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東部時間早上九點，針對托尼·斯塔克所研發馬克裝甲的聽證會正式召開。

    當然，對於這種基於美國法律與製度下的聽證會，向前就不大好去現場湊熱鬧，隻能在酒店裏看新聞直播。

    出於最近幾個月鋼鐵俠和斯塔克工業新聞不斷，熱度節節攀升，幾乎所有新聞媒體都在關注這次聽證會；這個時間段打開電視，所有新聞頻道都在直播或者轉播聽證會現場實況。

    電視屏幕裏，坐在聽證會被詢問席上依舊悠然自得的托尼·斯塔克，完全不理睬主持者的喊叫，自顧自地與旁人聊著天，一派目中無人的風範。

    向前怎麽看都覺得，聽證會上的托尼似乎比躺在酒店大床上賴床的自己還悠閑。雖然都是億萬富豪，但是天生的頂級富二代確實比一路打拚上來的暴發戶更懂得什麽叫我行我素。

    一雙玉臂從被窩下伸出來，摸索著攀上向前的肩膀，也打斷了他自得其樂的自嘲。

    借著向前肩膀的支撐，被托尼嘲諷為不如跑車漂亮的女檢察官從被子底下鑽出來，慵懶地趴在向前胸口。

    “那個該死的自大狂！”看到電視屏幕上的托尼，女檢察官依然憤憤不平。

    “這個評價再恰當不過了。”向前毫不猶豫地附和著。

    本來嘛，都是用來開的車，何必分出個高下呢？就算要分，也不必當麵說出口不是？

    正當年輕，又是早上剛睡醒的向前，可謂精氣神完足；慵懶的女檢察官同樣意猶未盡。本來應該延續昨晚的試駕遊再發生點什麽的。但是很快，聽證會上的精彩交鋒就吸引了電視機前兩人的注意。

    隻能說，有托尼·斯塔克在的地方，他就是當仁不讓的主角，天然就會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哪怕隔著電視屏幕也效力不減。

    開場是主持聽證會的參議員斯特恩親自出馬打頭陣。

    可惜，在玩弄口才話術這個原本政客最擅長的領域，斯特恩參議員慘遭托尼·斯塔克吊打；不到兩個回合就敗下陣來，喜提“賣淫專家”稱號……

    “新聞上說的沒錯，斯塔克麵對任何人都是一張臭嘴。”不同於向前看得津津有味，女檢察官依然站在敵對立場上評價托尼的表現。

    向前不置可否，笑著說：“我覺得，他去當脫口秀演員也會很有前途。”

    聽證會現場，國防部武器承包商賈斯汀·漢默先生出場，試圖從技術競爭角度論證規模化生產鋼鐵俠裝甲的必要性。

    賈斯汀·漢默雖然被托尼嘲諷為“不是武器專家、隻是軍火商人”，但是這貨確實長了一副好皮囊，也有一份不輸專業政客的好口才。

    借用霍華德·斯塔克主動向國家貢獻核武器技術的曆史事實，漢默搶占了“為國服務”的道德製高點，也贏得了聽證會現場一片掌聲。

    隻不過，這就是他在聽證會上最巔峰的表演了；接下來就是聽證會發起者們節節敗退的場景。

    斯特恩和漢默發起的第一波攻勢是軍方針對鋼鐵裝甲的調查報告；這其實有點以權壓人的架勢。

    可惜，這份報告早就在托尼和向前的預料之中；畢竟，撰寫這份報告的就是羅德上校——他確實成功爭取到了主筆調查報告的任務。

    有這麽一位友軍臥底，這個環節哪裏還會輸？

    雖然主持聽證會的斯特恩參議員故意斷章取義，指定調查報告裏對自己有利的部分內容；但是這一圖謀卻被羅德上校當場破壞了。

    羅德上校念過參議員指定的段落後，在不做任何請示的情況下直接跳到了對托尼有利的結論部分：“我必須要指出的是，鋼鐵俠的存在目前利大於弊，出於國家安全，可以嚐試接納他進入指揮體係……”

    聽證會的主持席上，一群議員對羅德上校當場背刺的行為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托尼更是抓住機會火上澆油：“我可以考慮接受國防部長一職——如果我必須加入軍方指揮體係的話。”

