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X學院就要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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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維爾教授終究還是忍不住扶額歎氣了。

    斯科特依然麵色鐵青,被“野獸”按著肩膀壓在沙發上,但總算打消了放手拆酒店的想法。澤維爾教授在一幫學生當中有著無可置疑的威信,當他發火的時候,斯科特再心不甘情不願也隻能聽話。

    金剛狼羅根冷眼旁觀,神色複雜;他與斯科特是情敵,當初斯科特出軌被抓包,他一邊為琴感到不值,同時又為琴解除婚約而竊喜。

    當然了,沒等他高興兩天,就發現有一個小混蛋早早趁虛而入了。

    在場的人裏邊,反而是向前這個破嘴惹事的罪魁禍首最輕鬆,輕搖酒杯,淺啜慢品。

    “這就是你的看法嗎,詹姆,變種人需要專門有針對性的法律條文?”教授換上了審視的目光,“你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場上說這番話的?”

    向前同樣直視著教授:“當然是站在你們的立場上。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美國人怎麽立法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美國人。”

    “教授,仔細考慮一下我的話。”向前鄭重地說,“如果法律無法約束變種人,那麽它也不會保護變種人。”

    “可你說的這些,跟變種人藥劑有什麽關係?”

    向前再次搖晃起酒杯:“變種人藥劑,可以確保在有變種人違法犯罪時,執法機構有能力對他實施製裁。”

    “你們準備把藥劑武器化——專門針對變種人的武器。”教授的目光陡然嚴厲起來。

    向前寸步不讓地迎著教授的目光說:“是武器,也是威懾。這個世界因為有了核威懾,才讓大國之間麵對戰爭問題保持冷靜,遇到分歧才會更多地走上談判桌,而不是戰場。”

    “讓政府掌握威懾力,逼迫我們上談判桌?”教授的語氣越來越嚴厲,談話正朝著破裂的方向滑動。

    向前很為教授那理想主義者的幼稚思維頭疼。

    從x戰警的經曆來看,當處理變種人麵對的群體性危機時,澤維爾教授有著準確的判斷力與果決的行動力;可是一旦涉及政治權利的爭奪,他那理想主義的毛病同樣根深蒂固。

    “教授,你親身經曆過冷戰的全過程。美國和蘇聯,互相以核武器威懾,他們的裁軍談判是誰逼迫了誰呢?”向前無奈地反問。

    “在掌握有效的威懾力之前,美國政府永遠隻會對變種人保持警惕與懷疑,他們無法接受國家的安全——當然還有他們自身的安全——取決於變種人的自我約束。”

    “我一直認為變種人才是弱勢的一方。”教授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他發現向前應該並不是為美國政府說話。

    “那您就大錯特錯了。1962年古巴危機,那是x戰警第一次在世人麵前亮相。當你們憑一己之力阻止了核戰爭危機之後,你們就已經實質上具有了與核武器同等的威懾力;而各國政府卻不可能用核武器來對付你們——他們總不能炸自己的城市吧?”

    “所以,你就讓他們擁有針對性的武器,來製約我們?”

    “我隻是提出一種設想,從出現的那一天起,藥劑武器化就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向前兩手一攤,表示與我無關;“這種設想能否成為現實,未來局勢的走向,都取決於你們自己的選擇。”

    教授再一次沉默了。有一個關係到全體變種人生存環境的選擇擺在他的麵前。

    這個時候,“野獸”麥考伊插話問道:“詹姆,在你的國家,變種人又是怎麽爭取權利的呢?也像你說的,互相威懾,然後談判,再製定針對變種人的法律?”

    “當然不是!”向前失笑,“在我的國家,我們跳過了前兩步,直接從立法開始。我們的立法機構專門為變種人留出了名額;現在,變種人相關法律條文正在征求意見,估計還需要一兩年才能推出。

    “對了,在法律正式出台之前,聽說最高法院去年下發了一份涉及變種人庭審與判決暫行規定;當時輿論討論的挺熱烈,不過,我沒怎麽關注。”

    “就這麽簡單?”麥考伊有點難以置信;身為變種人事務部長,他最清楚美國政界針對變種人的矛盾態度與諸多爭論。

    向前聳了聳肩:“其實還是有很多影響的。比如說各地學校、教育機構都加大了對青少年心理健康問題的幹預,畢竟這是絕大多數變種人覺醒的年紀”

    “不不不,我不是問這個。”麥考伊比劃著一說大手,“我是想說,你們就這麽容易認可了變種人的權利,還把變種人接納到國家機構裏去了?”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難以理解,但是,我們確實跟你們不一樣。”向前的語氣帶著一種無比輕鬆且理所當然的態度。

    在美國,政治鬥爭遵循的是金錢驅動之下的叢林法則。每一個黨派、利益團體都在叢林裏不斷地撕咬、戰鬥,隻有這樣才能爭取和保護自己的權利——這才是“野獸”所能理解的政治。

    “即便你們同意我的意見,將變種人藥劑當做爭取權利的契機,想要收獲好的結果,也仍然要經曆一番血腥的爭鬥。黑人為了廢除種族隔離,可不止犧牲了一個馬丁路德金。”

    “但是我無法同意你的意見。”教授打破了沉默。

    向前似乎並不意外:“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因為吉米。如果我照你說的那樣做,我們就必須犧牲那個孩子的自由。我無法那麽做。”

    “所以我剛才都白說了?”向前微笑的表情看不出丁點失望,“教授,這就是你啊!一個理想主義者永遠無法在少數與多數的取舍間做出決斷。”

    “所以,我隻是一個教授,而不是一個政客。”

    “那您準備怎麽辦呢?”向前問。

    “我們會阻止埃裏克殺死那個孩子,然後,我要帶走他。”教授堅定地說,“隻要吉米還留在實驗室,埃裏克或者其他激進變種人就永遠不會放棄殺死他。”

    “你確信自己能夠保護好那個孩子?”

