦仁疼,哪裏還記得住剛剛自己關了門這件事,加上被保潔員擦得鋥亮的玻璃不仔細真的就像是隱身的一樣,薑畫幾乎是直直地朝著玻璃門撞上去。
“砰”地一聲悶響,連傅斯寒都驚了下。
下一秒,他就看到小姑娘捂著額頭和鼻子蹲在地上,因為中間隔著點距離,他看不清究竟撞得怎麽樣。
這一下把薑畫自己也撞懵了,額頭和鼻子上的劇痛在瞬間傳來,眼淚控製不住地就自己流了出來,有那麽一刻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毀容了。
昨天晚上被陳奧騷擾,今天晚上先是被傅斯寒莫名其妙嘲諷,現在又當著他的麵幹了這麽蠢的事,薑畫覺得自己真的是倒黴透了,心裏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
薑畫不想再忍,索性直接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