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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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被蒸發了,我改改看看能不能放出來……)

    來福酒店。

    齊翌奄奄一息的躺在浴缸裏。

    夥夫又電又淹了他一整天,他腦子裏一直緊繃著那根弦仿佛要崩潰了,肌肉又酸又漲又軟,擠不出半點力氣,精神也瀕臨渙散,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時不時地胡言亂語。

    “猴子的大腦裏不可能住著烏鴉,除非上次考核我打中一百環,否則黑魚最好的做法一定是截肢,這樣屍體可以縫合的很漂亮,死亡時間就能煲三個鍾出鍋好湯,幸好老池沒死,雖然很有嚼勁,易得高會城和高乙恒全等,這就是奇變偶不變……”

    他無意識的看著天花板,說著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邏輯散亂,語無倫次。

    張俊臉色複雜,勸道:“老板,再電下去他真的要死了,到時候不好交代。”

    他身邊的疤臉壯漢冷笑:“電死了算球,慫什麽?”

    “蠢貨!”張俊怒道:“0就停在海上,真幹掉齊翌惹毛了他們,整個來福酒店都得被他們炸成廢墟。”

    “那又怎麽樣?我們難道束手就擒嗎?不投降跟他們硬拚還不是得打死幾個條子,多他一個又算什麽?”

    “不一樣,影響完全不同,打起來的時候……”

    夥夫喝道:“好了!張俊,庫魯!都給我閉嘴!再吵滾出去!”

    張俊趁勢轉移話題:“嶽父,說起來齊翌到底有什麽特殊的?你都拷打他一整天了。”

    夥夫斜睨了張俊一眼,目光冰冷:“不該問的別問。”

    他很清楚齊翌的價值,但並不知那東西在哪兒,又不好明說,他這種老狐狸謹慎慣了,任何人他都不可能透露分毫。

    曼庫魯嗆道:“我說張俊,你不是向來穩重嗎?怎麽忽然開始打探起老板的私事了?我早就說你有問題,雞腳藏不住了吧?老實說!是不是看到大部隊打過來,你想要歸隊了?”

    張俊滿不在乎:“挑撥離間沒用的,但凡跟在嶽父身邊超過十年的老人,誰不知道我曾經是警察?從曹家那我就撈了一個多億,跟著嶽父這些年也殺了不少人,早就回不去了,回去也是挨槍子兒的命。”

    曼庫魯一噎,說不出話來。

    夥夫悄然轉移視線,隱晦地落在了張俊身上。

    沉吟二三秒後,他站起身拄著拐轉身就走:“我累了,張俊,這裏交給你吧,看好齊翌,他要丟了,我拿你點天燈!”

    曼庫魯忙開口說:“老板,這點小事哪裏用得著麻煩三哥?不如交給我好了,他也是我抓來的,我保證……”

    夥夫冷冰冰地看著他:“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曼庫魯毛骨悚然,忙低下頭:“不敢!”

    夥夫沒再多說什麽,拉著所有人離開了,隻留下張俊和他的心腹打手於忠貴。

    等他們走遠,關門,張俊收回目光,在漆黑的房間裏掃視了幾圈,沒發現任何光亮。

    於忠貴一言不發,靜靜的站在一旁。

    張俊拿出手機打開視頻,掃了圈,仍是一無所獲,但他並未掉以輕心,又仔仔細細地在房間裏摸了幾遍,確定確實沒有竊聽錄影的設備,這才鬆了口氣,打開燈走到齊翌邊上,壓低聲音說:“人走了,你別裝了。”

    齊翌:“走了嗎?也好,總是要走的,可惜剛做好的鬆鼠魚,造了三室一廳呢,還可以直接跟老板談,所以掌握核心科技……”

    張俊臉一黑:“你擱這給我念廣告呢!”

    “廣告法最新規定……”

    “真的瘋了?”張俊吸了口氣,看看齊翌泡著的大浴缸,臉色複雜。

    浴缸裏的水已經很渾濁了,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即使是張俊,看了他的樣子也覺得慘:“你是不是有病?跟夥夫服個軟有那麽難?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這麽蠢。”

    他歎了口氣,拍了拍齊翌的臉:“到現在,我才是真服了你,硬撐到精神崩潰居然都沒向夥夫妥協,是條漢子。”

    齊翌仍在說些有的沒的,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張俊發現,齊翌的話也並非毫無規律,而是像說夢話一樣很容易被引導,於是拉過椅子,坐在他的旁邊,試探著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在北貢安插了多少人?”

    “這裏是北貢,我生長的地方,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嬌貴的小公主。”

    張俊臉黑了,p關於北貢你腦子裏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這句話?

