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瑞穗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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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瑞穗不見了
    可那刺鼻的燒焦味,卻好像一直伴隨著我,而且這味道越來越濃烈,讓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知道“王菊香”很有可能就在我的身後,可是我不敢回頭,而是加快了腳步跑進了自己的房裏,然後迅速的把房門給關上。
    屋內一片的漆黑,我似乎忘記了,王菊香現在是鬼物,她根本就不可能被一扇小小的木門給擋住。
    果真,那炙熱的感覺如火一般的落在了我的臉頰上,一晃眼的功夫,王菊香居然到了我的麵前。
    “啊?你,你,你別過來。”我“噗咚”一聲,害怕的跪在了地上緊緊的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別怕,奶奶看不見,看不見丫頭。”王菊香的語調裏帶著啜泣的腔調。
    我聽著心中便不由得為她生出了一絲絲的酸澀,她都死了,大家自然是看不到她了,我眯著眼睛看著王菊香。
    王菊香那白洞洞的眼珠子裏閃著懇求的光芒,她蹲下身看著我結巴的說道:“丫頭,丫頭要回家。”
    王菊香一靠近,我又害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也不敢看王菊香,但還是處於善意的提醒道:“你,你,你都已經死了,你還怎麽回家?你快去投胎轉世吧。”
    投胎轉世這個詞是我從之前那個道長那學來的,我記得他說過,鬼魂如果遲遲不願投胎應該是心願未了。
    而眼前這個王菊香卻好像不是,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我奶奶看不到我,我要奶奶。”
    王菊香在我的麵前開始淒慘的哭了起來,不過她隻是幹哭,好像沒有辦法落下眼淚,隻是不斷的嗚咽著。
    我從一開始的恐懼,到現在的心煩意亂。
    “你別哭啊?我,我也沒有辦法,她看不到你,我能怎麽辦?我又不是道士。”我蹙眉快步的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和王菊香保持一定的距離。
    王菊香呆呆的看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我的意思,隻見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正當我以為她聽懂了我的話時,她卻突然衝到了我的麵前,一雙滾燙漆黑的手緊緊的捏著我的肩膀。
    這燒灼的疼痛讓我渾身一顫,又拚盡了全力想要把王菊香給推開。
    可是我的手卻直接從她的手上穿了過去,她是鬼物,是沒有肉身的。
    “奶奶,回家,我要奶奶。”王菊香不斷的重複著說道。
    為了讓她放開我,我隻好答應王菊香。
    王菊香一鬆開我,我就本能的想要跑出去,可她卻擋在了門口,看來我是擺脫不了她了,一整夜她都直勾勾的盯著我,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飄蕩著,直到天亮了,一縷陽光照進了我的屋子王菊香才消失不見。
    地上卻留下了黑色的黑炭之類的粉末,似乎是在告訴我,她還會再來。
    這該怎麽辦?王婆看不到她,我也沒有辦法啊?
    我左思右想,自己也不認識什麽道士,該怎麽辦?
    “陰人,就是容易招鬼的人,你和我是一類人……”
    此刻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沈流雲說的這句話,那個沈流雲會不會又辦法呢?我沒敢細想直接就衝出了房門。
    在大廳裏遇到父親,也沒有解釋,隻是告訴他自己想出去找寶柱玩,他已經無暇顧及我了,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讓我早點回來。
    我頭也不回的一路小跑去了沈家,沈家的下人認得我,如今我們兩家也算是親家,所以很爽快的就把我請了進去,並且去為我叫沈流雲。
    沈家的大廳很氣派,比我們家還要氣派,裏麵的下人至少有二十多個,來來回回的走著打掃衛生,澆花喂魚,總之熱鬧的很。
    不像我家,自從父親成婚了之後就安靜的讓人發慌。
    沈流雲很快就來了,她穿著一襲藕粉色的連衣裙,長長的頭發黑如墨汁,襯得她的臉色越發的白嫩可愛。
    我不由的愣了一下,她走到我的麵前,伸出手來揮了揮,淡淡然問道:“你怎麽來了?”
