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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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靜則流清,本固則豐茂。唐桑晚天生定性深沉,有足夠的耐力,換做別的女人早瘋掉了。
“露出本性了?乖乖女都是偽裝的吧,我他媽想弄死你!”
他驀然激怒了磨著牙,鉗製她的下巴,不顧她的疼痛,蹂.躪染了血的紅唇,一股子的抽筋拔骨的刺痛揮之不去,陰沉的臉簡直像從十八層地獄跑出來的瘋子。
她的瞳仁如墨,是不見光的黑暗。
“你不是喜歡跟蹤我麽?從今天開始,我在哪裏,你必須跟到哪裏!”說完,冰冷的指尖意猶未盡地撫摸她蒼白的臉頰。
“你……瘋子。”她喘息了口氣。
難堪肮髒的話語像把刀一遍遍淩遲她的心髒,徹底將她心裏堅韌地一道門轟塌。
原來他是這樣看待她的……
“我是瘋了,容不得任何人踩在我頭頂。”他玩味地點頭,緩緩起身,目光淡淡,猶如看垃圾瞥了一眼,轉身離去。
唐桑晚心口一噔,麵色煞白,驟然抓住他的腳,睜大眼睛,沙啞著聲音略帶哀求:“你……求你聽我解釋。”
段景文掀開嘴角,斜視她水靈靈的大眼睛。
“這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招我疼。可你遠遠不及我心疼。”
然而這張臉更招他恨。
“段景文!!”
唐桑晚大喊一聲全身虛脫了,再也不想動彈。
她抿緊唇躺在地上,絕望無助地視線望著天際的雲霞,兩行淚水悄然無聲從眼瞼滑落。
角落裏的薔薇花開了滿地,那麽妖豔。
劇烈的咳嗽牽連帶動姨媽的速度,流的更快。
痛得隻能蜷縮起來抱住自己。
同學們看見她一臉狼狽的走進來,整個教室鴉雀無聲,也不知發生什麽事情,弄得她身上髒亂不說,眼鏡也壞了一邊。
陳家豪很是擔心她,然而不敢再給她招麻煩,閉嘴不談。
段景文坐在位上,手上的黑筆轉的飛速,撐著下巴看著側麵的窗戶。
眾人仿佛心有靈犀,全都歸於平淡。
放學後,唐桑晚走到車棚騎車,低頭凝住車的後輪胎,怔仲不已。
輪胎宛如蔫吧的青菜頭,扁的幹巴巴,毫無生機,
她蹲下身尋了一遍,這才找到被人暗中戳破的大洞,眉心跳動了幾下,騎車回家是不可能的。
不知誰心懷叵測,做事這麽決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竟把前後輪胎都給戳破了。
看其破口如此粗糙,猜測作案手會是個噸位女性。
斷人回家路。
她四處張望,除了學生們放學的喜悅與聒噪的蟬鳴聲,空空如也,樹葉落地歸根,並沒有可疑人物。
眼淚濕糯了睫毛,她深深吸了口氣,直接丟下車,獨自一人背著書包走出校園,去公交站台坐車。
這時候並不想麻煩任何人,誰都會成為段景文威脅她的籌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原來是這樣的痛心的感覺。
手機突然震動幾聲,她擦去眼淚,打開一看,唇角微微抿出個笑來。
軟聲道:“喂,哥。”
輕快愉悅的聲音響起:“小妹,我今天回家,正巧經過你們學校,你在哪裏,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是唐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寵溺。哥哥從小對她關懷備至,隻要她喜歡的,都會偷摸摸給弄到手。
“我在……青竹仙路公交站台。”唐桑晚找了個具有標誌性的建築。
“在那裏別走,我現在就過去。”
唐桑晚坐在車站台的長椅上,低著頭,掛斷電話。
四麵和風吹亂她的長發,添上一股朦朧迷離的美。
等車的同學驚訝地捂住嘴巴,花癡般垂涎。
一個帥氣高大的男人穿著淡藍色襯衫站在公交台,一眼鎖住坐在長椅上發呆的女生。
一個人停在她麵前,彎了腰敲了下她的肩膀,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道:“小妹。”
“哥……”
唐桑晚回過神來,眉頭微擰,看見這個從小疼愛自己的哥哥,一瞬的委屈,使她眼眶濕潤。
唐晶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看見鼻梁上的眼鏡壞了一麵,詢問:“眼鏡怎麽了?”
