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 毛病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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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蕭南的反應,似乎是沒有!

    想想蕭程盈的幾個弟子,蕭白綾突然覺得她對自己是真的很好。

    等等,他為什麽非要跟她的弟子們比?

    他又不是要做她的弟子。

    蕭南突然想起什麽,道:“不過啊,我看師父對阿金那小子挺好的。”

    一聽到阿金兩個字,蕭白綾立刻豎起了耳朵。

    這幾日來, 他都快把阿金給忘了。

    是了,那日阿金是隨他們一起來了,蕭程盈白日裏不見人影,難道是跟阿金在一塊?

    蕭白綾問道:“你師父,很喜歡阿金?”

    蕭南點點頭,“可不嘛,我從來沒見過師父對哪個弟子這麽好的,噓寒問暖的,還給他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呢。”

    蕭白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說的弟子二字上頭,“等會兒,阿金又不是你師父的弟子。”

    蕭南道:“現在是了。”

    “”

    現在是了?什麽時候的事?這麽大的事,蕭程盈竟然都不跟他講!

    蕭白綾氣惱道:“什麽時候收的?”

    蕭南見他臉色不太好,關切道:“師娘,您怎麽了?”

    蕭白綾氣得拍桌子,甚至不顧手上傳來的疼痛,問道:“我問你,她什麽時候把阿金收了?”

    這師娘怎麽說生氣就生氣,比他師父還難伺候,蕭南連忙回答:“就就昨日啊,昨日晌午,在正殿收的。師娘,您在生氣嗎?”

    蕭白綾咬牙切齒道:“沒有,我看起來像是生氣了嗎?”

    您看起來不僅僅是生氣,而且,很生氣!

    蕭南顫巍巍的想起身離開,卻被蕭白綾喝住:“你剛才說,你師父給他取名字了?”

    蕭南訕訕的點點頭, “嗯,師父就喜歡取名字,您應該很清楚。”

    “叫什麽?”蕭白綾問。

    蕭南道:“叫蕭墨金。”

    這名字可比蕭白綾好聽多了,蕭程盈這個臭女人,果然是喜新厭舊了。

    蕭白綾氣呼呼地衝進房間去了。

    望著那離開的背影,蕭南心裏咯噔一下子。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天色漸暗,蕭程盈在冰窟裏待了一整日,感覺整個人都快凍僵了。

    她在迎春峰上走了幾圈,等到身子回暖了,這才回房間去。

    還沒進門,蕭程盈便有些詫異。

    這個時辰了,怎麽不點燈?

    難不成已經睡下了?

    蕭程盈抬頭看了看月亮,確認自己和平日回來的時間差不多的。

    今日怎麽睡得這麽早?

    蕭程盈也沒多想,走進房間便瞧見臥榻上躺著的少年。

    少年身材頎長,沒蓋被子,躺在臥榻的邊緣。

    蕭程盈一手抄起膝彎,一手攔著腰上, 將人往裏側抱了抱。

    突然, 少年掙紮起來,嚇了蕭程盈一跳,“吵醒你了?”

    少年沒說話,隻是氣惱地背對著她。

    這兩日,蕭白綾一個人待著頗為無聊,前兩日也稍稍的鬧了鬧,可不似今日這般,脾氣這麽大。

    蕭程盈連忙道歉:“不是與你解釋過了,這幾日閉關修行,等我的靈力都恢複了,我帶你到處玩玩,嗯?”

    少年咬牙,“你帶我玩什麽,你帶著你的好徒弟玩去吧!”

    蕭程盈:“”

    她的眾多弟子之中,蕭白綾認識的也就蕭東和蕭西兩個人。

    蕭程盈有些納悶兒,這小子怎得突然這般說話,她無奈,“蕭東和蕭西這幾日也勤奮練功呢,我帶他們能去哪兒?”

    蕭白綾突然轉過身來,在黑暗中用黝黑黝黑的眸子盯著她,“我說的是誰,你心裏有數。”

    她沒有數,說的誰啊?

    見她還是不肯承認,蕭白綾道:“怎麽,你還打算瞞著我?我說的是你的寶貝徒弟蕭墨金!”

    蕭程盈愣了下,有些納悶兒,“這誰跟你說的?”

    蕭白綾卻不肯鬆口,“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隻問你,你是不是收了他做弟子?”

