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殘暴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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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勢高怒目而視,卻無能為力,為了對付他,齊翌特地改造過了鐵門,換了十分結實的蝴蝶板和手臂粗的門閂,老池都踹不開,他就更不用說了。

    小房間裏,刺激性的氣味越來越重,霧氣氤氳,靳臨都覺得皮膚眼睛火辣辣的隱隱作痛,胡勢高更不用說,抓著鐵門的手很快鬆開,整個身子都軟倒了下去。

    靳臨有點擔心:“這麽重的藥,他不會出什麽事吧?”

    “放心,我配的藥,我心裏有數。”齊翌:“得虧這裏醫院管理混亂不堪,不然要找到這麽多好的配料真不容易……你先別開門,他體重基數和身體素質擺在這,一時半會睡不死,小心他裝暈。”

    靳臨抬起來的手僵住,他真打算開門把胡勢高拉出來。

    而剛剛還躺在地上的胡勢高瞬間睜眼,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三兩步衝到後門處,隔著鐵窗柵欄對著齊翌怒目而視:“你他媽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堂弟在我手裏,你現在也是甕中之鱉,再敢輕舉妄動,我斃了你。”

    說著,齊翌掏出槍搖搖指著他,順便退後一步,離鐵門隔了有一米多,確保胡勢高即使伸出手來也抓不到他,奪不走槍。

    胡勢高絕望了,雙目通紅,也不知道是被齊翌氣得,還是被麻醉氣體灼的。

    齊翌看似大膽放肆,想到一出是一出,思維跳脫的很,其實心比誰都細,根本不給胡勢高半點絕境翻盤的機會。

    胡勢高不想坐以待斃,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眩暈感越來越強烈,眼前那張可惡的臉都在不停搖晃旋轉,終於再一次全倒在地,全無聲息。

    兩人又等了會兒,齊翌說道:“開門吧。”

    靳臨了然,心神卻仍有一點點恍惚,不知道齊翌哪來這麽多心眼,得多水深火熱的環境菜能養成他這樣的思維……

    靳臨拉開門閂,和鐵門發出森冷的碰撞聲,他走進門內,胡勢高猛的跳起來,身子一矮勢如下山猛虎,想撲向靳臨:“給爺死……”

    “咚!”

    “呃……!”

    胡勢高摔倒,抽抽兩下沒了動靜,齊翌麵無表情的放下手裏的木棍。

    他剛剛借著靳臨發出的動靜,悄無聲息的摸到了胡勢高身後,結結實實地給他後腦來了一計悶棍,把他徹底打暈古去。

    靳臨不忍直視,找了手銬腳鐐把胡勢高捆上,小心翼翼地問:“他被麻暈是遲早的事,為什麽還要冒險多此一舉?”

    “不用點暴力手段,他可能會以為我們不敢動手。”齊翌理所當然的說:“我們又是警察,不能搞刑訊逼供那一套,隻能創造機會引誘他出手,我們還擊天經地義。

    “而且一點都不冒險,麻藥濃度和他體重、呼吸頻率、吸收效率我都心裏有數,他雖然還沒暈過去,也是強弩之末,根本發揮不出戰鬥力,我都能打趴他。”

    靳臨徹底淩亂了:“你在國內辦案也這樣嗎?這麽胡來真的不會坐牢?”

    “國內當然不能這麽搞,現在是非常之時。”齊翌頭也不抬,像是不經意的問道:“你不會出賣我的,對吧?”

    “那肯定的。”靳臨心裏卻在歎息,齊翌就是個瘋批,在山江還有王支隊和完整的組織架構壓著,可在這裏,簡直就是離了爸媽看管的熊孩子,無法無天了。

    也不知攤上這樣的領導究竟是福是禍,他雖看到了完成任務乃至超額完成計劃的希望,希望還很大,卻也擔心這樣折騰下去,最終功不抵過,反而背了處分。

    有機會得偷偷找王支隊告狀……

    齊翌忽然抬頭看他:“你是不是想著,找個機會向王支隊告狀?”