    他不死心:“王秉鈞對你有什麽具體安排?”

    “王支隊,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我和夥夫必須死一個。”

    “……”張俊臉更黑了,這根本什麽都套不出來。

    他往後靠,壓下那些亂七八蕉的心思,呆呆地看著齊翌。見到齊翌那副淒慘的模樣,他心底裏竟沒由來的升起了些許羨慕。

    如果……

    話音未落,樓外忽然爆發出一股喧囂,極其嘈雜吵鬧。

    張俊意識到了什麽,忙給於忠貴使了個眼色,跟他並肩快步走到窗邊拉開遮光簾往外看,就見樓下火光衝天,爆炸此起彼伏,槍彈拉出的火線密集如暴雨,一輛輛車穿行於期間。

    “……王秉鈞今晚就帶人來強攻了?”他愣在了原地,忍不住回頭看齊翌,心底更羨慕了。

    齊翌有個兜得住事的好領導,比起不擇手段的老豬玀,王秉鈞無疑更讓人心馳神往。

    來福集團外,駐紮的是曹包兩家與老千會的,這幾天他們始終在圍攻來福集團,就是為了將夥夫困在裏邊,如今卻與那群穿著黑衣馬甲的特警們碰撞到了一塊。

    王秉鈞壓根不管他們是不是夥夫的敵人,率著堂堂之陣,正正之旗暴力碾壓。

    齊翌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們才是最強的一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有明確的目標,根本不把貢榜那點不法勢力放在眼裏。

    曹包和老千會的聯軍不可謂弱,前幾天夥夫的人手打來的時候,夥夫也曾想過裏應外合腹背夾擊把他們滅掉,結果均以失敗告終,甚至折損了好幾員大將,最終隻把一小股力量收攏回酒樓。

    尤其老千會,他們暗中布局了許久,拉來的力量雖仍不如夥夫,但夥夫的勢力分散在整個貢榜,至今仍有泰半未曾收攏,是以在硬實力上遠不如老千會與兩家地頭蛇的聯合。

    但在底下那群特警麵前,無異於以卵擊石,還沒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就被擊潰了。

    已經有好幾輛裝甲車突入封鎖,停在了酒樓下邊,車上的雙聯機炮緩緩抬起,還沒開火就讓人不寒而栗。

    被機炮掃中一下,真要被攔腰打斷甚至直接四分五裂的。

    突突突……

    砰!

    轟轟轟!

    樓下,震耳欲聾地炸響此起彼伏,打得激烈非常,張俊感覺整扇窗戶都在震動。

    於忠貴咽了口唾沫,臉色駭然:“老板,我們抓緊走吧,趁著包圍圈被撕裂,我們拉上人手未必不能衝出去。”

    槍也就罷了,裝甲車和機炮這玩意真不是他們扛得住的,裝備存在代差,完全沒有抵抗的可能,於忠貴有點被嚇破膽了。

    張俊心有不甘:“夥夫大勢已去,可惜一切發展的太快,我的布置還沒來得及展開……”

    他回頭看了眼,齊翌仍泡在浴缸裏,渾渾噩噩,又沒暈過去,時不時說著胡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況齊翌在我手裏,恰好老千會對他……”

    想到這,他很快有了主意,示意於忠貴趕緊把齊翌拉上。

    於忠貴不解:“老板,帶上他幹什麽?不說吸引火力,帶著他我們根本走不快啊!”

    “讓你做你就做,快點!”張俊嗬斥道,要不是他兩條胳膊還沒好,早就自己動手了:“先去窗邊,用手機電筒發o信號,把他們吸引道這層樓來,我們往下跑!”

    於忠貴隻好照做,用手電筒發了三短三長三短的光信號,取出匕首把齊翌手腳間的繩子割斷,把他從浴缸裏拉起來背在身上,跟在張俊身後往外跑。

    張俊一腳把門踹開,催促道:“抓緊點,通知我們的人準備突……”

    話沒說完,他臉色微變。

    “張俊,乖女婿,你要去哪?”夥夫就在門外走道盡頭,拄著拐杖,麵沉似水地盯著他。

    於忠貴被嚇了一跳,臉都綠了。

    曼庫魯站在夥夫身側,獰笑著說:“張三哥,我剛剛說什麽來著?你這吃裏扒外……”

    張俊解釋:“王秉鈞帶人來強攻,我們絕對守不住……”

    曼庫魯打斷他:“所以你打算帶著齊翌去投敵?”

    “蠢貨!”張俊毫不留情地罵道:“齊翌是我們唯一拿得出手的籌碼,絕對不容有失,更何況趁著老千會的包圍圈被撕裂,正是我們突圍的機會!”

