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章 賢妻良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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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蕭程盈挑了挑眉,道“哦?靈雲山派的弟子?”
蕭墨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蕭程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男人啊,要主動一點,我們阿金性子好,長得也好,隻要用點心,什麽樣的姑娘拿不下?”
蕭墨金卻道“可是,可是……我不敢,我……我有點害怕。”
這事兒有什麽可害怕的。
當年她不就是靠著臉皮厚,成功追到他師娘的嗎?
蕭程盈想到這個,不由得苦笑了下。
這又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好經曆,更別說,那個她以為‘追到’了的人,卻險些一腳要了她的命。
蕭程盈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麽資格跟弟子提供感情意見,她隻能笑笑,道“沒關係,慢慢來就是了,也不必太著急。”
蕭墨金沉默的點點頭。
晌午,蕭墨金給蕭程盈做了頓飯吃。
實在是叫蕭程盈大吃一驚,蕭墨金的廚藝還真是不錯。
但蕭程盈也不是特別確定,畢竟,她這五年來,大多數時間都是吃自己做的東西。
她做菜的本領,隻能勉勉強強稱之為……能吃!
吃著蕭墨金做的飯菜,蕭程盈總算是體會到了藍一的心情。
原來家裏有一個會做飯的孩子,是這麽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蕭程盈也不由得感慨,道“日後誰若是嫁給你,可真是太幸運了。阿金,你到底還有多少優點啊?”
少年淺笑著,沒說話。
吃了飯,蕭墨金便把蕭程盈的髒衣服洗了。
蕭程盈拗不過他,跟他一起去了河邊。
蕭程盈脫下鞋襪,坐在岸邊的石頭上,雙腳浸泡在河水裏。
這個時節,太陽是真真太毒了。
蕭程盈道“太熱了,阿金,我們還是晚上再洗吧。”
蕭墨金放下手裏的木盆,走到蕭程盈身邊,突然彎下腰來,打橫把蕭程盈抱了起來。
這可把蕭程盈嚇了一跳,“阿金,你幹什麽?”
阿金抱著她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走去,“師父還是在樹下坐著等我,我洗完,一起回去。”
這徒弟,還真是沒有白疼他。
蕭墨金是蕭程盈眾多弟子之中,最為疼愛的一個。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經曆和蕭程盈很像,兩人總有同病相憐的情誼,還因為……蕭白綾。
是的,因為蕭白綾,蕭程盈的暴躁脾氣收斂了許多,蕭墨金運氣不錯,麵對的蕭程盈已經算是溫柔的了。
蕭墨金把她放在樹下,蕭程盈道“你倒是很體貼。”
蕭墨金勾了勾唇角,眼睛笑得彎彎的,很是可愛。
蕭程盈就這麽坐在樹下,看著蕭墨金在烈日底下洗著她的衣裳。
她不禁去想,自己真該在蕭墨金這個年紀就成婚,然後生個孩子,說不準這時候,給她洗衣裳的就是她兒子了。
隻可惜啊,她沒有那麽好的福氣。
洗好了衣裳,蕭墨金才把蕭程盈的鞋子拿過來,給她穿好。
蕭程盈調笑道“你還真把我當成你老娘伺候了?”
蕭墨金眸子暗了暗,“不是的,我……”
見他如此緊張,蕭程盈笑道“我與你開玩笑的,你怎麽還當真了,不過,我要是真的有你這樣的一個又漂亮又能幹的兒子,我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蕭墨金把木盆抱在懷裏,道“師父,我們回去了。”
蕭程盈跟上蕭墨金的腳步,兩人並肩而行,一同回去。
恰好遇上從鎮子上回來的藍雙。
藍雙看了看蕭墨金,又看看蕭程盈,“這位是,程盈的夫君嗎?”
蕭墨金耳朵紅了紅,沒說話。
倒是蕭程盈回答“不是,他是我……一個弟弟,叫阿金。”
原本眼睛裏還有些喜色的少年,頓時雙眼一片灰暗。
她隻是把自己當成弟弟嗎?