    聽證會現場笑聲一片，斯特恩和漢默的這一波攻勢如鬧劇般收場。

    最後關頭，斯特恩一方想要扭轉局勢就必須拿出更有力的證據；也是美國政府最喜歡使用的借口——威脅論。

    漢默拿出了多段影像資料，全都是一些美國的敵對國家正大規模試驗類似裝甲武器的視頻，以此證明相關的軍備競賽迫在眉睫。

    簡單來說就是：托尼不交出裝甲技術，美國就要落後挨打了！到時候，斯塔克就是美國的罪人。

    然後，漢默的播放設備被托尼·斯塔克的智能手機破解劫持了。

    向前看到這一幕都笑出聲來了；什麽蘋果，什麽三星，什麽is和安卓？斯塔克工業才是智能手機的南波灣。

    當然，更好玩的是漢默本人的身影居然也出現在視頻裏，而且是在敵對國家的武器試驗場進行裝甲試驗……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多沒腦子，能把這樣的視頻拿出來公開播放。

    相比自爆與敵對國家勢力合作這種事，試驗場上漢默公司裝甲嚴重故障的畫麵反而不值一提了。

    托尼把所有黑料視頻播放了一遍，讓人看到模仿者們洋相百出的失敗畫麵，然後得意洋洋地自稱：“我的技術至少領先全世界十年。”

    賈斯汀·漢默手忙腳亂拔掉播放設備電線的身影同樣引人注目，也成了托尼·斯塔克發布宣言的最好背景。

    聽證會在托尼自鳴得意的笑容，以及斯特恩參議員無數被“嗶嗶”消音的粗口中落幕。

    “該死的自大狂，居然讓他贏了。”聽證會上幾乎一麵倒的局勢，讓所有關注它的人都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女檢察官尤為憤憤不平。

    “不奇怪。”向前關掉了電視，無視了所謂新聞頻道主持人、特邀嘉賓之類人對聽證會最終結果的各種分析；“托尼·斯塔克從來就沒輸過，哪怕是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時候。”

    “你也反對政府征用鋼鐵俠技術嗎？我差點忘了，你是中國人，當然不希望美國政府掌握高技術武器。因為你們現在還做不出來這麽高水平的東西。”女檢察官似笑非笑，好似才想起向前的身份一般。

    向前同樣笑道：“這與中國人的身份無關，而是和商人、企業主的身份有關。”

    “什麽意思？”

    “鋼鐵俠最重要的技術革新不在於那一套裝甲，而是給裝甲供能的核反應堆；那是足以顛覆現有能源市場的產品。現在，不知道多少能源巨頭想要把反應堆據為己有或者毀掉。”

    向前笑著反問：“你猜猜看，發起這次聽證會的幕後推手，是軍方和軍工企業出力多，還是能源公司出力多？”

    女檢察官很快放棄了：“太複雜了，這不是我的專業範疇。”

    “好吧，這不是你的專業範疇。”麵對美女，向前的態度比托尼要好得多；“但是在另一個問題上，你同樣也說錯了。”

    “是什麽？”

    “你說中國沒有高水平的裝備，這話可錯了。”向前手上突然發力，推著女檢察官的火熱嬌軀跨坐到自己身上；“ad        ha的性能有時候也是很不錯的，你難道不是親身體會過了嗎？”

    女檢察官臉頰一片潮紅：“或許，你可以讓我的印象更深刻一點。”

    ……

    聽證會結束的當天下午，誌得意滿的托尼·斯塔克和春風滿麵的詹姆·錫安在新落成的斯塔克工業紐約總部碰麵了。

    “美好的夜晚，是嗎？”中年花花公子一眼看出青年花花公子的狀態。

    “當然，開起來一點不比你昨天新到手的那輛跑車差。”向前意有所指，“你對那位女檢察官的評價有失偏頗。”

    托尼不以為然：“那可不一定；你得知道，我是故意讓給你的。”

    “故意讓給我？”向前一點都不領情，“難道不是人家腰上別著的檢察官警徽把你嚇跑了嗎？”

    “什麽嚇跑了？”保鏢哈皮抱著兩人份的拳擊裝備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佩珀。

    兩個lsp不約而同地住口不言。

    托尼讓哈皮幫著戴上拳擊防護裝備，向前則若無其事地跟佩珀打著招呼；直到背對著佩珀時，兩人才心照不宣地笑了出來。

    上台之前，哈皮還對向前發出邀請：“你不試試嗎？”

