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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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恭喜開啟訂閱80%就能閱讀新章的功能哦。  寧夏腦中快速閃過蕭瑟赤/裸的上半身, 幹笑兩聲:“怎麽會。”
    廁所空間太小, 寧夏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想了想也沒什麽別的要問, 轉身就要走。
    卻被蕭瑟一把拽住:“你手怎麽樣了?”
    說著拉起她的手湊到燈光下仔細觀察。
    才過了兩天,手指上的紅腫還沒消, 但比起那天已經好了很多。
    “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 也沒傷著骨頭。”
    “肚子上呢, 不是也被踹了一腳?”
    寧夏怕他撩自己衣服檢查,趕緊拿另一隻手壓著腹部:“好、好多了,已經不疼了。”
    她那緊張的樣子把蕭瑟逗笑了。
    “你放心,我這人一向尊老愛幼。”
    那個“老”字的咬字特別重,寧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向來不算嘴笨, 可每次一對上蕭瑟總是有心無力,不管怎麽說都不是他的對手。
    還是放棄治療吧。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蕭鴻逸站在門口,被裏麵的兩人嚇了一跳。
    寧夏慌了神, 立馬想把手抽回去。誰知道蕭瑟居然不放, 就這麽緊緊地攥著。他也不理他爸,依舊在那兒研究她的手指。
    “你這塗普通藥膏沒用,要不去醫院找醫生開一支。”
    說完手一鬆,轉頭看蕭鴻逸:“找我有事?”
    “你來我書房一趟。”
    “知道了。”
    寧夏夾在他們父子中間十分尷尬, 借口說要寫作業出了洗手間, 轉身就拐進自己房間。
    蕭鴻逸麵色不善, 盯著蕭瑟看了幾秒,沉聲道:“馬上過來。”
    進了書房後門一關,蕭鴻逸立馬提了剛才的事情:“你跟寧夏躲洗手間幹什麽!”
    “能幹什麽,總不至於一起上廁所,也不能一起洗澡。她問我拿藥膏,就這麽簡單的事兒。”
    “那你牽她手做什麽?”
    “看看傷成什麽樣,她在學校被人打了,你這個當姐夫的是不是也該關心關心。”
    蕭鴻逸冷笑:“我自然會管,不過你也給我收斂點。她是你倩姨的妹妹,從輩分上來講是你的阿姨,你別打她的歪主意。”
    “知道,你的小姨子,你兒子我沒興趣。”
    挺平常的一句話,但聽在蕭鴻逸耳朵裏總覺得刺耳。尤其是小姨子三個字,仿佛暗含深意。
    氣得他捶了一下桌麵。
    蕭瑟有點不耐煩:“你找我來到底什麽事兒?”
    蕭鴻逸摸了下打疼的手背,放緩了語氣:“電影學院的事情,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我對演戲沒興趣,高考考什麽學校我自己會拿主意,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是你爸,我怎麽能不操心。”
    “那你準備學費就行,別的,不用你管。”
    “你到底準備學什麽?”
    “學什麽也不會學表演。”
    蕭鴻逸氣得想打人,偏偏還得強壓怒氣:“演戲到底有什麽不好,你小的時候也演了不少,你當時不還說有意思?”
    “小時候不懂事,你讓做什麽就做什麽。我現在有自己的想法,演戲這個事兒不適合我。”
    “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進這個圈子苦無門路。你倒好,送上門的機會也不要。”
    “對,我不僅不要送上門的機會,送上門的錢我也不要。以後你也別拿各種劇本來找我,不管什麽類型的戲,我都不會接。”
    說完他轉身就走。
    蕭鴻逸氣得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個渾小子,你要不學表演,別指望我給你出大學學費。”
    “無所謂,錢您就自己留著吧。”
    書房門砰一聲關了,蕭瑟大步離開。
    他沒有回房,轉身下樓去找吳阿姨,問她要了支活血化淤的藥膏,然後上樓去敲寧夏的房門。
    寧夏過來開門,一見是他臉色大變。
    “有什麽事嗎?”
    蕭瑟把藥膏遞給她,“物理卷子做完沒,借我一下。”
    “你要它幹嘛?”
    “當然是抄了。”
    “為什麽?”
    他不可能不會做,回回考年級第一的學霸,居然要來抄她的作業。
    “不為什麽,不想寫可不可以?”
