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廠長，我能不能隻掃大街，不打掃廁所啊？”崔大可麵露猶豫神色。“掃廁所弄得我一身的臭味，還怎麽見人啊！”

    “嗨，你真是糊塗，都到了現在的境地，還在跟我討價還價。”李副廠長麵露煩燥表情。“你要是不聽我的話，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不會真的不管我了吧。”

    “你放心，你我一向合作愉快，我怎麽會不用你呢？”李副廠長麵露玩味神色。“當初開全廠大會的時侯，你親耳聽到楊廠長的承諾，隻要蕭衍奪冠，廠裏為了給他慶功，會搞大型會餐活動，到時侯就是重新啟用你的機會。”

    崔大可思索片刻，臉上露出笑容。“多謝領導，還是領導考慮的周到！”

    “還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李副廠長頓了下說。“嗯，你跟花姐一向無怨無仇，你怎麽會打傷了花姐，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一下。”

    崔大可於是把花姐等人如何來找他，他為了遮掩宿舍的秘密，如何打傷花姐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副廠長臉上露出好奇神色。“這件事易中海也參加了？”

    崔大可點點頭。“沒錯，他故意縱容傻柱，為報私仇打擊報複蕭衍。”

    李副廠長思索片刻後說。“你寫個材料，我拿去給楊廠長看。”

    崔大可不傻，他知道這是自己立功贖罪的好機會。“好，我這就寫。”

    他按照李副廠長的指示，很快寫好了一份材料，又寫了份欠條，注明自己以工資抵償的事。

    李副廠長看後露出滿意神色，離開了審訊室。

    李副廠長向楊廠長出示了材料，楊廠長知道此事後很生氣，蕭衍是自己親手樹立的典型，易中海等人這樣做等於是跟自己做對啊。

    楊廠長找來生產科長，告訴他此事必須嚴肅處理。

    易中海被全廠通報批評，降為七級鉗工，享受的工資待遇等也相應做了調整；車間主任警告他，如果敢再跟蕭衍作對，就提前辦理退休手續吧。

    紅星鍛鋼廠現有的八級鉗工隻有蕭衍一人。

    李副廠長在楊廠長麵前力保崔大可，說他是個人才，隻是一時糊塗犯了錯誤，希望給他一次機會。

    楊廠長借機狠狠地敲打了李副廠長一頓，問他是不是在采購物資的時侯收受回扣，李副廠長再三向他保證自己沒有貪汙。

    楊廠長表示再給崔大可等人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犯絕不留情，直接法辦，隻到查清案情為止。

    李副廠長信誓旦旦地向楊廠長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楊廠長這才鬆口同意不再追究崔大可的責任。

    傻柱被李副廠長給了警告處分，扣了他一個月的工資；李副廠長還說，如果傻柱再犯錯，就將他調離廚師崗位，跟崔大可一起清掃廁所。

    崔大可擺脫了牢獄之災，暗中慶幸；沒想到他第一天去掃廁所，就遇到了狀況。

    崔大可剛拿起掃把，掃了幾下，一個青年男工人走了進來。

    “崔大可，沒想到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有今天啊！”工人一臉不屑神色說。

    崔大可一臉迷惑表情地回應。“我怎麽得罪你了，你給我說明白。”

    “我今天還就得跟你說清楚了。”青工右手一招。“哥幾個都進來吧，好好跟崔大可說說道理。”

    話音剛落，從廁所外走進來四、五個青年工人。

    崔大可握住掃把，一臉警惕的表情。“你們想要幹什麽？”

    眾人笑罵。

    “切，你拿個破掃把，想嚇唬誰呢。”

    “崔大可，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崔大可搖搖頭，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不會把你們幾個都得罪了吧！”

    “崔大可，你忘了上次我有事求你的事情了麽？”一個青工臉上露出憤怒表情質問他。

    “我真的不記得當時怎麽跟你說的了。”崔大可臉上露出窘迫表情。

    “我說我要找對象，跟你換幾米布票做身滌綸衣服，你當時是怎麽回應我的？”青工模擬崔大可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態。“你當時跟我說，你小子這麽窮還想做新衣服啊，想要布票啊，門都沒有，你就隨便拿點勞動布改一下就得了；你也不想想，老子要用勞動布用得著找你麽？”

    勞動布實質上就是牛仔布，因為堅牢耐穿，用勞動布製成的工作服，幾乎成為那個年代全國工礦企業的標配。

    當時還有一種通行的做法，那就是把布料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布料放到開水裏燙，變成淺藍色後做成衣服；同時為了讓衣服更耐穿，把沒有燙過的布料剪成補丁，縫在膝蓋和後腚上。

    青工指著崔大可質問。“你別跟我繞彎子，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崔大可摸了摸腦袋，臉上露出迷茫神色。“時間隔得太久了，我真的記不清楚了！”

    “你可真會裝，還在這裏扮失憶；不過沒關係，兄弟們，我們都記得崔大可說話時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態。”青工一臉不屑神色說。

    “我當時去食堂打飯，因為幹了一天話很餓，就要你多給我點飯菜。”另外一個青工接著說。

    “你不但不給我打，你還嘲笑我，問我一個當學徒的吃那麽多幹嘛？”

    眾人都露出憤怒表情。

    “崔大可，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你當時敢說，現在不敢承認麽！”

    “哥幾個，我有可能過去得罪過你們，可是我當時也是有苦衷的啊！”崔大可麵露無奈神色苦苦哀求。“求求你們放給我好不好！”

    眾人一擁而上，圍住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現在放過你，等到你得勢了，再來整我們兄弟？”

    “老子就喜歡痛打你這隻落水狗！”

    “是啊，我看你還是去跟拳頭解釋吧！”

    “對了，聽說他很好色，老子廢了你，看你怎麽好色。”

    “哥幾個別打了，我錯了！”崔大可蹲到地上，苦苦求饒。“住手啊，別打了，再打我就真的廢了。”

    “現在才知道我們的厲害晚了！”眾人把他推到糞坑裏。“你這種垃圾貨色，吃糞去吧！”

    崔大可費了好大的勁才從糞坑裏扒出來，衣服上沾了糞便，散發出一陣陣臭味。“我知道有人借機報複我，今天這筆賬我記在心裏了；等到老子得勢了，老子一定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崔大可搖搖晃晃地在廠裏行走，他身上散發出臭味，衣服上也沾了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