    “沈,沈流雲,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居然有些緊張,說起話來都結結巴巴的。
    沈流雲撇了我一眼:“什麽事,你問吧。”
    我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盯著我和沈流雲這才開口說道:“我,我想知道,怎麽才能讓普通人也看到鬼魂?”
    沈流雲那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尋常的冷漠。
    她冷冷的看著我,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想幹什麽?”
    “說來話長,總之,總之你告訴我辦法。”我有些慌,王菊香的死和父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沈流雲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用冰冷的語調告訴我,她知道的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用柳葉兒擦拭眼睛就能看到了,第二種辦法是把死者東西放在自己的身上,也能看的到鬼物。
    我聽了之後,便點了點頭,快速的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才一進家門迎麵就撞上了一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對方也發出了哀嚎聲,一個勁的“哎呦,哎呦”的叫喚著。
    一聽這聲音不用問就知道是王婆,我迅速的站了起來,王婆躺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說我是不是瞎了!
    不過今天的她有些奇怪,隻是罵了我兩句就站起了身,並沒有繼續嗬斥的我的意思,並且她的手上還拿著自己的包袱。
    “你這是要去哪兒?”我氣喘籲籲的問道。
    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天天都盼著這王婆子快點離開我家,可今天她真的拿著自己的包袱要走,我又覺得有些奇怪。
    她會這麽乖乖的就回去?
    王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帶著一絲狡詐的笑容:“怎麽舍不得我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啊,必定是天天盼著我走,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王婆拿著包袱真的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發著呆,一時間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不過走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而且,王婆走了,王菊香應該也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吧?
    想到這裏,我終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秦風吃飯了,你估計都沒有吃早飯吧。”
    一陣極為陌生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回過頭一看,奇怪了寶柱的後媽怎麽會在我家?
    “張姨你,你,你怎麽在?”我看著她狐疑的問道。
    “哦,從今天開始,就由我來照顧你的,快點去吃飯吧。”
    寶柱的後媽叫張鳳霞,為人霸道,跟潑婦沒有什麽兩樣,並且因為她對寶柱非打即罵,所以我十分的厭惡她。
    我想應該是因為福伯病了,瑞穗一個人沒有辦法打點好所有的事,所以父親才請了她來幫忙。
    張鳳霞拽著我的手,進了飯廳,哪怕在這期間我一再的表示自己沒有胃口,可她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飯廳裏,父親麵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以往這個時間他應該去診所了才對,可是今天卻還在這愁眉不展的。
    我弱弱的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反應,當我坐下的時候,他卻好像一下子被我嚇到了。
    那無神的眼眸微微一張,看了我一眼之後又迅速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爸,王婆子怎麽回去了?”我盯著父親,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父親的臉色頓時一沉,嗬斥道:“吃你的早飯,問這麽多做什麽?”
    他莫名的就發起了火,並且,起身氣衝衝的就出了飯廳,把一臉懵懂的我一個人留在飯廳裏。
    我索然無味,但是在張鳳霞的監視下還是隨隨便便的扒了幾口粥,吃過粥之後懶洋洋的回到後院。
    練字,現在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隻是現在我又怎麽可能靜的下心來呢?
