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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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樓。
    這裏雖然距離廣場頗遠,但三層以上視角還算不錯,放眼望去,廣場上的擂台盡收眼底,也算是一處不錯的觀戰場所。
    “唐牧那小子沒來?”包廂內的汪英才漫不經心道。
    站在窗邊遠眺的汪子鱗,不放心的又掃了眼那摩肩接踵的人群,最後搖了搖頭。
    “那小子絕對被唐鴻圖藏起來了!”
    他憤然開口,看著那高台之上的唐鴻圖,眼底滿是森然。
    “他以為這樣讓唐牧躲著,就能讓田家善罷甘休?就能讓我們忘記唐牧誇下的海口?”
    “他那是做夢!”
    汪子鱗嗤之以鼻。
    “能躲得了一時,還能躲得了一世嗎?”
    他越說越怒:“有本事,他就別讓唐牧再出現在唐家裏!”
    相比起汪子鱗的激動,汪英才淡定了很多。
    他慢悠悠的咀嚼著花生米,抿了口清酒,淡聲道:“所以說,唐鴻圖技窮了!”
    “若不是迫不得已,以他的為人斷不會使用這麽一個下三濫的點子。”
    “弄得滿城風雨,就能讓旁人以為唐牧真失蹤了?”
    他幹裂的唇角翹起,不屑一笑。
    “天真!”
    汪子鱗遲疑道:“爹,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感受到兒子投來的眼神,汪英才眉頭皺成了川字型。
    “子麟,你也不小了,這樣事事拿不定主意,還要請教我一個糟老頭子,可不是好事!”他悵然一歎:“什麽時候,你能改掉這瞻前顧後,猶豫不定的壞毛病,我就真能放心讓你接班了。”
    汪子鱗沒想到招來父親的斥責,不由垂下頭,麵色燥紅。
    眼瞅著他一副恭順的模樣,汪英才暗自搖搖頭。
    “現在,我們還是——”他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烈酒強烈的後勁讓他幹癟的臉腮上飄出兩抹酒紅,他砰地一聲放下酒盅:“靜觀其變吧!畢竟最先找唐鴻圖麻煩的可不是我們,而是田家那老狐狸!”
    他舉目遠眺,目光牢牢鎖定在高台上那笑嗬嗬的老者身上,眼底寒芒閃爍。
    田長德,你個老不死的還能裝多久?
    ……
    擂台下,人頭攢動。
    但在其中卻有一塊醒目的空地,空地中,一個謫仙般的白衣少女抱劍而立,方圓一丈之內都沒有一人。
    白洛華!
    這個青山最富盛名的少女,走在哪兒都是矚目的焦點。
    萬眾矚目之下,她漠然的抬眼掃視,遲遲沒看到那道意料中的身影,不由秀眉微蹙。
    “唐牧,你不該是怯戰之人!為什麽還沒有出現呢?”
    咚——
    一聲鍾鳴響徹全場。
    霎時間,場下的喧囂沉寂了下來。
    高台上,莫老大手一揮:“時辰到了,春試開始吧!”
    頃刻間,人群騷動起來,一道道身影躍上擂台。
    春試的賽製很簡單。
    先是海選鬥,無需報名,直接上台便可。
    台上的兩人角逐,勝者積一分留在擂台,敗者出場,不可再次參試,留在擂台上的人會繼續接受後續參試者的輪番挑戰,當積滿十分,就算守擂成功,便能晉級春試的淘汰賽內輪。
    除此以外,一個時辰的海選鬥結束之後,擂台上還站著的人同樣能晉級淘汰賽,不過他們得從外輪開始淘汰,直到剩餘人數和內輪人數一致時,再逐一比鬥,競逐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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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試的前三甲,皆可獲取二試郡比的資格。
    這樣的車輪消耗戰對守擂的人頗為不利,畢竟這中間是沒空休息的。
    因此有些投機取巧者會先靜觀其變,待到強者差不多都鎖定淘汰賽後,再入場參試,這樣遭遇強敵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留到最後進入淘汰賽也變得順理成章。
    不過,這些小心思在淘汰賽上可討不到好。
    畢竟,淘汰賽是一對一的對決,決定了一切還是個人的硬實力。
    總體來說,這賽製還稱得上公平公正,因此,這麽多年來春試未曾受到什麽質疑。
    自恃強悍的田成名可沒有太多顧及,他爆喝一聲,霸占了一方擂台。
    “你!”他環眼一瞪,手指遙指著他的對手:“是自己下去,還是讓我把你扔下去!”
