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章 咱倆說得是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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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清明故意逗著他玩兒,一本正經道:“可不是,蕭師妹以前可是最喜歡我的,如今就算是換了口味,心裏總也過不去我這一關不是?誠然,她喜歡誰,都是要經過我篩選的。”

    這話可把蕭白綾的頭都氣大了, 這個蕭程盈,果然不是什麽好人。

    她就是個十足的壞女人!

    何清明見他臉上陰沉,越發覺得有趣,笑道:“怎麽,這位美人兒,你不會不知道吧?蕭師妹可是親口說過的, 她這一輩子非我不嫁,她沒告訴你?”

    蕭白綾被氣得都快哭出來了,眼巴巴地瞪著蕭程盈。

    蕭程盈無奈的在何清明背後拍了一巴掌, “行了,你還沒完沒了了,非要給我把人嚇跑了才算完?”

    何清明嘿嘿一笑,展開扇子,掩著嘴,“雖然有點添油加醋,但我說的可是事實,蕭師妹,你可別不承認。”

    蕭程盈翻了個白眼。

    兒時說的話豈能當真,再說了,那時候她剛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日日跟何清明待在一處,況且何清明還沒有暴露如今的本性。

    麵對一個容貌俊秀的少年,整日整日的噓寒問暖,蕭程盈能一點兒感觸都沒有嗎?

    那些話,蕭程盈說完就後悔了。

    她可一輩子忘不了, 她說要嫁給何清明的時候,何清明一陣言辭的說:“師妹啊,人家貌美如花,想找個魁梧的男人。”

    蕭程盈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因而一直以為何清明真的喜歡男子。

    直到三年之後,蕭程盈善解人意的真給何清明訓了壯碩的男子,嚇得何清明躲在屋頂,一天一夜都沒敢下來。

    蕭程盈也不知道那位壯碩的男子到底對她師兄幹了什麽。

    後來,蕭程盈問及此事,何清明總是幽怨的歎息,“哎,不過就是被他拒絕了,我瞧上了人家,人家沒瞧上我罷了,師妹還是不要再戳我的傷疤了。”

    一月後,蕭程盈再次遇見那男子,便想替師兄出口氣。

    可還沒等拳頭落到那人身上,那人便哭著告饒,說自己已經挨了何清明的一頓揍, 如今還要挨她的, 實在是沒有天理。

    從那以後, 蕭程盈才意識到,何清明這家夥十句話有八句話都是假的。

    蕭程盈用思緒裏回過神來,蕭白綾正盯著她呢。

    她耐心的解釋:“你別聽他亂說,我能喜歡他?我喜歡誰,你還不知道嗎?他這是故意挑撥離間呢,你可不能上了他的當啊。”

    蕭白綾氣鼓鼓的收回視線。

    蕭程盈無奈的歎氣,又給何清明是個了眼色,“你還不滾,再挑事,小心我揍你。”

    何清明聳了聳肩,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著他又衝蕭白綾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待何清明走了,蕭白綾才道:“你跟他,到底有沒有?”

    蕭程盈無奈,“沒有,沒有,我跟他能有什麽?就真的是師兄妹,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誰不了解誰啊,這樣的兩個人要真在一處了才麻煩呢。”

    少年斜她一眼,“就隻是麻煩?”

    蕭程盈態度誠懇的舉起手掌,“主要是,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

    少年又問:“那我呢?”

    蕭程盈笑著攬住他的腰,道:“我喜不喜歡你,你還不清楚嗎?”

    蕭白綾努著唇,“我不清楚,我要你說。”

    蕭程盈雙手都摟了上來,“我喜歡你,愛死你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聽她說了這話,蕭白綾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算你識相。”

    蕭白綾在迎春峰住下來,蕭程盈也不給他安排別的房間,隻道:“我們迎春峰的屋子很緊張,如今也空不出多餘的給你,所以,隻能委屈你跟我擠一擠了。”

    這話蕭白綾要是信了,就真成了傻子了。

    他是親耳聽到蕭程盈讓蕭西帶著阿金去選屋子的,還能有空不出來的?