    說完他看向夥夫,真摯地勸道:“嶽父,我正打算去找你。放棄酒樓收攏人手突圍吧,酒樓確實給我們提供了點地利優勢,但在王秉鈞麵前不夠看,突圍出去,再化零為整帶著齊翌遠走高飛才是正途啊!”

    “嗬,你覺得老板還會信你鬼話?”曼庫魯不屑冷笑,對夥夫說道:“老板,要我說……”

    夥夫拐杖用力杵地:“夠了,齊翌給我!”

    張俊向於忠貴使了個眼色,於忠貴乖乖蹲下,把渾渾噩噩地齊翌放在地上。

    正這時,黑影一閃而逝,於忠貴隻覺喉嚨一寒,便看到了一股血箭噴射出來,他瞪大雙眼,下意識地捂著脖子,就看到道黑漆漆地影子爬上張俊後背,利爪狠狠的紮入了他後心之中。

    “呃……!”張俊難以置信地看著夥夫:“嶽父……”

    夥夫輕輕搖頭:“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必須把所有力量擰成一根繩,一點風險都不能冒,不隻是你,趙碩和支祁娜也要死。”

    張俊眼裏爆發出了強烈的不甘。

    趙碩和支祁娜再加上他,正是夥夫手底下勢力最大也最神秘的三人,也是唯三有一絲絲可能威脅到夥夫的惡犬。而且,趙碩也是夥夫女婿,支祁娜還是夥夫養女。

    他手腳很幹淨,夥夫並不知道他幹的那些事,也不確定他是否背叛,但為了求穩,選擇鏟除他這個隱患。

    “原來如此……早在你勒令趙碩和支祁娜先行回貢榜的時候,我就該想到這種可能了。”

    張俊軟軟地倒在地上,懊悔地閉上了眼睛。

    看著這一切,曼庫魯瞠目結舌,心底裏升騰起了無窮寒意。

    他是和張俊不對付,認定張俊是臥底,幹掉張俊他隻有快意,但沒想到夥夫連早說和支祁娜也不放過,不由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還愣著幹什麽?”夥夫催促道:“背起齊翌,我們走!”

    話音剛落,砰砰砰地聲音傳來,走道兩端窗戶應聲而碎,幾名蒙麵特警打著滾撲進來,盾手登時彈起架好便攜式防彈盾牌,剩下特警或蹲或站,據槍指著夥夫一行人,將他們包圍在中間。

    “嫌疑人聽著,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交出人質束手就擒!”

    夥夫臉色驟變,咬牙盯著曼庫魯:“你背叛我?!”

    曼庫魯被嚇的三魂亂跳:“沒有啊老板,我……”

    “哼!”夥夫根本不聽他解釋,拐杖用力在地板上杵了三下。

    許是某種信號,原先背刺完張俊就蹲在原地抓抓撓撓地小鬼瞬間跳起,朝著特警撲過去。

    “早就防著你這手!”為首的特警冷笑著架起一個rpg火箭筒似的東西,對著小鬼扣動了扳機。

    也沒見任何動靜或聲響,那小鬼便忽然一僵,猙獰的毛臉齜牙咧嘴,痛苦地吱吱叫喚,無法動彈。

    夥夫臉色又變:“微波炮?”

    “束手就擒吧!夥夫!”特警語氣莫得一絲感情:“你沒有退路了!”

    “嗬,就憑你們?”夥夫尤自惡狠狠地說:“動手!幹掉……”

    特警眼神一冷:“開火!”

    突突突!

    他們手中的微衝頓時傾吐出密集地火舌,他們分工明確,配合默契,隻一輪射擊,一個瞬間便命中除夥夫外所有歹徒的大腿,將他們打趴在地,一時間哀嚎聲不斷。

    夥夫目眥欲裂,抬起拐杖對準為首那名特警,卻忽覺手臂一疼,不受控製地鬆了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特警開槍打中了他的肩膀。

    拐杖應聲落地,被撲上來的特警踢開,特警擒住他臂膀把他臉摁在地上,一群人撲上來,將他雙手反剪,戴上手銬。

    與此同時,為首那名特警已蹲在齊翌旁邊,拍拍他的臉:“沒事吧齊翌?還記得我嗎?我是張忠邵,池宇賢的戰友。”

    齊翌眼神沒有焦點,四肢微微抽搐著:“跟著老池混,三天餓九頓,因為狗肉湯就是狗肉燉成的湯,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鼓掌……”

    張忠邵目欲噴火:“夥夫!老子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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