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把斯凱帶離美國的舉動出乎所有人預料，也讓許多有心人悉數撲了個空；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進入2011年，向前發現自己居然難得地清閑了不少。

    此前發生的諸多事件陸陸續續都告一段落；變種人基因藥劑的生產已經鋪開，學院方麵終於明白自己的意見並不能左右事態，哪怕不情不願，也隻好加入進來，算是接受了神矛局主動伸過來的橄欖枝。

    唯一讓向前不爽的是，學院派過來常駐國內的代表人選不是琴，而是厚道、可靠的鋼力士皮奧特——一個護妹心切的好哥哥。

    矢誌田集團的經營狀況逐漸穩定；在向前的支持下，真理子以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坐穩了集團總裁的位置，被各國媒體冠以日本商界新星的頭銜。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輕鬆。

    除了依靠兩家股權合並帶來的絕對控股權外，為了斬斷裏裏外外伸過來的黑手，明裏暗裏也激烈鬥爭過幾次。

    剛剛收編的手合會不死忍者們出手收拾了某個充當白手套的極道幫會，收割了幾十條人命之後才讓黑白兩道想分一杯羹的勢力冷靜了下來。

    不但地球上的人和事逐漸步入正軌，連異維度都消停了不少。

    對墨菲斯托一戰，師徒二人聯手徒弟的兩個女朋友，一舉攻破地獄大君的城堡，成功迫使對方陷入百年休眠；卡瑪泰姬和至尊法師的威名響徹諸界。

    此戰之後，古一法師再次登門拜訪的時候，大部分異維度領主的態度都客氣了許多。甚至連叛逃的卡西利亞斯都偃旗息鼓，讓疲於奔命的莫度稍稍鬆了口氣。

    幾個月的時間裏，向前又大抵恢複了曾經億萬富翁加花花公子的生活日常。直到兩個月後，斯塔克工業博覽會正式開幕。

    短短兩個多月，哪怕加上正式公布前的前期籌備也隻有四個月多點的時間，就能籌辦起一個如此規模的盛會；向前對佩珀的工作能力歎為觀止。

    “倫敦奧組委就沒有邀請你去為他們工作嗎？你隻為托尼一個人工作實在太浪費才華了！”向前扭頭大聲問坐在身旁的佩珀·波茲。

    他們此刻身處開幕式主會場，而且都站在前排。

    斯塔克工業博覽會講究的是新技術發明者的聚會，沒有上下等級之分，也沒有所謂觀眾席、貴賓席的劃分；成千上萬人聚在一個場地上，氣氛是熱烈了，說話可就不大方便；哪怕近在咫尺也隻能靠吼。

    佩珀無奈地苦笑：“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真的！”

    “嗯？”向前忽然覺得不對勁，怎麽佩珀的語氣一副滿是怨念的模樣？托尼哪兒又惹到她了？

    舞台上，一隊勁舞女郎登場，鏗鏘有力的金屬搖滾樂響起，引來觀眾席上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歡呼聲。開幕式表演正是開場。

    向前環顧四周，又問：“托尼去哪兒了？他不是要致開幕詞嗎，去後台了？”

    佩珀的語氣更冷了一些：“他一會兒就來了，注意看。”

    在一陣激昂熱烈的金屬搖滾伴奏下，托尼·斯塔克穿著鋼鐵戰甲從天而降，落在舞台中央。

    幾個月的時間，鋼鐵俠熱度不減，人氣更是節節攀升，他一登場，一群身材爆炸的女郎立刻就退化成了伴舞。

    “這麽騷包的登場方式……”向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佩珀的表情，“一定是托尼自己設計的！”

    佩珀理都沒理他，仿佛他說的是一句廢話。

    “看上去舞台效果不錯，從節奏上看，雙方配合得很默契。”向前繼續拱火，“他們事前一定排練過，而且還不止一次？”

    向前如願以償地看到佩珀的臉色又黑了幾分，頓時明白了。

    “我猜，有一段時間托尼經常找理由來找她們排練？”向前打量著一群伴舞女郎，相貌身材各有千秋，大半是上上之選。出於花花公子的專業素養，他輕易就能猜出托尼麵對許多美女會幹出什麽事來。

    “哼！”一聲幾乎微不可察的冰冷聲音，卻被向前準確地捕捉到了。

    想了又想，向前還是沒忍住好奇，他擔憂地問：“佩珀，將來會不會有一天你忍不住，趁托尼睡著拿冰錐把他紮死？”

