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原來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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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含笑和於大夫從醫館出來。

    她想著於大夫是一個文人,還是雇一輛車的好。

    於大夫卻笑著說:小姐不用麻煩,我們醫館裏就有車,而且這車還是專門為了出診和接病人用的呢。“

    梅含笑一聽有些驚訝。

    她沒有想到這個開醫館的人思想還挺前衛。

    這不就和現代社會裏的救護車性質相似的嗎?

    想到這裏,她笑著說:“沒有想到你們醫館不隻醫術好,就連服務都是一流的。我今天真來對了。”

    於大夫笑笑,並沒有回答她。

    而是說:“小姐稍等一會,於某這就去把車趕過來。”

    梅含笑點點頭。

    很快,於大夫自己坐在車轅的一邊趕著一輛馬車就過來了。

    他指指另一邊說:“小姐,你就坐在那邊吧,我們也好說說話。”

    梅含笑也並不推辭,她也喜歡坐外麵。

    隻不過讓她有些驚訝的是,

    她真沒有想到這個於大夫的性子還挺隨和的呢。

    他們初次見麵,

    他就邀請她也在外麵坐,還要和他一起說話。

    梅含笑笑著點頭說:“好啊,我也覺得坐在車廂裏有些悶的,還是坐在外麵空氣好。”

    於大夫衝她笑了笑。

    然後他一揚鞭,馬兒就跑了起來。

    在縣城裏邊的時候。

    兩個人並沒有說話。

    一個在認真地趕車。

    一個在欣賞著縣城裏的風景。

    直到出了縣城,

    人少了,路上安靜了。

    於大夫才看了梅含笑一眼說:“小姐,聽你的口音好像是京城那一帶的吧。”

    梅含笑這幾年在這邊,原來純正的京城口音也帶了一些江南這邊的味道。

    不過京城的原味還是能聽出來的。

    梅含笑也沒有隱瞞:“我們家原來就在京城。”

    於大夫眼角一動,又不動聲色地問:“那小姐到這裏有幾年了。”

    梅含笑笑笑:“”大概五年了吧?”

    於大夫心裏又是一動:“小姐既然是京城來的。那小姐知不知道京城的梅府?”

    梅含笑心裏一動。

    她轉身看了一眼於大夫。

    想想自己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

    她父親是獲了罪,便她和母親是沒有罪的。

    她不知道這個於大夫問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於大夫莫非和梅家有什麽瓜葛,或是來尋梅家人的?”

    於大夫笑了,這個小姑娘挺有意思。

    她不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還反過來問他把問題拋給了他。

    這位小姐心眼還挺多的。

    也是,一般像她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哪裏敢獨自出門來尋醫。

    她卻敢一個人進城。

    可見,這女孩子的膽子也不小。

    於是於大夫就笑著說:“我和梅家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覺得小姐長得像我認識的梅家的一個故人。所以就問了一下,於某並沒有別的意思,小姐莫多心。”

    梅含笑看了他一眼。

    心想,也難怪這位於太醫會知道她們家的事情。

    以她們家當年侯府的家世,

    以她父親梅宇當年的名聲。

    京城裏哪個人不知道啊?

    她笑了笑說:“沒關係,請問於大夫說得是平陽伯府的梅家嗎?”

    於大夫笑容收斂了一下說:“對,他們也算是梅家吧。不過我認識的故人卻是當年梅家還是鎮國侯府時候的故人。”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睛就看著梅含笑的眼睛說:“我隻知道當年她回到了老家。聽說她夫家的老家就是海寧縣。可是我來了一個月了,也沒有打聽到這個人。”

    梅含笑歎了一口氣。

    從他的話裏能聽出來

    他找得應該是娘親。

    可是他和娘親又有什麽關係呢?

    現在他們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

    她又需要這個當過太醫的大夫能延長一下她娘的生命。

    畢竟中醫有許多神奇的地方。

    說不定這個於大夫就能做到呢?

    他都已經說得這樣明顯了,

    自己如果再不敞開說,

    就太說不過去了。

    再說了,於大夫一會到了自己家裏。

    如果娘親就是他說得那位故人,他也會認出來的。

    於是,她就轉向於大夫說:“於大夫,您說得那個故人應該就是我娘吧?”

    於大夫笑了:“小姐果然就是梅家人,你長得和你娘有七分相似,三分卻像你爹。尤其是你那雙眼睛,和你娘真是太像了。”

    梅含笑微笑:“別人也說我長得像娘,小時候還不大能看得出來,越大卻越像我娘。於大夫既然和我娘是故人,那就是我的長輩了。”

    於大夫高興地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應該叫小含笑吧。”

    梅含笑點頭甜甜一笑:“是的,於大夫,您的記性真好。”

    於大夫卻說:“既然這樣,以後你就應該改口叫我於表叔了。”

    梅含笑一愣:“您難道是我娘的親戚?”

    於大夫點頭笑著說:“我的祖母和你的外祖母都是於家人。所以我們也算是表親呢?我和你娘一向就以表兄妹稱呼的。”

    於大夫沒有說,他當年十分喜歡歐陽璃。

    可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他也隻是在心裏偷偷地想。

    直到歐陽璃嫁給了梅宇之後,他才成了親。

    不過在他心中的一個角落裏,

    他一直還給歐陽璃留著一個位置。

    他時不時會想起那個美麗英武的女孩子。

    隻可惜造化弄人。

    如果他當時能猜測到梅宇是那樣的一個結局。

    他是不是會努力地爭取把歐陽璃娶回家呢?

    想到這裏,他心裏苦笑。

    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那個時侯的歐陽璃在他的心裏就是一隻美麗的白天鵝。

    他在她的麵前總有一種自卑的感覺。

    哪裏會有勇氣去提親呢?

    而且他也很清楚。

    即使他大膽地去提了,

    歐陽璃也絕對不會看上他,嫁給他的。

    歐陽璃——那個美麗的女子,

    他得不到,但卻一直是他心裏的白月光。

    所以當他第一眼看到梅含笑的臉時。

    他當時的心裏是震驚的。

    他有一種猜測

    跟著這位小姐說不定就會找到歐陽璃。

    於是,他很痛快地就說要看看病人才能下方子。

    馬兒跑得很快。

    兩刻鍾的時間,他們就到了趙家莊。

    趙家莊的人看到梅含笑坐在馬車上,

    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都有些好奇。

    這才剛來了兩個男人,怎麽又來了一個男人?

    不過大家也不好問。

    隻是心裏有些嘀咕。

    家裏一個男人都沒有,孤女寡母的,怎麽那麽招人呢?

    人就是這樣。

    平時沒有事時,大家沒有衝突,

    互相看著,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但是一旦有人起了別的想法。

    有些事情就會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