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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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燈開的不算明亮, 幾個角燈微微泛著黃調, 將屋子裏盈滿了琥珀光暈。
醉酒的少女貪戀一般黏在男人懷中, 依偎的影子倒在地上和牆上,閉著眼睛顫著睫毛承受著男人的擦拭。
女孩的頭發十分柔軟,被水浸濕之後的微微打著卷,就像是剛燙完的羊羔毛。
應和著兩頰的酡紅, 又呆又萌。
廣白十分有耐心的拿著毛巾, 幫她一點一點將頭發上的水滴吸走,修長十指靈活地穿梭在少女長而濃密的頭發間, 一點一點摩挲著浮玄的頭皮。
人的頭部有許多穴位,十分敏感。
懷中的女孩不一會兒便軟了身子, 舒服地倒在他懷中,如水一般, 迷迷蒙蒙地睜不開眼睛,想要直接昏睡過去。
廣白瞧著她臉上慢慢醉開的紅暈, 一點點連接了眼下和鼻尖, 像是不小心塗多了胭脂,惹得眼尾一片飛紅。
浮玄腿軟的有些站不住,隻能抓緊了男人的衣角, 強撐著身子不滑下去。
不一會兒,眼睫便被淚水濡濕了, 她被頭上的手伺候的舒服極了。
渾身打顫。
爽到讓她情不自禁想要哼唧出聲, 咿咿呀呀地將那份爽利全部嗚咽出來。
廣白看她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手上的動作沒斷, 繼續一點點將女孩的濕發用毛巾抿住。
浮玄眼尾紅了個通透,張開嘴小口小口的呼吸著,然後顫顫巍巍地掀起眼睫,環著男人的腰身,難耐地蜷緊了腳尖。
她哆哆嗦嗦發問:“廣白哥,你喜歡我嗎?”
男人聞言低頭瞧向女孩,那個一向怯懦膽小的小家夥喝了酒之後比平時勇敢不少,此時正抬頭用那雙水潤潤的眼睛瞧過來。
那雙眸子比這世上最美麗的琉璃還要美上幾分。
裏麵盛著不安、慌亂和亮晶晶的期待。
讓人情不自禁,想要低下頭去親吻。
這樣小心翼翼的仰望讓廣白心情大好,他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在逗弄小寵物一般,稍稍給對方一點甜頭,小家夥就會高興個半天。
他說:“不喜歡。”
三個字一出,那兩顆好看的琉璃主子立即被水包裹住了,裏麵的光點明明滅滅,劇烈晃動了幾下,最後紅著眼眶失落又乖巧地“嗯”了一聲。
自卑敏感、稚嫩單純的女孩即便是醉了、膽子變大了,被當麵拒絕也不會哭鬧、爭吵。
甚至連問個為什麽都不記得,隻是慌亂無措地抿住唇強忍眼淚,強撐著自尊心回答:“我知道了。”
脾氣軟到了男人心坎裏去。
“我還有沒說完。”他攬著少女的腰,不肯放人走:“我給你留的電話號碼,怎麽沒聯係?”
女孩的眼睫上掛著零星的淚珠,第一次告白便被拒絕,傷心難受極了,卻咬著下唇不肯掉淚珠,任由男人強硬的摟著,想逃走又不舍得。
她鼻尖紅紅的,泛著點透明的意思,委屈地說不出完整句子來:“你太忙了,我找不到借口……會、會被討厭的。”
男人的心情這才算是徹底好了,他手上擦拭的動作停住,將毛巾隨手扔了,“別哭了,剛剛跟你開玩笑的。”
廣白輕輕勾起女孩下巴,看著女孩眼紅、鼻子紅、嘴巴也紅的可憐模樣,低頭在那張紅艷艶的小嘴上親了一口:“我當然也喜歡小浮玄了。”
自上次和女孩分別後,廣白經曆了幾次家裏為他安排的相親。
他的相親對象經由老爺子親自挑選,個個都是漂亮又有氣質的美女,不管是家世還是學曆、性格,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每一個拉過來,都能直接嫁給他,頂起廣家主母的頭銜。
然而在這次的相親過程中,廣白卻發現自己突然沒了往日的耐心,雖然仍能維持著紳士風度同她們聊天、進餐。
內心卻一次比一次排斥、一次比一次煩躁。
看著對麵舉止優雅、顧盼生輝的女人,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一張怯生生的臉,對方的皮膚白的驚人,會軟糯糯地喊他“廣白哥哥”。
聲音甜的如蜜。
就連閉上眼睛都是女孩含著愛意的目光,對方乖巧、聽話又瑟縮敏感,不管是手、腰還是細長的兩條腿,都讓他魂牽夢繞。
迫不及待地想聽她的聲音。
想得知女孩的消息。
然而問了助理幾次,都沒有接到女孩打來的任何電話,或者簡訊。
這讓廣白很不快,煩躁的同時又有點慌亂和自我懷疑。
難道他的猜測都是假的,女孩其實並沒有喜歡他?