    我站在石桌前左顧右盼了一番,確定那個張鳳霞應該去忙活了,就快速的放下手中的筆,就朝著福伯的房間走去。
    一直沒有看到瑞穗,我想她應該是在照顧福伯。
    福伯的房間就在前院走廊的最後一個房間,隻是這越是靠近福伯的房間,我就越是覺得發自內心的感到一股子陰冷之氣。
    好不容易到了福伯的房門口,發現福伯的房門並沒有關緊,而是虛掩著的,裏麵有股奇怪的味道傳了出來。
    這種味道是一種腐爛的氣味,讓人一聞就立刻反胃。
    “呃。”我的喉嚨湧上了一股子酸澀。
    如果不是拚命的忍著,隻怕早就已經吐出來了。
    “福伯?福伯?瑞穗?”我莫名的感到恐懼,於是放低了聲音低聲的叫了兩次。
    裏麵沒有任何的回應,我吞了吞口水,緊緊的咬著牙伸出手把木門給用力的一推,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幹枯如木頭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的瞳孔瞬間放大,索性很快就借著外麵的光線看清楚了出現在我麵前的人是福伯。
    福伯可以下地走路了?那是不是快好了?
    想到這,我開心的笑了起來,一把拉著了福伯的手,開心的說道:“福伯?你好了?你的病好了對嗎?”
    “咳咳咳!”福伯低垂著那幹癟的臉頰,輕輕的推開了我的手:“秦風,你去別的地方玩吧。”
    他說著輕推了我一把,我能清楚的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從福伯的袖子裏傳出來。
    “福伯?”我大叫著,福伯還是快速的把房門給關上了。
    我呆呆的站在門外,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我的心頭。
    “秦風,你站在這做什麽?還不快去練字去。”張鳳霞一臉怒氣的盯著我:“你爹說了讓我盯著你,還不快去。”
    這個女人對待我就如同對待寶柱一般,用嘶吼的方式對我說話,不過她好像是忘記了,我不是寶柱,我不怕她。
    她跟我凶,我也絕對不能任由她欺負,所以在她拽住我胳膊的那一刻,我便用力的把她的手給甩開。
    她很顯然被我嚇到了,但是又立馬的沉下臉來要嚇唬我。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跟我凶?”
    “你罵誰呢?我去告訴我爹,你罵我。”我雙手叉腰,拿出了十足的氣勢來。
    張鳳霞明顯是被我嚇到了,拿著那銳利的眼眸在我的身上打量著,我則仰著腦袋撇了他一眼道:“瑞穗呢?我怎麽沒有看到瑞穗?”
    “你不知道啊?”張鳳霞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卻又好像想起了什麽,抿著嘴笑了笑那笑容很是神秘。
    可是笑了半天也沒有告訴我瑞穗的去處,她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隻能是在宅子裏開始不斷的找尋瑞穗。
    除了內院,別的地方我幾乎是找遍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她。
    奇怪了?難道說出去了麽?可是自從栓子哥離開這村子之後,瑞穗就很少出門了,就算是出去也隻是去買菜之類的,今天這個時間?
    我琢磨了一會兒就出了宅子,往著菜市場的方向去了。
    其實說什麽菜市場啊,就隻是菜攤而已,用破棚子搭起來的,是村裏唯一可以買到菜的地方。
    不過,我到了那裏才發現人家都已經收攤了,隻有大海家的豬肉鋪子還開著。
    豬肉對我們村裏的人來說應該算是很奢侈的菜了,很少人真的買的起,所以還剩下很多,大海正蹲在他家的鋪子前玩彈珠。
    看到我來了,一臉欣喜的站了起來。
    “秦風,來,過來跟我玩。”大海拉著我,開心的說道。
    “我不能跟你玩,我要找瑞穗。”因為走了很遠的路,現在的我已經是大汗淋漓了,壓根就沒有心情跟大海玩,轉身就要繼續去別的地方找。
    大海卻弱弱的問了一句:“秦風,你還不知道啊?”
    這句話,就跟張鳳霞剛剛說的一模一樣,不過我看著大海的表情,他的表情裏似乎帶著一種難過。
    “不知道什麽?”不好的預感更是加深了。
    “瑞穗,瑞穗不是已經被你爹送到王婆子家了嗎?好像說,要給那個三傻子做兒媳婦呢。”大海眨吧著眼睛,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的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就說嘛,那個王婆怎麽可能乖乖的就回去了,原來她是如願以償的把瑞穗給弄走了。