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線索匯聚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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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被懟得下不來台太尷尬,還是本身不知道該怎麽說,棍叟沉默了許久才再一次開口。
“是一個惡魔。”
“哈?”發出驚訝聲的是上車之後一直默默旁聽的真理子。
之前棍叟說到手合會與矢誌田市朗之間曆史恩怨的時候,真理子還能當做家族傳奇來聽;至於祖父奪走的東西,以真理子最大的想象力,也不過是想象成某種珍寶一類。
但隨後棍叟說起的武器和惡魔就完全超出她的想象範疇了;她第一次覺得這老頭可能是個瘋子。
可是向前的反應卻與真理子截然不同;當聽到“惡魔”這個詞的時候,他反而認真地追問道:“能說得更詳細點嗎, 什麽樣的惡魔?”
真理子第一次覺得心理疾病或許也是可以人際間傳染的。
隻聽棍叟繼續說道:“在真純會的記載中,那是一個極度黑暗、邪惡的存在。手合會內部將其稱之為‘獸’;它可以賦予人死而複生的力量,手合會就是用它製造了不死忍者軍團。”
向前恍然大悟,這條線已經跟壽老提起的聖獸種族來源那條線連起來了。
“還有別的嗎?”向前又問。
“‘獸’是可以附身於人的;被‘獸’附身之後的人被手合會稱之為黑空,那個人將成為最極為強大的武器。一個多世紀前,手合會曾經有過一個黑空, 真純會幾乎為其所覆滅。”
棍叟的話音中多了幾分悲涼。
“曾經的真純會十分興盛,一度能與手合會正麵抗衡;直到黑空摧毀了一切。”
向前幾乎已經肯定了“獸”的真實身份, 他繼續問道:“你說到‘幾乎’,那就是還有人活下來了;你們找到對付黑空的辦法了?”
“沒有人能殺死黑空。”棍叟木然道,“在最後的決戰中,黑空自己失控了。它不僅殺我們的人,也殺手合會的人,真純會幸存的少數人趁機逃走;原來,並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承受‘獸’的力量。”
“後來我們才知道,黑空失控之後沒有多久,身體就逐漸崩潰、死亡。手合會將‘獸’的靈魂封印了起來,並埋藏到一個隱秘之地。而最近一個世紀以來,手合會從未放棄尋找合適的黑空人選。”
聽到這裏,向前已經把手合會這條線的所有前因後果都串聯了起來。“獸”必然就是聖獸種族的一員,也就是壽老口中降臨地球的第九位成員。
這位第九聖獸不知何時被手合會找到, 並將其作為秘密武器;但是“獸”的力量過於強大以致失控,手合會無奈之下隻得將其封印掩埋,以圖後效。
矢誌田市朗對吉岡信的背叛正好奪走了埋藏“獸”封印的望月平,如今手合會又趁著市朗去世的機會希望奪回自己的藏寶之地。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是現在?”向前問道, “手合會對於奪回望月平表現得十分急切;是因為封印出了問題,還是他們找到合適的黑空人選了?”
“兩個原因都有。”
向前大為好奇:“還真有新的黑空?”
“是的,一個女人。我可以確定,他們選擇的新黑空是一個女人。”
“你怎麽知道?”
“因為,那個女人是我教導出來的學生。”棍叟麵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凝重的神色,“我能看到她心中的黑暗;那是‘獸’最好的養料。”
滋賀縣的大山深處,那個屬於手合會的山中村落裏,艾麗卡再一次走向關押馬特的地牢,卻在地牢門口被人攔住了。
“艾麗卡小姐,我從守衛那裏聽說最近幾天你每天都來地牢?”博圖微笑著問道。
艾麗卡平靜地答道:“是的,那個紅色魔鬼是金並的敵人,他在地獄廚房有幫手;;我想試試能不能問出點消息。”
“合情合理。”博圖連連點頭,“但是今天恐怕不行。”
“為什麽?”
博圖說:“我們的行動馬上要開始了;我們想讓你參與其中一部分行動。”
“你們同金並的交易中也包括讓我參與行動的部分嗎?”
“本來沒有。”博圖說,“但是吉岡信出了問題暫時回不來,我們現在缺乏人手;所以,希望你能協助我們。”
艾麗卡默默不語。
博圖接著說:“等一切行動結束,你可以把他帶回美國交給金並;我想他一定很高興能親自審問這個膽敢觸犯他尊嚴的敵人。”
“當然,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艾麗卡回應道。
向前的車子平安無事地抵達了他來日本之後一直下榻的酒店;當車隊停進酒店停車場的時候, 真理子明顯有些猶疑。
“向桑, 你不是說幫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嗎?”
向前笑著反問:“除非你現在就申請警方保護, 否則的話, 全日本還有什麽地方能比我的酒店房間更安全呢?”
報警當然是不可能報警的;這是矢誌田家族的內部紛爭,不論出於顏麵考慮還是出於實際利益考量,鬥爭的父女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排斥公權力的介入。
但是
真理子心頭仍是疑雲大起,看著向前的笑容也覺得其中充滿了不懷好意的味道。
“你你是說讓我住進你的房間?”
“是啊!”向前回答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真理子不由得大感躊躇。
“真理子小姐,麻煩動作快一點;我的保鏢會幫你安排好的,你有什麽要求也可以跟他們說。”向前催促道。
真理子聞言不由得一怔:“你不回去嗎?”
“你是邀請我一起嗎?”
“不不是。”真理子連口否認。
“能收到真理子小姐這樣的美女邀請,讓我倍感榮幸,但是我確實另有要事。”向前裝作沒聽到對方的否認,“看來不得不忍痛拒絕真理子小姐的垂青了。”
“誰誰垂青了?”真理子被花花公子恬不知恥的話氣得滿臉通紅,憤憤然開門下車。
哪怕已經迅速成熟起來,但是一些性格習慣卻沒那麽好扭轉;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又怎麽跟一個花花公子比厚臉皮呢?
看著真理子離開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間,向前才回過頭來,重新注視著棍叟;
“我說棍叟老先生,你應該知道去望月平的路該怎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