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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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娥嘴角一斜,就是一抹不屑的微笑,元泓已把自己從身上推下去好幾次了,自己已經徹底對他死了心,她現在倒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能有這樣的手段,撩得那個斷袖開了葷呢?
看女兒不開口隻是僵著臉冷笑,永定侯夫人又賠了笑臉道:“若是你許了,娘就替你張羅了去,放心,娘給你找的人,一定是那又美貌又溫柔偏那身份低得讓你好拿捏的女子,你可就放心吧。”
永定侯說完將門簾子一撩走了出去。
李春娥將身子倚到後麵的軟榻上低著頭無聊地看向自己的裙擺。
門簾一閃,一個俏靈靈的小姑娘走了進來,到炕邊拉了李春娥的手道:“姐,你是幾時回來的?”
李春娥抬頭看了妹妹一眼,懶洋洋地抬手撫了一下她的臉頰:“適才去哪兒了?看這小臉凍得通紅。”
“我隨著家人去街上了,姐,你看我剛給你買的糖葫蘆。”李嬌娥象寶貝似地從身後舉起一串糖葫蘆來遞到姐姐眼前。
李春娥就笑了:“多大的丫頭了?還吃這些個?也不怕別人笑話。”
“過了年我不是才十三嗎?”李嬌娥鼓了鼓嘴“我就是給你買的,有什麽好招人笑的。”
十三歲……李春娥看著眼前象花骨朵一樣的妹妹突然有點心酸,小丫頭,十三歲,多好的年紀。可以被養在父母身邊,不必麵對那些複雜的問題,前途,富貴,夫婿……
“姐,你這是怎麽了?”李嬌娥看出來李春娥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還是有人招你生氣了?”
“沒有。”李春娥背過臉偷著用手背撫了一把眼角假裝往窗外看。
“還說沒有?”李嬌娥放下了手裏那千寶貝萬寶貝的糖葫蘆,湊到姐姐麵前道“你看看你眼圈兒都紅了,可是我那個姐夫他欺負你了?”
“沒有,別瞎說。”李春娥嗔道。
“那你臉色怎麽差成這樣?人好象比出嫁前還要瘦些。”李嬌娥的臉上浮出了小大人一樣的神色“按說,你已經如願以償地嫁給了二世子,你應該……”
“什麽如願以償?”李春娥突然被這四個字刺中了神經,瞪著眼睛看向李嬌娥道“這話是誰教給你的?”
李嬌娥被嚇了一跳,趕快從炕上跳下來,背著雙手道:“姐,你這是怎麽了?”
“我問這話是誰教給你的?什麽叫如願以償?”李春娥不知不覺地就又提高了聲音。
李嬌娥被嚇得“娘啊。”一聲捂著臉就逃了出去。
如願以償?如願以償?李春娥反複地嚼這兩句放在,漸漸地淚又花了眼睛,守著一個永遠對自己熱乎不起來的夫婿這便是自己的如願以償嗎?這是作了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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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冷,便黑得越早,收拾園子的小丫頭趕早把園子裏的地掃了又給收拾齊整,這便趕快掩了園門急急忙忙地往遠處跑去,仿佛晚走一步,這園子裏就會有妖怪吃了她一樣。
隨著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整個園子漸漸陷入死寂。
這偏苑本就地處偏僻,再加上三小姐交待過的,沒事兒不讓這些下人們在這園子裏多逗留,於是這個園子就安靜得有點不象話來。
常日裏竟然一個活物都不見,隻留下秋氏一個人呆在這裏。
下人們說了,三小姐交待不叫夫人出園子,怕是遇見了老爺會叫老爺發脾氣,天知道,那個老東西為什麽還不死呢?幹巴巴的一身瘦骨頭,死抗著幹什麽?
沒用的東西,就縱著你那個閨女欺負我吧。秋氏在心裏恨悢地罵了一句,又對著鏡子理自己的妝容,不過幾個月而已,這鬢角似乎又花白了一些,秋氏對著鏡子苦苦一笑,挑了挑眉毛道:“行啊,你,三丫頭,算你有手段,拿了一套內衣褲便將我給治了,你說,你怎麽就不隨你娘那個窩囊廢啊?你這一肚子壞心眼兒到底隨誰?”