    蕭程盈原本也沒打算瞞著他,隻是昨日一回來,瞧見少年躺在臥榻上,領口微微敞開,她一個沒忍住就抱著親了兩口。

    這親的迷迷糊糊的,誰還有心思想這些個?

    也不知是哪個多嘴多舌的,竟然趁她不在,悄悄告訴了他,引起如此誤會。

    蕭程盈解釋道:“沒想瞞你,收了個弟子罷了,你是我的心上人,他隻是我眾多弟子中的一個,你有什麽可生氣的?”

    蕭白綾怒道:“我為何不能生氣,你憑什麽給他取的名字比給我取得好聽?”

    蕭程盈:“”

    這在意的點是不是太奇怪了?

    蕭程盈無奈的笑了笑,道:“他名字好聽嗎?”

    “比蕭白綾好聽。”

    蕭程盈道:“哎呀,你的名字可是我用心取得,哪裏不好聽了?我很喜歡啊。他的名字他本來就叫墨金,我給他一個姓罷了,你跟他計較什麽?”

    蕭白綾懷疑道:“真的?”

    蕭程盈笑嘻嘻道:“千真萬確,我哪兒敢騙你啊?”

    原來阿金原本就叫墨金。

    蕭程盈收他做弟子,也不過是瞧他可憐,給他個依靠罷了。

    若隻是居住在迎春峰,倒也沒有什麽不妥,隻是擔心他心裏覺得自己是個客人,拘束罷了。

    再加上,蕭程盈也檢查了一番,阿金這孩子根骨還不錯。

    蕭白綾沉默了許久,蕭程盈連忙湊上來,抱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

    隻一口,蕭白綾立刻推了她一把。

    正當蕭程盈以為這小子還沒消氣的時候,卻聽到他氣鼓鼓道:“我脖子被你啃得一塊一塊,你今日還敢來?”

    蕭程盈笑了笑,摟著他的腰,在他身側坐下,道:“好好好,我不親你脖子了。”

    說罷,便在對方唇瓣上偷了個香。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蕭白綾對蕭程盈的這些輕薄舉動都習以為常了。

    她親他,他也不覺得怎麽樣,有時候還覺得挺開心的。

    蕭程盈砸吧砸吧嘴兒,道:“你好香啊,真想把你吃了。”

    蕭白綾瞪她,“你這個臭女人,你怎麽還吃人?”

    這話引得蕭程盈撲哧一聲笑出來。

    她笑著問道:“蕭白綾,你今年多大了?”

    蕭白綾愣了下,他今年足有兩百二十一歲了,“我二十一歲。”

    蕭程盈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他半晌,“二十一歲?”

    難道是被懷疑了嗎?他看上去不止二十一歲?

    蕭白綾心裏懊悔,早知道自己再多說一點好了。

    蕭程盈揉了揉他的臉頰,難得的對方沒有反抗,“你的臉這麽嫩,看著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沒想到,你這麽大了?”

    聽她這麽說,蕭白綾連忙解釋,“我隻是樣貌顯小罷了。”

    蕭程盈問:“你年紀不小了,在家裏的時候,就沒有個通房丫頭什麽的?你們大戶人家的少爺,不都有的嗎?”

    蕭白綾沒能理解這通房丫頭指的是什麽。

    他是魔族魔尊,哪裏知道凡間的大戶人家應該有什麽東西?

    通房他沒明白,可丫頭他是明白的。

    雖說淩韻樂一向不喜歡女人侍奉,可他殿裏還是有幾個侍女打掃什麽的。

    為了不丟臉麵,又為了顯示自己什麽都明白,蕭白綾梗著脖子道:“怎麽沒有,我當然有了,還有好幾個呢?”

    蕭程盈眯了眯眼睛,沉默了片刻。

    蕭白綾試探的問道:“怎麽?別人都有的,我不能有嗎?”

    蕭程盈還是沒說話,隻是翻身下榻去了。

    這算什麽?蕭白綾傻愣愣的看著她,“你幹什麽去?”

    蕭程盈揉了揉眉心,“我出去冷靜冷靜,你先睡吧!”

    蕭白綾生了一下午的氣,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我還沒吃飯。”

    蕭程盈道:“等會兒我讓蕭東給你送過來。”

    什麽就讓蕭東送過來?

    他想跟她一起吃!

