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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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你嘴硬的我見多了,最後都抗不過24小時,老老實實招了。江夏至,我勸你還是早點兒承認,免得受皮肉之苦和精神折磨。”付克佐繼續勸她。
    江夏至閉著眼睛,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她所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離她不遠的另一個房間裏,駱華庭正在接受審問。
    他坐在板凳上,雙手攏在胸前,稀疏的頭發有些淩亂地蓋在頭頂上,肥肥的四方臉上帶著一絲輕蔑的笑。
    今天早上他被紀檢的辦案人員堵在報社的地下車庫裏,連辦公室都沒進,直接從地庫裏被帶走了。
    因為他來得比較早,大部分人還沒上班,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他被帶走。
    “駱華庭,公車改革的政策已經下來一年多了,粵海日報遲遲不見動靜,你作為總編一直拒絕改革,違規占用公車,公然抵抗國家製度。”
    駱華庭看著他們,輕蔑地笑了一聲:“是馬群功舉報我的吧?我沒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他就用莫須有的罪名來詆毀我。劉同誌,我告訴你,公車改革我從來舉雙手讚成,報社的行政事務向來由社長主導,我作為總編,隻負責業務,這事兒有問題也應該追究到馬群功的頭上,而不是強加給我。”
    “廣告部的小金庫是你的提款機,有據可查的發票你一年就報銷了十多萬,其中絕大部分是餐票,在中央三令五申嚴禁公款吃喝的情況下,你們依然用公款大吃大喝,這是公然和中央精神唱反調。”劉同誌板著臉說。
    “報社是個很特殊的單位,我們自收自支沒拿財政撥款,靠自辦發行養活了一百二十多個職工,為這些人提供了好的福利待遇,這都來自於廣告創收和報紙發行。每年的廣告招商和發行大會,我們都要宴請廣告商和各發行單位,這是必須要用公款支付的吃喝。你們可以仔細查,那些大額的發票,都是聯合簽名,是屬於單位集體消費,與我個人無關。馬群功也簽了字。”駱華庭不卑不亢道。
    “現在是說你的問題,你少扯別人!”辦案人員瞪著駱華庭拍案而起。
    駱華庭冷笑了一聲。
    “你違規接受稿費,而且把二十萬全部給了江夏至,就是因為你和她的特殊關係。書是你和她合作的,按理應該一人一半。而且為了江夏至能當上采訪部主任,你可謂是費盡心思,沒有特殊關係,你能這麽幫她?”辦案人員盯著他問道。
    “因為我知道江夏至家裏急需要用錢,所以我就把這第一筆稿費先給了她,後麵還有第二筆我再來分。我和江夏至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對她關照一點兒,提拔她當主任,完全是因為她能力突出,工作優秀,家庭困難,並無其他。”駱華庭一臉淡定地說道。
    “你別把自己說得那麽崇高,你經常在辦公室對江夏至動手動腳,還帶著她到國外去暗度陳倉,深夜私會。”
    駱華庭的眉頭微微抖了一下,眼睛快速地轉了一圈,淡定地嗬嗬一笑,說:“沒想到你們辦案也充滿了想象。伍市長帶隊去暹羅,我們是去公幹,每天工作排得很滿,根本沒有時間單獨相處。”
    “駱華庭,有錄像為證,你還不承認嗎?”
    “錄像?我倒是很想看看,那麽勁爆的東西,理應拿出來共享。拿來吧!”駱華庭十分坦然地說道,“拿不出來,我告你們誹謗!”
    “駱華庭,你果然是老狐狸!你不要以為你不說別人也不會說,我告訴你,江夏至已經承認了!”辦案人員橫著臉拍了一下桌子。
    “哈哈哈哈……你們這麽幼稚,怎麽能辦得了案子呢?我都為你們感到可笑!真正的貪官不去抓,在我這個清廉的文人身上下功夫,你們不愧是搞事情的高手。”駱華庭譏諷道。
    “駱華庭,你少東拉西扯那些有的沒的,老老實實交代你自己的問題。你難道不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嗎?”
    “我知道坦白從嚴抗拒從寬的道理!多少人死在了坦白上!他媽的,老子根本就沒有貪汙,你們非得逼我承認!馬群功那個大貪汙分子你們不去抓,反而相信他的話來搞我,你們就是一群十足的敗類混賬東西!國家用錢圈養你們這樣一群豬!隻會造糞!毫無價值可言!”
    駱華庭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兩位辦案人員被駱華庭罵得瞠目結舌,這臭文人脾氣還不小。
    “他媽的死到臨頭還嘴硬,給他關禁閉,用大燈烤他,看他能堅持多久!”
    說著,兩個人上來架起駱華庭的胳膊往外走,把他塞到了一個不足兩平米的小屋裏,頭頂上是一個一千瓦的大燈泡照著他。
    “砰!”黑色的鐵門一關,駱華庭被困在狹窄的空間裏,幾乎無法轉身。連接外麵的,隻有門上一個窄小的窗口。
    “你們就是直接弄死我,我也不會承認!我和江夏至就是普通的工作關係!我沒有貪汙一分公款,我所有的財產都來得清清白白!我這一生寫了十幾本著作,我的稿費都有上百萬。馬群功這個人渣,給我玩這麽陰狠的手段,你他媽的等著,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叫駱華庭!”
    駱華庭對著小窗口破口大罵起來。
    門外站在一個人,表情木然地聽著駱華庭的罵聲,沒有絲毫反應。
    駱華庭蹲下來,雙手抱著腦袋,他知道,進了這裏,不死也要脫層皮,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那就是人間奇跡。
    但是,他堅信自己能走出去,因為他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
    就算是認定他和江夏至有那層關係,頂多是生活作風問題,夠不上坐牢,頂多不當粵海日報的總編,反正他也快要退休。
    隻是落得個晚節不保的名聲,這個仇,他遲早要報。
    蹲了一會兒,駱華庭感覺到雙腳麻木得幾乎無法站立,趕緊靠著牆根坐下去。
    現在必須保存體力,不然可能熬不到出去自己就先掛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劇。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江夏至扛不住把什麽都招了,那她這輩子就完了。他就算是晚節不保也無所謂,家裏的糟糠之妻也不會和他離婚,頂多就是給他臉色看。
    可是她還年輕,往後的路還很長,江夏至是個好女人,一個人扛起家庭的重擔不容易,駱華庭從心底深處心疼她,想幫他,隻是沒有遏製住自己心裏的欲念,總想得到江夏至,這是很自私的表現。
    這一刻,駱華庭突然有點兒後悔了,生怕自己會毀了江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