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聽牆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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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桑晚吃過早飯,準備去學校,媽媽正給她打理東西。
“晚晚,旅遊的零食我都放你包包裏了,跟同學多分享,知道嗎?”謝禮枝將生活費交給她,囑咐道。
唐桑晚打理好頭發,整理好衣服,把昨晚自己做的餅幹塞進包裏,乖巧的點頭,“我知道的媽媽。”
“還有學習,不能懈怠,不要與不三不四的學生混在一起,電視也要少看。”
聽著謝禮枝諄諄教誨,她不急不躁的點頭,從小在父母傳統教育理念培養出來的孩子,骨子裏有些木訥,失了銳利,做事情端正嚴謹了些。
她背上書包,走到玄關處換了雙板鞋,回頭明媚的笑:“別擔心媽媽,我沒事。”
“哎。”
謝禮枝站在樹下,看著她一路小跑著出了小區。畢竟是女孩,從小對她的教育比老大更為嚴謹,沒想到一晃眼桑晚長高點,變得更漂亮了。
——
由校方起義組織一次旅遊活動,七中一直注重學生心理,尤其麵臨高考的學生,那種夜不能寐,寢食不安的狀態,最容易滋生出抑鬱症等毛病。
班主任拍了拍手,做出禁止的手勢,大家才逐漸安靜下來。
“班長,這次的活動交給你,我們班跟六班的學生一起去海藍湖,大家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班長站起身,點頭:“那六班會跟我們打亂在一起玩,還是分開?”
“不分兩班,大家記得不要鬧事。”
同學們想到可以出去玩,還能看見六班的美女,心裏那個高興,都快把屋頂給掀個腳朝天。
“知道啦老師!你好囉嗦啊!”
“不要再吵了,作業不要忘記,幾個不愛交作業的段景文,我就不提你名字了。”老師咬住那幾個字沉了沉臉,卻也奈何不了前麵的男生。
海藍湖是一處四星旅遊景點,寬敞的大道兩邊,石頭假山疊的跟堡壘一樣堅固。
風景蔥鬱,讓人眼前一亮。
這次旅遊,九班跟六班一起,大家的心情揣著顆小火種蹭蹭蹭地膨脹。
男生們站在一旁,勾肩搭背地瞅著六班的校花李甜,垂涎三尺。
這一看都半個小時過去了。
唐桑晚來到九班已經一個月,作為監督委員,自己班上的同學還沒認識過來,大多數麵孔都是陌生的,六班一插進來,更加亂套了。
這個說李辰鬧事,那個說宋智打架,最後她都不記得誰是李誰才是宋。
熱的快中暑的天氣,夏蟬也跑出來嚷兩聲。
她脫掉外套,露出一截細白的頸,圓領襯衫清新可愛,她坐在樹蔭下,從書包裏掏出自帶的餅幹還有蘋果,慢條斯理地咬了口。
“桑桑~”周沁興高采烈的回來,唐桑晚抬頭那刻,眼鏡都快嚇掉了。
她穿著露肩深v的衣服,包裹著隆起的胸脯,偏要跟李甜撞衫,然而兩人穿出不同的風韻。
隻是這走路扭捏的樣子,同學們一個個都快憋不住笑了。
這他媽哪裏來的十八線野模???
周沁遞過來一朵薔薇,“送你的。”
“謝謝。”她一如既往的乖巧。
一盒精美盒子的巧克力,擱在她眼前,周沁擠了擠眼:“這是我姑姑從德國寄回來的,味道不錯,給你。”
“謝謝,你要不要吃餅幹。”唐桑晚也沒帶什麽,就餅幹多,都是媽媽準備的。
“唔,餅幹好甜啊。”
她軟綿的笑了笑,拿了一顆剝掉上麵的金箔紙,咬了口,醇香濃鬱。
周沁靠在她肩膀上,點了點下巴,說:“你看六班的李甜,有了許樂這樣的男生,還要霸占段景文,真貪心!”