“沒什麽,掉地上摔了。”
“怎麽那麽不小心,怪我逼你戴眼鏡,還是戴隱形眼鏡比較方便。”
她淡淡的笑,故作眼睛癢的抱住唐晶,有些難過道:“我以為你半年後才回家呢。”
“大學裏比較忙,每天幾乎都要做老鼠實驗,你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吧。”唐晶在大學選修醫學,這個專業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還好。”她鬆開他的腰,身邊接觸過得男生除了哥哥,再沒有什麽人會讓她如此親近。
唐晶貼心給她拿書包,兩人走在林蔭大道上,金黃的樹葉鋪滿一地,輕踩一聲吱吱的響。
枯黃落葉紛紛飄落,仿佛回到初中以前的日子。
每次放學都是這樣一起回家,爸媽再忙,她還有哥哥說句話。
“在學校怎樣?”
“還好。”
“九班的學生好嗎?”
“也挺好。”
“有什麽事不要瞞著,誰欺負你告訴我,怎麽說我是你哥。”
唐桑晚點了點頭,向來報喜不報憂。
並不想把段景文的事說出來,他知道了一定會拚命。
“哥,你跟常覓姐怎樣了?”常覓是哥哥的女朋友,兩人高中開始談戀愛,到了大學分隔兩地,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唐晶眉頭一皺,咧嘴輕快笑了:“分了,異地戀讓她沒有安全感吧。”
“怎麽會……”
哥哥品行端正,成績全校前五,對常覓寶貝的緊,以前還會帶到家裏玩,誰知道分開一段時間就形同陌路。
時間果真如同白駒過隙,稍微一放縱便轉瞬即逝。你不能求它慢些走,把最美的前景留給他們。
唐晶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好好學習,別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這樣簡單生活,不要去嚐試感情,會很痛苦。”
他不願自己的妹妹成為愛情的受害者,就這樣天真無邪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
愛的時候轟轟烈烈,不愛了比涼白開還要冷凝。
唐桑晚知道他心中所想,唯有苦笑,天真無邪早已成為過去式,學校多的是勾心鬥角。
一輛黑色轎車尾隨道路邊,透過黑色車窗,段景文摩挲著下巴,獵鷹一樣的眸子緊盯著樹下濃情蜜意的兩人。
她笑起來真好看。
比遍地扶桑花還要美。
視線掠過男人撫摸她臉的那雙手,驀地蹙緊眉頭,狂躁血性騰然在骨髓裏翻滾,恨不能把那男人的手砍下來。
“那個男人是誰?”
他低沉著問。
於佑一臉茫然,搖了搖頭,“好像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
車內氣氛很是壓抑。
季澤隨之看過去,打趣道:“還挺帥的男人,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一道犀利冰冷的視線直戳他的臉,季澤嘴角僵住,打了個哈哈,“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能不能……別那麽可怕。”
“我的人,除了我能碰,不允許別的男人碰到她一根頭發。”
季澤跟於佑瞬間噎住,不敢發表意見,擔心自身難保。
沒想到一個唐桑晚竟然能把他逼地毫無人性,脾氣火爆,簡直匪夷所思。
唐桑晚從包包裏拿出一帶麵包,“晚上沒什麽吃的,先填下肚子。”
唐晶接過去,刮了下她可愛的鼻骨。
“嘀——嘀——”突然幾聲鳴笛自路邊響起,聲音震的嚇人。
唐桑晚一怔,朝著路邊那輛車打量兩眼,隨即收回視線。
手機在口袋裏嗡嗡振動,她疑了下掏出來,看見屏幕上的名字,心口微涼。
環視四周,走到旁邊,小心翼翼地接通。
“你……你好。”
“唐桑晚,今天陪我去酒吧。”
“不行,我有事。”
“哼,我看你陪野男人到挺開心的。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答應過得事?”透過聽筒可以聽見他冷涼的威脅。
唐桑晚氣的捏緊拳頭,生氣的樣子比貓兒還軟,一字一句清晰開口:“段景文,我沒有時間,你別太過分。”
“五分鍾後,我在青裏路等你,想要你身邊的男人平安無事,給我乖乖聽話。”
唐桑晚沒能反應過來,那一端啪的掐斷電話。
這個變態,好想打死他!
唐晶見她情緒低落,關切道:“怎麽啦?”
唐桑晚有些為難,“沒事。哥,那個……我同學生病了,家裏沒人,我現在要送他去醫院,不能陪你回家了。”
“沒事,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應該的,我先回去,不要太晚回家。”
“嗯。”
唐桑晚不善於撒謊,眼睛四處飄忽,臉頰兩邊嫣紅,她乖乖地接過自己的書包,咬唇之下,心裏很是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