    寧夏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看不出有什麽情緒的變化。蕭瑟指指那支藥膏:“一支藥換你一張試卷,用得著這麽猶豫嗎?”
    “好吧。”
    寧夏轉身去書桌邊翻找了片刻,把物理試卷拿給了他。眼看蕭瑟要走,她趕緊叫住他。
    “剛才你爸找你過去幹什麽?”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是不是罵你了?”
    “化學卷子寫完了嗎?”
    寧夏一愣,這話題轉得好快。
    “還沒有,怎麽了?”
    “那就趕緊寫,別跟唐小米一樣八卦。早點寫完借我抄。”
    “寫完了也不會給你抄。”
    寧夏氣憤地把門一關。因為關得太急,沒看到門口蕭瑟臉上浮起的笑容。
    他的這個所謂的阿姨,偶爾逗一逗還挺有意思的。
    運動會結束後沒幾天就是期中考試。寧夏因為月考進步了五十名,由六班升至五班考場。
    考完最後一門的時候,唐小米興奮地跑來和她說了一樁大事兒。
    “傅雪瑩栽了,這回肯定得處分。”
    寧夏正收拾東西,順口問了句:“怎麽,她作弊了?”
    “比這還嚴重。她最後一門根本就沒考。”
    “怎麽了?”
    唐小米把寧夏的東西都給塞包裏,拉著她離開考場。回去的路上她說了事情的詳情。
    原來中午的時候,傅雪瑩帶著她的兩個好友於金和薑美雲,和兩個男生在圖書館後麵發生了點事兒。
    “太激烈了,衣服都給扯破了。”
    “打架嗎?”
    “不清楚,有說是打架,有說是做那種事情。”
    寧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事情?”
    “還能是什麽事兒,男歡女愛唄。”
    “怎麽可能,三女兩男在學校裏做這種事情?傅雪瑩又不傻。”
    話是這麽說,很多人也這麽認為。但不知為什麽,學校裏卻把這個事兒定性為了早戀。
    考試期間在校內拉拉扯扯,甚至撕破了衣服,還有人被抓傷了脖子,這事情影響太過惡劣,搞得教務處十分惱火,甚至還驚動了校長。
    處分下來得很快。傅雪瑩和一個男生被記了大過,另外三人都是嚴重警告處分。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顧不得自己的期中考成績,每天都在那裏討論事情的細節。有說傅雪瑩和那個男生談戀愛的,也有說隻是男生單相思。
    至於當事的那五人,無論別人怎麽問,都不肯再吐露那天見麵的緣由。幾個人都老實了很多,傅雪瑩的那個五人小團體也是分崩離析,再也不敢在學校裏招搖過市。
    許璐事後心有餘悸,小聲和田雨萌嘀咕:“幸虧那天咱倆走得走,沒有摻和那個事兒。”
    “和那個事情有關嗎?”
    “說不好啊,不過那天確實是他們五個欺負了寧夏。你說會不會是寧夏報複?”
    田雨萌拍拍她肩膀:“應該不會吧,寧夏看上去還沒這麽有本事。”
    “那會不會是蕭瑟……”
    “噓小聲點,這個事兒以後都別提了,免得惹麻煩知道嗎?”
    許璐連連點頭,假裝拿出自己期中考的試卷,向田雨萌請教問題。傅雪瑩從她們跟前走過,整個人垂頭喪氣。
    她這次的期中考試,簡直是一塌糊塗。
    唐小米也考得一般,但她完全不在乎,整個人都沉浸在傅雪瑩的八卦中。倒是宋寧致很細心,和寧夏道:“你這次考試又進步了不少,尤其是英語這科。”
    寧夏笑笑:“可能是我摸底考沒發揮應有的水平吧。你也知道我剛轉學過來,對這裏的教育也不太適應。那天又是突然襲擊,我整個人有點慌。現在慢慢適應了。我英語本來就還可以。”
    “繼續努力,爭取進班級前十。”
    “前十是我的目標,不過超過你我就不想了。我隻要比你考得稍微差一點,就心滿意足了。”
    “真的嗎?”
    “真的。看我真誠的表情。”
    寧夏故意露出一臉正氣的神情,引得宋寧致直笑。兩個人說說鬧鬧,並未留意到後排蕭瑟正衝她們這邊看。
    今天的寧夏看起來心情格外好。平心而論,他的這個名義上的小阿姨,長得還不錯。
    就是心眼有點多。
    晚上吃飯又是隻有他們兩個。
    寧夏看了眼菜品,把桌上的幾個碟子換了個位置。
    蕭瑟看著她忙活:“幹什麽?”
