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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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防盜比例60%), 愛我請支持正版麽麽噠! 休息室裏開了空調,相比外麵的寒風徹骨, 室內的溫度該是很適宜的, 可薑畫偏偏覺得屋裏有些熱得受不了。
她有些焦慮地圍著休息室繞圈。
薑畫心裏有點鬱悶,從她和傅斯寒認識以來, 傅斯寒明裏暗裏沒有少嘲諷她, 態度也捉摸不定,她是腦袋被門擠了剛剛才會心跳加速吧?!
反正這一定不會是少女懷春。
除了一副好皮囊, 傅斯寒和她心中溫柔體貼的意中人相差十萬八千裏。
薑畫的目光忽然停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
因為父母的寵愛,她從小就沒做過什麽粗活重活,除了右手食指上的一小塊疤痕,手上的肌膚白皙滑嫩。
而那塊小疤痕, 薑畫清晰地記得,是因為她小學時有一次沒寫作業,被數學老師用教鞭打破的。
也是從那次之後,她每次見到數學老師,都會緊張得不行。
想到這兒, 薑畫釋然地呼了口氣。
傅斯寒於她, 便是個和她小學數學老師一樣的存在。
一個性情捉摸不定的導演。
所以在他靠近時薑畫會心跳加速完全是因為她緊張而已。
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 薑畫好心情地彎唇。
揚起的唇還沒來得及放下,休息室的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推開。
薑畫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間,然後有些尷尬朝門口的中年女人點點頭。
畢竟一個人在房間裏傻笑什麽的真的不要太羞恥。
那女人的胸前掛著一個“工作人員”的牌子, 手裏還提著幾個素色的牛皮紙袋, 薑畫以為她是來取什麽東西的, 剛準備裝作若無其事地玩手機來掩飾尷尬,就見她直直地朝自己走過來。
“是薑畫嗎?”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用審視的目光將薑畫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薑畫有些疑惑地抬眸,點頭。
那人將右手裏牛皮袋遞到薑畫麵前,“今天的午餐,這是你的。”
薑畫沒接,她記得昨天來觀摩的時候,劇組的盒飯明明都是演員或者助理自己去領的,而且看起來就很不好吃的樣子。
那人似是猜到了薑畫在想什麽,解釋:“放心吧,是傅導說今天給大家改善夥食,他請客。”
“請全劇組嗎?”
“這倒不是,請今天在場的工作人員。”
原來如此,薑畫沒再猶豫,從女人的手上接過了袋子。
她其實早就餓了,隻是作為一個挑食的主,劇組的盒飯實在讓她下不了口。
等人走後,薑畫好奇地打開紙袋,裏麵躺著一杯熱牛奶和一份精致的日式便當。
看著便當裏顏□□人的溏心煎蛋,她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剛將便當從袋子裏取出來,一張淺藍色的標簽紙隨著她的動作掉落在地上。
薑畫彎腰撿起。
淺藍色底的紙上有兩個遒勁有力的黑色鋼筆字。
——抱歉
都說字如其人,看著這兩個字,薑畫眼前忽然就浮現出傅斯寒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來。
薑畫剛喝進口的牛奶一下子嗆到了氣管裏,咳得她的臉瞬間憋紅。
這或許隻是個巧合?!
傅斯寒一看就是個不屑於做這種事情的人,薑畫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才會第一反應覺得這是傅斯寒的手筆。
不過雖然覺得不可能,但原本誘人的便當的卻有些索然無味了。
薑畫勉強將那個溏心蛋吃完,便沒再動筷子了。
劇組一般休息的空當不會太久,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通知薑畫開工了。
薑畫起身,將剛剛沒吃完的便當拎著,順手扔在了休息室外的垃圾桶裏,才往片場走。
傅斯寒正在和副導演說話,看到薑畫到了,不動聲色地止住話頭,朝薑畫走去。
薑畫餘光看到,趕緊找了個話題和身旁的演員聊天。
看著薑畫刻意的姿態,傅斯寒不動聲色地眯眼,一言不發地回到監視器後麵。
“開工!”
