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重歸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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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東有些呆愣,原以為這小子隻是吊著他師父,沒想到好像還認真了。
隻可惜
蕭東輕咳一聲,道:“這東西不是改能改的掉的,我師父她雖然年紀大些,但絕對是潔白無暇,她這樣的人, 怎麽可能接受得了哎呀,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反正,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得好。”
蕭白綾哽咽了起來,連蕭東都覺得他改不了!
他幾乎要哭出來了。
之後的三日,蕭程盈一次也沒回來過,每日除了蕭東來給他送飯, 沒有別人來。
蕭白綾忍不住了, 想去找蕭程盈問問清楚。
就算是他犯了十惡不赦的罪狀,也總該正正經經的判他一個死刑,這般冷著他算怎麽回事?
蕭白綾雖有心要出去,可三日都沒怎麽吃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他一站起身來,便感覺眼前一片漆黑,頓時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嘴裏一股濃濃的苦味。
蕭白綾躲避著那一勺一勺喂過來的藥水,直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別鬧,先把藥喝了。”
一聽到著聲音,蕭白綾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果然是她。
視線在對上蕭程盈麵容的那一刹,蕭白綾控製不住的留下兩行眼淚。
蕭程盈忍不住皺了下眉,放下手裏的藥碗,擦著他臉頰上的淚水,“別哭了,你現在身子虛弱, 別浪費體力。”
可這不是蕭白綾能控製的, 他也不想哭,也想忍住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眼淚跟珠子似的一滴一滴的落下來,蕭程盈無奈的吻了吻他的眸子,“好了,好了,不哭了,乖,聽話,先把藥喝了,嗯?”
蕭白綾委委屈屈的癟著嘴點點頭。
那藥是蕭白綾這輩子喝過最苦的藥。
他一貫怕苦的,唯獨這一次,他一聲不響的全都喝了下去。
喝完了藥,蕭程盈準備起身找塊帕子給他擦擦臉,卻被他扯住了衣袖,“你別走!”
蕭白綾的聲音沙啞極了,更是可憐極了。
蕭程盈頓時心軟了起來這幾日,她自己也想了很多,想那些過往也不是蕭白綾的錯。
隻是她打心眼兒裏覺得不舒坦。
一想到蕭白綾曾經和別的女子糾纏在一起,蕭程盈這心裏跟被捏緊了一般, 叫她喘不過氣來。
可,蕭程盈不能否認,她是真的喜歡蕭白綾。
盡管他身上有諸多謎團,她還是不可自拔的喜歡他了。
如今千辛萬苦的把蕭白綾攥在手心了,她如何還能說得出拋棄這樣的話來?
這事兒原本就是她開的頭兒。
蕭程盈心裏亂糟糟的,擔心自己控製不住脾氣,跟蕭白綾說出什麽難聽的話,或者是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兒,這才躲了起來。
她心裏一向是知道蕭白綾對她有些好感的,卻沒想到他竟到了如此地步。
蕭東前來稟報,說蕭白綾暈倒了的時候,蕭程盈心裏咯噔一下子,入贅深淵。
若是蕭白綾因為她,有任何的意外,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蕭程盈看著懷裏的少年,麵色慘白,不過三四日,已經瘦了整整一大圈,眸子裏的那些精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地呼出來。
這一刻,或者說從蕭程盈聽到蕭白綾暈倒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這種念頭,她決定不計較前塵。
是了,那些事情和眼前的少年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蕭程盈道:“白綾,我決定了,我”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少年打斷了。
少年近乎癲狂的掙紮起來,“不要,我不要,蕭程盈,你不能咳咳咳你不能這麽對我,是是你非要纏著我我說過我們不可能,你還是糾纏我。如今,你不能,在我對你有感情的時候,就就這麽無情的拋棄我。”
蕭白綾越說越哽咽,漸漸的開始抽泣,“你不能這麽欺負人。我知道,我自己不好,可是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我這麽不好。我現在願意改,你不能不能不給我機會,蕭程盈,你別這麽對我。”
蕭程盈被他說的鼻子酸酸的,連忙把人抱在懷裏,低聲安慰:“我沒說不要你,我本就是打算告訴你,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麽對你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會了,別哭了,好不好?”
