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世間存在善惡。”
    “你父母代表了某個人的思想就要殺死我的思想，這恐怕也不太對。”秦晟道。
    “所以，你是要製定世界的法則了？”宋辭冷笑。
    秦晟：“我們隻是站在不同的立場而已，你又有什麽資格去判定我做的所作所為就是錯。你也不過是依照製定法則的人的思想來審判我，誰又能判定那個人的思想是對。”
    “哈哈哈。”宋辭笑了。
    “你笑什麽？”
    “我笑你啊，笑你能把無知愚蠢，說得如此一本正經，都逗笑我了。”宋辭低低淺聲，回應，“你認為你沒錯，不過是殺了人，賣了他們的部分，對嗎？”
    “是又如何？”
    “那霍殷離死了，被分了，你為什麽會生氣？”
    “……”
    隔了幾秒，沒聽見秦晟再大言不慚，宋辭又笑著說：“你潛意識的想，隻有你可以這麽對待別人，別人那麽對待你，絕對不可以。
    這是因為，你潛意識裏告訴你這麽做不對，所以你的規則是錯的。”
    “不是！”
    秦晟惱怒！
    “我動了你身邊的人，你會說出我父母的慘死讓我痛苦，會不擇手段的想要我的命。
    如果按照你的規則，你應該覺得理所當然，難道不是？”
    宋辭冷漠反擊。
    “我沒有。”
    “真沒有嗎？
    不如你現在閉上眼睛，慢慢想一想，你的小女兒時念，在回家的路上，要去見你的路上，結果被兩輛車活生生夾死。
    再想想，你另外一個兒子，被匕首捅入心口時，眼瞳裏隻剩下驚懼與痛苦，還要感受匕首在心口一點點推進，擰轉……”
    “宋辭，你閉嘴！”
    “才這麽一點點，你就受不了了啊，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宋辭心理素質堪稱巔峰，“老東西，你在痛苦。”
    篤定的口氣，又在說：“在你自己的規則裏，他們隻有必死的下場，可你卻怎麽不笑呢？弱肉強食的下場，不就是這個？你該開心的跳起來鼓掌才是啊，還要感謝我，來幫你維持了你的規則呢！”
    “宋辭，你……”
    後麵的話哽在喉嚨裏，無法吐出。
    秦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痛苦。
    尤其是，他所有孩子，竟然全都被宋辭設計進去。
    不，還有一個！
    宋辭撫著肚子，悠然站在落地窗前。
    “你該慶幸你生在和平年代，否則你以為你還會喘著氣和我說話？”她說，“正因為你所厭惡的規則，才讓你苟延殘喘。
    你無視國、家，你藐視法、律，你枉對人性。
    你現在所體驗的痛苦，不過是你那些規則的萬分之一而已。
    更不如我當初痛苦的千萬倍之一。”
    宋辭的語氣始終輕飄飄。
    她不卑不亢，“我不是已經讓你體驗了在你規則下的痛苦了？感覺如何，愚蠢無知的老年人？”
    “宋辭，你在對我洗腦。”
    “請記住哦，洗腦的前提，你要有腦子呢。”宋辭笑嗬嗬著提醒。
    說完，她又後悔，幽幽補充：“也不對哦，你連命都要沒有了，還談什麽洗不洗？”
    秦晟的心理防線被擊得不堪一擊。
    他真切的體驗到痛苦了。
    宋辭也說得沒錯，如果不是和平年代保護他，他早就被捅成篩子了。
    偏偏——
    宋辭還在說：“如果你安安心心當一個秦家家主，好好撫養自己幾個孩子，說不定他們能承歡膝下，共享天倫之樂呢，何必白發人送黑發人呢？”
    “是啊……”
    “所以，你還有重頭來的機會。”
    “我有……”
    “你有。”宋辭的語氣越來越輕，“隻要你死，你就可以重新來一次人生。相信我，你可以做到……”
    “我要重新來一次，我不會再輸給宋辭，我可以重來一次，我可以重來……”
    秦晟打開抽屜，涼意的東西抵住太陽穴。
    宋辭還在耳邊說：“你可以重來，每個人都可以重生。隻要你死，這一切都可以重來……”
    秦晟：“可以重來……”
    “砰！”
    門突然被撞開！
    那邊傳來混雜聲。
    秦晟頓時惱羞成怒：“宋辭，你催眠我！”
    “真可惜，你沒死。”宋辭挑釁的直接承認。
    “我的規則是對的！”秦晟固執，“如你所說，人性哪有那麽堅固，每個人都可以遵守世界的法則，可這些你又要如何解釋！
    親友算計，子孫不孝，反社會撞人，哪一樣不都是違背你所謂的法則！
    你那個所謂的法則，並沒有讓所有人都安寧！”
    “所以他們和你一樣，都是社會的蛀蟲，連人都不算，要狠狠拔掉才對！”宋辭不卑不亢，“你在你自己的那個規則裏，不也是一個沒活下來嗎？
    而我在和平年代的規則裏，我的愛人，我的孩子，我的朋友，親人，都好好活著。
    就算我的父母死去了，可他們投注在規則的建設事業裏，他們替和平年代拔除了蛀牙。
    我縱然痛苦，並不後悔！
    隻要我遵守規則，我會開心的活著。”
    “宋辭，你會死，我一定會殺死你，證明我是對的！”秦晟瘋狂叫囂。
    “你不會也不能，我保證。”
    宋辭眼神無比堅定，“我的心足夠堅定。
    我會站在法庭上，作為幸存者的受害者，指證你！
    說不定，我會親手殺掉你！
    你這個量的罪行，可以當場擊斃！
    你鬥不過我的，老東西。
    你的心態已經土崩瓦解了。
    你隻會死。”
    “就算我不能殺掉你，我也不會讓你周圍的人好過，我會讓你永遠陷入痛苦裏。宋辭，從前是我小瞧你了，能催眠我，還將我的心理分析得透徹，那是不是說明，你其實和我想的一樣！你也認為這世界對你不公！”
    “就說你愚昧無知吧，你是知法犯法，可我是遵紀守法哦。”宋辭又補了一句，“另外補充一句，我們說的話，都被錄音了。秦晟，就算你想開脫，把所有罪證都推到他身上，我也不會允許哦。”
    “宋辭……”
    “罵我的話省省吧。”
    宋辭果斷切斷電話。
    她放下電話，迅速去霍慕沉辦公室查地址。
    秦晟現在肯定忙著生氣，摔東西，想不到要逃跑。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101nove.co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