這種懷疑持續了很久,久到讓他心情暴躁到在節目上差點失控,戴不住那副溫柔的麵具,大發脾氣。
好在之後,南星竹便給他發來了邀請,廣白在掛斷好友的電話後,幾乎一刻都沒停留,迫不及待地獨自驅車來到了南家。
然後不由分說,將那個剛剛沐浴完,罩著一層煙雨的女孩擄到了房間。
聽到女孩親口承認喜歡自己,廣白十分滿足。
他看著日思夜想的那張臉,女孩依舊乖巧的很,望向他的眼裏又大又圓的,然而那麽大的眸子卻隻裝了他一個人。
真漂亮。
尤其是,裏麵洋溢的喜歡像是能滿溢出來,從一見到他的那刻起,就在不斷對他告白。
……
浮玄被他突然轉彎的話語,和那一下蜻蜓點水的碰觸搞懵了。
她含著眼裏的淚水,愣愣瞧著廣白,呼吸著對方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然後抽了抽鼻子。
女孩覺得自己仿佛在坐過山車,心情跌宕起伏個不停,簡直不知道哪個答案才是真的。
她沒有主心骨地轉了轉眼睛,抿了抿唇,“你能再說一遍嗎?”
廣白瞧著少女在悄悄回味那一吻的滋味,索性低頭又將人吻住了,貼著女孩柔軟的唇部道:“我也喜歡你,這下聽清了嗎?”
感情空白的少女被他這樣親密的碰觸直接燙紅了臉頰,須臾才消化了他的意思,害羞地別過臉去,眼睛不敢瞧他:“聽清了。”
然後聲音細若蚊蠅地追問:“我們現在是在交往,對吧?”
少女情動的模樣真可愛,“當然。”成為女孩初戀的事實,讓廣白的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
他有意想再給浮玄更多的獎勵,卻看窗子裏傳來了兩道明亮的車燈。
應該是南星竹回來了,或者是南淩峰。
他煩氣地皺了皺眉,將懷裏醉醺醺的小東西放在床上。
然後單膝跪地,溫柔對她道:“你現在還小,我怕直接把我們交往的事情告訴南叔叔或者星竹,他們不能接受,過段時間再坦白可以嗎?”
浮玄對此自然求之不得。
渣男會怕的東西,她當然也怕啊。
畢竟,誰也不比誰幹淨。
於是懵懂的女孩聽話地點點頭,全然信任道:“都聽廣白哥的。”
廣白笑著摸摸她的頭,誇獎:“真乖。”
浮玄害羞地低下頭,遮住眼中的譏笑。
真不好意思,她這樣的可不太乖喲~
……
南星竹看著從客房出來的廣白,挑眉:“難得啊,今天來的這麽早,我還以為你又像以前一樣電話催著才肯過來。”
廣白清淡的臉上帶著一貫的笑意,“剛好今天不忙,你這是剛拍完戲?”
“誰他媽不說呢。”南星竹一提起這個就煩,他用舌尖頂了頂左臉頰,“以後吳興片子誰愛接誰接,老子就算閑死也不去觸這個黴頭。”
“怎麽了?”廣白拿了一根煙遞給他,笑道:“前兩天不還跟我吹,這次鐵定扛個獎杯回來?”
