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 踏入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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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綾就這麽跟著幾人,進了所為的仙門。
靈雲山很大,高聳如雲的山巔也不少。
蕭程盈帶著眾人直奔迎春峰而去。
那是靈雲山上,最高的所在,周遭仙氣環繞,美不勝收。
這樣的地方和陰森森的魔族相比,簡直就像是仙境一樣, 可蕭白綾此刻卻沒有半點兒心思去欣賞周圍的景色,他一心想的都是,蕭程盈什麽時候能注意到他。
到了迎春峰,蕭程盈道:“蕭西,你帶阿金在北苑的住所裏挑一間屋子,暫時讓阿金住在這裏。”
蕭西頷首, 帶著阿金離開。
蕭程盈又對蕭東說道:“你去你何師伯那裏, 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是。”
蕭東也離開了,如今整個大殿中隻剩下蕭程盈和蕭白綾兩個人。
蕭白綾心裏鬆了口氣,總算是隻有他們二人了,他又有很多話想跟蕭程盈說,可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正在猶豫之際,突然,肩膀被一隻手抓住了。
蕭程盈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蕭白綾顫抖了下,皺眉道:“你幹什麽?好疼啊,你快鬆開。”
蕭程盈這才鬆開了手,問道:“我進入結界之後,你去哪裏了?”
少年垂著頭,心裏委屈,“我在外麵等你啊,本來是在外麵等著的,但後來後來”
後來,他感覺到了那股氣息,是那個可怕的人的氣息。
那人的氣息很濃烈,蕭白綾很是害怕。
所以, 他嚇壞了,便在山中到處亂跑,直到蕭東找到了他。
蕭程盈見他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便追問道:“後來如何?”
蕭白綾不知如何跟蕭程盈說,難道說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嗎?
如果真的這麽說了,那蕭程盈一定會懷疑他凡人的身份,好不容易才讓蕭程盈打消了對他的顧慮,如今要從頭再來嗎?
還是說,他能義正言辭的告訴蕭程盈,他根本就不是凡人,而是魔族。
那個讓他害怕的氣息,或許是害死他父親的罪魁禍首,所以他害怕。
這些話,蕭白綾一句也說不出來。
蕭程盈審視的看著他,這種淡漠的目光讓蕭白綾心裏跟被針紮了一般,疼極了。
蕭白綾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他想逃避, 可是自己已經跟著蕭程盈上了迎春峰, 他能逃到哪裏去?
兩個人就這這麽沉默著互相對視了很久很久, 久到蕭白綾的腿都快站軟了。
他的腳原本就是受了傷的,雖然已經愈合了,可痛感還在啊。
蕭白綾心裏頓時委屈極了。
蕭程盈這人,喜歡他的時候把他捧在手心裏,生怕他磕著碰著,還溫柔的給他吹腳趾。
如今生氣的時候,眸子裏的冷漠就像是一把利刃,能把人的胸膛剜出個口子似的,讓人心寒。
蕭白綾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道:“你你別問我,行不行?”
蕭程盈這才收回視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隻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家中可還有什麽親人,比如兄長,比如父親,再比如叔父或者堂兄弟?”