    靳臨驟然一驚,頓時覺得毛骨悚然,甚至忘了否認:“你怎麽知道……啊不是,你聽我狡辯,我……”

    把胡勢高捆綁好,齊翌站起身,無所謂的拍了拍手,但凡初次跟他搭檔的,十個有八個都這麽想,早就已經習慣,這一次隻不過更放縱了點而已。

    這幾天的所見所聞,還有老池的遭遇,讓他憋了一肚子火,早已下定決心,對這些渣滓不需要客氣,鬧他個天翻地覆,才能還魔窟朗朗乾坤。

    他說:“你之前說的很對,這裏充斥著純粹的混亂,原先的三觀都已做不得數,能依靠的隻有最樸素的正義觀,以惡製惡,以暴製暴,這就是我的正義,蕩清妖魁再還北貢秩序,這就是我的方向。”

    靳臨表情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對是錯。

    “好了,事情你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王支隊,他要辦我我也認,要撤掉我我也沒話說,但在這之前,得按我的思路去辦。”

    “知道了。”靳臨不再動搖,實際上,他也想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解決這裏的亂局,齊翌的做法他其實也認同,隻是臥底當久了總是畏首畏尾。

    既然領導決定放開手腳幹,他也能豁出去!

    “把他關起來吧,明天一早再弄醒他訊問。”

    “好!”

    ……

    翌日清晨,老池尚在睡夢之中,就聽到陣陣嘈雜,他瞬間驚醒,拉開窗簾,外麵已經亂成一團,人來人往的,每個人臉上都很緊張。

    “出事了?”老池心頭一跳,跟著反應過來:“是胡勢高,老齊得手了!胡勢高是大隊長,莊子裏的頂梁柱之一,他失蹤了肯定要亂!”

    想到這裏,他顧不得洗漱,穿好鞋拿濕毛巾胡亂擦把臉就衝了出去,他攔了個人問:“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吵?”

    “池……池隊長!”被他攔住的隻是個嘍囉打手,老池最近打出來的威名正盛,小嘍囉也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說:“胡……胡大隊長不見了,今早阮主管找他,怎麽都沒找到,發了好大一通火,讓除了看守肉羊以外的人全到大門口見他。”

    “胡大隊長不見了?”老池佯裝一愣,心裏暗道一聲老齊牛逼!拔腿就往大門口方向衝去。

    很快到了地方,老池發現有個人很眼熟,他站在角落,陰沉沉的,像個鬼一樣,讓老池沒由來地很想揍他一頓。

    仔細看了半天,老池忽地認出來了,這不是那眼睛仔又是誰?隻不過他現在沒戴眼睛,又剃了寸頭,老池一時之間沒認出來。

    “這家夥果然是阮海俠的人!看站位和裝束,他居然也是個隊長?演技不錯啊小子!”

    輕哼一聲,他把對方的樣貌烙印在腦子裏,便挪開目光沒再關注,轉而看向阮海俠。

    阮海俠站在最前頭,身子難得的站直了起來,臉色陰沉,目光銳利,老池竟從他身上隱隱感覺到了些許壓力,他隻從齊翌身上感受到這種氣質,名為瘋批。

    老池“胡勢高失蹤,他的反應居然這麽大?連偽裝都顧不上了,看來那姓胡的對他來說非常關鍵……得小心點兒,他搞不好要懷疑我,被他盯上就糟糕了。”

    想是這麽想,他也沒躲,老池知道躲不掉,麵對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麵他,他依然盯著阮海俠,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疑惑和不安。

    阮海俠的目光很快掃過,在他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瞬,便很快挪開。

    不一會兒人來齊了,阮海俠沉聲說:“喊你們來的原因,很多人應該都知道——胡勢高失蹤了。昨天淩晨出的莊子,到現在都沒回來!”

    哄!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交流起來,你一言我一語,雖然來的路上就聽說了這事,但麵對阮海俠官宣,他們依然炸了鍋。

    “安靜!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樣子!”阮海俠心情很差,被這幫人嚷嚷的更加心煩意亂,忍不住大吼出聲,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一聲不敢吭。

    阮海俠陰著臉問:“昨天晚上都有誰見過胡勢高,都給我出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動彈。

    “我數三聲,現在還不自覺出來,被我揪到的,砍斷兩條腿!舉報的獎一千塊!一!”