“別在這時候惹我。”南星竹脾氣頗為不好地看著那隻煙:“我來之前那老東西還專門叮囑了八十遍,不讓碰煙酒,算了,不抽。”
廣白也沒多勸,直接將煙放在了自己嘴裏,點燃了,任由煙霧氤氳了自己的麵容。
“我就不懂,你和吳導兩人都拚了命的想要拿獎,明明是齊心協力的事,怎麽就能互相看不順眼。”
南星竹嗤笑一聲,“你以為老東西真想找我?要不是沒人能代替,他八百年前就不願意跟老子合作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
廣白了然地挑挑眉,“成,那去吧台聊聊?不能喝酒至少還能喝杯涼白開吧。”
“不急。”四處噴火的男人破天荒地拒絕了他的邀請,突然勾起一抹吊兒郎當的笑:“我先去看看小家夥,聽福伯說她喝醉了,真他媽稀奇。”
廣白看著指尖繚繞的煙霧:“成,我去吧台等你。”
南星竹挑眉道:“ok。”然後抬腳越過男人,一手抄兜,散漫地走向了女孩所在的客房。
……
浮玄正在和102聊天,打賭回來的是南家父子中的哪一位。
102很誠實的沒有作弊,老實巴交地押了南淩峰一票。
然後憂心忡忡地勸說宿主不要和廣白那個渣男談戀愛,還有理有據地擺事實,跟她分析小奶狗學弟有多好。
浮玄閑閑地躺在床上聽他嘟囔,看那表情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真是愁煞他了。
南星竹突然打開門闖進來的時候,已經愁苦的腦殼疼的102更愁了。
它十分不舍的掏出100經驗值,轉給了浮玄。
浮玄心情不錯地轉頭看向門口,然後歡歡喜喜地喚人,“哥哥,你回來了。”
“嗯。”南星竹隨意應了一聲,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走過去直接躺在了浮玄腿上,懶洋洋瞥她:“臉這麽紅,喝了多少?”
女孩有點記不清了,“三杯吧……”
“爸爸讓你喝的?”
“嗯,慶祝了一下。”
南星竹煩躁地皺了皺眉,“怎麽這麽瘦,枕在你腿上都硌得慌。”他挪了挪腦袋,壓上自己的胳膊,“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減肥上癮了?”
“沒……”被嫌棄的女孩趕緊拿了個枕頭給他,貼心的很,然後認真解釋:“隻是保持了體重沒變,沒再瘦了。”
南星竹仔細打量了兩眼女孩兩頰的紅暈,那抹凝結的血色就像是紅蘋果一般,襯的皮膚白嫩的小家夥水靈靈的。
撇著嘴評價:“跟猴子屁股似得,真醜。”
“很醜嗎?”女孩聞言,訕訕地用抱枕遮住了自己的臉,隻露出兩隻大大的眼睛在外麵,“那我蓋住吧,這樣應該會好一點。”
行事乖張的男人卻一把扯掉了她的抱枕,“遮什麽遮,醜的人再怎麽遮也還是醜。”
浮玄不知道他怎麽又不高興,糾結著雙手不敢反駁,隻是垂下眼睛道:“好像也對哦。”
聲音裏的落寞雖然經過掩飾,還是蕩在了空氣裏。
“對了,上次說的那事怎麽樣了?”南星竹不再跟她胡鬧,開始講正事:“那節目的總策劃人我認識,搞過不少紅極一時的選秀,你願意參加玩玩也不錯。”
女孩一聽他說起這個,臉上就又湧上了笑意,有點小小的驕傲:“哥哥,《星途坦蕩》的晉級賽我也通過了~”
南星竹:“晉級賽?出現32強了嗎?”
浮玄笑著輕聲解釋:“沒那麽快啦,我們大概還要經過好幾輪篩選才能出現賽區代表的。”
枕在女孩腿上的男人撇嘴,不感興趣道:“行,這些規則你自己記住就可以,沒必要跟我講。”
然後突然問:“廣白剛剛來看你了吧?”
麵容幹淨的女孩被他問的一愣,須臾,點點頭:“嗯。”
“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
“沒……”
“靠!”
南星竹翻了個白眼,坐起身來,“他是那個選秀評委的事情,沒跟你說?也沒問你的比賽情況?”
女孩聽他說這個,悄悄鬆了一口氣,趕忙跟他解釋:“說、說了,廣白哥都問了。”
“這還差不多。”男人又重新躺下了,枕在女孩腿上,“不然我讓他來不白來了嗎!”
浮玄心道,當然不會白來了,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