蕭程盈又給蕭墨金介紹,“這個是藍雙,五年前,我遇上些意外,是他救了我的命。”
蕭墨金連忙向藍雙拱手拜謝,“多謝藍雙公子,救我……姐姐的性命。”
藍雙撓了撓頭,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罷了。”
回到小木屋,蕭墨金把洗好的衣裳全都晾了起來。
一進屋,蕭墨金又開始給蕭程盈收拾屋子,破有一股子賢妻良母的味道。
說實在的,蕭程盈的性子很強硬,正是喜歡這一類的男子。
隻是說來好笑,分明淩韻樂一點也不相關,她那時候怎麽偏偏就喜歡上了他?
想來想去,大約還是因為美貌惑人啊。
蕭程盈懶懶散散的坐在臥榻上,瞧著蕭墨金忙裏忙外的收拾著。
從前蕭程盈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小屋子髒亂差,可被蕭墨金收拾了一番之後,蕭程盈才意識到自己原來的屋子,和整潔之間還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晚飯也是蕭墨金做的。
這小子似乎很喜歡做菜,而且會做的樣數還不少,每一樣都很合蕭程盈的口味。
蕭程盈總是喜歡在別人麵前,尤其是在弟子麵前端著架子,很少吃東西,整個迎春峰怕是連她的大弟子蕭東都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蕭墨金做的每一樣飯菜都很合她的口味。
夜裏,蕭墨金就在蕭程盈屋裏打了個地鋪。
第二日晌午,靈雲山派的弟子們便都到了,何清明親自待人前來,和蕭程盈碰了麵。
何清明看到蕭程盈也很驚訝,不過,從他收到書信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蕭程盈和那個魔尊出了問題。
蕭程盈是何清明千叮嚀萬囑咐蕭西送去魔族的,如今卻在這樣的一個邊緣小鎮上出現了,必然是這樣的結果。
何清明身為靈雲山派的掌門,而蕭程盈是靈雲山派趕下山的峰主,在這麽多弟子麵前,何清明自然不能表現得和她親近。
他道“蕭東,你去跟這位蕭姑娘確認一下事情發生的情況,其餘弟子,跟隨我前往白橋村,查看活屍人數。”
這是他唯一能為蕭程盈做的。
何清明帶著眾位弟子離開,回頭看了一眼蕭程盈。
蕭程盈用口型對他說,“謝謝你,何師兄。”
何清明用扇子掩著唇,淺淺的笑了笑。
瞧見眾人走遠了,蕭程盈連忙拉著蕭東進屋去。
蕭墨金正在給蕭程盈疊被子,瞧見蕭東進來,“蕭東師兄,你來了。”
蕭東掃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少年垂著腦袋,沒說話。
蕭東的視線回到蕭程盈身上,他緊緊的抱住蕭程盈,“師父。”
蕭程盈拍了拍他的背,道“行了,行了,像什麽樣子?”
蕭東還是抱了一會兒,才鬆開,眼眶紅紅的,“那個蕭……那個淩韻樂呢?他怎麽不在師父身邊?”
果然,每個人都很在意這個。
蕭程盈苦笑了下,道“他……在魔族吧。”
蕭東盯了她一陣兒,氣鼓鼓道“師父還打算瞞著我?那個小潑皮,他是不是拋棄師父了?我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麽好人,我真替師父不值,他根本就配不上師父。”
雖然話是這麽說,可蕭程盈不喜歡被人可憐,尤其是她的弟子。
她無奈的歎氣,“好了,別說他了。”
蕭東沉默了下,看了一眼旁邊的蕭墨金。
他越發覺得,阿金比那個臭男人好多了。
蕭程盈順著蕭東的視線看過去,聯想到蕭東方才進門說的話,她問道“阿金,你是偷跑來的嗎?”
少年垂下眸子,不說話。
蕭東道“可不是,信件一送到靈雲峰,何師伯便召了蕭西前去,蕭西回來將此事告訴我們,說是要選一名迎春峰的弟子前去。師伯也是擔心迎春峰的人來得多了,會引來外人的閑話,隻能如此。這小子一聽說我要去,便連夜偷跑下山。若不是為了找他,我們昨晚就該到了。”
蕭程盈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來是這麽回事。
難怪呢,蕭墨金還說是等不及,原來根本沒打算讓他來。
蕭墨金抿著嘴唇,小聲道“對不起,師父,我隻是……太想師父了。”
蕭程盈揉了揉他的腦袋,道“道什麽歉,你想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生你的氣?”