聽了她的這番安慰,蕭白綾哭得更大聲了,一麵哭,一麵抱怨,“你你是故意的,欺負我,我”
蕭程盈隻能一遍一遍的安慰,直到他哭累了,累得睡著了,這才消停下來。
經過了這事兒,蕭程盈可不敢輕易招惹他了。
本來也是自己多嘴,非要去問,本來也能想到的結果,竟還玩笑般的問了出來。
隻是蕭程盈一直認為,蕭白綾這般單純可愛的少年,應當不會有‘通房丫頭’,卻沒想到,他還是個老手。
蕭程盈扶著他躺下,給他蓋好被子,看著那人連睡著了還委屈的癟著嘴,蕭程盈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薄唇。
雖然已經決定不在意了,可一瞧見這兩瓣嫣紅嫣紅的薄唇,蕭程盈還是忍不住去猜,是什麽樣的女子,比她先一步得了這樣的恩賜?
蕭程盈扶著額頭,閉上了眼睛。
良久,她站起身來,突然臥榻上的少年睜開了雙眼,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握住蕭程盈的手腕,“你要去哪裏?”
那雙哭得紅腫得眼睛裏滿是擔憂。
蕭程盈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去弄些東西,等你睡醒了吃一些。”
少年搖頭,“我不吃,我不餓,你別走。你你躺下來,你陪陪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蕭程盈根本拒絕不了他的請求。
躺在他身側的時候,蕭程盈心裏很是複雜。
蕭白綾湊近她,手臂環著她的腰,腦袋靠在她肩頭,如同一隻可憐的小奶貓。
蕭程盈眸子顫了顫,問道:“你對她們也如此依賴?”
她還是在意,怎麽可能真的不在意?
蕭白綾不知所措,“對誰?”
“你的通房丫頭們。”
蕭白綾抬起頭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她,“你你再說一遍。”
蕭程盈沉沉的呼出一口氣,道:“罷了,你當我什麽都沒問過。”
這樣的話題,無疑是要引起矛盾的。
既然已經答應不予追究,此時此刻又舊事重提,實在是出爾反爾,不是君子所為。
蕭程盈不想再提,蕭白綾卻不肯放過她,他抬起頭來,盯著她的臉,“你剛才你剛才問我什麽,你再說一次!”
她都不追究了,他還如此執著做什麽。
眼看著少年越發的激動起來,蕭程盈也難受起來。
她扶著少年的後腦,“你先躺下來,我不說了,你乖乖睡覺。”
蕭白綾搖頭,刨根問底,“你說你說我的通房丫頭,怎麽樣?”
他一再的逼問,蕭程盈也有些煩躁,幹脆說出了口,“我問你,你也如此依賴她們?也如現在這般靠在她們懷裏嗎?”
話剛說完,蕭程盈的臉頰上便挨了一巴掌。
她瞪大了眸子,怔怔地看著蕭白綾,“你”
可那少年再次濕潤了眼眶,結結巴巴道:“你你侮辱誰啊?誰跟侍女躺在一起?你把我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我就算脾氣壞,我就算哪裏都不好,就算你,你不要我,你也不能如此欺負人!”
蕭程盈被他一連串的指責弄得腦袋發懵。
沉默許久,蕭程盈突然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通房丫頭?”
蕭白綾的氣焰頓時有些弱了,他之前不知道,但是聯係蕭程盈的反應和她說的話,他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
他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蕭程盈:“”
合著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誤會!
蕭程盈又道:“你有沒有”
話還沒問出口,蕭白綾連忙道:“我沒有,我我連親都沒親過別人。你你就因為這個,你冷落我這麽久?你你怎麽能這麽混蛋?”
