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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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武愷猛一拍桌子,大怒“此子仗著世襲爵位,如此張狂,不將朝廷放在眼裏,莫非以為朝廷藩庫是他家的錢袋子不成?

    不嚴懲,何以肅法紀,正人心?

    本官以為,內閣立刻票擬,發往都察院立案調查,若屬實,應從嚴、從重、從快處置!”

    北靜王仍在失神當中。

    前麵他十天十夜也沒想明白,王宵為何要與自己對著幹,如今更是想不明白,元春為何會背刺自己?

    難道這女人不清楚,自己與她天然一體,自己好,她才好啊!

    “咳咳~~”

    王子騰清咳兩聲,瞥了眼北靜王,便道“滋事體大,還須慎重處置,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況且為先人修陵,也是孝心所在,不必過於應激。”

    “哼!”

    高明哼道“先前馬尚隻報了兩千餘兩,王宵失蹤後,又升到三千五百兩,難道僅僅十來天,他家祖宗的陵寢又要多花一千來兩銀子去修?

    這不是借著祖宗的名頭詐取藩庫錢財,還是什麽?

    孝為本朝立國之本,馬尚以行孝之名,實則敗壞祖宗名聲,惡劣之極,若不嚴懲,宵小紛紛效仿,我大周朝的根子就要被掘了!”

    “不錯,此事必須嚴懲,否則歪風刮起,悔之莫及!”

    張成琳拍板!

    是的,你勳貴集團說文官貪腐,我現在就拿到了勳貴貪腐的案子,放過簡直沒天理了。

    至於勳貴們會否翻臉,他不怕,別忘了,還有不久後即將到來的恩科呢,除非勳貴子弟集體退考,隻要考了,就能拿捏把柄!

    北靜王臉色陰沉之極,心裏把馬尚罵了個狗血淋頭,想撈錢,區區幾千兩銀子,什麽地方不能撈?

    非得和王宵這個刺頭硬碰硬,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他也知道,在這事上,已沒了翻盤的可能,更不可能去都察院為馬尚活動,那隻會授人以柄,隻能棄卒保車。

    同時也給勳貴們提個醒,恩科之前,別再給我惹事,都老實點!

    “擬罷!”

    北靜王無力的揮了揮手。

    彈劾折子票擬通過,發往都察院嚴查!

    正午時分,內閣散去,北靜王負手離開,王子騰跟在身後,哼道“王爺,王宵不能留了,先給他罷官罷,讓他滾回蘇州老家,或者安排個閑職給他,免得看了生厭!”

    “不忙!”

    北靜王陰惻惻道“小皇帝的陵寢選址就要完成,選好了址,就得開工,現在放他走,豈不是便宜他?”

    說完,快步離去!

    王子騰眼裏,寒光一閃!

    北靜王直接進宮,找到元春,怒道“你為何把那折子給發了出來?”

    元春被王宵一夜滋潤,數度死去活來,正是郎情妾意最濃之時,現在看北靜王,那是越看越厭惡,再回想起北靜王曾對自己使的下作手段,心裏又是恨意蹭蹭上漲!

    當即不客氣的懟道“朕如何行事,何須你來指手劃腳?”

    “你……”

    北靜王氣的臉通紅,但隨即,就意識到元春畢竟是臨朝稱製的太後,而自己隻是內閣中的一個王爺,是臣!

    縱然是小皇帝的親生父親,可身份見不得光,有什麽用?

    於是深吸了口氣道“我不該向你撒火,不過你也應該清楚馬尚案對我的重要性,現在內閣已經把案子發往都察院了,若是馬尚被奪爵抄家,天下人如何看我?”

    “勳貴確實不象話了,有膿瘡,該擠就得擠,不然膿瘡越養越大,早晚會成為大周的毒瘤,朕雖來自於賈家,卻也是大周朝的太後,應著眼於整個天下,而非一家一姓!”

    元春話語緩和了些。

    北靜王看著元春,突然有了種陌生的感覺,元春的話是沒錯,卻是公事公辦,完全沒有人情在裏麵。

    就好象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隻是皇太後,而不是與自己有了共同的骨血結晶。

    北靜王心裏極其不舒服,卻仍是擠出笑容道“也怨我太忙了,倒是冷落了你,今後我會時常來探望你。”

    說著,就拉住元春的手,試圖攬入懷裏。

    可是再一次,元春就如被什麽惡心的東西沾上了身,猛的把手甩開!

    “這……”

    北靜王眼裏,滿是驚疑不定之色,隱隱有怒火升起。

    兩次了!

    連續兩次不讓碰,還不能說明問題麽?

    元春也知道過份,可她實在沒辦法再讓北靜王沾上自己的身子。

    實際上這是多數女人的常態,有的女人出了軌,連老公都不讓碰,更何元春和北靜王還不是夫妻,生了孩子不算什麽,因為她的孩子是皇帝。

    “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北靜王忍無可忍,厲聲質問。

    元春俏麵一沉,冷聲道“北靜郡王,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今次朕不予你計較,若是下回再敢冒犯朕,必嚴懲不貸!”

