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表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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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梅含笑和於大夫坐的車剛走到家門口時,

    她就看到了家裏的院門正大敞著。

    有一個中年男人在修補已經有些活動的院門。

    院子裏有一個少年正在劈著木柴。

    梅含笑的臉上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她迅速地跳下車轅,很沒形象地喊了一聲:“白伯伯,智新哥,你們來了?”

    白震虎聽到她的喊聲,

    嚴肅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寵愛的神情。

    他笑嗬嗬地囑咐:“慢點,慢點,別摔倒了。”

    裏邊的年輕人也直起了身子。

    那酷似白震虎的五官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走了過來說:“阿笑,你回來了。”

    少年的眼睛很清澈,猶如山澗的泉水。

    膚色不白,長得也不清秀。

    但是五官整體看起來卻很英武俊郎。

    雖然隻有十八歲的年紀,卻長得人高馬大的

    全身卻都透著一股潛在的剛毅之氣。

    在梅含笑的眼裏,這位白智新再過兩年一定會是一個特別有型的硬漢一樣的人物。

    如果在現代的話,白智新要是進入演藝界,說不定他也會成為明星。

    梅含笑又笑著叫了一聲:“智新哥,你每次來都幫我劈這麽多的柴。真是太謝謝你了。”

    梅含笑說得是真話。

    每次白智新來看她們母女,總是去山上先撿一些枯死的木柴,

    回來後,他就把這些木柴劈開,然後擺好。

    這次來又是如此。

    梅含笑其實很喜歡白智新。

    這位少年話不多,卻很能幹。

    隻是她心裏很明白,

    她對白智新沒有一點男女之間的喜歡。

    白震虎看了兒子一眼,很是滿意。

    這小子就得在阿笑麵前好好表現表現才行。

    要是阿笑能喜歡上他。

    白震虎覺得那可是他兒子的福氣了。

    經過這麽多年的來往和觀察。

    他覺得阿笑這孩子真是再好不過了。

    隻是,哎。

    好像阿笑看不上自家兒子呢。

    盡管這樣。

    白震虎心裏還是有一種隱隱的期待。

    他就是希望阿笑能成為白家的人。

    白震虎說:“丫頭,你謝他什麽,你叫他一聲哥,這些還不是他應該幹的?”

    白智新被老爹說得有些靦腆。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說:“對,這是我應該幹的,阿笑妹子不用謝我。”

    於大夫已經把車停下,

    這院子前正好有一棵老樹。

    他把馬車就拴在那樹上。

    做完這一切,他並沒有馬上過來。

    而是站在那裏觀察著這個不大的小院子。

    裏麵隻有三間房子。

    但是能看出來,屋子還是比較新的。

    他聽著那一對父子和小姑娘的對話。

    猜測著那一對父子的身份。

    從他們的身板來看。

    這一對父子應該都是練家子。

    看小姑娘和他們之間的互動。

    他們之間應該特別熟悉,關係也特別親近。

    尤其是那個男孩子看小姑娘的眼神。

    於大夫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少年情竇初開,對小姑娘好像很有意思喲。

    隻是梅家的這位小姐,似乎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他正思忖間。

    梅含笑已經笑著走到他身邊說:“於大夫,阿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於大夫既然讓自己叫她表叔,那她就叫他表叔好了。

    於大夫跟在梅含笑的身邊走到白家父子麵前。

    梅含笑笑著介紹:白伯伯,智新哥,這是於大夫,他是專門來給我娘看病的。”

    她這次沒有叫於大夫表叔。

    她覺得還是等到她娘看到於大夫確認了之後再說。

    白震虎對著於大夫先作了一揖。

    他很豪爽地說:“於大夫,我叫白震虎,是阿笑的白伯伯。這是我兒子白智新。”

    白智新馬上對著於大夫也行了一個晚輩禮。

    於大夫也回了禮,然後說:“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病人吧。”

    他的心裏一直就惦記著屋裏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大家點點頭。

    梅含笑帶著大家往屋裏走去。

    於大夫表麵上顯得很平靜。

    可是他的心裏已經起了波瀾。

    他覺得裏麵的病婦一定是他的那個表妹。

    不會錯的。

    他認識那雙眼睛。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生出那樣的一雙純淨如泉水般的杏眼。

    小姑娘的眼睛太像她了。

    此時於大夫的心情又緊張又激動,甚至還有些害怕。

    他怕他猜錯了人。

    那樣他會很失望;

    他也怕自己猜對了人,他卻治不了她的病。

    如果那樣,他寧可這個人不是他心裏想的那個女子。

    在他的矛盾心情還沒有整理好的時候。

    梅含笑打開了門。

    此時,歐陽璃正靠在床上的被褥上坐著。

    從白家父子來了之後,

    她就沒有再躺下。

    另外,她也在等女兒。

    女兒身上雖然有功夫,

    但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這回白智新來到趙家莊。

    她很希望女兒能看上白智新那孩子。

    如果女兒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那以後她去到地下找梅宇了。

    女兒今後的人生也有了依靠了。

    她正胡思亂想時。

    幾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然後歐陽璃就聽到了一個激動而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阿璃,真得是你?”

    歐陽璃聽到這聲音,精神一振。

    她轉身看向來人。

    然後她的眼裏就是一陣濕潤。

    不過她很快控製住自己,有些驚訝地道:“於表哥,怎麽是你,你不是在京城嗎?是幾時來到了這裏?”

    於大夫看著眼前的夫人,忽然他的喉頭有些哽咽,鼻子有些發酸。

    眼前的女人臉色蒼白,瘦削得隻剩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了。

    那雙曾經神采飛揚的杏眼現在黯淡無光。

    滿臉的病容,有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

    於大夫的臉上馬上就浮現出了歐陽璃出嫁前的樣子。

    皮膚那樣的白,眼睛那樣的亮。

    一笑一對漂亮的酒窩。

    她總是甜甜地叫他:“於表哥,你又不想練武了。”

    漸漸的,那個美麗的形象變換成了眼前的婦人。

    她的身上哪裏還有一點婚前的影子?

    她——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的打擊?

    怎麽就會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

    於大夫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歐陽璃。

    此時的他不是不想說,

    而是說不出來。

    他的整個心都在痛。

    他在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白震虎聽到歐陽璃對於大夫的稱呼後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