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壽老和手合會忍者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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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幹什麽?”甫一見麵,雷公就問出了跟他兒子一樣的問題,也同樣一臉的警惕之色。

    這位昆侖實際的武學宗師兼總教頭身形魁梧,行動間卻又不乏靈敏迅捷;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一身實力絕非達沃斯那樣的小年輕可比。

    “放心,我不是來殺壽老的。”向前的回答也是跟入城時一模一樣。

    隻不過同樣的話停在達沃斯那種心懷不忿的小年輕耳中就是挑釁,聽在雷公這種真正認識向前實力的人耳中, 反倒是坦誠。

    這時候,道場外邊急匆匆跑來一個留著卷毛的人影。

    向前瞄了一眼,隨口道:“應該是來找你報告的;在城門口的時候達沃斯攔著我不讓進,被我揍了一頓。放心,死不了,對吧?”

    最後那一句,向前是對著來報告的小卷毛問的。

    小卷毛剛剛知道了向前的赫赫凶名, 麵對著真人不由得萬分拘謹:“達沃斯師兄昏迷了, 但是醫師說他沒受重傷,最多一兩天就能複原。”

    這小卷毛別看是白人,漢語說得倒是蠻流利——至少在外國人中算流利的了。

    雷公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自然知道自己兒子心高氣傲的本性。

    三年前,向前一人一拳逐個挑戰立場強硬的七都弟子,接連轟殺兩都聖獸;再配合神矛局強大勢力壓得昆侖低頭,不再追究神矛局成員自行修習昆侖氣一事;著實讓所有經曆過此事的昆侖弟子耿耿於懷。

    “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雷公很是光棍地替兒子認栽,揭過前篇不問。

    “我來找壽老,打聽一個消息。”向前說。

    雷公眉頭緊蹙:“壽老留守昆侖,已經數萬載不問外事了。”

    “數萬載不問外事,那它的龍軀是怎麽來的?”向前不以為然,“華夏先民龍圖騰崇拜形成的信念力量又是怎麽被它竊取的?”

    雷公不由語塞,好一會兒才說道:“壽老借取信念之力是為自保,而且它也一直在回報華夏之民。”

    “把竊字改成借,可改變不了事情的本質。”向前冷笑,“你說它有所回報,但是這種回報好像也不是心甘情願的吧?”

    雷公再次語塞。

    小卷毛左看看、右看看,隻見一向尊崇的雷公麵帶不悅卻無言以對;凶名赫赫的向前麵帶冷笑還冷嘲熱諷。

    他完全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麽。其實不止是他不懂, 整個昆侖上上下下,除了壽老自己,也隻有正在爭論的雷公和向前知道其中秘辛。

    “行了,我今天不是來抓賊的,隻是來打聽消息的。”向前不耐煩地打破了沉默,“我還忙著呢,沒工夫在這裏磨蹭。”

    雷公壓下心頭繁緒,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這邊來,我向壽老通報。”

    “通報?如果壽老躲著不見我,你該怎麽辦?”向前似笑非笑。

    “那我會全力阻止你,整個昆侖都會全力阻止你。”雷公沉聲道。

    向前點了點頭:“那你要祈禱壽老別幹蠢事,你們應該沒準備那麽多棺材。”

    看著雷公與向前兩人邊說邊走,漸漸遠去,小卷毛一身冷汗浸透了衣裳。

    “我曾經留心過你在凡俗世界的行事;”雷公在前引著向前朝壽老棲身的洞窟走去,“你在凡俗世界中名聲很大,但是大體上還能遵循法理,為何在昆侖這般咄咄逼人。”

    向前說:“入鄉隨俗而已嘛;凡俗自有凡俗的規矩,昆侖當然也有昆侖的行事法則。你們不是自詡超脫凡俗規則之外嗎?怎麽,我用昆侖的規則來同你們打交道, 反倒錯了?”

    雷公再次語塞;他與向前往昔寥寥數麵, 不管論文論武,總是屈居下風。

    過去的昆侖麵對凡俗社會時的確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虛榮感,蔑視凡俗中的律法規條,哪怕是世俗世界中負責一切超自然事務的神矛局,也不放在他們眼中。

    當年剿滅高夫人一戰,神矛局為代表的官方認為是互利互惠的合作,而昆侖一方卻自詡為拯救者與保護者。

    昆侖弟子在神矛局中挑選了一些有天資者傳授了昆侖氣;事畢之後就想依照昆侖規矩把所有學過昆侖氣的人帶走,嚴防傳承外流;結果卻被嚴詞拒絕。

    後來多方交涉,才定下自願去留的原則;也就是這個原則,導致神矛局中留下了一部分昆侖的傳承,也就是被昆侖正式弟子們蔑稱為“野拳”的一批人。

    從那以後,昆侖弟子鮮少出山,與神矛局的關係也漸趨惡劣直至徹底鬧翻。

    這種對立關係,無關乎正邪對錯,隻不過立場不同而已。

    凡俗世界有自己的規則,昆侖也有昆侖的規矩;加上千萬年來形成的高高在上的心態,讓昆侖不屑與凡俗世界平等談判,最後演變成不可調和的矛盾。

    矛盾積累數十年,雙方衝突一朝爆發;偏偏在衝突最激烈的時刻,向前橫空出世,終於釀就了七都千萬年來遭遇的最可怕災難。

    被向前一句話堵了嘴,雙方一路再無交談,直入壽老所居洞窟。

    幸好,壽老答應了會麵,省下了昆侖大批棺材。

    “向前蜘蛛之城與犬城的毀滅者,你為何來見我?”壽老的聲音空洞、沉悶,聽上去完全不帶感情。

    麵對正主,向前的態度反而平和了許多;就像他說的,今天自有正事,不是來抓賊的。

    “壽老,我在山外遇到了當年昆侖的叛徒,自稱手合會的一批人;你可知道他們?”向前問。

    “昆侖叛徒之事,當年沸沸揚揚,我自然知道。但手合會我卻不知。”壽老的語速很慢,回音在洞窟中不斷激蕩,聽得人胸口煩悶。

    向前接著問:“手合會有一批忍者,能夠死而複生;我想找你問問,可知道其中的關竅?”

    “我不知手合會,又怎知其中關竅。”

    向前冷笑道:“因為我觀察過那些人死亡時的靈魂波動。他們的生命形態似乎與壽老你十分相似;他們死後複生的奧秘,也同你塑造鐵拳時周而複始的死後重生差相仿佛。”

    “考慮到手合會那幾個首領與昆侖的淵源,我不得不懷疑,這批不死的忍者,與壽老——當然還有其他六都的那些聖獸——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

    旁聽的雷公聽出了向前話中不懷好意的味道,厲聲質問:“你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向前冷笑,“那我就明說吧!那些不死的忍者,不會是你們製造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