    不過是他沒打算戳穿她罷了。

    兩個人打從住到了一個屋裏,這迎春峰上的八卦便開始滿天飛了。

    蕭南和蕭北聽了蕭東說的故事,也忍不住到蕭程盈屋裏去瞧一瞧那位漂亮的師娘。

    白日裏蕭程盈在寒泉冰窟裏打坐,蕭白綾便自己一個人在蕭程盈的院子裏到處走走看看。

    這迎春峰的夥食當真是極好的,隻是這裏的人好像都怪怪的。

    一個兩個的都喜歡盯著他看,跟把他當個玩意兒似的。

    這讓堂堂一代魔尊很不高興。

    終於,這日蕭白綾坐在院子的涼亭裏吃糕點,又有人從房屋那邊趴著頭偷看他。

    蕭白綾忍無可忍,道:“你給我過來。”

    那偷看的少年正是蕭南,蕭南前幾日和蕭北一起來看過蕭白綾,可蕭北這家夥老是擋在他前麵,叫他看不清楚。

    今日借著給給師父送新衣的時間,悄悄地看一看師娘,卻被師娘給發現了。

    蕭南不敢違抗師娘的命令,隻能灰溜溜的走到蕭白綾麵前,“拜見師娘,啊不不不,是蕭蕭”

    他們師兄弟幾個整日整日師娘師娘的稱呼蕭白綾,一時間他竟然把人家的名字都給忘了。

    蕭白綾眯著眼睛,翹著二郎腿,頗有一種小爺的感覺,“你剛才是不是在偷看我?”

    蕭南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麽,恍惚的搖了搖頭。

    蕭白綾拍了拍桌子,“你給我坐下。”

    蕭南坐下之後,便眼巴巴地瞅著蕭白綾,生怕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好,惹惱了這位新師娘。

    他可是聽蕭東師兄說過的,這師娘雖然貌美如花,但脾氣秉性都特別差。

    蕭白綾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蕭南。”

    蕭白綾忍不住皺了皺眉,“蕭東,蕭西,蕭南,還有沒有蕭北啊?”

    蕭南誠懇的點點頭,“有的有的,蕭北師弟今日沒過來。”

    “”他是想嘲諷一下的,沒想到還真有。

    不過,想想也知道,蕭程盈這個喜歡亂給人取名字的習慣,怕也不是一日兩日養成的。

    想起她給他取名蕭白綾,就莫名的覺得丟臉。

    可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這段日子以來,他竟然也習慣了她蕭白綾,蕭白綾的喊他。

    若有人問起他的名字,他自己第一反應都是蕭白綾,而非淩韻樂。

    蕭白綾頓時有一種和蕭南同病相憐之感,他的語氣也比之前緩和了不少,“你方才,幹嘛偷看我?”

    蕭南愣了下,搖了搖頭。

    蕭白綾拍了下桌子,震得手掌有點疼。

    以前審問旁人習慣了,如今竟忘了自己是個柔柔弱弱的凡人。

    他揉了揉手心,道:“你還想狡辯,分明就是偷看了。”

    蕭南委委屈屈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說。”

    蕭白綾:“”

    這小子還挺倔!

    他不肯說,蕭白綾也沒法子扒開他的嘴,逼著他說,便隻好說點別的,“我今日無聊的很,既然你被我抓到了,就在這兒陪我說話。”

    蕭南點頭,“好的,師啊,蕭”

    “蕭白綾。”蕭白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提醒。

    真是大開眼界,沒想到還有比他還傻的。

    “”

    蕭白綾皺了皺眉,他幹嘛要罵自己傻?真是瘋了,都怪蕭程盈,整日說他傻,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傻了。

    “我問你,你師父這人脾氣一直這麽暴躁?”

    蕭南點點頭,“師父一直都很凶的,我聽說,她”

    話還沒說完,蕭南立刻哭喪起一張臉,道:“師娘,您不能這麽引人往溝裏跳啊,我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了,我肯定又要挨揍了。”

    說罷,蕭南連忙站起身來,道:“我先回去了。”

    蕭白綾喊他,“喂,你先別走啊,誰叫你往溝裏跳了?咱們兩個就說說話罷了,我又不會去打你的小報告,你擔心什麽?”

    蕭南半信半疑轉過頭來,小心翼翼的問:“真的?您不會告訴師父?”

    蕭白綾舉起手來,“我發誓,絕不告訴她,這總行了吧?”

    見他發誓了,蕭南這才重新坐下來,道:“師娘,師父她平日裏也欺負你嗎?”

    可不是嘛?

