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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騎在馬上一路狂奔。
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
好在海寧縣是個大縣,
街道也比一般縣城的街道要寬一些。
他們迅速出了城門。
幾個人走到了一個岔道口時。
幾匹馬同時停下了。
剛子坐在袁天佑的身後。
他隻覺得袁天佑的身子越來越熱。
可現在他們要先逃命,
還顧不上去找大夫。
再說了,他對此地也不熟悉。
他有些猶豫,
不知道往那個方向跑要好一些。
梅含笑在這裏呆了五年。
這幾個人裏就屬她最熟悉地形了。
她說了一聲“跟在我後麵。”
然後就一馬當先衝著西邊奔了過去。
她並沒有帶著他們往趙家村走。
而是往相反的方向。
跑了一會,前麵就是一條小河。
梅含笑來過這裏,知道這裏水不深。
她拍了一下小馬。
小馬先是猶豫了一下。
梅含笑安慰地又拍了拍它“不怕,水不深。”
小馬似乎是聽懂了她的話。
勇敢地往水裏走去。
這水剛好沒過小馬的腿,
水幾乎貼到了小白馬的的肚皮。
後麵的兩匹馬還好。
尤其是大白馬體型高大。
過這河真是再容易也沒有了。
越過了河,
梅含笑又帶著他們轉了幾個彎。
剛子都快被繞暈了。
他擔心他家少爺的身體。
忍不住就問道“我們到底要去哪?”
梅含笑不回頭。
她看了一眼麵前的大山說“到了,我們進山。到了那裏就安全了。”
袁天佑這時處於半昏迷狀態。
他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他對剛子說“相信她,跟著走。”
梅含笑看他一眼。
眼裏不由地露出了一絲擔憂。
他滿臉潮紅,應該是燒得不輕。
她也不解釋,催馬就走。
這是她的山,
這五年來。
她幾乎踏遍了這座山的每一個地方。
村裏人曾經說這裏有一隻老虎。
白震虎怕母女倆也碰到這隻虎。
他帶著幾個人找遍了這伏虎山。
結果還真把這隻老虎找到了。
那隻老虎其實有一條殘腿。
應該是從別的地方跑進這座山的。
要不是那虎的腿殘跑不快。
當時碰到老虎的那人也跑不了,
早就成了老虎口中的美食了。
這座山叫伏虎山,
也不知道這名字是誰給起的。
頗有氣勢。
卻名不符實。
山並不算高大。
所以一般也不會有什麽大型的動物。
山上的有一塊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樹,
隻有一些稀稀拉拉的小草。
一點也不茂盛。
梅含笑買了這座山之後。
反正山上有樹,也不缺少木頭。
白震虎就帶人在這裏蓋了兩間簡易的木板房。
梅含笑時常會在這裏放上一些東西。
包括糧食。
每到爹爹的忌日,
她和娘就會在這裏做飯,並且在這裏住上一晚上。
每次她們都是以進海寧縣為理由,繞道上山。
趙家村的人隻聽村長說這座山被人買下了。
可是他們卻並不知道是什麽人買下的。
隻有村長趙大虎知道。
可他的嘴很嚴實。
從來就不透露一點消息。
就邊老婆趙桂容都不知道。
這些年來,趙大虎也慢慢地從這一對母女身上品出了一些不尋常來。
他對妻子和孩子們交代,
一定要善待這一對母女。
必要的時候要保護她們。
老婆問過好幾回了。
可趙大虎隻是說“人家母女不容易,我們幫一把結個善緣有什麽不好?”
所以這座山上真是很隱密的一個地方了。
因為真得沒有人會上來
梅含笑帶著幾個人來到小木屋旁。
說道“好了,你們就在這裏暫時住下。我會找大夫過來。”
剛子一看這周圍的環境。
他放心了。
他小心地扶著袁天佑下了馬。
跟著梅含笑主仆進了沒有上鎖的一個木屋。
兩個男人都有些驚訝。
這雖然是木屋。
卻搭建的很結實。
上麵的木板上竟然還上了些瓦片,下雨都不會漏。
屋子裏不隻有床,有被子,
還有鍋和糧食。
當然蔬菜是沒有的。
但是山上有野菜啊。
又有一些小野物。
在這裏住上多久都沒有問題的。
小小的木屋裏除了有一些浮灰,竟然非常整潔。
剛子剛把袁天佑扶上床躺下。
梅含笑就從床下拿出了一個瓦罐來。
她打開,屋子裏立刻就彌漫出了濃鬱的酒香。
這些酒都是梅含笑母女倆祭祀梅宇時才用的。
全都是上等的好酒。
有時白震虎過來時,
也會帶過來一些烈性酒。
他坐在梅宇的墳前,
一邊飲一邊和這位他一直仰慕,
卻從來也沒有見過麵的鎮北大將軍聊天。
所以這裏從來就不缺少酒。
剛子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他有些著急地說“您能不能幫我們找一位大夫。我們公子在發燒呢。”
梅含笑看了他一眼說“我這就是在幫他退燒,你先照我說的去做。如果你不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家主子的命可就在你手裏了。來,我教你怎麽做。”
用酒來給人退燒是現代醫學經常用的一種辦法。
但是這裏的人未必會知道。
她對剛子說“把他的外衫退下。衣領解開。”
剛子依言要去做。
梅含笑說“你看好了,我給他用酒擦一遍,你每隔兩刻鍾就給他重新擦一遍。一定要擦到位。”
剛子有些不相信,
這辦法能好用?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用酒可以退燒的事情。
袁天佑突然就想起了五年前小丫頭給歐陽璃包紮傷口的熟練手法。
他命令剛子“聽她的。你來做。”
他是男人,梅含笑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為了人家姑娘的名節。
他也不能讓梅含笑給他往身上擦酒啊。
梅含笑的眼睛看著他。
然後她就在他的眼裏看出了一絲笑意,
而且那裏還有信任。
梅含笑歪歪小腦袋。
她覺得袁天佑的笑意裏還有一層更深的含意。
她想了想說“你相信我,這些會有用的。”
袁天佑看著她那雙靈動清澈的杏眼說“能把傷口包紮的那麽好的人,我怎麽會不相信呢?”
梅含笑一愣“你,原來你早已經認出了我。那你怎麽不說?”
袁天佑嘴角一彎“你不是也認出了我嗎?你不也沒有說嗎?”
剛子和心花在旁邊互看了一眼。
原來這兩位還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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