是他自己無中生有,怎得也要怪到她頭上了?
可蕭程盈見他如此可憐又委屈,到底是他吃了苦頭,心裏也舍不得,便幹脆認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若是我能細細的問你,便不會讓你吃這份苦頭了。”
蕭白綾垂著眸子,吸了吸鼻子,道:“我自己也有不對,我以前,對你不好,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因為這麽一點小小的誤會,就就鬧成這樣。”
蕭程盈緊緊的抱住蕭白綾,深吸一口氣,歎道:“還好,還好,都是誤會,都是誤會,白綾,把這件事忘了吧,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以前的事,都不想了,好不好?”
蕭白綾突然推了推她,道:“不行,不能都忘了,我還記得你還踢過我好幾腳,要是有哪天,我得了機會,要都還回來的。”
這話引得蕭程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一個凡人,下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不過,看在你這麽誠心誠意的份兒上,我倒是可以滿足你的心願。就現在,你可以把我踢下去,我決不還手,嗯?”
她說著,鬆開了抱著蕭白綾的手,還特地往臥榻邊緣挪了挪,生怕他力氣太小,沒法子把她踢下去。
蕭白綾沒有踢她,反而抱著她的腰,“你給我回來,我現在要抱著你,況且,我也用不著你讓我,我早晚有這個機會的,一定有。”
蕭程盈笑了笑,道:“不如,等我們成婚那一日,我讓你踢我一腳,你看如何?”
少年再次拒絕,“我才不要呢,大喜的日子,誰要踢你啊?”
蕭程盈往他身邊縮了縮,道:“所以,你沒反駁我,要跟我成婚?”
經曆了這件事兒,蕭白綾即便真是個二傻子,如今也該開竅了。
他喜歡蕭程盈,不管他承不承認,他都喜歡她。
不僅僅是喜歡,甚至已經到了離不開她的地步。
一想到被她趕走,蕭白綾寧願死在她的迎春峰,叫她一輩子都忘不了自己。
見他不說話,蕭程盈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白綾。”
蕭白綾仰起脖子,湊上來,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你對我,已經很好了。”
足足半個月,蕭白綾才終於養好了身子。
這段日子,蕭程盈日日照看蕭白綾,荒廢了修行。
可算是等到蕭白綾身子好起來,她才重新開始入寒潭冰窟打坐。
蕭程盈幹正經事兒去了,蕭白綾又開始閑得發慌了。
可自從經過了那回事,蕭白綾的心態和以前大為不同了。
蕭白綾從小院裏走出去,繞著迎春峰到處走走。
走了沒多久,便瞧見一處演武場。
演武場裏聲音陣陣,似乎是有人在比試。
蕭白綾閑著無聊,幹脆走進演武場,找了個視角最佳的位置坐下。
人群中,最打眼的那一個便是蕭西。
距離上回兩個人的恩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蕭白綾雖然心裏氣不過,可想著他是蕭程盈的弟子,也便不好再繼續鬧下去。
他隻瞄了一眼蕭西,便看向別的人。
正在對打的兩人,一個是蕭南,另外一個,蕭白綾不認得。
兩人打鬥起來,不出片刻,蕭南便敗下陣來。
蕭南頓時不滿道:“蕭北,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偷偷修煉了?怎麽你的進步這麽大?上次還能接你幾十招,這次隻有十幾招,你就把我打倒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蕭北啊!
生的倒是高大健壯,麵容俊朗。
這麽說起來,蕭程盈的弟子好像樣貌都挺不錯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蕭白綾便匆匆的在一眾弟子中掃視了一圈,還真是如此,蕭程盈這臭女人,就這麽喜歡生的好看的?
便是阿金那個臭小子,也是個樣貌出眾的,日後長起來,定然俊秀。
這時,剛抱怨完蕭北的蕭南注意到了蕭白綾。
蕭南連忙衝著蕭白綾揮了揮手,“師娘,您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