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變太監不是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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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蘇子葉見過。
察覺到蘇子葉臉色有變,燕驚風碰了碰她的手肘,“你怎麽了?熟人嗎。”
的確是熟人,當年蕭毅登基,西夷派了使臣來觀禮,為表臣服,西夷王獻上金銀牛羊,還有五百匹戰馬。來鄴都的使臣中有一個女子,叫易成歡,就是長的這模樣。
易成歡五官輪廓很深,眼眸隱帶紫金色。西夷女子擅騎射,肌膚也是小蜜色,笑起來爽朗甜美,是一個和大鄴女子完全不同的美人兒。西夷王的心思很明顯,是想將這個美人兒送進蕭毅宮裏的。
獻金銀和美人都很正常,何況當時蕭毅的妻子,已被封為皇後的女子也很願意讓這個女子入宮。但是易成歡為什麽會出現在陳家?
蘇子葉一臉沉思,燕驚風卻注意到了很多,湊到蘇子葉耳邊,小聲道:“這姑娘可是個狠角色,你別發呆了,小心錯過劇情。”
蘇子葉回過神,順著燕驚風的目光往下看去,陳遠章兩父子還在對峙,而趴在地上還未著衣的美人在二人看不到的角度右手動了動。
昏黃燈火下,易成歡身前一角出現了些微光亮。蘇子葉皺起眉頭,燕驚風了然的笑了笑。
“那是刀刃上的光在反射。”
燕驚風小聲解釋道,桃花眼裏滿是興味,似乎在說今夜來陳府一趟果然不虧。
陳遠章和陳若生並未察覺,陳若生冷笑道:“她是什麽人與我何幹?父親隱居淮陽,清心寡欲,長年累月不見母親,沒想到了到了鄴都,竟然金屋藏嬌。”
“你!”陳遠章的眼神在噴火,觸及陳若生的目光,卻升起了一陣無力感,“是你母親寫信與你抱怨的?”
“母親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陳若生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自小被父親送入軍營,妹妹被送入皇宮為妃,“父親,母親膝下僅有我和妹妹兩個,如今妹妹被褫奪位分打入冷宮,我被奪了軍權。母親若是知道這些消息該有多傷心,你倒好,在鄴都裏金屋藏嬌。”
陳遠章目光湧動,“你不要拿你母親做筏子,你就是丟了軍權心裏不暢快,一門心思想要報複我。”
陳若生嘴唇微動,沒有反駁。“父親要我從軍,我便拿命去搏功勳。父親暗示我妹妹膝下無子,恐年老無依靠,我便壯著膽子和陛下提願意拿功勞換皇子過繼給妹妹。我和妹妹一生都聽從父親的話,卻沒有想到父親這麽隨意便將我們舍了。”他失了軍權,妹妹失了妃位,而自己的父親卻成了副將。
真是可笑!
陳遠章嘴唇緊抿,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和兒子解釋這一切。陳若生也不指望他能回答,譏諷道:“父親雖隱居淮陽,不理世事,但是府裏姬妾不少,庶子庶女也多,想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並不算什麽。既然如此,父親女人那麽多,這個便送給我玩玩又如何?
他隨意瞟了地上的女子一眼,輕輕踢了那女子一腳,笑道:“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父親藏了這女子這麽多天,她還是完璧之身。”
他的話帶著嘲笑和不屑,似乎在說陳遠章已經年老體衰,無法沉溺女子的溫柔鄉了。
陳遠章臉色一沉,正要斥責。地上的女子卻忽然暴起,也不在乎自己身上不著寸縷,撲到陳若生身上,右手一揮。
房頂上的兩人看不真切,隻聽到陳若生發出了一聲慘叫。再定睛去看時,陳若生狠狠一掌將女子推開,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身下的血,顫抖著道:“你……你竟然敢……”
蘇子葉看見易成歡隨手撿起一件衣服披上,麵上已經沒有了淚水,而是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揮了揮右手握著的短刀,對陳若生虛虛一點,“我敢!你敢對我用媚香,我自然敢讓你斷子絕孫!”