也不知是不是上午傅斯寒講戲有了效果,薑畫覺得下午比上午順利多了,隻拍了三次這個場景便過了,又補了幾個鏡頭,傅斯寒就讓薑畫收工。
整整一個下午,為了避免和傅斯寒對視,薑畫幾乎沒讓視線離開過手上的繡棚,所以在看到站在場邊的傅思眠時,難免有些驚訝。
薑畫小跑向她,親昵地挽著她的胳膊,“思眠姐,你什麽時候來的?”
傅思眠好奇地拉了拉薑畫身上的服裝,“你下午剛開工沒多久就來了,看你在工作就沒打擾你。”
說著,她突然壓低聲音,垂在身旁的手悄悄指了指坐在監視器後麵的人,“我怕打擾了你,我們兩個都會被傅總罵。”
說著傅思眠手指的方向,薑畫今天第一次看向傅斯寒,卻發現他也正看著這邊,神色不明。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薑畫迅速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隻是她這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卻沒逃過傅思眠的眼睛。
她同情地摸了摸薑畫的臉,一臉“我懂你的痛”的表情:,“傅總罵你了?”
薑畫覺得今天的經曆實在是說來話長,而且對著傅斯寒心跳加速這種話她也說不出口,她抿了抿唇,一時間沒想到什麽合適的借口。
然而傅思眠卻強行幫薑畫腦補了一出被傅斯寒罵得狗血淋頭的畫麵,以為薑畫是要麵子不好意思說。
不等薑畫開口,她繼續道:“不管傅總說什麽你別放在心上就是了,他就是一天不罵人渾身就難受。”
薑畫和傅思眠站的位置離監視器很近,看著傅思眠身後越走越近的人,薑畫趕緊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別說了。
傅思眠沒懂薑畫的暗示,繼續吐槽:“而且我剛剛看你演得挺好,比某些演戲隻有一個表情的人強多了,傅斯寒這個人就是雞婆,處女座的臭毛病一大堆……”
傅思眠越說越激動,甚至連“傅總”都省了,直呼傅斯寒的大名。
傅斯寒臉色陰沉得可怕,此時就站在傅思眠身後兩步遠的地方,怕傅思眠再說出什麽更過分的話,薑畫趕緊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與此同時,傅思眠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嗤。
傅思眠:“……”果然不能背後說人壞話。
拉開薑畫的手,傅思眠笑得一臉討好地轉身,“傅……傅總……”
“怎麽不繼續了?”傅斯寒嘲諷地揚揚唇,“我還想聽聽傅大經紀人對我更多的評價呢!”
“不敢不敢,您聽錯了!”傅思眠說著朝薑畫遞了個眼色,“你說是吧?!薑薑!”
薑畫正低頭盯著地上的石板路,突然發現皮球被踢到自己這裏,怔了一下。
她抬眸就看到傅斯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似是在等她的答案。
薑畫不太會撒謊,紅著臉避開傅斯寒的注視,吞吞吐吐地開口:“是……我們沒……沒再說傅導……我們在討論……討論等下去吃什麽……”
薑畫這麽上道,傅思眠配合著做出一副“事實就是如此”的表情,一臉無辜地看向傅斯寒。
傅斯寒懶得理她,而是往旁邊挪了一步,湊到薑畫身邊,沉著聲線問:“那你們討論好了嗎?”
傅斯寒一說話,呼出的熱氣就往薑畫耳朵裏飄,薑畫下意識往傅思眠身邊靠。
傅思眠知道薑畫是個溫軟的人兒,可能真的沒怎麽撒過謊,大姐大似的攔在她麵前:“我們去吃火鍋!”
本以為傅斯寒這回沒什麽話說了,結果傅思眠話音剛落,傅斯寒就揚揚唇,“那我也去,在杏城拍了這麽多天戲,一直沒時間。”
說罷,他還故意問了句;“你們不介意吧?”
