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個人打沙灘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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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故淵?

    他怎麽會從隔壁別墅走出來?

    顧錦夏的腦袋有些不夠用,隻是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的背影。

    他停在距離海浪三十米左右的地方,緩緩抬起雙臂舉過頭頂,慵懶的伸直,又慢慢收回到肩側,用手肘畫著圓活動肩膀。

    這動作很顯然說明,他是剛剛睡醒,出來活動一下身體。

    好似放鬆的差不多了,他慢慢轉身向回走,視線自然掃過周邊的美景,越過白紗下的顧錦夏,回到一號別墅。

    突然,他的桃花眼一怔,快速轉眸對上顧錦夏,驚訝的問道:

    “你怎麽在這兒?跟我來的嗎?”

    “”

    顧錦夏放在輪椅扶手上的十指收緊,一時竟然找不到話回答他。

    說點什麽才能讓他相信,她真不是故意跟著他住到同一個酒店的呢?

    就在顧錦夏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回答什麽時,池故淵已經越過兩棟別墅裝飾用的,隻到膝蓋的木柵欄。

    他雙手仍舊自在隨意的插在褲袋裏,一步步走到她麵前,男性荷爾蒙比海風還要強烈,鼓動的她心頭如有小鹿亂撞。

    “你跟過來,找我有事?”

    他就停在三步外,因為別墅防海水的舉架高於地麵,他不用低頭就可以於她平視。

    四目相對,他的桃花眼裏寫著好奇,更多的還是冷淡疏離。

    一頭半長的碎發隨海風飛舞,襯得他那張絕世俊美的臉,亦如少年時那般不韻世事的完美。

    “我我是沒事。不是來找你,公司安排我來這兒休養。”

    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話,她磕磕巴巴解釋時,還抬手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右腳腳踝。

    那裏貼著棕色的膏藥膠布,紅腫還沒有消退,足足比左腳腳踝粗了一倍。

    池故淵順著她的視線看著,眉心狠狠的蹙起,問:

    “怎麽還這麽嚴重?你助理沒陪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嗎?我帶你去?”

    一連三問,足見他的憂心。

    顧錦夏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滿腦子還是怎樣讓他相信,自己不是跟蹤狂的糾結。

    聞言怔了怔,生怕他等的心急,語速很快的回答:

    “早晨趁著人少,去過醫院。醫生說沒傷到骨頭,休養一周就沒事了。”

    許晴就是陪她去完醫院,將她送到這裏後,才打車去機場回家的。

    池故淵幾不可查的頷首,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就住隔壁,你若有什麽事,別墅內所有內部電話,按一,就能聯係到我。我來這裏是休假,平時都在別墅裏,不會出門的。”

    所以你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當然,沒有需要也可以喊我,我很樂意來陪你。

    這些話,池故淵也就隻敢在心裏想想。

    他不敢說出口。

    “哦,好,我的電話是二,你有需要我應該也過不去,你要我電話號也沒用,我還是不說了。”

    顧錦夏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已經消聲。

    她到底在說什麽啊?

    智商,你能不能別離家出走?

    我需要你啊喂!

    未施粉黛的俏臉已然紅透,她別開視線看向海平麵,心裏的浪花不停拍打,擾的她腦子更不清醒。

    男色誤我。

    嚶嚶嚶。

    “你欣賞風景吧,我回了。”

    池故淵見她不理自己,悻悻然的摸了摸高挺的鼻尖,留下話轉身走了。

    顧錦夏這才敢挪回視線,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走遠,一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

    第二天早晨,顧錦夏吃著早餐,偶爾抬頭看一眼電視裏的時政新聞。

    剛喝下一口牛奶,把視線從電視機收回的時候,居然看到池故淵出現。

    他一身白色的夏季薄款半袖運動服,光著腳走在沙灘上,左臂和楚腰中間還夾著一顆白色的沙灘球。

    一個人打沙灘排球?

    那怎麽玩啊?

    顧錦夏也不知道,自己是對他好奇,還是對一個人的沙灘排球好奇。

    總之她丟下吃到一半的早餐,轉著輪椅就又去到白紗之下。

    池故淵走到距離椰子樹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住,微微轉頭用餘光掃向二號別墅。

    這沒良心的小女人!

    他昨天把話說得那麽明白,她都沒給他打電話。

    害得他等了又等,從興奮又變成失望,氣得昨夜失眠,想了一宿吸引她注意力的方法。

    他就不信,他都追到這裏,還是隻能遠遠的看著她而不得靠近?

    “嘭!”

    池故淵將沙灘球拋向半空,身子矯健如獵豹一般躍起,用力將沙灘球打向椰子樹的樹幹。

    “嘭!”

    樹幹堅硬將沙灘球彈回,發出更大的一聲脆響。

    接下來的十分鍾裏,顧錦夏就目不轉睛的看著一人一樹打球,記憶一點點回到學生時代。

    那時的池故淵已經是當紅男團的位,他的工作訓練很忙,一個月能回學校上兩天課就不錯了。

    偏偏他又不好好學習,總愛往球場跑。

    引得整個學校的女同學,也都翹課去體育館。

    人滿為患的程度,令前去抓人上課的她,剛擠進門口就再寸步難移。

    “池遇,不許逃課,給我回去上課。”

    她被女同學擠著進不去,隻得站在門口大聲喊人。

    誰知,她的目的一暴露,圍觀的女同學都不樂意了。

    一個個伸出手推她出門,力道大的直接將她推倒在地。

    “一個月就這一次福利,顧願你能不能別來掃興?”

    女同學們見她摔倒,同仇敵愾皆是抱臂低頭睨著她,目露凶光的恨不得拿掃帚,把她立刻掃地出門。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孤立無援的麵對全世界的敵意。

    初二,年僅十四歲的小女生,心裏隻剩下委屈和無助,連站起來都忘了。

    “讓開!讓開!誰讓你們欺負班長的?”

    池遇怒喝一聲,扒開幾個擋路的女生,腳步匆匆的來到她麵前。

    不由分說,不給她一個眼神,卻是手腳麻利的將她拉起來。

    他就站在她身邊,與她並肩而立。

    “以後我都不打球了。”

    他說完這句話,拉著她的手腕就轉身出門。

    離開體育館到教室,這一路走了七百三十五步。

    她數的清清楚楚,是因為他就在前方,一直沉默的腳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