    教授自信地說:“當然,他們永遠找不到那個孩子。”

    “我懂了,就像外人永遠找不到學校地址一樣。也包括萬磁王嗎?”

    “埃裏克知道學校的地址,但隻要孩子留在學校,埃裏克就不會殺他;這是我和他的默契。”

    向前很難反駁教授的話:“是啊,你們那仿佛五十年金婚夫妻的默契!”

    一眾x戰警:“”

    這張破嘴就老實不了十分鍾。

    “好吧,那麽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信的。”向前繼續搖起他的酒杯,“你們會參與保護惡魔島——如果萬磁王真的進攻那裏的話。”

    教授點頭:“當然,如果埃裏克不去,我們也很難帶走那個孩子。畢竟,我們並不想直接同政府和軍方為敵。”

    “那好吧,我們暫時也算是合作者了。”向前放下了酒杯,走到教授麵前,俯身下來於教授平視著。

    “出於合作者的誠意,我要告訴您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

    “什麽?”教授眉頭緊蹙;以他和向前接觸的經驗來看,每當向前這麽鄭重其事的時候,往往帶來的都是壞消息。

    “這個消息就是:x學院地址這個秘密,恐怕很快就會泄露了。”

    “這不可能!”教授的目光變得嚴厲而危險,“難道說你想”

    “當然不是!”向前斷然否認,“我絕不會泄漏學院的地址。”

    “除了你,就隻有埃裏克。隻有你們可以不受我的影響保留學院的記憶。但是我肯定埃裏克也不會。”

    “當然也不是萬磁王。”向前有點心虛,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四四方方的長方形物事;“是因為這個東西。”

    “一台手機?”

    向前搖頭:“不是手機,是一台五行實驗室製造的腦波亂流儀——這個是個人便攜式的。”

    “腦波——什麽?”

    “算了,教授,您還是直接體驗一下吧。”向前把“手機”塞到麥考伊的上衣口袋裏,“隨便想點什麽,部長先生。讓教授試試,能不能感應到你心裏的想法。”

    “野獸”被向前突如其來的舉動搞蒙了,不知所措地看著教授,卻發現教授眉頭緊鎖。

    “漢克,你剛剛在想什麽?”教授問。

    “野獸”不滿道:“我在想這個小混蛋又在搞什麽鬼?”脫口而出的話暴露了他對向前的真實態度。

    “小混蛋?”這是向前下意識地反問。

    “為了瑞雯。”麥考伊低沉回應。

    而在兩人鬥嘴的時候,教授的話卻仿若石破天驚:“我完全感應不到你的想法,漢克。”

    一群x戰警驚駭莫名,很快都將目光集中到“野獸”手中的儀器上。

    “野獸”並沒有杜絕心靈感應的能力,教授力量的失效必然源於那台小小的儀器。

    “教授,我能猜到您是怎麽讓x學院從世人眼中消失的。”向前拿回了儀器,“市政部門、情報部門、乃至社區工作人員等等,所有與x學院有直接聯係或試圖尋找學校的人,都被心靈能力幹擾了。”

    “在心靈能力的操縱下,所有情報機構都銷毀了學院地址的記錄,也包括了市政部門的房屋資料。學校依然矗立在那裏,但是在任何一份資料裏,它都隻是一座普通的富豪莊園。”

    “在外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您利用心靈能力進行了一次全球範圍的洗腦行動。”

    教授安靜地聽著向前說,沒有絲毫否認的意思。

    “但是這台儀器會幹擾您的心靈能力。有了它之後,隻要投入足夠多的人力和時間,他們就一定可以找到x學院。”

    x戰警一群人如臨大敵。學院地址保密是他們十年太平生活的根本原因,地址泄密無疑是一次重大危機。

    “你製造的?”教授問。

    向前點了點頭:“從我確認教授的心靈能力對我無效的那一天起,我就開始研究自己的腦電波;花了我好些年的時間。”

    “這個東西,已經大規模擴散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向前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的羅根等人,各個麵色不善。

    “我終歸是個生意人,獨家產品、壟斷經營,為我帶來了近百億的利潤;這生意實在太好做了。”向前說起掙錢的事情那叫一個心安理得,“而且不論歐洲還是美國,都有不少高端技術是我們急需的。”

    “我還可以透露的一點就是,采購量最大的就是美國政府,包括軍方和情報機構。我剛剛在惡魔島上就發現了一台,那是專供美軍使用的大型型號,可以覆蓋一個軍事基地,當然也包括惡魔島。”

    “混蛋!”這次忍不住的是金剛狼羅根;說話時已經從指縫間伸出六枝寒光閃閃的利刃。

    “這是國家層麵的利益交換,現在殺了我也沒用。”向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施施然走回小酒吧的吧台,重新端起了酒杯。

    “我隻是想提醒你們,把吉米帶走隱藏起來的計劃,已經不可行了。你們需要考慮一個新的計劃了。”

    就在這個時候,總統套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個身材高大、從裏黑到外的獨眼龍男人走了進來。

    “我同意詹姆先生的說法,而且我樂意向澤維爾教授闡述一個全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