    佩珀橫了年輕版花花公子一眼，平靜地反問了一句：“為什麽要用冰錐紮死他？”

    向前眨巴著眼睛琢磨了半天，直到台上舞蹈結束，伴舞女郎退場他還是沒搞清楚佩珀這話的含義。

    “佩珀到底是不想殺掉托尼呢？還是說不介意使用冰錐之外的凶器呢？”向前問同樣站在身旁的保鏢哈皮。

    大胖子保鏢嚅囁了半天，最後結結巴巴地說：“你說什麽，剛才太吵了，我沒有聽清楚。”

    “好吧，沒事兒了。”向前理解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一邊是老板，另一邊大概率會成為老板娘並實際上已經在履行老板娘職能；關鍵是他同這兩位相處得都不錯，都是朋友。

    向前覺得還是不要為難這個厚道的胖子——忽略掉想去聖費爾南多穀投資拍電影這件事，哈皮確實是個厚道人。

    幸好，接下來托尼的致辭相比他的出場方式倒是正常了許多，前提是你能忽略掉他洋洋自得、自鳴得意的自我標榜。

    “鋼鐵俠的強大讓美國政府能夠從容麵對複雜局勢，因為沒有人敢直麵向我挑戰？”向前複述著托尼的致辭，神情中毫不掩飾自己對自大狂的“厭惡”。

    “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把後備箱裏的電磁步槍拿出來，當場給這家夥一槍？我可以讓他一分鍾時間先穿上戰甲。”

    向前鄭重其事地向佩珀征求意見，換來一個無言以對的白眼。

    吐槽歸吐槽，當大屏幕亮起，1974年的霍華德的身影出現時，依然勾起了向前不少回憶——雖然屏幕上的霍華德比他記憶中1991年的霍華德要年輕得多。

    放映結束，也就意味著開幕式最精華部分結束，接下來的舞台表演就無法吸引向前的目光了。

    “我們應該先離開，托尼會從後台通道走，哈皮會去那邊接他。”佩珀招呼著向前，提前離開了現場。

    “托尼約你今晚聚一聚，就在斯塔克工業紐約總部。”離開了會場後佩珀如是交代向前，“展會這邊還有事情需要我處理，你自己去找他吧。”

    “托尼真應該給你加工資。”向前誠懇地說，“不對，你現在已經是總裁了，你可以自己給自己加。”

    佩珀反問：“你現在也是斯塔克工業的股東了，如果總裁提議給總裁加薪，你會同意嗎？”

    “我一定舉雙手讚成。”向前信誓旦旦。

    自從斯塔克工業關閉武器部門並出售了所有武器核心技術，向前也得以突破一直以來的桎梏，成功持股斯塔克工業，並在董事會有了一席之地。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中國億萬富翁出現在斯塔克工業的董事會，完全是托尼·斯塔克力挺的結果；隻不過是兩個花花公子更進一步鞏固了雙方的商業同盟。

