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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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景抬頭,看到唐覓蕊吃驚的眼神。
他微微蹙眉:“為什麽這麽吃驚?”
很驚訝麽?
他很想問問當初陸問珍究竟給了她多少錢,讓她就這麽義無反顧地離開。
又很想問問她,五年過去了,她究竟有沒有後悔?
可這些話最終他什麽都沒有問出口。
某種程度上,他覺得這是有點狼狽的。
……一個女人拿著一張支票就願意遠走高飛,連留戀的眼神都沒有投回來一個,這不是一種失敗麽?
如果說他的人生向來都順風順水慣了,那麽唐覓蕊無疑給了他重要一擊,讓他轉身時渾身狼狽,押上桓家的身家和他的人,都抵不過輕飄飄的一張紙。
唐覓蕊眼中的錯愕持續了不過三秒,很快就變成一聲輕笑。
“你是剛才腦子被壓壞了嗎?”
開始說胡話了?
桓景還來不及爭辯一句“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嗎”,目光落到唐覓蕊的眼神,默默就把這句話吞回了肚子。
他想問的太多,但每問一個問題都像是在打臉,一次又一次強調了自己曾多麽失敗。
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這樣的質問可以適可而止了。
他移開視線,打量了一圈這個屋子,隻是問了一句:“最近幾年,過的怎麽樣?”
唐覓蕊回得很輕巧:“不怎麽樣,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屋子裏亂糟糟的,東西堆在一處,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廉價的家具,像是一個臨時的屋子。
桓景坐了起來,與此同時唐覓蕊也坐了起來。
兩人各自盤坐在地板上,如同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一樣,目光裏有一次認識一個新朋友般的打量。
是啊,畢竟太久的時間沒見過,而一個人的改變在時光裏最是無聲的。
曾經再熟稔的人,現在卻開始問起了像是第一次見麵才會問到的問題。
“你做什麽工作?”
桓景問。
唐覓蕊無所謂地聳肩,一筆帶過:“導購。”
導購?
桓景的眼眸深了深,似乎是在思考導購是個什麽工作,唐覓蕊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笑了一下。
“就是銷售員,”她開口,“像你這樣的大少爺,應該沒體諒過人間疾苦吧?”
桓景被她嗆了一下,沒有放棄,繼續問了一句。
“你住在這兒多久了?”
唐覓蕊:“一直換地方,也忘了住多久。”
兩人的對話不輕不重,繼續了一會兒,唐覓蕊望了望陽台:“桓大少爺,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桓景沒走,又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
他似乎是賴著不太想走,一旦走了的話,就不知道下次該用什麽樣的方式爬陽台了。
“我要睡了。”唐覓蕊說。
桓景沒出聲。
“已經很晚了。”唐覓蕊說。
桓景沒出聲。
“再不走我就把你從陽台丟下去了。”唐覓蕊指了指外麵的陽台。
桓景沒出聲。
最終,唐覓蕊站了起來,卷起袖子,似乎是真的打算動手了,這時桓景才先一步站了起來,開口:“那我走了。”
唐覓蕊:“……”
你早這樣該多好?
桓景走到樓下,回過身的時候唐覓蕊還站在夜晚的冷風中。
此時已經是深夜,路燈依次滅下,僅剩的一兩盞還帶著微弱的餘暈,燈光正好折射在唐覓蕊的頭發上。
夜晚的涼風吹過來,她的頭發被吹起,在風中飄出一個弧度。
這一抹柔軟的弧度竟然讓他心生不舍,他伸出手,但手在半空還是落了下去。
從唐覓蕊的角度看過去,桓景的側臉一如既往地削瘦。
削瘦的角度讓人賞心悅目,說不出的俊。
這樣一半隱沒在黑暗中,一半藏匿於燈光光暈之下的臉,怎麽都說帶著一種無窮的意味,似乎有一百種解讀的方式。
但唐覓蕊沒有看向桓景,隻是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樓層的窗戶。那裏的光已經暗了下去,說明小團子確實乖乖去睡覺了。
看到唐覓蕊的目光瞟向那扇窗戶,桓景的睫毛無聲眨動了一下。
“這個孩子……是那個男人的?”
回過身,看到桓景靜靜發問。
“和我結婚之前,你就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他問。
唐覓蕊笑了一下。
風把她的頭發往反方向吹起,正好蓋住了她半張臉。
唐覓蕊伸出手,把臉上的頭發撥下來,一邊隨風淩亂著,一邊靜靜回複:“我們還沒有結婚,所謂的婚約關係不過是一紙契約,不作數的。”
“那孩子呢,是那個男人的麽?”桓景追問。
那個傳聞中,她拿著支票與真愛私奔的“真愛”?