    “把你喜歡吃的菜擱你麵前啊。”
    一起吃飯兩個多月,寧夏已經大概知道了蕭瑟的飲食喜好。
    蕭瑟看了眼麵前一字排開的四個菜,還真是他比較偏愛的。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這就算是謝過我了?”
    “那天不還讓你抄作業了嘛。”
    “錯了兩題,下次麻煩提高準確率。”
    寧夏扒了口飯進嘴裏:“一張卷子才錯兩題挺不錯了。我物理是弱項,下回給你抄英語試卷。”
    “算了,不抄了。”
    “為什麽?”
    蕭瑟埋頭吃飯不理她。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錯了幾題,被老師叫進辦公室關心愛護了半天吧。
    那些老師也是,他就不能有錯嗎?隻是做錯幾道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不說這個沒關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讓傅雪瑩他們幾個大打出手的?”
    什麽校內戀愛誰會信,這種事情都是一對一,哪有五個人群p的道理。再說三女兩男,也不夠分的啊。
    蕭瑟笑笑,夾了一筷子菜。
    “也沒什麽,我就是和其中一個人說,傅雪瑩向我道歉,說他們原本要整的人不是我。”
    寧夏無語。
    這人好陰險。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挑撥了傅雪瑩和那兩個男生的關係。
    人家和她無冤無仇,作弄她完全是因為愛慕傅雪瑩。結果聽說傅雪瑩轉頭就把他們賣了,青春期的男生火氣一上頭還真有點勁爆。
    就這麽把一夥人全都給坑了。
    這個蕭瑟,簡直殺人於無形。
    進入十二月,天氣越來越冷。寧夏有時候晚上複習得太晚,早上就有點起不來。
    有天早上她就不小心睡過了頭。匆匆起床後衝出房間,在走廊裏差點撞上蕭瑟。
    顧不得和人打招呼,寧夏穿著單薄的睡衣衝到了樓下洗手間刷牙洗臉。等回房換完衣服再次下樓時,時間已所剩無幾。
    蕭瑟站在玄關處催她:“趕緊的,要遲到了。”
    寧夏看一眼桌上的早餐,咽了記口水後背著書包和蕭瑟一起走出了家門。
    往公交站去的路上,蕭瑟問她:“昨晚幹什麽了?”
    “刷題啊。”
    “下次月考又準備進步幾名?”
    “不知道,搞不好會退步也說不定。”
    “謙虛了。”
    蕭瑟腿長腳長,寧夏跟在他身邊走得有些吃力。眼看快到公交站台了,蕭瑟突然停下,拐進了旁邊的小弄堂。
    “你幹什麽,車快來了。”
    寧夏站在弄堂口等他,一麵盯著公交車駛來的方向。早上等車人多,如果不早點去等位,一會兒車來了人都擠不上去。
    弄堂裏光線昏暗,寧夏看不清蕭瑟在幹什麽,隻隱約看到他似乎停在某家小店門口,像是在買東西。
    幾分鍾後蕭瑟快步走出來,路過寧夏身邊時塞了包東西到她懷裏。熱熱的,摸著還有點燙手。
    寧夏剛想問他是什麽,蕭瑟直接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趕緊走,車來了。”
    捧著那包熱呼呼的東西上了公車。這個時間車上早沒了空位,寧夏跟在蕭瑟身後,在車廂的後半截找到了一處空位。
    趁著車沒開,寧夏翻看了一下袋子,發現是一個糍飯團一份鍋貼還有一杯豆漿。
    陣陣香氣撲鼻,搞得寧夏肚子咕咕直叫。
    “你買早餐去啦。”
    “嗯,快點吃。”
    寧夏拿出飯團剛想咬,車子就開了。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晃,眼看就要撞到麵前座位上的中年人,蕭瑟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他挪了下身子,整個人站到了寧夏身後,然後伸手扶住了寧夏前麵的椅背。
    這樣一來,寧夏整個人幾乎被他圈進了胳膊裏。他的另一隻手還拽著她的胳膊不放。
    “趕緊吃,一會兒就到學校了。”
    “哦。”
    寧夏看了他一眼。從她抬頭這個角度望去,能隱約看到蕭瑟下巴上細密的胡茬。雖然還未滿十八,但看上去完全就是年輕英俊男人該有的模樣和風度了。
    想了想寧夏又補了一句:“謝謝你照顧阿姨我。”
    蕭瑟目視前方嘴角微揚:“應該的。”
    到了學校兩人一起進了教室。
    唐小米正在擺弄自己新買的筆,見到寧夏進來興奮地想叫她過去顯擺一番,結果看到跟在後頭的蕭瑟,表情立馬一變。
    她轉身問宋寧致:“你說最近寧夏和蕭瑟的關係是不是挺好的?”