    蕭程盈這個臭女人,這幾日越發囂張了。

    仗著如今他落在了她的手上,也不如從前那般寵他了,青天白日的見不到人,夜裏一回來,就抱著他亂啃。

    他的清白之身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不保了!

    蕭白綾一臉的難過,落在蕭南眼裏,便自動理解成了蕭程盈整日揍蕭白綾。

    蕭南惋惜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下蕭白綾的肩膀,道:“師娘啊,也是您運氣不好,怎得就被我師父給瞧上了,您看您這脖子,師父她是不是抽你了?”

    脖子?什麽脖子?

    蕭白綾嚇得連忙摸了摸,道:“鏡子,給我個鏡子!”

    昨日蕭程盈莫名其妙,大半夜抱著他得脖子啃了兩口,該不會被咬壞了吧?

    蕭南也被驚到了,在身上摸了半晌,也沒找到個鏡子,最後掏出自己的一枚令牌。

    那令牌是黑色的,背麵十分光潔,能映照出人來。

    蕭白綾一把從他手裏奪過令牌,細細的照了照。

    果然,脖子上有一塊和別的地方明顯不同的痕跡。

    蕭白綾的手指戳了一下,竟還有點疼的。

    蕭南沒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這師娘被打了,還不知情嗎?

    難道說,師父喜歡在半夜趁人家睡著了,打人?

    雖然很詭異,但是蕭南堅信,自家師父做得出來。

    蕭白綾幹脆把衣領往上扯了扯,威脅蕭南,“今日的事,你可不準跟別人說。”

    蕭南點點頭,心裏卻想著回去要跟蕭東和蕭北好好說一說,師父實在是太殘暴了。

    似乎是覺得還不夠,蕭白綾有進屋去找了快帕子,纏在脖子上。

    蕭南心裏感慨,這師娘是不是太注意形象了?

    做完這一切,蕭白綾才鬆了口氣,道:“方才說到哪兒了?哦,對了,你師娘,呸,你師父她和那個什麽何師兄,怎麽回事?”

    何師兄?

    蕭南想了想,問道:“您說的是掌門何師伯嗎?”

    蕭白綾也不是很確定,隻知道蕭程盈喊他何師兄,“大概是吧,他和你師父是什麽關係?”

    蕭南愣了下,道:“師娘您不是自己都說了,何師伯自然是師父的師兄啊。”

    蕭南心裏直嘀咕:這個師娘看著漂亮,怎麽腦子好像不太好使的樣子。不過想想也是,腦子要是好使的話,怎麽會跟了他師父?

    在這一點上,蕭白綾和蕭南幾乎達成了差不多的認識。

    蕭白綾心裏也想,這個蕭南是真傻,還是再跟他裝傻,他當然知道那是蕭程盈的師兄,他要問的是,這個師兄和蕭程盈有沒有那種關係!!!

    蕭南一副完全不開竅的樣子,蕭白綾隻能耐著性子繼續問:“我是說,你師父喜不喜歡你何師伯?”

    蕭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師娘,您大可放心,這整個靈雲山派,除了您,沒人喜歡我師父。”

    他師父可是靈雲山派最凶悍的人物,第一武修,誰敢喜歡她?

    若是個生的貌美如花的,跟了師父,怕是被師父收拾得妥妥貼貼,若是個醜的,那就慘了,師父一定會打得他滿地找牙。

    雖然這話好像是讓人聽安心的,可怎麽聽著這麽別扭。

    蕭白綾道:“你師父也沒有這麽差吧?雖然凶是凶了點,又喜歡欺負人,但她至少長得挺好看的,心情好的時候,也很疼人的。”

    蕭南挑起眉頭,不解道:“我說師娘,咱們倆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師父,長得好看?

    這一點蕭南倒是說不上什麽反駁的話,他入師門也有四五十年了,別說看看師父好不好看,便是看她超過兩秒,便要挨一頓奚落了。

    誰敢正眼打量師父長得到底好不好看?

    不過,要說整體的話,倒是挺漂亮的,隻是沒細瞧。

    這一點是有待商榷的,可要說師父疼人,蕭南第一個跳出來反駁。

    師父座下眾多弟子,最得意的數他們東南西北四人,別說是疼人,師父向來是連句軟話都不會說的。

    蕭白綾雖然見識過蕭程盈對待蕭東蕭西凶巴巴的樣子,但也不排除她有溫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