唐覓蕊沒有繼續糾纏,隻是簡短回複兩個字:“是。”
於是話題就戛然而止,沒什麽可說的了。
“好。”
桓景轉頭,上了車,沒有再問什麽。
一路上他開車兜兜轉轉,把這座城市轉了好幾圈,心裏煩悶的情節始終難以消散。
車子裏放出了一段音樂,與音樂相對的是頭頂遼闊無邊的夜空,和夜空上明亮的星星。
他把車子在河邊停住,下車走了一段路,又沉默無聲地走了回來。
助理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進來,愁眉苦臉地問:“少爺啊,你什麽時候回來?今天晚上還有個視頻會議,為了配合國內的時差特意定下的,你什麽時候回酒店開會?”
桓景:“知道了,我過來。”
他回酒店開了視頻會議,在幾份文件上簽了字,又翻了一會兒雜亂無章的項目策劃書。
一疊項目堆在一起,在平日裏明明是他最擅長的事,可今天卻讓他覺得心煩意亂,看著所有的字符都從紙上出來,四處遊走,他忍下一把撕掉所有文件的衝動,去酒店的落地窗邊抽了口煙,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助理有點摸不著頭腦,今天的少爺究竟是怎麽了?跟吃了火藥一樣?
就在他想要多嘴問一句少爺究竟怎麽了的時候,卻看到桓景突然轉過身來,問:“決賽是在什麽時候?”
“啊?什麽決賽?”助理再一次懵了。
“電競大賽,”桓景開口,“就是天縱參加的那個。”
“啊,那個啊!”
助理迅速去翻了一下日曆。
“後天就是了!到時候所有晉級的選手都會參賽!”
桓景:“好,那個時間段的日程都推掉,我去看比賽。”
助理:“好。”
可是應完之後又覺得有點奇怪。
明明小少爺已經被淘汰了,也不可能參加下一輪的決賽,為什麽少爺要這麽關注決賽的事情呢?
甚至還推掉當時的日程,特意去看比賽?
雖然心裏一肚子的疑惑,但助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默默把話都吞進了肚子。
桓景就這麽在美國留了下來,第二天在酒店內遠程處理了一些文件,下午又去拜訪了一些可以合作的商業大鱷。
整個行程都被塞的滿滿的,一群人談笑風生,那些ceo們熱情地要求握手,誇桓景年輕有為。杯盞之間,精英人士們的獵性和手腕盡數展露出來。不知情的,還真以為這一趟就是桓景特意來美國的商業考察,甚至還有媒體悄悄揣測桓景此行是不是看中了某個大家熱議了許久的收購項目等等……
隻有助理清楚,這些看似被排的滿滿的行程,其實就是一個用來打發閑暇時光的點綴罷了。
少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來坐在觀眾席看比賽的。
第一天的時光很快推杯換盞地就這麽過去了,第二天決賽現場正式開始。桓景一大早就到了,沒放過任何一個選手的出場時間。
那個主辦方這次早就遠遠地認出了桓景,看到他坐在上麵的席位上,立刻安排自己的幾個特別助理過來招待,噓寒問暖,隨時為他講解現場的畫麵。
……就差沒把他當成一尊佛來供起來了。
桓景的目光始終在樓下的比賽現場。
決賽很熱鬧,圍觀的人更多,媒體的聲勢也更浩大。他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表情平靜,遠遠地看像一尊俯瞰人世間的神明。
但隻有桓景自己知道他內心的焦灼。
他俯身,問了旁邊的人什麽話,旁邊的人立刻就去把這次決賽的順序表拿過來。
和表格一起過來的,是親自迎接的主辦方。
“桓少爺,這次的順序就是這樣的……”主辦方開始一個個講解起來。
“跳過。”桓景說。
主辦方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對其他的選手不太感興趣,察言觀色,立刻就把話題轉向重點。
“還有這位選手,唐覓蕊小姐,”主辦發笑嗬嗬的,“她的順序排在倒數第四個了,這是隨機抽簽選出來的,時間應該在下午三四點的樣子。”
桓景點頭,除此之外,沒有再問更多。
他竟然真的就這麽從上午八九點,一直等到了下午四點。
中午休息場的時候現場最熱鬧。
助理端端正正地切著手裏的牛排,一邊切一邊嘀咕:“八成熟的送過來就不好吃了,路上至少要耽擱十分鍾行程,沒有了剛端出來的原汁原味……”
桓景卻沒動,眼神掃到樓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找到唐覓蕊在哪裏。
他極其有耐心地繼續等,一直等到四點的時候唐覓蕊那一組選手開始比賽。
三人一組,其他兩人都已到位了,唯獨她的位置空空如也。
桓景的眼神就這麽深了下去。
這算什麽?
他是被她放了鴿子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