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礦泉水瓶，在陽光底下透著光芒，有些刺眼。

    顧餘偷瞄了下，發現池寧悠在扇風，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他身上，而是隨意地看著四周。

    擰開瓶蓋，傾斜瓶身，忽的，池寧悠像想起來什麽似的，說：“你記得不要對著嘴喝……”

    “？？？”

    話還沒說完，透明的液體經過瓶口，喉嚨上下滾動。

    很快，小半瓶礦泉水沒了。

    “給你。”顧餘擦擦嘴，擰上瓶蓋遞回去。

    池寧悠呆呆地接過去，張嘴看他，好半響說不出話來。

    “不是，你……”

    “嗯？怎麽了？”

    顧餘無所謂的，好像無事發生的態度反倒讓她尷尬起來了。

    她下意識的不想讓手閑下來，撚著衣角。

    手裏那瓶從小賣部冰箱裏拿出來的礦泉水好像都變得熱了起來。

    看她一直沒說話，顧餘伸手在她麵前晃晃。

    她紅著臉，大聲說道：“你特麽對著喝了？”

    “嗯？哦，沒注意，我去給你再買一瓶？”這樣說著，他也在偷偷觀察池寧悠的反應。

    好家夥，耳朵都紅了。

    這位少女，再撚下去你衣角都要破了。

    池寧悠揮手，嫌棄般說道：“滾滾滾。”

    “那我走了？”

    “滾。”

    “好嘞。”離開之前顧餘還很有禮貌的說了聲拜拜。

    “嘖。”

    摸出個發夾把頭發固定好，池寧悠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這瓶水，她喝了一點，顧餘喝了一點，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兩塊錢買的，也就是說裏麵還有六七毛。

    “嗯，不能浪費。”

    這樣想著，他回去找唐小琴他們接著打羽毛球了。

    臨近中午，太陽照舊出來露個麵，存在感依然是那麽強。

    唐小琴剛剛被替換下來，擦了擦汗後，她毫不客氣地伸手，笑：“要死了，給我水。”

    “不給。”池寧悠下意識藏起來那瓶被“玷汙”過的水。

    唐小琴：“？”

    “沒事，我不對著喝。”

    “嗯……那也不行。”池寧悠笑。

    “我靠！”唐小琴踉蹌著退了幾步，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捂著胸口，“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去喝晚晚的嘛。”

    “她的喝完了。”

    “被你？”

    “被我。”

    “……”

    “哇，你這個人。”池寧悠推她。

    “？”

    “去給你和晚晚買水。”

    “我自己去啊？”

    哄孩子似的，池寧悠無奈道：“好好好，陪你去陪你去。”

    一直觀察著這邊的顧餘吸了吸牙縫。

    她也沒丟掉，就一直拿著。

    “她鐵暗戀我。”

    謝文突然冒出：“誰啊？誰暗戀你？”

    “你暗戀我。”

    “？”

    謝文瞬間退了好幾步，在胸前比叉，“咱不擊劍。”

    ……

    放學路上，顧餘久違的請池寧悠喝了杯奶茶，當作是今天自己“發癲”的賠禮。

    看樣子池寧悠是有意不去談這些，而是興衝衝地問起了顧餘怪談的話題。

    “你之前說過，人死後變成的鬼是不存在的，但類似於怪談，都市傳說這些東西卻是有的，對吧？”

    “嗯，是這樣沒錯。”顧餘咬住吸管，專門對準珍珠吸。

    “我最近看了些怪談文檔，那個……比較有名的一個動物園怪談，你看過嗎？”

    顧餘點了點頭。

    前段時間火的一塌糊塗的動物園怪談，他當然是知道的。

    動物園怪談唯一解，無論是穿什麽衣服的員工和動物，隻要表現出一點不對勁，那就毆打他！

    直到正常為止。

    兔子血喝掉，山羊肉吃掉。

    池寧悠踢了腳腳踏板，好奇問：“我就在想啊，現實裏存在這種地方嗎？”

    “不知道。”

    “你不是很了解嘛？”

    “拜托，我隻是個普通的血族。”

    “真遜。”

    “好好好，我遜，你勇。”

    “那你覺得如果真的遇上了這種事情，該怎麽辦？”

    “有活物就毆打活物，沒活物就懟建築，守則一類的東西直接一把火燒了。”

    池寧悠：“？”

    “不是，人家叫規則怪談，要遵守規則的。”

    “玩遊戲還有開掛的呢，憑什麽撞邪了還得跟著它的規則來？”

    “e……”

    池寧悠把喝完的奶茶丟掉，騎上自行車，轉了圈腳踏板。

    這家夥絕對沒有打算認真和她討論這個話題。

    明明她之前刷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邊看邊害怕，還看了不少。

    又想起顧餘之前說的，都市怪談是真實存在的這種話。

    搞得她一直在想萬一真遇上了該怎麽辦。

    “不是，認真點。”

    “啊……那不是隻能遵守規則了嘛，這種東西正常情況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吧。”

    顧餘晃了晃腦袋，眼睛盯著紅綠燈。

    “放寬心，真以為這些超自然是那麽容易遇到的嗎。”

    “不是嗎？”池寧悠指了指他們兩個。

    明明他們兩個就是對人類來說的“超自然”，還天天在學校裏邊晃悠。

    被知道了又是一個校園不可思議。

    “不是。”顧餘無奈道：“你都哪看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別亂想，現實穩定的很。”

    “喔。”

    紅燈轉綠燈，兩人騎著自行車一前一後。

    到公寓前麵的小路，池寧悠又問道：“那別的呢？像是裂口女，扭來扭去，深夜的詭異末班車，通往異世界的車站什麽的。”

    “你說的這些，跟咱們……是不是隔了個海？

    “不是，既然這麽怕為什麽還要看？”

    “這就好像吃不了辣卻還是要吃一個道理，懂吧？”

    “……”

    理直氣壯，給顧餘整無語了。

    這些怪談、恐怖故事他自己也看過不少，所以一下子就想到池寧悠說的這些東西的出處了。

    末班車不好說，裂口女和扭來扭去都是海那邊的怪談，至於那個通往異世界的車站。

    估計就是如月車站了，這裏麵就它最嚇人。

    在車站遇到不認識的人，在外麵遇到好心要帶自己離開的大叔，直接毆打。

    詭異的敲鑼打鼓聲？我直接掏出手機放首大悲咒。

    “哦對了，我有個辦法。”

    “什麽？”

    “你不是喜歡這些嘛，又菜又愛玩。”

    “……後麵那句完全沒必要，謝謝。”

    “要不要去道館或者寺廟裏求張符什麽的？護身符。”未了，顧餘補充道：“正經的，能捉妖的那種道士和尚開過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