雖然不知道蕭程盈為什麽突然問他這個問題,可這個問題蕭白綾可以如實地回答,“沒有,我家中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沒有任何親人。”
蕭程盈盯了他好一陣兒,才算作罷。
或許,是她想的太多了。
這世間容貌相似甚至是生的一模一樣的都大有人在,更何況隻是眼睛相似。
那黑衣人的眼睛和蕭白綾的眼睛很像,但是沒有蕭白綾這麽靈動。
那人的眼睛,好像是一灣寒潭,冰冷無比,不似眼前的少年,委委屈屈但水靈靈的。
是以,蕭程盈才會懷疑,或許,那人和蕭白綾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既然他自己說了不是,蕭程盈便當做如此,“如果你因為這件事騙我,蕭白綾,我絕不會放過你。”
或許蕭程盈也不那麽在意黑衣人和誰是親眷,隻是有一點,他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麽牽涉。
正是因為心裏有一個人,才會越發擔心他會不會一直在欺騙自己。
蕭白綾的回答很是很堅決,“我發誓,若是我家中還有親人,就讓我不得好死。”
他都如此說了,蕭程盈自然決定相信。
蕭程盈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呼出來,道:“抱歉,嚇到你了。”
彼時的蕭白綾才真的鬆了口氣,撅著嘴說道:“你何止是嚇到我了,你差點就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要殺了我呢。”
蕭程盈心裏有些愧疚,她確實不該如此懷疑蕭白綾,這毫無根據。
“對不起。”她再次道歉。
蕭白綾道:“一句對不起就像完事兒了?我可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蕭程盈看了他一眼,抬起腳步便往外走,蕭白綾連忙拉扯住她的衣袖,“你往哪兒去?我又沒說不原諒你,你就不能好好哄哄我嗎?你怎麽能這樣,要帶我回來的時候好言好語的跟我說話。如今把我騙回來了,你就想始亂終棄了,是不是?”
瞧著被他緊緊攥著的衣袖,蕭程盈忍不住低笑。
這人還真是沉不住氣,表現得一副我絕不會原諒你的模樣,實際上心裏巴不得有個台階下。
蕭程盈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扯開自己的衣袖,道:“反正你已經進了迎春峰的門,想走你也走不了了,往後可什麽都要聽我的。”
蕭白綾委屈的跺了跺腳,“你始亂終棄。”
被他這麽一鬧,蕭程盈原本氣惱地心思都消散了大半,原本心情還很糟糕,可瞧見他如此可愛,竟然也緩和了不少。
看來,美人還真是有能安撫人心的能力。
如果這個時候,能在親一口就更好了。
蕭程盈想著便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始亂終棄?我是不是不能辱沒了你給我的這個名頭?”
她一把攬住少年的腰身,將人緊緊的禁錮在懷中,少年氣得瞪她一眼,“你幹什麽?”
蕭程盈勾起一抹壞笑,“我發現你的直覺挺準的,不如,你來猜猜看,我現在,想幹什麽?”
蕭白綾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被蕭程盈步步緊逼,無路可退,他雙手按在蕭程盈胸口,想跟她隔開距離,可手剛一觸碰上,便被柔軟的觸感驚到了。
少年宛如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兔子,一下子漲紅了臉,想再去推她,卻不知該如何下手,“你你不會是要輕薄我吧?你別亂來。”
蕭程盈挑眉,“我說的果然沒錯,你的直覺真的很準,竟然一下子便猜中了,要不要我獎勵你一下?”
她說著便要去親蕭白綾,蕭白綾連忙偏開臉頰,“你你別碰我,臭流氓!”
蕭程盈又笑了笑,“你還罵我?也不知剛才是誰,往哪裏按呢?”
這一聲質疑叫那少年頓時從上紅到了下,整個人都跟被水煮過了的蝦子一般,紅透了。
少年眸子顫顫,說不過她。
眼看名節不保,蕭白綾幹脆閉上了眼睛。
就在蕭程盈要吻下去的時候,突然身後一聲重重的咳嗽,叫兩人回過神來。
蕭程盈這才鬆開蕭白綾,回頭一看,果然是何清明。
何清明笑嘻嘻的搖著扇子,道:“蕭師妹,我是不是打攪到你了?”
明知故問!
蕭程盈翻了個白眼,指著何清明身後的殿門,問道:“這是什麽?”
何清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心裏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卻佯裝不知,扇子掩著嘴巴,笑道:“還能是什麽,師妹連門也不認得了?這情之一字,果然是叫人眼盲心瞎啊,太可怕了。”
蕭程盈衝他翻了個白眼,道:“何師兄既然知道這是一扇門,難道不記得師父曾經教導我們,進門之前應該敲門的嗎?”
