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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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薑畫並沒有把握傅斯寒會老老實實地待在裏麵, 她甚至每一秒都覺得下一秒傅斯寒就會怒氣衝衝地破門而出。
多待一秒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 加上經曆了剛剛的意外薑畫胃裏的不適反而強烈了,她快速地洗了個手,挽著傅思眠的手往外麵走。
傅思眠還是有些不放心薑畫,“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薑畫趕緊搖頭,她平生最討厭的幾個地方之一就有醫院,吃藥還能接受,可她每次被帶去醫院,十次有八次都會被紮針, 何況她根本沒有拉肚子,被帶到醫院豈不是會露餡。
好在傅思眠也沒有堅持, 她帶著薑畫往包間走, “剛剛我聽服務員說這邊有人鬧事,看你遲遲沒回去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麽麻煩!”
傅思眠口中的“有人鬧事”大概指的就是剛剛傅斯寒替她出氣將陳奧揍了一頓的事情。
可是陳奧於她是一段噩夢般的過往,薑畫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她抿了抿唇, 有些敷衍:“我沒事。”
“沒事就好。”傅思眠朝薑畫彎了彎唇, 她是真的喜歡薑畫, 在她眼裏薑畫更多的是像個小妹妹。
兩個人回到包間, 包間裏自然是空無一人, 薑畫看了眼傅斯寒先前坐過的位置此時正空著, 心裏湧上一股強烈的負罪感。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忘恩負義。
雖然她也是出於好心才會把傅斯寒拉進女廁所, 但是親手將幫了自己的人關進廁所隔間, 薑畫覺得她簡直是現代版“農夫與蛇”中的蛇, 還是有劇毒的那種。
薑畫忐忑地在心裏一邊數數一邊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可是即便如此,在包間門被推開的一瞬間,薑畫還是下意識顫了下。
傅思眠也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她放下手機抬頭,笑著問傅斯寒:“傅總剛剛做什麽去了?這麽久難道是去結賬了?!”
傅思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薑畫有些緊張地凝視著傅斯寒,剛剛她在洗手間的那一番說辭傅斯寒肯定是聽見了的,可是薑畫卻拿不準他會不會拆穿她。
放在桌布下的手因為不安緊緊地握著,薑畫看到站在門口的傅斯寒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傅斯寒遲遲沒答話,傅思眠有些坐不住了,她試探著繼續開口:“傅總您不會沒結賬吧?您難道要我們兩個小女生請……”
“請你吃飯”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傅斯寒直接打斷了她,“結了,花不著你的錢!至於我去幹什麽了……”他頓了頓,也不知是在吊誰的胃口,“煙癮犯了,出去抽了支煙。”
最後一句話一字不落地鑽進薑畫的耳朵裏,她不敢相信地望著傅斯寒,就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隻是那雙眸子裏此時全是笑意。
可是薑畫看來,傅斯寒似乎笑得別有深意。
傅思眠撇撇嘴:“抽煙有害健康,傅總不知道?”
傅斯寒聞言輕笑一聲,“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管那麽多閑事幹什麽?”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薑畫濕漉漉的杏眼上。
今天傅斯寒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說得別有深意,薑畫被看得耳根子發燙,也不敢細想,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避開傅斯寒熾熱的視線。
傅思眠倒是絲毫不給傅斯寒麵子,輕哼道:“說得好像你有女朋友一樣!”
傅斯寒:“……”
原本已經低下頭的人在聽到傅思眠的話時突然輕笑了聲,雖然傅斯寒一整天給人的感覺都怪怪的,但是薑畫卻第一次覺得傅斯寒並不像看上去那麽驕傲冷漠,似乎也是可以親近的。
傅思眠在《歸去》劇組所在的酒店訂了房間,傅斯寒便開車將兩個姑娘一起送了回去。
一路上,傅斯寒都沒提過和陳奧有關的半個字,薑畫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在下車時趁傅思眠沒注意,扶著駕駛座的椅背小聲地對傅斯寒說了聲“謝謝”。
傅斯寒沒反應,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站在車後門旁,薑畫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傅斯寒清冷的眉眼,頓了頓,陪著傅思眠去辦理入住手續。
傅思眠開了間房住在薑畫旁邊,她是直接從國外飛到杏城來的,因為公司裏還有一些關於薑畫合約的事情需要她回去處理,所以隻暫時住一晚。
拿到房卡,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等電梯,電梯門開,薑畫剛準備往裏麵走,就被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小姑娘撞得趔趄,幸虧被傅思眠眼疾手快地扶住,薑畫才不至於摔倒。
撞了人的小姑娘也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不停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然後迅速地蹲下去替薑畫撿起被撞掉的手機。
小姑娘仔細檢查了下,因為手機被矽膠手機殼抱著,似乎並沒有什麽是,她鬆了口氣,趕緊將手機還給薑畫。
趁著小姑娘抬頭,薑畫這回倒是一眼認出她就是張柔。
隻是和前幾次見麵總是靦腆笑著的樣子不同,薑畫注意到張柔的眼睛有些紅,像是剛剛哭過。
薑畫對張柔有好感,明明隻是點頭之交,但偏偏之前每一次她都給予她善意,薑畫忍不住關切地問她:“你還好嗎?”
