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好像綻開的白蘭花，以蕭衍的見多識廣，也禁不住楞了一下。“好美！”

    眾人臉上露出震驚表情議論紛紛。

    “天啊，我看到了什麽？這簡直是最大的奇跡啊！”

    “是啊，冰山美人也會對著男人露出笑臉。”

    “沒錯，今天真是長了見識！”

    “那可是蕭衍啊，廠裏公認前途無量之人，如果我是她的話，我也會笑。”

    蕭衍定了定神說。“我今天是陪花姐來看病的。”

    “哦，花姐怎麽了？”丁秋楠眸中露出一閃即逝的失望神色，隨即她巧妙地掩飾下來。

    “你快點給她看看吧，她被崔大可打傷，錯過了冶療期可就麻煩了。”

    丁秋楠給花姐看完病後，輕歎。“還好你及時送她來了，如果再耽誤一下，恐怕病情就麻煩了。”

    “像花姐這種外傷需要及時就醫，這是常識啊！”蕭衍麵露情所當然的表情。

    “蕭衍，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不但工藝精湛，還會做飯，現在還懂點醫術，感覺就沒有什麽不懂的！”

    “我隻是個凡人而已，和一般人區別就在於這裏。”

    蕭衍臉上露出玩味神色，指了指腦袋。

    “沒想到你說話還挺幽默風趣的，我還以為你會以天才自居呢！”

    蕭衍笑而不語。“我當然有不懂的，比方說到底選丁秋楠還是冉秋葉當老婆，我就不懂；不過我現在也不急著娶妻，跟她們相處一段時間以後，再作決定也不遲。”

    丁秋楠給花姐開了張病假條。“你放心吧，蕭衍及時給你包紮了，你吃了我開的藥，再休息幾天，就沒有大礙了。”

    蕭衍看著丁秋楠忙前忙後地照顧花姐，心裏想。“她是個好姑娘，人美心也善，就是社會閱曆少了，才會被崔大可占了便宜；不管以後我娶不娶你，絕對不會讓你成為當代小龍女！”

    崔大可被隨後趕來的保衛科人員帶走，從他居住的宿舍裏搜出包括豬肉、雞蛋在內的大批緊俏物資。

    崔大可當即被停職，單獨關押了起來，等侍廠裏處置。

    李副廠長來到保衛科，保衛科長起身，臉上露出恭敬表情問。“李廠長，今天是那陣風把你吹來了。”

    李副廠長笑著說。“你們保衛科和采購科、食堂都是我分管的部門，我這個當領導的也不能太官僚主義，整天坐在辦公室不管不問吧。”

    “領導，你請坐，我這就跟你沏茶去。”

    “崔大可這件案子在廠裏影響很大啊，楊廠長都問了我幾次，說廠裏是不是存在著有組織的貪汙啊？”李副廠長坐下，接過保衛科長遞來的煙，跟他閑扯了兩句以後，談到崔大可的案子上來。“你跟我實話實說，現在查得怎樣？”

    保衛科長搖了搖頭。“這家夥什麽都不肯說，不管誰問，隻是說這些物資都是當初在南鄉公社的時候收集的，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南鄉公社查證；我不相信他能在南鄉公社積累這麽多的物資，我打算報警，讓警方介入徹查此案。”

    “你現在報警沒有？”

    “還沒有。”

    李副廠長思索片刻後問。“崔大可關押在那裏？”

    “我們把他關在審訊室裏。”

    “他現在情況如何？不能讓他在保衛科出什麽狀況！”

    “領導，你放心，我們保證他每天三餐，審訊室裏麵專門給他鋪了張菜，就連上廁所也有專人盯著他。”

    “哦，他的情緒怎麽樣？”

    “他的情緒還算穩定。”

    李副廠長頓了片刻後說。“你帶我去見見他。”

    “好的，領導你跟我來。”

    審訊室門口站著兩個帶紅袖章紮武裝帶的保衛隊員，審訊室的窗戶開著，崔大可滿臉愁容枯坐在板凳上。

    保衛科長帶著李副廠長走了進來。“崔大可，李廠長來看你了。”

    崔大可站了起來說。“李廠長，我是冤枉的啊！”

    李副廠長沒有馬上回應崔大可，他轉頭看向保衛科長。“我單獨跟他聊，你出去跟隊員們交待一下注意事項。”

    “好的。”

    保衛科長把窗戶、門都關上，然後退出了審訊室。

    “李廠長我冤枉啊，別人不知道我是冤枉的，你是知道的啊！”崔大可上前想跟李副廠長握手。“你知道我對我們廠貢獻有多大，我為了完成你布置給我的任務，我的全部聰明才智都貢獻給廠裏了！”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抓你不是我的主意。”李副廠長麵露嫌棄神色往後退了一步。

    “李廠長，你不能不救我啊，那些好處不是我一個人得的，你也有份啊！”崔大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行了，別叫得那麽大聲了，想讓別人都聽到啊！”李副廠長板著臉說。“我今天來也是楊廠長讓我來了解情況的，如果換成楊廠長親自來找你，問題就更嚴重了！”

    “李廠長，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崔大可頓了下後說。“可是我聽李科長說，他要送我去警局，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我怕兜不住啊。”

    “你那些物資估值多少錢？”

    “最起碼也要二百元吧。”崔大可沉吟了片刻後說。

    “這件事有點棘手，你剛來廠裏不久，工資又不高，積累這麽多物資從情理上說不過去啊！”

    “我一口咬定是在南鄉公社的時候收集的。”

    “你在南鄉公社人緣怎麽樣？”

    崔大可低下頭，頓了片刻後小聲回應。“我我一心想要離開農村，跟他們關係處理得不好。”

    “那就是經不起查了。”李副廠長說。“我跟楊廠長說一下，看能不能在內部解決吧，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崔大可臉上露出欣喜表情，點頭說。“多謝李副廠長。”

    “你先別急著謝我，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我才好幫你說話。”李副廠長麵露玩味神色。

    “李廠長，隻要能放我出去，別說兩個條件，再多條件我也願意答應。”

    “第一個條件是：你既然不能交代物資的合理來源，你就要認這筆賬，打個欠條，上麵寫明你欠廠裏二百元，以每月的工資抵償。”

    崔大可思索片刻後說。“我答應了，第二個條件呢？”

    “你以前是負責食堂采購工作，現在出了這種事，你暫時回不去了；廠裏最近在抓清潔衛生工作，差一個掃大街和打掃廁所的人，你就去當清潔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