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四十年,連地殼都能挖穿了

字數:4246   加入書籤

A+A-




    向前怎麽都沒有想到,白天還好好跟自己說話的矢誌田市朗,當天晚上說死就死了。

    應矢誌田信玄的邀請,向前就住在別墅莊園;半夜誰在客房裏被一陣嘈雜聲驚醒,出門就看到一群人簇擁著、推著矢誌田市朗的病床往外走。

    沒過一個小時,就聽到消息,那老頭死了。

    當時被驚醒的還有羅根, 兩人隔著小庭院對視了一眼,誰都沒理睬對方。

    向前得到矢誌田市朗死亡消息的時候心裏大致有了點譜,他覺得那老頭大概率是在裝死。

    因為早先那一群人簇擁著病床往外送的時候,向前有意用靈魂視角看過一眼;矢誌田市朗的靈魂雖然衰弱不堪,但是與白天見麵時沒有任何差別。

    也就是說,當老頭的醫護人員大張旗鼓把人往外送的時候,那老頭的身體狀態根本沒有出現任何惡化跡象。

    既然病情惡化是裝的,那麽隨後的死亡自然也很大可能是裝的——除非他們出門就碰上車禍。

    琢磨著矢誌田市朗的詭異死亡信息, 向前覺得事情正變得越來越有趣。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向前在別墅莊園的大門口碰見了眼睛哭得通紅的矢誌田真理子;她身邊還有個身形嬌小的日本女孩。

    雖然第一次見麵的印象並不太好,但是真理子依然表現出大家閨秀的風範,收斂了悲哀的神色,與向前問好。

    “我剛剛知道市朗先生的噩耗,請節哀。”向前說。

    真理子再次鞠了一躬:“謝謝您;本來邀請您前來做客,不料卻碰上祖父逝世;如有失禮之處,請您多多包涵。”

    向前觀察著真理子的神色,繼續搭訕:“真理子小姐同市朗先生的關係一定很好。”

    “祖父一向疼愛我”真理子眼圈猛地又開始泛紅,“抱歉,失禮了。”或許是不願在客人麵前啼哭,真理子再次一鞠躬,匆匆離開。

    看著真理子與她的女伴快步遠離,向前正猶疑她知不知道市朗死亡的真相;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調侃了一句:“看來花花公子也有被女人漠視的時候。”

    “羅根?”向前故作驚奇地問,“你剛剛是在偷聽還是偷窺?難道你要轉行當狗仔了?雖然狼和狗都屬於犬科動物, 但是差別還是很大的。”

    想要激怒別人的時候,向前的毒舌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羅根提著拳頭就要撲過來動手;總算他還有點理智,沒有亮出艾德曼合金鋼爪。

    不過在羅根想來,向前這個小混蛋當初是倚仗高科技武器才能在萬磁王麵前囂張;此刻他兩手空空,正好是揍他的大好機會。

    然後,當羅根伸出雙手抓住向前衣領要把人提起來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對方紋絲不動。

    在羅根驚疑的目光中,向前淡然冷笑,抬起雙手,輕描淡寫地扣住了對方手腕上的脈門,向外一掰。

    雙腕脈門上傳來的劇痛讓羅根這樣的硬漢都忍不住為之色變。

    艾德曼合金隻包裹了他的骨骼,卻沒有包裹肌肉和經絡。

    劇烈的疼痛之下,羅根下意識地雙手發力,卻沒能掙脫對方的控製。

    鋼爪從指縫間猛然竄出來,鋼刃幾乎擦著向前的臉頰。

    向前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雙手又往外掰了一些,讓鋼刃遠離自己。

    “你”羅根驚駭不已。

    “很奇怪?”向前語呆調侃,“突然發現自己不但腦子不如我好,連力氣都不比我大;一點優勢都沒有了——是不是覺得很失落?”

    羅根雙臂掙紮兩下,發現掙脫不了,幹脆一咬牙朝向前來了一記頭槌。卻不料向前的反應更快一分, 捏著他雙手手腕往前一推。

    “鐺!”

    羅根的頭槌直接錘在了自己的鋼爪上;額頭上鮮血淋漓。

    向前嗬嗬冷笑, 故意搖頭歎息,仿佛為羅根自己砍傷自己的蠢笨舉動而難堪。

    “需要我提醒你這是在別人的家門口不對!”向前猛然驚覺,“羅根,你的恢複能力為什麽減弱了?”

    “什麽?”盛怒之下的羅根兀自不覺。

    向前猛一推雙手,將羅根推開好幾步;“你沒發現嗎,你額頭上的傷口,恢複的速度比過去慢了很多。”

    羅根也發覺有些不對勁,他收起鋼爪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滿手血汙,額頭上還火辣辣地疼痛。

    有艾德曼合金的保護,羅根額頭上隻是皮外傷;對他來說,這樣的傷口原本會在兩三秒鍾內就愈合;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不止十秒鍾了。

    “你是生病了還是怎麽回事?”看著羅根自己一頭霧水的模樣,向前疑惑地問道。

    羅根怒道:“我好得很。”

    “那為什麽會這樣?”向前指了指仍未徹底愈合的傷口。

    “我不知道,也不關你事。”羅根抹掉額上的血汙,轉身就走。

    向前衝著他的背影喊道:“矢誌田市朗跟你說了什麽嗎?”

    “那也不關你的事。”羅根頭也不回。

    向前看著羅根離開的背影,滿腹狐疑。

    一個還不到死的時候卻突然“死”掉的矢誌田市朗;一個一向強壯卻突然變得虛弱的金剛狼。

    矢誌田別墅莊園裏發生的事情越發詭異了。

    與此同時,另有一場詭異的對話正在格林博士與亞曆珊德拉之間發生。

    “矢誌田市朗先生想見的是吉岡信;”格林博士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女人,“可你不是日本人,也不是男人。吉岡信呢?”

    “他另有事情,確實來不了了。”亞曆珊德拉說。

    “那麽,你能夠代表手合會?”

    亞曆珊德拉冷笑:“我才是手合會的首領;而你你又能代表矢誌田市朗嗎?”

    “是的,當然可以。”格林博士判斷出眼前的女人確實擁有充分的權威;“當然了,如果你想要授權書的話,我是拿不出來的。”

    “無所謂了;矢誌田市朗已經死了,我們的談話還有必要嗎?”

    格林博士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市朗先生的生死與這次談話無關。不論發生了什麽,他的要求你們都必須完成。”

    “你憑什麽認為我們會聽你的?”

    格林博士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仿佛在嘲笑手合會的愚蠢,又仿佛在嘲笑亞曆珊德拉的故作鎮定。

    “就憑你們埋藏在山穀地下五十米深的那件東西。”

    格林博士如願以償地看到亞曆珊德拉神色劇變。

    “你們確實足夠謹慎,把東西埋得那麽深;就不怕自己到時候都找不到嗎?不過市朗先生要我轉告你們,四十年的時間,連地殼都可以挖穿,何況那麽點深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