張柔搖頭又點頭,薑畫一時沒搞懂她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她還沒繼續開口,目光就落在了張柔身旁的銀色行李箱上。
現在《歸去》拍了不到三分之一都,張柔一個化妝學徒完全沒有理由在現在離開,那麽薑畫能想到的解釋就是私事,聯想到她紅彤彤的眼睛,薑畫抬手在她背上安撫地拍了拍。
“是家裏出事了嗎?”
張柔繼續搖頭,薑畫以為她是不想說,也沒再繼續問,而是看著她眼眶裏蓄滿的淚水從包裏拿了張紙巾遞給她。
年紀本就不大,又是一個人無依無靠地在外打拚,此時被人這麽一關心,張柔藏了一整天的委屈盡數往外冒,眼眶越來越脹。
她覺得有些丟人,仰著頭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才對著薑畫開口:“我以後應該不會待在劇組了。”
薑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知道張柔的話還沒說完。
“今天早上我闖了禍,師傅說要開除我的學徒資格。”說這話的時候張柔嘴角微微帶著笑,話語之間也並沒有對師傅的埋怨。
聽她說著,薑畫回想起她早上開工之前張柔把一整箱化妝品摔到地上的事情,以那個化妝老師的脾氣的確幹得出來將學徒開除的事情。
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張柔這種早早出來謀生打工的生活,但薑畫知道她的生活應該不太容易,頓了頓,薑畫開口:“你想好接下來去哪裏了嗎?”
在薑畫的印象裏,張柔一直像懸崖頂上拚命開滿整片山峰的野百合,無論什麽時候見她,她都是樂觀地笑著,這還是第一次薑畫在她明媚的臉上看到一種叫做自悲自憫的表情。
張柔有些自嘲地揚了揚嘴角,眼裏的光一點點滅掉,好一會兒才認命地說:“大概是回家聽父母的話嫁人吧,這樣收到的彩禮就能供弟弟讀大學了。”
她有些豔羨地看向薑畫,這個從小就長在陽光下,被精心嗬護著的姑娘。
人生來就是天生不同命的。
望著薑畫精致的五官,張柔鼓起勇氣上前抱了抱她,不過她很快就退開,重新一臉靦腆地笑著:“謝謝你的關心,再見啦!”
張柔說完拉著行李箱繞過薑畫。
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她清瘦地背影,薑畫忽然就有些心疼這個跟她不算熟的姑娘,小跑了兩步追上她,薑畫握住她行李箱的拉杆。
張柔不解地抬眸。
“你願意當我助理嗎?”
薑畫的聲音不算小,除了張柔,傅思眠也聽見了,雖然她也同情張柔,但是在聽到薑畫突然說要留她做助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
見張柔沒反應,薑畫以為她是不願意,想到自己這樣貿然問別人願不願意做自己助理的確有些冒昧,她有些不安:“張柔……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
張柔在消化了薑畫話裏的意思之後,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心裏激動,“真的可以嗎?”
見她沒有誤會自己的意思,薑畫笑著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麽,她隱隱有點不好意思,同張柔解釋:“我現在可能沒什麽名氣,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
張柔怎麽會嫌棄,薑畫朝她伸出了一隻手,讓她不用被父母逼著走進痛苦的深淵,她趕緊搖頭,“薑畫,我願意當你助理。”
聞言,薑畫回頭看著傅思眠,俏皮地眨眨眼,意思是詢問她自己是否可以讓張柔當自己的助理。
傅思眠將張柔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她看人準,這個張柔看上去倒是沒什麽心機,讓她做薑畫助理無可厚非。
不過她也沒立即鬆口,細跟高跟鞋的鞋跟在地上點了點,不急不緩地開口:“讓她做你助理可以是可以。”
薑畫以為這件事就這麽輕鬆定下了,隻是她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曼開,就聽到傅思眠吊她胃口:“可是……”
“可是什麽?”薑畫有點緊張,隱隱覺得傅思眠的提出的條件不會簡單。
傅思眠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可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你助理的,我替你找助理的第一標準是能不能督促你少吃零食,定期健身。”
有誇傅斯寒本人年輕有為風姿綽約的,也有拐著彎誇《梧桐》是國產電影之光的……
薑畫用餘光看了眼這個一進門就是目光焦點的人,他的表情一直淡淡的,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半真半假的稱讚。
等眾人寒暄完,王釗叫服務生上了幾道景行會所的招牌菜,然後指著離傅斯寒最近的薑畫吩咐:“陳瀟說你叫薑畫是吧?今晚好好替我陪傅總喝幾杯。”
王釗這是把她當成陪酒小姐了?
心裏憋著氣,薑畫也顧不得傅斯寒好看不好看了,放下手裏的湯勺,她端出一副假到不行的標準露齒笑,看向好整以暇的傅斯寒。
不鹹不淡地開口:“傅總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您還是請自便吧!”
