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號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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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震虎在社會上混了多年,是一個很有眼色的人。

    他覺得人家親戚見麵。

    他們父子好像在這裏呆著不太合適。

    人家想說些什麽事情也不太方便。

    於是他拉了一下兒子,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父子兩個人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梅含笑看著白震虎向她做了一個自己要退了出去的手勢。

    她感激地點點頭,自己也跟著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

    她有些抱歉地說:“白伯伯,智新哥,你們先到客房休息一下,等一會我來叫你們吃飯。”

    白震虎看了她一眼說:“你也不用去做飯,你就告訴我東西都在哪裏,我和智新去做飯。你還是去陪著你娘去治病,看看,你那位表叔對你娘的病到底怎麽說吧。”

    梅含笑感激地看著這個一直在真誠地幫助她們母女的長輩,心中無限感慨。

    古人說“受人滴水之恩,該當湧泉相報。”

    白伯伯隻因為被自己的外公救過命。

    他們一家都在還外公的這份救命之恩。

    這幾年來,

    她們母女和白家父子相處的已經像親人一樣了。

    她也沒有跟白震虎推辭。

    隻是狗腿地誇著:“我就知道白伯伯最好了,那我就不跟您和智新哥客氣了。”

    白震虎特別受用小丫頭對他的討好。

    他覺得小含笑誇他一句,比他吃了蜜還甜。

    哎,誰讓他家婆娘沒有給他生一個這麽乖的女兒呢?

    他真盼著自己也有一個像小含笑這樣懂事的小棉襖。

    可惜他的命裏沒有啊!

    看著小含笑,他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寵愛。

    他笑著說:“阿笑,去吧,我和你智新哥都不是外人。你就去做你應該做得事情就可以了。白伯伯保證一會就會讓你們吃上熱乎乎的飯菜。”

    他一邊說一邊就對兒子使了個眼色,

    他這個傻兒子,也不知道在阿笑麵前多表現表現。

    一天就像個木頭一樣的。

    阿笑怎麽能喜歡他呢?

    白智新看到他爹的眼神,

    臉色不自覺地有些發紅了。

    他哪裏不明白他爹的意思?

    他喜歡阿笑,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歡。

    阿笑又漂亮,又懂事活潑。

    就連武功都比他高。

    他真想娶阿笑做媳婦。

    可是他一對上阿笑。

    他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了。

    就是他爹再給他使更多的眼色。

    他也不會對阿笑說什麽甜言蜜語。

    他看了他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梅含笑說:“阿笑,我爹說得對,這裏交給我們就行。你還是進去陪著嬸嬸吧。”

    梅含笑其實是看到了白伯伯給白智新使的眼色的。

    她裝做什麽也沒有看到。

    她在現代的年紀和白智新一樣大,都是十八歲。

    那是她剛考上大學的年紀。

    由於對白智新隻有兄妹之情,所以她對白智新一直都很自然。

    沒有一點姑娘家的羞澀。

    她笑著對父子倆再次狗腿地說:“那白伯伯,智新哥,我可進屋去了。”

    白家父子點點頭。

    梅含笑對他們嫣然一笑,轉身進了屋。

    外麵隻留下了白家父子。

    白震虎看著兒子,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哎,這丫頭真對自家兒子沒有一點那方麵的意思呢。

    他這個局外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既然月下老人都沒有給他兒子和含笑牽上紅線。

    他再操心也沒有用。

    他們還是趕緊去幹活吧。

    梅含笑進了屋,就見到她娘的眼睛是紅的。

    而那位於表叔的臉上卻是責怪的表情。

    她有點納悶。

    她也就剛出去一會,

    她娘和表叔之間到底談了什麽?

    怎麽兩個人是這樣的表情。

    表叔為什麽有些生氣呢?

    一看她進來。

    歐陽璃就趕緊調整情緒招呼她說:“阿笑,過來認識一下,這是你表叔。”

    梅含笑笑著說:“娘,我們早就已經認識過了。難道您不知道女兒這張臉長得像您嗎,表叔一看到我這張臉就一下子猜到了您和我的關係。”

    她說完還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娘,難道我長得真那麽像您年輕時候的樣子嗎?”

    梅含笑是故意地在笑著調節著屋子裏的沉悶氣氛。

    實際上她的心情比誰都沉重。

    躺在床上的是她的親娘。

    在古代,她娘的病就是不治之症。

    她天天笑著麵對著歐陽璃,麵對著所有的人。

    但是隻有她自己心裏明白。

    她是多麽著急焦慮。

    可是她又不能把自己的心情掛在臉上,

    那樣歐陽璃會更加難過。

    歐陽璃笑著說:“你是我的女兒,不像我難道還像別人嗎?”

    梅含笑上去抱著歐陽璃的胳膊親呢地說:“娘,女兒覺得好幸福,我娘給了我這麽一副好皮相。女兒自己也覺得自己很美麗呢?”

    梅含笑盡量臭屁地自誇著。

    歐陽璃被她逗笑了。

    她用瘦弱的手指頭寵愛地點了一下女兒光潔的小額頭說:“哪有姑娘家自己誇自己美麗的。這也就是在這鄉下,這要是在京城的府裏邊。又要被人說了。”

    說完她又轉向於大夫:“表兄,您別見笑,這丫頭讓我慣壞了。沒有一點大人的樣子。”

    於大夫現在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的心情也平複了下來。

    他想起自己剛才責怪歐陽璃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話,

    又有些自責剛才是不是對表妹說話說得有些嚴重了。

    畢竟他們之間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麵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他見到這樣瀕近死亡的歐陽璃,

    他就是心裏壓不住火氣。

    現在他看到母女兩個人說說笑笑。

    也趁此機會調整好心態。

    他聽到歐陽璃說得話。

    也笑著說:“我看阿笑這性子就挺好,自由一下又有什麽不好。那京城裏的世家氣氛,拘得人什麽都做不了,我看你們來到這鄉下也不錯。看看這丫頭,雖然是大家閨秀,卻沒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柔弱,這很好啊。不錯不錯。”

    他一邊說,一邊讚賞地點頭。

    梅含笑也笑著對他說:“表叔,您說得太對了,我也覺得來到這鄉下比在京城裏自在多了,起碼這裏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然後梅含笑又轉向她娘歐陽璃:“娘,讓表叔先給您切個脈吧。”

    於大夫點頭:“是啊,阿璃,你先躺下,我來給您診一下脈。”

    歐陽璃點頭。

    梅含笑就扶著歐陽璃躺下。

    歐陽璃躺在床上,伸出瘦削不堪的胳膊。

    於大夫坐在床邊,

    拋卻了所有的雜念,

    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歐陽璃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