    蕭白綾說不出這個話,隻能忍者心裏的難受一言不發。

    蕭程盈沒有虛言,大約半個時辰後,蕭東就送飯菜來了。

    蕭東點上桌子上的油燈,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笑得蕭白綾心裏很不舒坦。

    “你笑什麽?”

    蕭東臉上的笑意不減,“沒笑什麽,替你高興。”

    他能替他高興?蕭白綾還沒蠢到這個地步!

    “你什麽意思?”蕭白綾瞪著他。

    蕭東把飯菜擺好,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我師父?用不了多久,我師父就會放你下山了,我當然替你高興了。”

    這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得蕭白綾臉色煞白。

    明明方才還好好的,為什麽要趕他走?

    蕭白綾這一刻腦袋裏想的甚至不是,如果他離開迎春峰,會不會被天族人發現,而是蕭程盈為何如此待他?

    他需要,一個說法!

    蕭白綾咬牙,“為什麽?”

    他做錯了什麽?

    她怎麽能這麽對他?

    蕭東聳聳肩,道:“還能因為什麽,你自己幹了什麽事,你自己難道不清楚?我師父是什麽人,豈能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

    他幹了什麽?他真的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惹到她了,突然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還要冷靜?該冷靜的人是他!

    蕭東懶得跟他白扯,當他聽到師父問他,如果蕭白綾有過很多女人,她是不是不該同他在一起。

    這話差點點燃了蕭東心裏的炸藥,原本是想送飯食過來的時候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小子的。

    可來的路上,蕭東後悔了,他不應該揍蕭白綾。

    若是他受了傷,師父反倒覺得對他愧疚,難保不會再容忍他幾日。

    既然他已經不合師父的心意,師父踹開他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何苦來的從中插上一腳?

    蕭東臨走時衝蕭白綾笑了笑,“你可算是把自己作沒了。”

    直到蕭東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的這句話還是不斷回蕩在蕭白綾的耳朵裏。

    是他太過分了嗎?

    蕭白綾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矯揉造作。

    平日裏仗著蕭程盈寵他,喜歡他,他沒少幹些斤斤計較,無事生非的小事,難不成蕭程盈都記在心裏了?

    即便是他真的不對,但她可以說出來啊,他會改的他說不定會改的!

    蕭白綾越想越覺得自己大概不會改的,反而還會越發生氣鬧事。

    那些都不算,可他應該還算是很好哄的。

    雖然每次都很容易生氣,可哪次不是蕭程盈說兩句好話,喂他些好吃的東西,他就不生氣了?

    女人的耐心怎麽就這麽小?

    蕭程盈這個壞女人!

    這一晚上,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的菜,蕭白綾一口都沒動。

    直到桌子上的油燈燒幹了所有的油,蕭程盈還是沒回來。

    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蕭白綾認為蕭程盈今晚不會回來了。

    明日一早,她就會來趕自己離開嗎?

    蕭白綾反反複複的想了一夜,最後認為,除了那個‘通房丫頭’的事情,其他的都沒有可能。

    這個是蕭程盈生氣的點嗎?

    可這明明是她自己問的!

    蕭白綾熬了一整夜,兩隻眼睛都熬出了深深的眼圈,他落寞的坐在臥榻上,等著蕭程盈來趕他走。

    等著等著,就一不小心睡著了。

    蕭白綾作了個夢,夢裏蕭程盈冷著一張臉把他推開,“我早就受不了你了,如今我已經收了阿金做弟子,日後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發展師徒戀,這可是會廣為流傳的佳話。”

    “不要不要”

    蕭白綾大喊著從夢中驚醒,醒來發現自己還坐在臥榻上,雙手抱著彎曲的膝蓋,腦袋枕在膝蓋上,就這麽睡著了。

    原來是做夢,還好隻是做夢!

    蕭白綾還沒等鬆了口氣,便瞧見一人推門進來。

    來了,還是來了,方才的夢要成真了嗎?

    蕭白綾的心髒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進來的人不是蕭程盈,仍舊是蕭東。

    蕭東來給他送飯,瞧見桌子上的飯菜一動沒動,他忍不住嘲諷道:“呦,還想拿絕食威脅我師父?蕭白綾,我勸你識相點,你啊,現在不管做什麽,我師父都不會要你了,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蕭白綾雙眸無神,“為什麽不要我?你幫我告訴她,我的那些毛病,我可以改的,我我可以改,你讓她別趕我走,求你了。”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甚至有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