    “哼!”

    北靜王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明擺著,元春變心了!

    以前他與元春之間雖談不上真愛,卻也相處融洽,並且有一段時間,北靜王頗為迷戀元春,因為是他的大嫂啊。

    可是元春變心了!

    走一路,北靜王都陰著臉,他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他也懷疑,元春是不是養了小白臉,隻是又不合情理。

    元春是那種較為沉悶的女人,又以自我為中心,這種女人,長的再漂亮,身份再尊貴,處久了也寡然無趣。

    北靜王便是如此,他與元春親近,就好象是政治任務,但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在另一片宇宙,有個詞叫做pua!

    王宵前世曾被pua的差點懷疑人生,這一世,自然而然的pua起了元春,而且他是現代人,清楚再沉悶的女人,其實都是有閃光點的,隻在於有沒有人能發掘出來,王宵便是發掘出了元春的閃光點!

    北靜王始終都想不明白,不過他清楚,馬尚完蛋了!

    當天下午,都察院著差役,把馬尚叫去配合調查,本身案子沒什麽複雜的地方,馬尚又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哪裏是都察院那些老油子的對手?

    三兩句話,再一頓殺威棒恐嚇,就被套出了真相。

    案子是由太後交內閣轉都察院發落,自然要嚴懲,經都察院提議,馬尚被奪了爵,貶為平民,罰銀五千兩。

    這結果一出,轟動京城,從此,四王八公少了一家,隻剩下四王七公,王宵的名聲再一次飛起!

    薛家!

    “哎~~”

    薛姨媽歎了口氣,與寶釵麵麵相覷。

    這小子,多好的一個女婿人選,卻是不停的惹事生非,掀翻了治國公府,一時爽了,可是朝廷勳貴必然仇視他,文官也不會感激他,他斷了別人的財路。

    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許久,薛姨媽苦澀道“咱們家可陪他玩不起,還是再看看,有沒有別的好人家罷。”

    寶釵心裏有些焦躁,她的年齡不小了,到現在都沒嫁出去,本來老天開眼,把王宵和張文墨這兩個不世出的俊才送到她麵前。

    母親看不中張文墨,倒也罷了,她一門心思撲在王宵身上,可王宵惹事生非的本事無人能及,誰也不想過提心吊膽的日子啊。

    “娘,娘!”

    這時,薛蟠揮著一張邸報,匆匆跑了進來。

    “什麽事?”

    薛姨媽心事重重道。

    “娘,你看,這是最新的邸報!”

    薛蟠把邸報遞了過去。

    “哦?”

    薛姨媽和寶釵雙雙湊頭去看。

    第一眼看到的,是朝廷奪了馬尚的襲爵,貶為平民。

    “我們都知道了。”

    寶釵淡淡道。

    “看後麵!”

    薛蟠往下一指。

    在角落裏,有一篇逸聞,不指名不道姓,連具體的朝代都沒有,講的是某女自帶幾十萬兩銀子的嫁妝嫁給了某王爺,在王府中受盡虐待,財產被扒拉幹淨,什麽挨王妃耳光,被王爺一腳踹倒,咳血不止,府裏的婆子給她吃餿的飯菜,各種細節,活靈活現。

    母女倆看呆了。

    寶釵忍不住道“這不就是夏金桂麽,怎會這樣淒慘?”

    薛蟠嘿嘿一笑“又沒指名道姓,誰知道是不是?”

    薛姨媽沉吟道“肯定是夏金桂,不然不可能這樣相似,此篇逸聞分明是含沙射影,北靜王爺得罪誰了,被人這樣詆毀?”

    寶釵遲疑道“或許是真事呢,想不到啊,夏金桂本意是攜五十萬兩銀子的嫁妝找個靠山,卻遇上了中山狼,可這事捅出來有什麽意義,難道夏金桂還能翻盤不成?”

    薛姨媽問道“邸報是由司禮監發行吧?”

    “嗯!”

    薛蟠點了點頭“邸報掌握在司禮監提督太監手裏,以前是馬督公,後隨著西太後上位,馬督公改任掌印太監,空出的位子由原秉筆太監黃公公填了……”

    正說著,薛蟠恍然大悟道“黃公公原掌蘇州織造局,在蘇州時與王宵交好,難道……又是王宵幹的?”

    “這……”

    寶釵與薛姨媽相視一眼,目中滿是震驚之色。

    他到底要做什麽?

    難道以為一篇小作文就能扳倒北靜王?

    “或許是投石問路!”

    寶釵又道“這事兒沒指名道姓,北靜王發作不得,要想擺脫不利影響,隻能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對夏金桂的寵愛,而夏金桂想要的,自然是繼續向宮裏供應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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