少年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笑了笑。
蕭東雖然也很想跟蕭程盈呆一會兒,但為了不惹人閑話,隻能匆匆趕去白橋村,和何師伯匯合。
一想到可以給師父和阿金創造獨處的機會,倒也挺不錯的。
蕭東跟蕭程盈道別“等晚上沒人瞧見的時候,我再偷偷過來跟師父說話,現在我得回去了。”
蕭程盈點點頭。
他又對蕭墨金說道“阿金,好好照顧師父。”
少年抬起頭,和他對視一眼。
蕭東給他傳音要好好表現,師父現在身邊沒有人,正是你的好機會。
蕭墨金回他可是,師父好像對我……沒有那種意思。
蕭東你是笨蛋嗎?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蕭墨金我知道了,我會用心對師父的。
兩人對視的時間太久了,久到蕭程盈都隱隱的看出了端倪,她挑眉道“你們兩個臭小子,該不是趁著我現在沒有修為,在我麵前傳音吧?”
蕭東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的笑了起來。
蕭程盈抬起手掌就在他後腦拍了一巴掌,“你這臭小子,總幹這種事情,如今更是欺負你師父是不是?”
蕭東笑嘻嘻的抱住蕭程盈的手臂,撒嬌道“我才沒有欺負師父,我隻是警告阿金兩句,讓他別被何師伯他們發現了。我知道師父最疼阿金了,怕在師父麵前訓斥阿金,師父會生氣啦。”
“行了,別扯皮了,趕緊跟上去吧,別讓人發現端倪,難為你何師伯的一片苦心。”蕭程盈道。
蕭東點點頭,離開了。
蕭墨金繼續給蕭程盈疊被子,疊好了便去做飯,幹活幹的很是得心應手。
要說平日裏,蕭程盈在屋子裏幹幹這個,弄弄那個,時間也就很快過去了。
可現下,蕭墨金把家裏的活兒全都幹了,蕭程盈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幹點什麽。
她站在灶台旁,看著阿金做飯,“你這一來,伺候的我如此妥帖,等你走了,我可怎麽是好?”
少年正在炒菜的手頓了頓,偏過頭來看她,“那……我一直留下來陪著師父,好不好?”
一直留下來?
蕭程盈以為他在玩笑,道“好啊,那你就別走了,我這兒正好缺你這麽個貼心人。”
蕭墨金眸子顫了顫,“真的嗎?那……晚上蕭東師兄來的時候,我跟他說,我以後,就一直留在這裏,陪著師父。”
蕭程盈笑了笑,“你還真打算留下來?你這孩子,師父怎麽會把你困在這種小地方?”
不是困,他是心甘情願地,想待在師父身邊。
“我想留下。”少年低聲道。
蕭程盈愣了下,道“你若是喜歡這地方,留下來也都隨你喜好,隻不過,若是為了照顧我,那就不必了。師父還沒到需要人伺候的年紀,你們這些孩子在身邊固然好,不在身邊,師父也不會生你們的氣。”
少年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我想留下,就可以留下?”
這話引得蕭程盈不由得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對弟子們太過苛刻了?
竟然連這樣的願望,都需要她的首肯。
蕭程盈道“你長大了,你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隻不過呢,師父要勸你一句,你別忘了,靈雲山派還有你喜歡的姑娘呢。做什麽決定之前,要先想好了才行。”
蕭墨金點頭。
他喜歡的姑娘是靈雲山派的,但她如今卻不在靈雲山派,而在他眼前。
一日三餐都是蕭墨金做的。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蕭程盈提著斧子上山去。
蕭墨金跟在她身後,等到了山坡上,蕭程盈正要砍樹,卻被蕭墨金製止了,“師父,讓我來。”
蕭程盈道“連這你也要做?”
少年點點頭,自然而然的從蕭程盈手中接過斧子,“師父,去那邊坐一會兒。”
蕭程盈也沒跟他客氣,找了棵果樹,隨手摘了兩顆果子,坐在地上。
她隨意的將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咬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