    “他們本來也沒仇啊。”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們有點……親密。”
    宋寧致停下手中的筆:“所以你是吃醋了?”
    “不,我是激動,要是我們寧夏真的和蕭瑟好上了,這事兒可就太棒了……哎喲!”
    話沒說完,腦門上讓人敲了一下,疼得她一呲牙:“夏夏,你幹嘛打我。”
    “沒有,和你打個招呼,順便請你喝豆漿啊。”
    唐小米一見有東西吃就忘了八卦的事情,一口氣把杯豆漿喝了個底朝天。
    結果喝多了,上課的時候不停地想上廁所,一連舉了三回手,把數學老師都給整得沒了脾氣。
    “唐小米,你要不想上我的課直說。”
    “不不不老師,我特別想上,可我真的想上廁所。我早上豆漿喝多了。”
    數學老師無奈,衝她一擺手。唐小米忍著尷尬,在一片輕笑聲中衝出了教室。
    總覺得寧夏像是故意作弄她呢。那杯豆漿有毒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唐小米硬是拉著寧夏排在了蕭瑟後麵。今天的主菜是紅燒獅子頭,還有糖醋魚片。
    獅子頭銷量很好,寧夏她們去得略晚一些,等排到的時候探頭一看,幾乎都快賣空了。
    唐小米摸著肚子頗為遺憾道:“沒有獅子頭了,生無可戀。”
    前麵蕭瑟正在打飯,阿姨問他要什麽:“最後一個獅子頭,要嗎?”
    “不要,來份木耳炒肉。”
    又打了兩樣菜,蕭瑟端著餐盤走了。
    唐小米十分驚喜,扯著寧夏的衣服:“你看你看,團支書把獅子頭讓給你了。”
    蕭瑟在班裏擔當團支書的工作。每當唐小米這麽叫他的時候,總會說一些讓寧夏很無語的話。
    “誰說是讓給我的,搞不好人家不愛吃呢。”
    “那他也沒打魚片,他今天念佛吃素啊。”
    寧夏想了想,覺得有那麽點道理。印象中蕭瑟不喜歡吃甜不拉嘰的東西,所以糖醋魚片他不會要。那他為什麽不要獅子頭?他不是愛吃肉嗎?
    “怎麽樣,被我說中了吧。”
    “怎麽就說中了,搞不好是讓給你的呢。他剛才肯定聽到你抱怨了。”
    “我,”唐小米嗬嗬傻笑,“他怎麽會看上我。”
    “那可不一定,你這麽可愛。”寧夏捏了把唐小米的臉頰,肉肉的手感特別好。
    “吃什麽長大的,皮膚這麽好。團支書要真看上你,我一點兒也不奇怪。”
    因為這番對話,唐小米那天傻笑了一下午。每當她拿那種笑對著蕭瑟時,都能激起對方一身的雞皮疙瘩。
    蕭瑟就問寧夏:“你那個朋友是怎麽了,麵部肌肉控製有問題?”
    “沒有,人家就是愛慕你。”
    “能別用這個詞嗎?”
    “那是崇拜?”
    “再換一個。”
    寧夏兩手一攤:“阿姨我也沒辦法了。”
    高三的生活枯燥乏味,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做試卷,無休無止的卷子一張張發下來,又一張張收上去。
    做得太多老師們有時候都來不及批改,甚至來不及講解。
    有天中午寧夏和蕭瑟同時被叫進了辦公室。找寧夏的是英語老師,找蕭瑟的是物理老師。兩人手上都有幾份沒有答案的試卷。
    “你們拿回去做一下,回頭貼到教室牆上,讓班裏同學看看。”
    寧夏不太明白老師的用意:“為什麽找我?”
    英語老師笑道:“你這兩次英語考試成績都不錯。老師實在忙不過來,這卷子沒時間做,你幫著做一做,應該就是標準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