她隻笑笑。
“高一的時候李甜跟段景文好過,後來李甜心不堅定,勾搭了酒吧裏的一個男人,段景文直接把她給甩了。到現在都懶得跟她多一句話。”
唐桑晚並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段過往,睫毛顫了顫,含糊應了一聲。
李甜含著雙淚眼汪汪的眸子,情意綿綿地盯著段景文,這都盯了快一個上午。
許樂蹲在一邊,輕聲細語:“甜甜,吃點吧,榛子我都剝好了。”
李甜抽噎了下,嬌聲嬌氣地說:“你拿開,我不吃。”
許樂尷尬的咧嘴,一早上就碰釘子,惹得旁邊的男生們捂嘴竊笑。
鬧哄哄的一片。
段景文懶得抬眼,雙手插兜,意興闌珊地走開。
唐桑晚收回視線,無奈地歎了口氣。
咯嘣咬了口巧克力,抖了抖肩膀,皺了皺眉:“好苦。”
一股子苦澀澀的味兒。
周沁笑說:“哈哈哈,巧克力苦中帶甜,像人的一生,剛入口自然是苦的。”
“也是。”她推了推眼鏡,舔了舔口中的澀味。視線掠過那道背影,把手上吃的全塞給了周沁,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樹葉,急聲說:“我先去廁所,待會兒回來。”
陽光正好,清風和煦,百花飄香一片春綠。
段景文走出老遠,近乎脫離群體,不知不覺來到一座橢圓形的小湖邊。
隨手撿起地上的鵝卵石扔進湖裏。
唐桑晚今天可是有備而來,心知金娜貪得無厭,幾張段景文的側麵照無法解饞,不得不跟在後麵,找準時間,對他的正麵狂拍。
誰料關鍵時刻,手機也掉鏈子。
她一頭霧水,摸索著摁鍵,發現不靈了……
“小寶貝你倒是超長發揮呀,怎麽壞了,快點融化它……”
“新同學,你想融化誰呢?”
冷冽的嗓音突然襲來,頭頂黑影覆蓋,遮去大片天光。
唐桑晚驀地定住。
顫顫巍巍地抬起頭,震驚地睜大雙眼,涼意驟然間竄至腦門,手機從指尖悄然滑落,摔在草坪上。
眼前的男生正眯著細長薄涼的眸子,猶如夜下綻放的瑰麗撫妍的薔薇。
滿身帶毒。
她隱約感覺自己要被毒死了。
她聲音有些啞,弱弱開口:“段……段景文。”
“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在拍什麽?”
“我,我看這邊風景好,段同學也在這兒。”
段景文嗤笑:“撒謊不打草稿,編也編的不流利。你啊,天生沒有撒謊的細胞。”
她咬著唇,心髒狂跳,心虛地低下頭。
連手機都罷工,還想偷窺。
“對不起。”
她苦惱得用拳頭敲了敲腦袋。
段景文唇角上翹,似乎對她的小動作很受用。
早就知道她偷偷跟著她,沒想到在偷拍。
他神色自若坐在草坪上,拍了拍身邊的空地,勾勾手指,不鹹不淡道:“坐下來陪我看風景,若不然,我可要向全校宣布你是個偷窺狂。”
唐桑晚訝然地搖了搖頭,手指攪在一起,軟糯道:“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段景文,你就寬恕我一次。”
“那得看我心情,過來坐。”
她低著腦袋,畢恭畢敬地拍了拍膝蓋,坐在他後麵一米開外,兩人拉開一段距離。
段景文蹙了蹙眉:“你這是做什麽。”
她誒了一聲,不解。
不是他讓她坐的嗎?
“你坐的那麽遠,是想讓我用手機跟你聊天麽?”
“……”
“坐過來些,靠我身邊。”他哼了一聲,不容置喙。
唐桑晚心如小鹿亂撞,睜著黑潤的眸子,慢吞吞地挪到他身邊,雙手環在膝蓋上,溫順的一言不發。
如坐針氈。
空氣中隱隱中能聞到他衣衫上皂夾的味道,幹淨清爽。
她的臉龐倏然紅到了耳尖,長發擋住眼睛,往下看,一截奶白纖瘦的頸露在外麵。
他彎了彎眉,頸子這麽的細,輕輕一掐即斷。
“唐桑晚。”
她微微抬頭,近在咫尺的臉,微熱的呼吸撲在她的麵上,使得她驚慌的往後躲。
“你……你做什麽?”
“這麽小的膽子,還敢偷窺,你這二百五的智商怎麽來的。”
“什……什麽?”二百五?
“從實招吧,你跟蹤我多久了?”
段景文薄唇微掀,從口袋裏摸出盒煙,熟稔的夾在指尖,另一隻手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抽著,薄涼的眉尖緩緩籠上一層薄煙。
“我沒有偷窺。”她抿了抿唇,明顯底氣不足。
他舔了舔牙尖兒,睨了眼,慵懶道:“騙誰呢,難不成想讓我查手機?當麵來個證據確鑿?”
唐桑晚背脊冷汗直冒。
攥緊手機目光膽顫。她埋頭,沉默了會兒。
眼看段景文一支煙抽完,把玩著打火機,上下拋來拋去。
她也沒吱出個聲。
唐桑晚心如火燒,被他逼得緊了。橫豎咬了咬牙,正視他的眼睛,吞咽了下。
潤色的唇開合,認真說:“其實,我見你心情不好,很不放心,我才跟過來的……”
段景文驀地抬睫,心髒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像把扇子眨了兩下。
她目光澄淨,聲音軟的像棉花:“老師說讓我多關心同學,融入班集體。如果你有什麽煩惱的事,你可以跟我說。”
“自然有。”他傾身湊到她耳邊,曖昧道:“做夢都想跟你肉.體.接觸,怎麽辦呢。”
“……”
她瞪大眼睛,不知該怎麽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