陳遠章愣在當場,不知道怎麽情勢急轉,就成了眼前的模樣。待反應過來,想要阻攔那女子,手伸出去卻沒敢攔。
易成歡冷冷瞥了陳遠章一眼,話卻是對陳若生說的,“陳若生,早在你強占我時,我就警告了你,我會讓你後悔有那玩意兒的。”
旁觀一切的蘇子葉嘴角輕勾,她當年還接待過這位西夷女子來著,一個能讓西夷王派出來當使臣的女子,自然不是任人揉捏的糯米團子。
“我發現我自從受傷以來,就沒碰到過一個正常女人。”燕驚風無比怨念的看了蘇子葉一眼,又看了下麵那個女子一眼。都長得這麽好看,怎麽一個比一個狠呢。
蘇子葉哼笑一聲,“我要是那個女子,我就殺了陳若生。”顯然,陳遠章不敢得罪易成歡,如此好機會,自己又占理,何不直接結果了陳遠章?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碰到這種情況的。”燕驚風脫口而出道。
不過話一出口,燕驚風自己就吃了一驚,以他的身份,怎麽就說出了這種承諾呢?他側頭看著女子姣好的麵容,心中微微一動,似有什麽在搔刮自己的心一般。蘇子葉仍認真的看著下麵的場景,看來是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他微微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下麵的陳若生已經沒有先前的氣勢,下身的疼痛傳來,他又痛又驚又怒。一直吼著快傳大夫來。
所有人都清楚子嗣是多麽重要,而易成歡一下手便是毀了陳若生的命根子。
“叫大夫?”易成歡如聽到什麽笑話一般,斜了陳遠章一眼,“陳大人,你要替他叫大夫嗎?”
陳遠章已經嚎了許久了,可是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進來,可見這書房是重地,沒有陳遠章的傳喚,陳若生的話也不管用。
陳遠章眉宇間依舊帶著隱忍,瞥了下身沾滿了血的兒子一眼,到底還是心疼。他孩子雖然多,嫡子卻隻有這麽一個。“姑娘,他冒犯了你,的確罪該萬死,但是請念在老夫膝下僅有一個嫡子的份上,原諒則個。”
易成歡目光一緊,嘴角露出一絲危險笑意,在她看來,陳若生冒犯了她,就算是死了也活該。
“接下來我們還有合作,姑娘總不想為了一己之身,毀了我們的合作吧?”陳遠章清楚女子不想罷休,便淡淡威脅道。
果然,易成歡眼裏閃過一抹怒色,但終究還是壓了下來,“那當然,不管什麽,都沒有我們的合作重要。既如此,陳大人便去請大夫為令公子看傷吧。”
“真可惜。”燕驚風嘖嘖兩聲,“雖然已經割下來了,但是到底時間短,若是有醫家聖手,接回去也不是難事。”
蘇子葉回頭,“覺得很可惜?”
“那當然,對女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種人簡直不配為男人。”燕驚風道。
蘇子葉沉吟道:“你說得有道理,這種人不適合做男人,還是做個太監好了。”說著,蘇子葉對燕驚風使了使眼色。
燕驚風自認和蘇子葉之間還沒有默契到看懂其眼神的地步,但是蘇子葉看他一眼,又看了下麵某處一眼,燕驚風莫名就……懂了。
然後燕驚風的右手就動了。
陳若生正艱難的想要將斷在地上的那玩意兒撿起來,等待大夫。誰知道還未觸碰到,擺在書房一側的一個鐵皮櫃竟然忽然倒了下來。好巧不巧,就壓在那玩意兒上。
陳遠章和陳若生見此目瞪口呆,二人自然清楚,這鐵皮櫃足有一人高,裏麵已經塞滿了竹簡和文書。就算是空的鐵皮櫃也很重,何況是塞滿了竹簡的。
這麽壓下來,那玩意兒還能完整?
陳若生臉色灰白,最後木訥的看向易成歡,“你動的手腳,是不是?”
易成歡眼底閃過一絲滿不在乎光芒,“你可別冤枉我,我一直站在這裏沒有動。”
陳遠章和陳若生都是會武功的人,自然清楚易成歡說的是真話。而且他們方才並沒有感覺到異樣,這鐵皮櫃倒下極有可能真的是偶然。
但陳若生怒極攻心,隻想發泄,哪裏還管得了真相,當下便指著易成歡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小娼婦,故意害爺斷子絕孫是不是。”
易成歡的臉色冷了下來,卻沒有和盛怒之中的人說,轉而對陳遠章道:“陳大人,令公子這些話,若是再西夷,我能讓他死個十次八次了。”
西夷?燕驚風眉心一跳,這女人竟然是西夷人。瞥見蘇子葉神情自若,沒有絲毫驚訝,便將那驚訝吞回了肚子裏。
陳遠章站在原地,似乎是在道歉,最後易成歡拂袖而去。而奉命趕來的大夫在看了陳若生的傷勢後就成了菜色,尤其在鐵皮櫃扶起來,看到那斷了的玩意時,更是連連擺手,頂著陳遠章殺人的目光囁嚅道:“陳大人,這真不是我不盡力救治,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呀。”
這個大夫也算是鄴都的名醫了,此刻一腦門子汗,覺得自己大晚上跑這趟真是找罪受,那玩意兒都壓成扁平形狀了,他哪裏還有辦法呀。
陳遠章看著已經痛得昏迷過去的兒子,眉心緊鎖,不知道為何,他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