薑畫、傅思眠:“……”我們能說介意嗎?!
不過礙著傅斯寒的淫威,兩個姑娘隻能打掉牙往肚裏咽,不敢說一個“不”字。
薑畫是杏城人,對杏城的美食也算是小有研究,考慮到同行的傅斯寒,便選了家口碑頗為不錯的高檔火鍋店。
訂了包間,薑畫和傅思眠心有靈犀地站在門口,直到看著傅斯寒入座,兩個人才在離他最遠的位置挨著坐下。
傅斯寒權當沒看見她們的小心思,招呼了服務員示意讓她們點菜。
作為杏城人,薑畫本來想著盡盡地主之誼請傅斯寒和傅思眠,結果傅思眠接過菜單遞到薑畫麵前,頗為豪氣地衝她說:“隨便點,今天這頓傅總請客,我們就別和他客氣了。”
薑畫聞言,看向傅斯寒。
誰知傅斯寒竟然認宰,抬抬下巴:“點吧!”
雖然傅斯寒點了頭,薑畫依舊不好意思,隻簡單點了幾樣吃火鍋必點的菜,傅思眠看得直搖頭,拿過菜單將最貴的幾道菜挨個點了個遍,絲毫沒有要客氣的意思。
薑畫看了看菜單上的價格,心裏有些同情傅斯寒的錢包。
察覺到薑畫的視線,傅斯寒輕笑了聲,“別想著給我省錢,請你吃一輩子飯都吃不窮我的!”
這話聽著有些歧義,薑畫不知道怎麽接,隻覺得耳根子隱隱有些發燙。
她發現,自從她進組之後,傅斯寒好像變得和幾個月之前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裏不一樣,薑畫自己也答不上來。
正在點菜的傅思眠倒是沒注意到傅斯寒話裏的深意,以為傅斯寒這話是對她說的,當即笑得一臉樂嗬:“傅總放心,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菜貴也有菜貴的道理,這家店的味道和服務是真的沒話說,傅思眠點完菜沒幾分鍾,服務員基本就把菜都上齊了。
一頓飯下來,三個人都沒怎麽說話,薑畫是因為有傅斯寒在不太自在,傅思眠則是忙著吃沒空說話,而傅斯寒這種“食不言寢不語“的人更不會在吃飯的時候主動講話。
明明應該越吃越熱鬧的火鍋愣是被三個人吃出了西餐的氛圍。
薑畫因為一直悶頭在吃,到最後隱隱有些撐了。
她早上和中午都沒怎麽吃東西,火鍋辛辣油膩,一下子吃得多了胃有些不太舒服。
放下筷子,薑畫起身和傅思眠、傅斯寒打招呼,“我去趟洗手間!”
傅思眠吃得歡,沒注意到薑畫的臉色有些差,倒是傅斯寒看著薑畫微蹙的秀眉,問了句:“不舒服?”
薑畫搖頭。
傅斯寒的態度實在是有些捉摸不定,怕他說出什麽“我陪你去”之類的話,薑畫趕緊出了包間。
胃裏的不適感越來越強烈,薑畫快步往洗手間走,沒注意到前麵,她有些重地和迎麵走來的人撞上。
下一秒,一道有些陰柔的聲音鑽進薑畫耳朵裏。
“小師妹,好久不見啊!”
傅斯寒的背影和他這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一樣,冷硬又疏離。
他沉默著走到試鏡室門口,在拉門的同時轉頭,看了眼站在房間中央的小姑娘,淡淡說:“今天就到這裏,你先回去。”
試鏡室的白熾燈亮得有些晃眼,薑畫沒動,一直到剩下三個人相繼出了房間,她才長長地歎了口氣,緩緩地在木地板上坐下來。
試鏡室的四麵都是鏡子,薑畫看著前麵鏡子裏的人,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