何清明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這老小子每次這麽笑都不會有好事發生,蕭程盈心裏不由得緊了下。
果然,何清明笑夠了,憋著笑說道:“我可是第一次從蕭師妹嘴巴裏聽到師父教導四個字。還真是有趣,我記得蕭師妹可是從不聽師父他老人家的話。”
蕭程盈被他懟的啞口無言。
何清明說的自然都是真的,蕭程盈是靈雲山上,最頑劣的弟子。
她仙根最高,卻處處都不受教,又因為自己樣樣兒拔尖兒,是以性子也越發的囂張起來。
何清明和蕭程盈係出同門,從小又是一起長大的情誼,自然是對蕭程盈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見蕭程盈說不出話來,何清明搖著扇子走近了,歪著頭上上下下的把蕭白綾打量了一遍,最後視線停留在蕭白綾的臉上。
何清明嘖嘖嘖了幾聲,道:“還真是人間絕色,難怪連我蕭師妹都忍不住動心,這麽漂亮的男人,別說蕭師妹了,我一個大男人瞧了都忍不住動心。”
這話可是勾起了蕭白綾不太好的記憶,當然那記憶的始作俑者正是蕭西。
蕭程盈聽了之後,頓時翻了個白眼,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
何清明笑了笑,道:“蕭師妹這麽認真幹什麽,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我就算是真的喜歡男人,也不敢跟蕭師妹搶不是?”
蕭程盈一貫不喜歡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們在江北的事情,蕭東都跟你說明白了?”蕭程盈問。
何清明合起扇子,戳了戳下巴,道:“師妹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看你,如今惹了麻煩回來,這是你該跟師兄說話的態度嗎?”
蕭程盈沒什麽耐心,“你是要找打嗎?”
何清明訕訕的擺了擺手,道:“幹嘛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嘛,咱們靈雲山派好歹是仙門大家,你貴為一峰之主,怎麽如此粗魯?”
聽了他的話,蕭程盈麵無表情地捏了捏拳頭,指關節發出哢哢作響的聲音。
何清明連忙用扇子抵住蕭程盈的拳頭,“有話好商量嘛!”
蕭程盈:“所以?”
何清明嘿嘿嘿的笑了笑,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不就是靈雲山的大事,哪裏還需要師妹來操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沒人敢追究那個孩子,師妹大可放心。”
雖然何清明這人看上去很不靠譜,但實際上他隻是性格如此,做起事來很有分寸,也很是周到,並無不放心的。
蕭程盈指了指殿門,“話都說了,何師兄是不是該走了?”
何清明擺擺手,“哎,師妹幹嘛這麽見外啊,這事兒還不值得我親自來一趟,我今日來師妹這裏,自然是有更要緊的事情了。”
一般何清明說有要緊的事情,那事兒多半是不要緊,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蕭程盈挑眉,“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何清明搖了搖頭,“蕭師妹,你也太粗魯了,要是嚇壞了人家小美人兒可怎麽是好?我今日親自過來,自然是來瞧瞧這位傳說中征服了蕭師妹的美人。”
蕭程盈不屑,“人已經看過了,還不走?”
何清明走近了她,抬手按住蕭程盈的手腕,“這隻是其一,還有其二呢。”
不必何清明說,蕭程盈也知道他是從蕭東那裏知曉了她用靈力救人的事情,特地來看她的。
明明心裏挺關心她的,卻還要表現出一副不著邊際的模樣。
這師兄妹二人知道這是在診脈,可一旁的二貨蕭白綾不知道啊,還以為何清明對蕭程盈拉拉扯扯呢。
蕭白綾一把扯開何清明的手,“你幹嘛握她手腕?”
也不知這小子哪裏來的底氣,竟敢這般跟何清明說話。
而被誤會的師兄妹一個比一個更傻眼。
倒是何清明先反應過來,笑道:“看來,蕭師妹帶回來的這個小美人脾氣還挺大的嘛,哎呀呀,依我看啊,脾氣這麽大,可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我說師妹啊,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師兄也不是不願你與旁人在一起,隻是這也不能挑個傻的啊。”
蕭白綾皺眉,“你你說誰傻呢?再說了,她跟不跟旁人在一起,還用得著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