    當初向前與托尼在實驗室裏私下商議的合作計劃已經開始啟動，雖然還沒有大規模宣傳，但是也傳出了不少風聲。

    拋開兩個國家在政治與外交上的隔閡，單純從商業角度來考慮，這個商業合作計劃野心之宏偉、市場之廣闊、遠景之宏大，無不讓投資者趨之若鶩。

    斯塔克工業的股價急劇上漲，市場推動力比鋼鐵戰甲的推進器還要大得多。用托尼自己的話說，如今他的身家哪怕打個對折再除以二，還是世界首富。

    也就是五德集團至今沒有上市，不然世界富豪排行榜上就是兩個花花公子的二人轉了。

    甚至美國這邊有人通過各種渠道給向前吹風，哪怕五德集團不上市，你把美國這邊的分公司包裝一下獨立上市也可以啊。

    隻能說財富迷人眼，這麽大一塊蛋糕擺在眼前吃不著，華爾街金融資本隻顧著垂涎三尺幹著急，完全忽視了其中的風險。

    五德集團在美國的分公司是幹什麽的？

    這個問題，曆任白宮主人和國會山的諸多資深議員最有發言權。看上去隻是負責五德集團在美國的進出口與產品宣傳銷售，其實就是為了打開在美國政壇的人脈而特設的旋轉門。

    真想把這個公司包裝上市，就必須公開它的財務和人事狀況；向前很自信，這家公司的實際狀況一旦公開，政商兩界很快就有一大批人會“沒有任何疑點”地突然暴斃。

    花花公子就這樣站在第三方立場上，帶著調侃的心思嘲笑著華爾街金融資本的貪婪與短視，溜溜達達往托尼停車的地方走。

    這場展會的主角是托尼·斯塔克，所有人都圍堵在舞台後方通道上等著鋼鐵俠，沒有人注意到刻意低調的向前，讓他輕輕鬆鬆找到了目的地。

    “喔……女士，這是你的車嗎？”向前看著跑車前的年輕女郎，輕佻地打著招呼。

    “n！我在這裏等這輛車的主人。”對方顯然沒料到會突然出現一個不速之客，有些局促地回答。

    “那太可惜了，我還想讓你帶我去兜風呢。”花花公子反向撩妹，“不過，這是限量版的跑車，他的主人確實值得你等待。”

    年輕女郎更尷尬了，她急忙否認：“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專程來找托尼·斯塔克。”

    “你說的和我說的有什麽矛盾的地方嗎？”向前故作不解，“很多年輕姑娘都想找托尼，隻不過她們現在都等在後台通道那裏。我建議你也去，如果他來的時候已經帶著一個女孩了，你會有點尷尬。”

    “我……是為了公務！”年輕女郎被擠兌得有點氣急敗壞；實在是眼前這個人的輕佻口吻太傷女人自尊了。

    向前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早就看出來，這個女人身上一股揮之不去的官方工作人員的味道。

    花花公子當著女郎的麵打開了跑車的門，在對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步跨上了駕駛座。

    “這……這不是托尼·斯塔克的車嗎？”女郎茫然地問；這款限量版跑車她有所耳聞，開門、啟動用的都是電子指紋鎖，偷車賊除非是個黑客高手，不然誰都無法從主人手中偷走車子。

    而且，哪個黑客敢和托尼·斯塔克比技術的？

    “看來你找錯車了，女士。”向前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逗弄著不知來自哪個官方機構的美麗女郎。

    別說這輛跑車，托尼車庫裏哪輛車是他不能直接開走的？

    可是外人哪裏知道這兩個花花公子的關係有多密切？

    “雖然你找錯了車，但是沒關係，我同樣熱忱地邀請美麗的女士和我一起。”

    女郎哪還有心思回應花花公子的撩撥，她早被向前幾句話說懵了，一時茫然四顧，不知所措，好像真的想從現場再找一找，是不是還有另一輛真正屬於托尼·斯塔克的那輛車。

    幸好，她的尷尬沒有持續太久，跑車真正的主人及時到來，化解了她的窘境。

    “詹姆，快從駕駛座上下來，到副駕駛座去；這車我剛拿到手，要親自開。”托尼笑罵道。

    “你認真的？”向前誇張地反問，“這車隻有兩個座位，你上來了讓哈皮怎麽辦？”

    “所以呢？”

    “當然是我開車，讓哈皮坐副駕駛座。”

    “那我呢？”

    “你？我覺得你今晚不需要關心這輛車，更應該關心這位美麗的女士；她可比這輛車漂亮多了。”

    “這一點我不敢苟同。”托尼終於正眼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女郎，說了一句絕對鋼鐵直男的話。

    不但女郎氣得臉色大變，連向前都翻了白眼。

    好吧，托尼這個花花公子真的不太稱職；大多數時候，是金錢和知名度的魅力給他披上了一層虛假的花花公子外衣。

    “我奉命來給你送傳票。”在一真一“假”兩個花花公子日常鬥嘴的間隙，女郎冷著臉插話。

    “什麽傳票？”

    “參議院軍事委員會的聽證會傳票，你必須按時出席；時間已經在傳票上注明了。”

    托尼的臉也沉了下來，根本不伸手去接；他最厭煩的就是官方的無事生非，尤其是他此前已經知道了國會和軍方有一些人在打鋼鐵戰甲的主意。

    “給我吧，他不喜歡別人遞給他東西……”胖子哈皮果然是個厚道人，主動打破了僵局。

    “哇喔，看來今晚的聚會泡湯了。”向前吹了個口哨從車上下來，“華盛頓距離這裏有二百五十英裏，現在，你比我更需要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