本以為在這種聽慣了阿諛奉承的上位者會被激怒,誰知他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薑畫一眼,似笑非笑。
“真巧,我也酒精過敏。”
聞言,薑畫原本飄忽在傅斯寒下頜的目光往上,撞進他含笑的眼眸。
他的眸子多情又薄情,卻一點也不矛盾,隻差一點,薑畫就要陷進他漆黑深邃的眸子。
不自在地別開眼,薑畫故作淡定地繼續喝著碗裏的燕窩乳鴿湯,雖然這不是她意料中的答案,卻合心意,既然彼此能夠達成共識,她也沒必要再多費口舌。
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王釗見薑畫這麽不會審時度勢,恨鐵不成鋼地朝坐在她左邊的陳瀟遞了個眼色。
之前被王釗威脅不給角色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雖然有些畏懼傅斯寒的氣場,陳瀟還是壯起膽子,端著酒杯走到他身邊。
她不動聲色地將手往傅斯寒的肩上搭,笑得風情萬種。
“傅總,我敬您一杯。”
在陳瀟的手碰到他襯衣的一瞬間,傅斯寒側身躲開,語氣也冷了幾分:“我不喝酒,還有麻煩這位小姐自重。”
話落,陳瀟臉上的笑幾乎就要掛不住了。
被傅斯寒當眾落了麵子,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薑畫拉了她一把,才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中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
見傅斯寒麵上不耐,王釗尷尬地笑著打圓場:“傅總,這幫小演員不懂事,您別和他們一般見識,至於投資……”
傅斯寒嗤笑了聲,打斷王釗:“我不會和她們一般見識,不過倒是王總,該不會不知道我向來不在飯桌上談工作的規矩吧?”
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王釗隻好止住話頭:“傅總說的是,飯桌上隻談風月不談工作。”
傅斯寒沒再接話,示意一旁候著的服務員給自己盛了碗燕窩乳鴿湯,安靜地品著。
薑畫被剛剛傅斯寒絲毫不給王釗麵子的舉動取悅,此時見他非但不喝酒甚至和自己一樣喝著大補的燉湯,不免覺得有些滑稽。
這樣想著,她極輕地笑了聲。
“好笑?”傅斯寒雖然沒抬頭,但薑畫知道這話問的是她。
薑畫:“……”
喝湯的動作瞬間凝固住,她剛才明明笑得很輕,被周圍的嘈雜聲一掩蓋,應該是聽不見的,這人的聽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但這樣的偷笑畢竟不太禮貌,此時被抓包,薑畫難免有些尷尬,臉也隱隱發燙。
“也不是……很好笑……”聲音細若蚊吟。
好在傅斯寒並沒有要和她計較的意思,骨節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審視地看著薑畫:“你是來談片約的?”
“不是。”就算她是來談合約的,在見了王釗本人之後估計也不會想再與他合作。
不是為了片約卻出現在這麽功利的飯局上,傅斯寒饒有興致地看了眼薑畫麵前已經見底的湯碗。
“那薑小姐是來蹭飯的?”
雖然不是她主動要來,但現在她好像和蹭飯的本質上沒有什麽差別。
薑畫理所當然地點頭:“bingo!”
傅斯寒看著小姑娘彎彎的眉眼,眼底裏也有了點笑意,放下手裏的白瓷湯勺,勺柄與碗沿碰撞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微微傾身,湊近薑畫,聲音極小:“薑小姐,下次見。”
說完便起身,取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我今天剛從杏城飛過來,有點累了,改日有機會再和王導一聚。”
傅斯寒突然要離開,王釗有些意外,他跟著起身,肥胖的身軀將椅子帶得往後滑了小半米,椅腿和地麵摩擦時發出刺耳的聲音。
“傅總這麽早就要回去?那我送您吧。”
薑畫看見傅斯寒英挺的劍眉皺了皺。
他疏離地看了王釗一眼,婉拒:“不必了,還請王導留步。”
傅斯寒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劇組大導演吃了個閉門羹,所有人都很有眼力見的眼觀鼻鼻觀心,原本氛圍還算不錯的包廂頓時安靜下來。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王釗對著木地板恨恨地啐了一口,黑著臉推門出去,在經過陳瀟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碰了下她裸露在外麵的圓肩,示意她跟上。
被王釗碰到的瞬間陳瀟瑟縮了一下,抿著紅唇猶豫。
娛樂圈就是個大染缸,有的人表麵看著光線背地裏指不定有多齷齪,何況這個王釗光表麵看著就足夠猥瑣了。
可是陳瀟也知道,王釗是唯一能決定她能不能成為這部劇女一號的人。
想到這兒,她推了推薑畫的胳膊,湊近她耳邊:“薑薑,我好像喝多了,去趟洗手間。”
薑畫有些擔憂:“要我陪你去嗎?”
陳瀟不想讓薑畫知道,趕緊搖頭:“我沒事,自己去就行了。”
剛剛王釗的小動作薑畫並沒有注意到,所以對陳瀟的借口也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