    向前嫌棄地看著對方，鄙夷這種打個拳還要全副武裝的做法：“不了，我不太習慣戴這種東西。”

    “你應該嚐試一些有挑戰性的活動。”哈皮不知死活地提議。

    “當然，以後我會的。”向前有點不忍心讓這憨厚的胖子知道真相，“嚐試一下……更有挑戰性的活動。”

    幸好，見識過向前身手的托尼沒有讓自己的胖子保鏢繼續作死，他在台上一疊聲地催促：“快點，快點，哈皮，我都熱身半天了。”

    兩人在台上你來我往打得熱鬧，看得出來，在哈皮有意放水的情況下，兩人打得有來有往，半斤八兩。

    向前在台下跟佩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這個時候，踢踢踏踏的高跟鞋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個個頭不高、但是身材近乎犯規的年輕美女由門外走了進來，將一份文件遞給了佩珀。

    向前的目光理所當然地被這個女人吸引了；同時被吸引的還有拳台上的托尼。

    隻是驚鴻一瞥，兩個男人都有點挪不開眼睛。反觀來人卻鎮靜自若，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樣子有點像強裝出來的。

    “你好，美麗的女士，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向前主動伸出手去和對方握了一下，“我是詹姆·錫安。”

    “娜塔莉，娜塔莉·拉什曼。”對方回應道，“我認識您，錫安先生；久仰大名。”

    “那是我的榮幸。”向前笑著說；但是他的笑容怎麽看都有些莫名的怪異。

    托尼已經在拳台上待不住了，打著消息一會兒的名義跳下台來，鼓動著娜塔莉上台跟哈皮試試，自己卻跑到佩珀身邊旁敲側擊打探娜塔莉的來曆。

    “我新找的助理。”佩珀如此回答。

    坐下來的托尼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隨身電腦，有關娜塔莉的各種資料很快鋪滿了屏幕。

    向前冷眼旁觀，一邊欣賞著屏幕上娜塔莉的性感相片，一邊也對佩珀的做法感到大惑不解。

    找個助理而已，用得著找一個移動的天然荷爾蒙精華放在身邊嗎？這是打算考驗托尼對女色的定力還是考驗托尼對感情的忠誠？

    “讓她做我的助理吧。”托尼直截了當地提議；向前聽了差點沒一巴掌拍自己腦門上。

    如果這個女人真是佩珀的考驗，那托尼的表現可以說一點沒辜負佩珀的期望。

    問題是，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可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拿她當工具的。

    不出所料，佩珀對托尼的提議當場表示了拒絕；而且，向前怎麽看都覺得此時佩珀臉上的表情極其地微妙而且危險。

    偏偏托尼本人一點都沒察覺。或許，佩珀對他的好，已經讓這個長不大的中年花花公子覺得理所當然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拳台上傳來“砰”地一聲巨響；眾人轉頭一看，卻見娜塔莉用類似巴西柔術的雙腿絞殺招式幹脆利索地將哈皮放倒在地。

    就胖子保鏢那體型，倒地的時候必然驚天動地，讓佩珀都驚訝地叫出聲來。

    完成一擊必殺的娜塔莉站起身來，臉上表情有些局促，卻又盡量裝出一副冷靜、鎮定的模樣——完美表演了一個新入職員工鬧出小亂子後的正常反應。

    “好了，這份文件你先去處理吧。”佩珀將簽過字的文件遞還給娜塔莉，並催促對方離開。

    “我正好有事要先走，不介意讓拉什曼小姐送我出去吧？”向前給佩珀遞過去一個“我什麽都明白”的眼神。

    “當然……”佩珀不動聲色地說，“替我送一下錫安先生。”後一句是交代娜塔莉·拉什曼。

    “好的，女士。”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下樓的電梯，將房間裏的紛亂拋在了身後。

    當電梯門合攏，所有外來聲音都消失的時候，向前才低聲說了一句：“一記有力的絞殺，有效擊倒，嗯？”

    他說話時沒有回頭，娜塔莉也一聲不吭。

    “你那雙有力的大腿著實令人懷念……你這一次的名字叫娜塔莉，對吧？聽起來沒怎麽改動。”

    娜塔莉依然沒有回應。

    “在電梯到底層之前，你有充分的時間想一個理由，讓我不對托尼揭穿你的身份——抓緊時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