天氣這麽冷,自己住的這個房子哪怕是烘了炭還是冷得不行,秋氏從椅子上坐起來移步到碳火旁,盯著麵前那盤碳火發著呆。心裏默默地咒罵著:三丫頭啊,你說你,你不象你娘那麽蠢,也不象你哥哥那麽乖,你到底象誰呢?咳,難不成你是象你爹?表麵仁厚,骨子裏薄情寡義?反正你們老杜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虧了我那顏夕早早地嫁了出去,不纏你們的事情了。嗬嗬,唉,這女兒一出門,便是潑出去的水,她娘被人整成這樣,她也不知道……唉,她要是不知道,倒是也好了,省得再趟這渾水,杜府,哼哼,吃人的地方啊。
秋氏冷哼一聲,將身子窩在椅子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眼前火紅的碳火漸漸熄滅,似乎有一股香煙慢慢冒了出來。
“妹妹,你睡了?”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秋氏慢慢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幾時這屋子裏進來了一個女人,待到看清了眼前這人的麵孔,秋氏不由得吃了一驚,趕快將身子向後縮了過去。
“妹妹,你何故怕成這個樣子?”那女子笑了,慢慢地坐到秋氏麵前的椅子上“我們可有許久沒有見過麵了,怎麽一見麵,你就是這樣的表情?”
“先夫人……你不是已經……”秋氏驚得眼前發昏。
“我已經怎麽了?死了不是嗎?”那女子倩然一笑“是啊,我這都死了十來年了,可是有些事情我就是放不下,妹妹,你可願為我說上一說?”
秋氏嚇得張口結舌,一邊猛地掐自己的大腿,一邊往後躲。腿上還是有些知覺的,隻是這種感覺遲鈍了不少,麵前這個女子真的是她嗎?還是……三丫頭?她們兩母女實在是長得太象了,所以小時侯她還不覺得若夕有什麽,也曾經想過要把她帶在身邊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
可是若夕越長大,就長得越象她娘,這讓秋氏越來越不安,所以,她總是下意識地想要若夕為難,最好可以讓她死……
“你是三小姐?”秋氏壓著嗓子問。
“三小姐?”那女子突然笑了,拈了袖子裏的佛珠,一顆一顆地捏在手裏,問道,“她不是在自己房裏睡著的嗎?你怎麽會在此時問起她來?唉,妹妹,你可知道我那寶哥兒去哪兒了?今天下午不是你說要帶他去園子裏看戲的嗎?”
秋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子和先夫人實在是太象了,從說話的口氣和臉上的表情,就連這拈著佛珠的舉止都一模一樣,她不會是若夕,若夕從來沒有這樣的舉止,更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這個女子果然是鬼?是先夫人的鬼魂?向來不信邪的秋氏這一會兒也怯了。
“先夫人,你走吧,我不知道寶哥兒在哪裏,你去別處尋他吧。”秋氏不敢再看那名女子,垂下眼睛,顫著嘴唇,捏著自己的衣角一味地往後躲。
“你不知道?”那女子冷了聲音“你竟然敢說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在寶哥棉衣裏裝了不該裝的東西?”
“不知道!”秋氏驚得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夫人,你快走吧,寶哥兒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全都不知道。”
那女子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走到案幾前麵,把香爐裏的香又拔弄了兩下。
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呼號,象是暴風突起,驚動了鬼哭。
秋氏嚇得抱住頭,一股濃甜的香味衝進鼻腔使得眼前越發混沌起來,身子象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得不行,動一下就感覺艱難,她現在隻想讓眼前這個女人趕快消失,她實在是太可怕了。
“還不給我說實話?!”那女子突然轉過身來一聲利斥,原本蒼白臉變得突然猙獰起來,雙目滴血一步一步地逼向秋氏,冷聲罵道:“你該和我說出實情了!到底是誰?是誰害死了我的寶哥兒?”
秋氏嚇得一聲慘叫,看著那名女子滿是血痕的臉頰,驚得徹底失了心神,一邊往後使勁躲一邊道:“夫人,不不……姐姐你饒命,你饒了我吧……寶哥兒是個好孩子,我沒有害他。”
“還不承認是嗎?那我就叫寶哥兒自己來問你。”那女子慢慢地站起來,門簾被風吹過,秋氏被那風吹得額頭涼了些,順著那門簾一看,院子裏站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垂著頭,脖子裏戴著一個金頸圈,身上穿的正是自己當年給他做的那件大紅色的棉服。
那孩子一抬頭,秋氏徹底嚇破了膽:“寶哥兒……”
那個小孩子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了過來,小小的人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啊!”秋氏嘶喊著向後躲避,慌亂中推倒了一旁的桌案,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突然抓住了她,這一對母子,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他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涼風吹滅了蠟燭,屋子裏的女人正一步步地逼過來,低聲叫道:“還我寶哥兒的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