    不過他對麵的青年並沒有被嚇倒。
    畢竟王燦好歹也在青山鎮小有名氣,足有八重人玄境的修為,本來以他的實力,打入淘汰賽還是挺有希望的,卻沒有想到遭遇田成名這個渾人的阻截。
    他本就心有不甘,再聽到田成名狂妄的話語,頓時怒不可揭。
    “有種,你就把我打下去!”
    暴怒的他二話不說,掄臂直上。
    “不知死活!”
    田成名一聲冷哼,舉拳悍然迎擊。
    砰!
    兩拳硬撼!
    王燦一觸即潰,頃刻臉色煞白,一口鮮血嘔了出來,他的身體也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砰!
    王燦直接飛出了擂台之外!
    戰鬥的勝負一眼便知!
    八重人玄境的王燦竟被田成名一招擊敗!
    “快抬燦兒去找大夫!”
    擂台邊麵色鐵青的王家家主霍然站起,身後的家仆隨即行動起來,將不省人事的王燦抬了出去。
    隨後,他目光聚焦在擂台上大刀闊斧的田成名,臉色格外難看。
    “人玄境圓滿!”
    不單是他,不少參試者都通過這片刻交手看出了田成名的深淺,一時間,人群中一片嘩然,參試者們麵麵相覷,原本一些躍躍欲試的人也都停駐了步伐。
    心不在焉的唐鴻圖也不由麵色微變。
    誰也沒想到,在春試這個節骨眼上,田成名竟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晉級人玄境圓滿,如此修為,便是對上白洛華,也能抗衡一陣,至於其他人,就算車輪消耗,也討不得好。
    “我田成名就在這裏,誰敢上擂!”
    田成名居高臨下,環眼一掃下方,高聲大喝。
    無人應答!
    和其他擂台如火如荼的悍鬥相比,他所在的擂台的這份平靜,顯得分外詭異。
    他滿臉倨傲。
    突然,他大吼出聲。
    “唐牧在哪呢?你不是和我約戰秋試嗎?現在怎麽遲遲不上擂?”
    “難道怕了,做了縮頭烏龜嗎?”
    這寥寥數語一石驚起千層浪。
    “對啊,先前的約戰還鬧得沸沸揚揚,可今天唐牧人呢?”
    “真躲起來了?”
    “想不到堂堂唐家少爺,就這膽量,敢約戰卻不敢應戰,真是丟人現眼。”
    “就是!沒膽迎戰,當初還定什麽約戰,當真無恥之極。”
    騷動的人群中竊竊議論聲越來越大,那難聽的話語,即便是一向清冷的白洛華都有些聽不下去,那白淨的玉麵上浮出一抹怒氣。
    她看向田成名,雪靨森然。
    高台上的唐鴻圖也是怒不可揭,可眼下卻無力反駁,隻能鋼牙咬緊,暗自攥緊木椅的扶手,過猛的力道甚至將扶手攥裂。
    擂台上的田言誌倒是極為暢快,陰陽怪氣道:“其實唐牧你若怕了,現在出來給我磕個頭認個輸,我不揍你就是了,可是你這樣藏頭藏腳的,真不是男子漢所為!”
    “難不成,唐家的門風便是這般嗎?”
    說著,他狂笑起來。
    “閉嘴!”
    一道嬌喝如炸雷般響起,隨後,一道紅衣身影躍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