    他話還沒說完,各級打手臉色驟變,才剛剛數出一,便找急忙慌的跑出來了二三十個人,老池想了想,他下午六七點才結束跟他們的對練,也走了出來,並給另外兩個大隊長使了個眼色。

    他倆一愣,也明白過來,感激的對老池點點頭,也慌忙走出列站在老池身後。

    三聲很快數完了,阮海俠卻仍沒收回目光,似乎是在等著什麽。

    忽然,角落裏有人高喊:“阮主管,我舉報,他見過胡大隊長!”

    老池聞聲側目,發現出聲的是眼睛仔,臉當即拉了下來:“嗬,這個狗腿子……”

    被他指著的隊長慌了,忙高聲解釋:“阮主管,我六點多跟他碰了一麵,不是晚上啊!”

    “拖出來!”阮海峽一指眼睛仔:“記下他,獎一千!”

    周圍打手駕著那人的胳膊把他拖了出來,又有人跑到最近的庫房拿來鍘刀。那隊長臉都紫了,瘋狂的掙紮嚷嚷,喊著那會兒天沒黑,不是晚上,求阮主管饒命。

    鍘刀高高舉起,猛的下落,幹脆利落的將他雙腿自膝蓋處斬斷,那人疼得目眥欲裂,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聲。

    阮海俠黑著臉:“丟山裏喂狼。”

    老池看的心驚肉跳,既慶幸於自己果斷出列,又震驚、憤怒於阮海俠的殘暴。

    “他不是張俊的人嗎?為什麽……”他想不明白,即使這些打手絕大多數死有餘辜,可也絕不該如此殘忍的施虐。

    他上前一步,張口預言,卻被身手兩名打手死死拉住,捂著他嘴一個勁的使眼色,瘋狂搖頭。他倆還算夠意思,投桃報李,不讓他衝撞阮海俠。

    接連又有四個人舉報,阮海俠毫不留情,隻冷冷地吐出個“鍘”字,那些打手都被斬斷了雙腿,拖出去丟到東山。

    看著地上留下的一行行血跡,阮海俠冷哼一聲,像趕蒼蠅似的擺擺手:“都滾吧!”

    說完,他轉身看向老池等人:“一個個上來,跟我說說你們什麽時候見的胡勢高,都說了些什麽!”

    “我是晚上九點半左右見到的胡大隊長,他喊我幫他買點兒草藥……”

    “我是七八點左右,路上偶遇,我看他鼻青臉腫的,也不敢多問什麽……”

    阮海俠問的問題非常詳盡,涵蓋諸多細節,讓老池意識到那個胡勢高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大隊長知道的消息不少,落到外人手裏是個很大的威脅,但不至於讓阮海俠如此失態,畢竟曹家是曹家,他阮海俠是阮海俠,就算這個莊園被滅,以他的身份大不了換個地方繼續當他的主管就是。

    “看來這胡勢高是他的嫡係,知道他不少秘密,直接關乎到了他自身安全。”老池若有所思,緊接著就被阮海俠叫到了:“池宗悟,你什麽時候見到的胡勢高?”

    “昨天下午,我們一直在對練,”老池毫不遲疑的說道:“一直到六七點,才各自散去。”

    這事阮海俠也知道,他接著問:“之後呢?你再沒見過他?”

    “沒見過。”

    “你去了哪兒?”

    “我一直待在莊子裏,直到半夜,十二點多接近一點的時候,還是覺得身上痛得很,就出了莊子去dc區,買點兒跌打酒,順便找人按個摩,盡快恢複狀態,之後又找了間酒吧喝了兩杯。”

    兩人一問一答,老池對答如流,他確實沒接觸過胡勢高,報的行程也全都是真的,不怕阮海俠去調查。

    問了三五分鍾,阮海俠才停下來,若有深意的看著他:“你最好沒有騙我,下去吧!”

    老池退到邊上的人群當中,看著阮海俠繼續問話,同時,一隊隊的打手牽著一條條大狗從他們身邊經過,走出莊園大門分散開來,明顯是得到阮海俠的命令,在大肆搜山。

    另外倆主管親自守門,對阮海俠很是配合,明明都是主管,隻不過因為阮海俠暫代總管的原因他們略矮半級,卻對阮海俠馬首是瞻,顯然早就被他收服了。

    越觀察老池越是心驚:“這個莊園恐怕早已被阮海俠徹底收入囊中,說是曹家莊園,倒不如說是他阮海俠的……怪不得他這麽緊張,這麽殘暴……”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